第21章 鬼手窃听情报 修罗独影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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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薛永揣着写有人员名单的纸张，向着汴京出发时。
梁山上，赵才早已向穆清汇报好了，随后便带在屋子里。
穆清独自走在一条泥泞小路上。
刚好走到拐角处时，穆清就正面撞到一人。
“慕容兄弟，我刚好找你有事。”听到熟悉的声音，穆清抬头，遇见的人正是“混江龙”李俊。
“李兄有什么事吗？”穆清恭敬地拱手作揖。
““慕容兄弟，你想去南方的鱼米之乡看一看吗。”李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是的确希望慕容清可以跟自己离开这儿。
但穆清愣了一愣，李俊居然想要去南方，难道是宋江、飞猿又有什么计划在准备，南方有方腊。
难道是准备和方腊联盟，方腊现在元气大伤，若是几个月前估计都不会看梁山一眼，但现在方腊急需援助，梁山提出结盟的话，方腊一定会同意。
然后……
穆清心脏猛然跳动不妙的想法从心底产出。
就在他刚想开口时，李俊先开口了。
就在短短的几秒间，李俊看到了穆清脸上一瞬间的犹豫和思索，毕竟他是为了回到汴京报仇雪恨。
“没事，等到三阮回来，你就和他们分成两组，来掌管左右水寨，我带着童家兄弟就要离开了。”
穆清想了想便接着问道：“阮家三兄弟也在江南吗？我只听说柴大官人去了江南不知道做什么。”
“你来到晚，不知道这些。”李俊似乎并没有把这些事当做不能说的事情，“原本是要柴大官人和‘浪里白条’一块去江南的，结果张顺私自偷跑去了汴京，结果被人杀了。
“最后只好是让柴进和‘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一同去了江南监察方腊和官兵的战况，随后又陆续有许多兄弟决定去江南，其中就有负责水路的阮家三兄弟。”
“哦，原来如此。”穆清点点头，又向李俊问了大大小小几个问题后两人便告别，各自离去。
穆清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脚步不由得逐渐加快，自己并不知道江南那里的梁山势力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也不知道童贯大人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些。
而另一边的李俊则悠闲地走在泥泞小路上，眼神随意地看向四周，他的心情此刻挺不错的。
虽然自己要远离梁山了，即使三阮和自己并不和睦，但有了慕容清留守，作为新人，宋江应该也不会随意地大肆夺权。
也可以让自己放心，在李俊眼中，穆清就是一个被逼迫到无路可走的老实人，勤奋聪明，又有能力。
“可惜了。”李俊微微地摇了摇头，慢慢地向着水寨走去。
此时的“老实人”穆清已经回到了屋子中，让赵才快速取来笔墨纸砚，快速地将自己得知的讯息和猜测写下，但这次他并没有交给赵才，而是收在了自己身边。
并不是他不相信赵才，而是要确保绝对安全，赵才的身手不够保护这份信件。
穆清确保信件放好后，就让赵才去四周转转，而自己准备在下午先休憩片刻，在晚上有其他要做的事。
此刻的赵才站在庭院里，他接下来可不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或者悠闲地到处跑，而是去发现穆清没有找到的细节。
赵杰绕着山腰转了一圈，基本上只有一些小喽啰或者是巡逻，或者是站岗。
接着便开始向山头走去，先后经过几个哨所，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慢慢转到了山头，赵才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庭院中，娇艳的鲜花绽放，四周栽着数棵果树，正中间挖出了一块鱼塘，数尾锦鲤在水中慢慢地游淌。
一个梁山对内部的划分并不严苛，所以这里时常会有小喽啰经过，因此并没有人在意赵才的出现。
这是赵才耳朵一动，微弱的话语声突然穿到赵才耳中，赵才仔细一听，似乎是有几个人在一起说着话。
赵才神色一凛，连忙向四周望去，确定四周没有没有其他人后，蹑手蹑脚地向声音传来的屋子靠近。
贴着墙壁，赵才听着里面的人的声音，似乎吉就是“及时雨”宋江，而他似乎在和谁商量着什么。
“方……汴京……完颜……”
断断续续的字词从屋中蹦出，赵才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只负责将所有有用的信息记下来，交给穆清便可以了。
“火……水路……杀……”
将微不可闻的几个关键词记下，渐渐的便听不清里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赵才便决定先行离开，他不求一次性发掘什么梁山机密，他的目标是收集将一点一点细小的线索，再组合成可能的目标。
