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妖孽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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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雨欣差点就要跳起来了，“我睡了几天？”
“八个时辰。”汐然淡定作答。
“……”她噎了噎，挑眉质问，“你疯了？十六个小时焚尸再赶到古乞？”
“不用那么久，我在诺品灵兮转了大半日。”汐然依旧淡定。
泠雨欣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可是三亿光年的路程……”
纵使一个人可以折叠空间，达到瞬移的效果，但是——几个小时跨过三亿光年！其耗能量之庞大远不是吃几颗药就能补的！眼前这人怕不是个亿年老妖精？
想到这里，泠雨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想把逝者葬在哪儿？”汐然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
“断魂山……”泠雨欣想起进攻初始时，长老的嘱托。
汐然眸色微暗：“三天。”
“什么意思？”泠雨欣皱眉，“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我来古乞自是有事，最多三天后，我带你去断魂山。”
“就这荒僻了几十亿年的小星球，居然有值得您老大驾光临寻找的东西，真是稀罕！”泠雨欣一脸不屑地盘腿坐好，“再说了，就这荒郊野岭、暗无天日的地方，连只野兽都不见得，三天后不吃草吃坏肚子才怪……”
她说着，将骨灰盒小心翼翼的存入空间手镯中；然后稍稍运功，欲要开始疗伤。
汐然转头看向她。
她又生生停住动作：“我可警告你，不准偷袭，不准偷师！”
汐然眸子中掠过一抹好笑，泠雨欣只当她是不屑，自己也无暇多去顾及。当下第一要务还是要疗伤，于是闭目打坐运功，专心疗伤。
……
花三个小时打一遍经脉，就已经累得她满头细汗。于是中断运功暂停疗伤，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还混杂着些许淤血。
视线清晰不少，天空依旧黑得只见惨淡星光。
有烤肉的香气钻入鼻腔，忙碌过后的她终于感到身心俱疲、腹内空然无物了。于是转头，果然是那女人在烤吃的！！
汐然用乌黑的木条穿过猎物的身子，乳白色的肉被火烘烤成油亮亮的焦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雨欣虽看不出她烤的是什么，但已经通过溢散在空气中的香气馋到嫉妒得要死了。
汐然纤长的手指撕下一片肉来，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
泠雨欣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哀叹可惜自己一无所有时，汐然便将方才已试过口味的那枝子递给她。她抬眸，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人。
“暂时没打算饿死你。”那人冷淡的眸子映出她狐疑的表情。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化解仇恨！”泠雨欣毫不客气地接过烤肉咬下一大口，嗯～外酥里嫩，肉质细滑，口感刚刚好，她不禁问道，“嗯～这是什么肉？”
“幽柙。”汐然又从身旁拿了两枝水嫩的长叶子递给她，“水叶十七。”
“什么东西？这古乞星的特产物？”
“嗯……古乞星终年不见日光，十七吸取极寒之水，故有天然疗伤奇效；莠榃枝，吸纳星光，利于调理内息；幽柙，多是碧城刑罚之时剥下的恶魂污魄，净化后能量十分纯净，可以使人迅速补充体能。”汐然顿了顿，左手腕轻轻一翻，“幽柙极难得，你所吃的这些，净化前便是这样。”
泠雨欣看向她的手中，一只黑球正拖着细长的烟雾尾巴拼命地挣扎，但它的烟尾已被汐然轻松钳制住，挣扎也只是徒劳。
泠雨欣不自觉地感到恶寒，只觉得方才吃下的简直要全部翻涌出来。
汐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刚好，把夺走的再吃回来。”
泠雨欣蹙眉，只感觉哭笑不得。
汐然甩手将手中的幽柙甩向空中，指尖轻轻弹出一个浅绯色的小光球，还未等幽柙反应过来要逃跑时，便击中了它。伴随着空气中突兀响起的“呲呲嘶嘶”声，那只幽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由黑变浅灰再变成纯净的白色。汐然拿起又一根莠榃枝向那净化后的幽柙一刺，然后便架在火架上烤了起来。
目睹全过程的泠雨欣愤愤叫道：“妖孽！”
“吃完了赶紧打坐，我给你一天时间疗伤。”
“你这是强人所难！”
“如果你想早日回到断魂山，最好别拖我后腿。”
“你要干什么就自己去吧！不用管我。”
汐然轻哼一声，似乎有几分痴笑的意味：“你确定？”
泠雨欣一愣：“你笑什么？”
汐然的视线缓缓地扫向四周，随后，她不紧不慢地抬手打了个响指。方圆千里开外亮起一排碧蓝色的幽火，映出数万双腥红的兽眼。
泠雨欣又感到了那阵恶寒。
“妖孽！”
“快吃！”汐然将烤好的肉再递给她。
雨欣愤然接过，大口吞吃了起来。
……
原地休整约一日之后，二人起身前去办事。
汐然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剑，剑身通体暗红，犹如血凝而成。而这剑的存在形式极其异常，泠雨欣对它的感知近乎为零。若不是汐然拿出，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感知到有这样一把剑在这里。她不禁在心底轻轻叹息：自己还是太弱了……
且，泠雨欣本以为她们二人要杀出数万野兽的包围圈，必有一场恶战。可汐然却只是提剑淡定前进，众兽看到那把剑便纷纷退避。她立刻跟紧汐然，心里再吐槽：大佬就是大佬……
密林深处巨树参天，上空毒气笼罩，整个森林浸泡在墨绿色的毒气池里，一不小心便可能万劫不复。汐然随手从旁侧的树上摘下一枚白色的果子，递给泠雨欣：“百毒果，抗百毒。”
泠雨欣接过吃下，口中一片苦涩。
“你到底要干嘛？”泠雨欣一边味同嚼蜡地咽下果子，一边问道。
汐然翻手挽了个剑花，剑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血芒，在这暗夜中尤为渗人。她望着巨树的方向，轻声应道：“上锁。”
“哈？”泠雨欣一愣，汐然却已大步走出好远。她又只得迅速跟上。
汐然将长剑掷向巨树，另一只手扣住泠雨欣的手腕，拉着她急掠向前。
“喂喂喂！要撞上了！”可还未等她挣扎几下，剑便直直地刺进了树内，而二人的身形也迅速消失在树壁处，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