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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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从话题楼勾搭的同好不是太够, 时间紧急，漫画一周一次更新，拖的时间越久赵离小姐姐的地位越无法得到保障, 吴黎的目光不由得放到堪称人员大户的粉丝群, 并且越看越合适。
有组织有经验，只要换个墙头, 立刻就能产生作用。
“妈妈最近在抓我学习，我不打算追星了。”
同样是拒绝敷衍，以前是真心实意, 现在是欲擒故纵，满满都是套路。
吴黎在聊天软件一字一句输入, 果不其然, 手机的那头秒回消息。
“怎么会这么想呀, 离离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追星和学习又不冲突，有偶像做榜样我们才能更好。”
榜样？什么榜样？劈腿去夜店的榜样？别看她成绩不是太好, 她敢用她对赵离小姐姐的爱保证拿高考卷子出来，她一个初中生比塌房的偶像考得高。
这个事就很尴尬。
所以她当初到底为什么粉他。
吴黎也用这话问了手机那头的大粉。
“当然是哥哥很好啊。”
“好在哪里？”
“哥哥已经很努力了。”
吴黎：……
吴黎很想说努力去夜店劈腿成八爪鱼吗，但即使是初中生她也知道这话发出去天就聊死了。
“比姐姐你还努力吗？”
低情商：努力去劈腿成八爪鱼
高情商：不如姐姐努力
手机那头没有动静，如果能够显示，估计是正在输入，不断删改的那种。
吴黎再接再厉。
“姐姐会剪视频会营销会文案，对人贴心又细心情商还高。哥哥会这些吗？”
手机另一头的大粉愣住了。
这个问题就比较难回答，准确的说是难实事求是的回答。
平时组织粉丝反黑时用的文案是花团锦簇，一眼看过去很了不得的样子, 如果是普通的粉丝这时候大概就可以发所谓“实绩”发团队给的“文案”, 奈何写这玩意的就是她自己。
明星光鲜亮丽的表皮下到底有多少斤两在因为写文案而查尽资料的她面前真是一清二楚。
他会剪视频吗？不会。
他懂营销吗？不会。
他会文案吗？不会。
那他会什么？这个念头还没升起就被她习惯性打散。
“离离妹妹, 不能这么比较啊，哥哥是明星——”她的打字速度不知道为什么慢了很多，而且打到最后她的手突然有些无力。
她忽然看到手机钢化膜上倒映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个表情可真难看啊，她想。
另一头的女孩子没有因为她的停顿受影响，聊天信息还在继续发出。
“明星又怎么样？怎么就不能比了，在我心里姐姐就是更厉害。”
“明星和普通人的要求是不同的。”她终于缓过气来，不知道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发送了消息。
“可他唱歌跳舞也不怎么样啊”
“……”
她忽视了对面的小女孩用了“他”而不是“哥哥”来称呼那个人，看到这句话，第一时间闪入脑海的是偶像糟糕的演唱现场和舞台。
是的，偶像。
老实说能拿到如此多的内幕消息，比其他人先一步知道明星的行程计划，做主放出福利，她不可能和明星团队没有利益方面的联系。
她如今的喜欢早已经不再纯粹。
可也是喜欢过的。
甚至一直在喜欢。
她把他视为偶像。
她的能力并不差，其他团队也有不少来挖过人，条件更好的比比皆是，反而没有因为她的喜欢被理所当然的压榨。
能让她坚持在这个甚至看低她一头的地方的，不正是对偶像的喜欢和爱吗？拿了报酬就不算爱吗？
看到屏幕上对偶像的诋毁……不，好像是实话，总之，感情让她下意识想要反驳甚至向对方倾泄恶意，属于成年人的理智又清楚的告诉她对面只是个上初中的孩子。
最可怕的是，冷静下来她其实无话可说。甚至不由自主顺着对方的思维发散。
她是那个人最早的一批粉丝，一路跟着他走过来。所以她清楚的知道没有造型没有微整形没有华服和饰品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不是科班出身，最开始进来就是凭着一腔热血。有兴趣的时候没资源，而等到有条件的时候他已经没了热情。更何况娱乐圈流量为王，真去扎扎实实下功夫，能力不一定有，这期间隐匿失去的流量可补不回来。
样貌普通能力一般，而品德……
因为离得近，她清楚的知道劈腿夜/店的料都是真的。
论起努力，平时搞运营的她996都是奢望，007才是常态，和平时有时间去夜/店蹦/迪的偶像比起来……
所以，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粉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呢。
“喜欢他给姐姐带来快乐了吗”那头的消息还在继续，她觉得此刻的手机就像是深渊，却依旧忍不住再看一眼。