然而就在赵才转身时，他望见一道身影快步走入了庭院中，赵才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向一旁的鱼塘，紧紧盯着鱼塘里的锦鲤，假装自己在观赏鱼塘，随即便慢慢转身准备离开。
但赵才转身还没转过一半，一只大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瞬间，赵才浑身的汗毛的立起来了，缓慢地转过身子，用余光瞥了一眼面前的人，自己尽力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林，林大人。”
这人正是“豹子头”林冲，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身材。
赵才仅仅是被林冲的双目盯着，就只能感到双腿发软，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亲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你在干什么。”平淡的声音传来，林冲在赵才眼里的形象不怒自威。
赵才低着头不敢看他，说话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我来，来这看看，看看鱼，养的怎么样…”
但接着，便是长时间的寂静，只听见鱼塘里的锦鲤在水中游动的声音。
感受着紧紧扣住自己肩膀的手掌，赵才的内心逐渐陷入绝望。
他只是一个赌客，认为吉戢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物。
后来自己遇到了穆清，自己将他当做了师傅。
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豹子头”。
就在赵才认定自己必死无疑，在心中表达对穆清的歉意时，平静的话语从他的头顶传来，“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
感受着肩膀上手掌的力道逐渐缩减，赵才感受到林冲将手移开，默默地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待到声音完全消失，赵才才送了一口气，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自己就感觉如同被人死死地摁在水中，窒息感弥漫了全身，终于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被人提出来。
赵才抬头望去，看到面前没有人后，转身就向着另一边飞速跑去，寻着一条条较为偏僻的小路向着山下跑去。
而在庭院外，“豹子头”林冲随手摘了个梨子就往外走，没有几步，就迎面遇到一人。
“林兄。”飞猿拱手行礼，看到林冲手中的梨，眼睛微眯，嘴角上扬，“刚刚是你在院子中吗？”
“嗯，看来没熟。”林冲眼睛看都没有看飞猿一眼，拿着啃了几口的梨仔细观察。
“那，林兄，你有在院子里见到其他人吗？”
“没有。”林冲的回答依旧简洁，并没有跟飞猿多说话的想法，回答完这两个字便径直离开了。
飞猿伫立在原地，紧紧地盯着林冲的背影，但也没有多深究，林冲对待他们这些后来者，一这都是这种巨高而下的态度。
飞猿快步走入庭院中，院子空空荡荡的，飞猿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后，便慢慢地原路返回。
此时的赵才依旧慌张，回到穆清屋前时，气息及其不稳定，神态上还带着一丝紧张。
穆清坐在床头，静静地听着赵才把发生的所以事一一叙述。
穆清面色没有一点变化，“下次注意，以安全为主，知道了吗。”
“对，对不起。”赵才惭愧地底下了头，他本以为穆清会多么愤怒，毕竟自己差点破坏了他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
但他没有想到穆清会如此平静。
“你去休息吧，自己反思一下，失误在哪。”
听到这句话后，赵才便快速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穆清看到他离开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自己居然让一个普通人去探查情况，这应当是自己的问题。
但“豹子头”为什么会帮助他，穆清走到桌边坐下后思索着：
其一林冲善心大发；
其二林冲是假意所为，为了揪出自己；
其三林冲是受人指示的，也是为了反抗梁山。
穆清拿着一杆笔在纸上勾画着，但许久自己也没有想出最有可能的结构。
穆清把东西收拾好，放空心神，自己要为夜晚的计划保存好精力，夜晚才是今天的计划中真正艰难的部分。
太阳在空中缓慢地划过，逐渐消失在天际，洁白的月亮缓缓升起，但空中的几朵乌云，时不时地遮挡住天中的光辉。
穆清换上了一身黑衣黑裤，用新做的黑虎面具遮掩住面容，便悄悄地出发。
过了小半个时辰，穆清来到了梁山角的一处森林中，茂密的枝叶缠绕在一块，月光洒下，却在林中只留下一片漆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