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如若凋零,再无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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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彬夫妇在尚书府住了一晚,第二天换了干净的衣服,吃过早饭后才精神饱满的和唐昔蕴她们一起去将军府。
唐檐雪刚吃了药,倒还不困,在玩萧祈衡的手,看见唐文彬夫妇进来,愣了一下。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来啦?”
萧祈衡也起身打招呼:“姑父,二姑。”
他们点点头,过去床前看望女儿。
唐檐雪的脸色还有些白,像个瓷娃娃似的,唯有那双眼睛亮些,看着有点神采。
萧如萱压下满腔的心疼,摸摸女儿的小脸,轻声细语。
“听说你受伤了,家里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有没有好一些了?伤口还疼不疼?”
唐檐雪笑说:“已经好多了,不疼了,娘亲放心吧,我的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再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萧如萱笑说:“嗯,还是活蹦乱跳的好,有精神。”
夫妇俩又陪女儿说了会儿话,看着她有些倦色就让她休息了,病人就是要多休息才好得快。
等唐檐雪睡着了,唐昔蕴在那儿陪着,唐文彬夫妇和萧祈衡出去说话了。
此番唐文彬夫妇上京,定是要陪唐檐雪待一段时间的,除了人之外,他们还带来了几样东西。
聘书、礼书、迎书。
聘礼婚嫁事宜他们去年回去的时候就商量过了,说是先等唐檐雪点头才筹备,实际上三书已写,只是放在家里,由萧寒松暂时保管着。
如今他们的婚事已无争议,萧如霖已经请了媒人问名,等唐檐雪好了便可订盟,订盟之后,什么时候纳彩就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商量了。
听了唐文彬夫妇的话,唐檐雪眨眨眼睛:“舅舅已经请人问过名了?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萧如萱说:“我们来京之前问的,你姐姐已经嫁人了,葭儿也纳了彩了,只看你们的时间再继续后面的事。”
“你和祈衡也十七了,不算太早,先订下来,若是你们还不想成婚,晚点再选日子也是可以的。”
唐檐雪好奇:“表姐许的是哪里的人家?”
萧如萱笑说:“就是宣州本地人,姓谢,排行第三,家里是做水果生意的,一家子都是温厚正直的,入赘萧家。”
唐檐雪微微惊讶:“表姐夫也是入赘?”
萧如萱点点头:“你舅舅自然是不会刻薄你,但是你舅母一直都有微词。”
“现在有你外公他们在,还能管着她,等你外公他们百年了,只怕你舅舅管不了她。”
“祈衡虽护着你,到底不能太忤逆她,你表姐招婿在家,便是不打算让他们来京城,以免日子久了,亲人变成仇人。”
“所以……表姐招婿是为了我?”唐檐雪心里有些酸酸的,也有些甜。
萧如萱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凭你舅母的性子和祈衡的关系,日后不管谁进了萧家的门,只怕都避免不了这些问题。”
“所以你表姐早就打算好了,她要留在家里,看着你舅母。”
“现在萧家和谢家都在宣州,离的不远,等他们成婚了,虽说是你表姐夫入赘,但也能像你姐姐他们一样两边坐,影响不大。”
萧如萱说的都是实话,唐檐雪也就不多心了,这样安排,也好。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许院正终于说她可以下床走走,晒晒太阳了,只要注意别扯到正在愈合的伤口便可。
有唐文彬夫妇照顾着,萧祈衡又恢复了正常的上朝公干,风琴酒她们还会过府,舒缃倒是没来了,舒彻来的也极少。
“咦,我的凌霜呢?不会是弄丢了吧?”
等萧如萱帮她梳好头,梳妆盒里没看见凌霜的踪影,唐檐雪心里咯噔一下。
萧如萱疑惑:“什么凌霜?”
唐檐雪哭丧着脸:“祈衡送给我的梅花簪子,是他亲手做的,可好看了。”
晚翠说:“姑娘别着急,应该是被将军收起来了,先前奴婢看见将军在清洗。”
唐檐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丢了,她真得哭。
萧如萱笑说:“你这手镯也是祈衡做的吧?”
“嗯。”唐檐雪点点头,“我也送他荷包了,娘亲没看见吗?”
萧如萱说:“就他带着那个红豆荷包吧?着实没有画的好。”
唐檐雪说:“是,我没有姐姐手巧,也没有祈衡手巧,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眼光低呢?偏就喜欢我。”
萧如萱捏了下女儿的琼鼻,笑骂:“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害臊。”
“嘿嘿。”唐檐雪还笑,她只是说实话嘛。
萧祈衡下朝回来,时辰尚早,唐文彬夫妇便把空间留给他们,俩人出了府,去茶楼听说书了。
唐檐雪就在萧祈衡面前晃啊晃:“祈衡,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萧祈衡疑惑:“什么?”
唐檐雪指指自己的头上:“看,娘亲给我梳的。”
看她指着原来戴凌霜的地方,萧祈衡懂了,还故意装糊涂。
“嗯,挺好看的。”
唐檐雪说:“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吗?”
萧祈衡还在装傻:“少了什么?”
唐檐雪把手腕上的无悔递给他看:“看到这个镯子,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萧祈衡本来还想再逗逗她,但是看着她隐隐有要生气的迹象,怕影响到她的病情,又不敢了,乖乖拿出凌霜。
“终于想起来少样东西了?”
“帮我戴上。”唐檐雪把脑袋伸过去。
“之前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梳头,还以为在梳妆盒里呢,早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我还以为弄丢了,还好晚翠说在你这儿。”
萧祈衡帮她戴好,目光有些沉然:“若是月表哥没有捡到,就真的丢了。”
唐檐雪有些意外:“是哥哥捡回来的?”
萧祈衡扶着她的肩,眼睛里涌动的似哀似痛。
“雪宝可知,如若寒梅凋零于冬雪之中,便不会再有来年的桔梗花开。”
她还舒彻的恩,于情于理,无可指责,但她以身犯险,九死一生,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坦然接受。
看见她一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时候,听见太医说她伤势太重,听天由命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很怕很怕。
除了守着她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定会陪她而去,免她黄泉寂冷,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