看过之后，大脑自动给出答案——没有。
对呀，连情绪价值都没有提供，所以为什么要喜欢他呢？
吴黎身为学生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她打着哈欠睡了，另一头，一直和她联系的大粉却失眠了。
老实说联系到后来大粉已经认识到这个氪金粉救不回来了，她自己也不清楚出于什么心理还是继续和一个孩子聊。
这个大粉后来想清楚之后认为这可能就是传说中来自内心的声音。
而此时此刻还没有悟透的大粉还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夜深人静，因为工作忙得过热的脑子也清醒很多。
也很适合深入思考一些事情。
比如未来的方向。
比如已经快被丢掉脑后的过去。
想着想着，从天黑想到天亮，晨光熹微，被窗帘缝里刺过来的阳光弄眯了眼睛的瞬间，她忽然就想起了真正喜欢上偶像的那一刻。
那时候的场地还很破旧，小街道边摞上承重箱，上面铺上廉价的红地毯就是一个舞台。音响劣质又刺耳，妆容浓重又粗糙，可台上的人像是活泼的鸟儿，拥抱自由的天空。那是她得不到的肆意。
她越靠越近，可惜，后来的她再没见过那只鸟儿。
而如今，她清醒的认识到，那只鸟儿再也不会出现了。
“叮”的一声，那是聊天软件的提示音，有特别关注的人给她发了消息。
她拿起手机，点开后发现是张动漫美图。
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动漫角色吗？成年人表示和初中生有代沟，不过图很好看倒是真的。
越看越顺眼，看着看着平时都是用风景图做屏保连偶像都没登上的手机屏幕被这个不知名的动漫角色占据。
“这是哪部动漫的角色？”
日常安利早起随手发个信息的吴黎：有门！
吴黎把漫画链接发过去，想了想又把头像换成了赵离小姐姐的美图。
日常生活圈和爱好圈是不同的，她也一直着力分开，但这不妨碍她试探下，也许有人和周青青一样可以在重合区呢。
吴黎回过消息后收起手机去上学，不知道那头她想要撬的大粉姐姐已经彻底动摇。
“这次的钱怎么才这点？”不管她心情如何，工作不会体贴她的状态，只会一如既往碾压过来。
她刚喝了杯冰美式，心脏一抽一抽的让人惶恐会不会下一刻猝死，手机电话已经响起来了。
电话那头是偶像的工作室，对方或者说偶像本人对这次集资的金额不满意。
可能是昨天晚上的情绪动荡，可能是工作的压力和疲惫，可能是一直以来受到的打压和否定，这一刻，她忽然很想怼对面的人。
为什么这么点心里没有逼数吗？学生时期打架斗殴就算了，作为靠粉丝的爱豆居然敢拿着粉丝的钱去找嫂子，还不止一个。他以为他是普渡众生的男菩萨吗？
而且他良心不会不安吗？像她一直都很不安。家境富裕到不差钱的粉丝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学生或者社畜，从他们身上挖钱还不好好营业，这就是纯纯把他们当做大冤种？
怎么的还想把塌房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是她强按着他去劈腿的？
“你要努努力，这个时候他本身已经就很痛苦了——”
手机那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她像是分成两个人，一个飘飞到半空，一个冷静的如静水深流没有感情的问：“他为什么会痛苦？”
“？最近网上都在诋毁——”
“难道有错吗？不就是把他做的事又说了一遍？做得时候没有感觉，还会怕别人说？”
“你怎么能这样！你——”对面的人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后稍加平静，冷笑中带着嘲讽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比不上女明星漂亮，不如小姑娘年轻，没有一点女人味，现实又斤斤计较，还敢打他的主意，恶不恶心。你拿着工资呐，把吃醋的心收一收，该干什么干什么，反了天了！”
“哦，那我不干了。”
“既然我这么不堪，你们再找别人吧。不过临走前给你们说件事，当初追星是我眼瞎，不过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那方面去想，衡量这衡量那，要是达到你们的标准不会要用身体当工资付？这是老板还是鸭子。”
“当老板不够格，付钱不够爽快，当鸭子也不够格，没有服务精神。拜拜您嘞。”
于是，不到一天，吴黎惊奇的发现她超额完成了目标。
她本来只是想把赵离小姐姐变成一部分前偶像粉丝的墙头。在她表现出想要脱粉的态度下，为了挽留她，看在她曾经花的钱，且赵离小姐姐和前偶像没有竞争点，她能获得大粉的帮助。没想到这一榔头过于瓷实，大粉本人居然转向我方阵营。
就是过于彻底。
大粉本人似乎在现实已经封心锁爱，变成乙游爱好者。名言金句为“我给纸片人花钱可以获得爱和快乐，给现实男人花钱很可能既没有爱也没有快乐，甚至连自尊都没有。”
当然，赵离小姐姐作为大粉眼里的女崽被她利用以往的资源在前偶像的鱼塘里疯狂安利。
说实在话，偶像距离生活还是很遥远的，和塌房的偶像相比，会时不时关心琐事，遇到困难时会想办法帮忙解决问题的大粉要亲近太多。
面对建立更亲近情感联系的大粉，加个墙头这点小事不要太容易，更何况纸片人本身也很好看。相比于偶像的塌房，纸片人显然是更安全的话题。
吴黎等粉丝的努力，作为“纸片人”的赢月是不知道的。
一觉醒来，人在病床。好在天赋的冷却时间已过，赢月打量着近乎纯白的病房，为了防止露馅，她打算只把体质恢复到45，敏捷和力量停留在55。
哎？等等，这个数值是不是哪里不对？
明明把这几项数值抽到危险线，赢月打开个人信息一栏却发现它们已经恢复到身体虚弱的普通人的水平，体质、敏捷和力量都到了50。
再去看魅力，是435，这数值也没回去啊，所以也不是她自己调整好忘了。
赢月正疑惑，忽然“吱呀”一声，她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正对着门的窗户开了半扇，不知道是地势还是什么原因，穿堂风没有把门带上，反而让原本只开了一双眼睛宽度小缝的木门砰的一声大敞开，露出两个肩并肩手放在裤缝活像在站军姿的两个人。
两只呆头鹅，鉴定完毕。
赢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笑的门口的两个人本来醒悟过来自己有点傻结果又晕淘淘的眼神乱飘。
赢月：……
老实说赢月心里有点复杂，对自己的天赋。
她这个天赋……是不是哪里不对的样子……
好苟啊，真的苟到一定程度。
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她还不太熟练，现在天天调整数值成习惯，她很自然的发现这个天赋似乎和原来想得不一样。
就拿她最常用最关注的魅力值来说，第一个副本她只觉得其他人增加的好感度是指数爆炸型，觉得这就是魅力值的作用机理，还可能是修仙副本全员抗性高。
到了现在，她胆子放开了，测试的样本增加了，从心怀恶意的普通人到一般的陌生人到可能对她有好感的人还有叫做“神明”不知道本质啥玩意的东西。
嗯，这里要点名批评下，这个副本可能因为知道一切会呈现在漫画上，她有点表演欲过剩，放得太开，她可不是真的纸片人，撕卡后还能被作者圆回来复活的那种。上一个副本是有大佬爹妈全程护着她小命，这个副本她连红蓝药都不多，保命的资源更是没有，她怎么敢肆无忌惮的那么浪。说起来结束这个副本一定得屯上足够的红蓝药来着，记着记着。
总之，样本增加了，赢月也对魅力值的效果有了更充分的了解。她不知道就她自己这样，还是所有人的魅力值都这样。
她的魅力值效果实在太稳健了。
人类理论上的满值魅力是100，以她进副本之前堆到300的数值来看，她可以说是全世界魅力最高的人类。不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吧，起码想要别人没有恶意应该没问题。
结果……
该有恶意该算计的继续算计，只是随着和她相处时间的增长次数的增加想法慢慢扭转。即使只是最弱小的普通人，只要恶意足够浓重，第一次见面也没办法攻破心防。
对，她的魅力值效果是根据对方的观感，也就是好感度来的。
面对对她有好感的人，比如大多数没有利害关系看脸的普通人，魅力值得寸进尺，一两次就可以到满好感，这个一两次的过程也是循序渐进，能圆对方的逻辑。
对她不反感也不喜欢的，魅力值先小小试探，一两次小小的增加的好感度把对方拉到对她有好感的阵营，再用丰富的经验把对方好感搞满。
至于非常厌恶她的，魅力值唯唯诺诺，找准机会才出手，一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像蜗牛一样慢慢掰正微调，直到好感度往0甚至正值发展，然后速度一骑绝尘。
赢月：……
怎么说呢，就胜率百分百是有了，但好怂啊，真的。
效果是一样的，只要她活得够久迟早能成为人见人爱的玛丽苏，但莫名的爽感没了。
赢月本来没有成为万人迷的想法，但过于怂的天赋让她浑身上下不得劲。这个时候就很想念第一个副本白赚的点数。
她有点想要点数了。
经过实战检测，魅惑之瞳虽然便宜但对实力强大的生物也是有作用的。想想看，把魅惑之瞳命中率点到百分百，管你的想法是什么，几发混乱下去人工破防，脑子都懵了还能有恶意？嘻嘻嘻，多来几次，全都是她的狗：）。
真实的万人迷：倾国倾城，一笑心动
虚假的万人迷：技能加手动，打到发懵，硬核魅惑，强制满好感
当然，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需要精确计算用法的身体素质点数告诉她目前是别想了。
而且外面的两个人也不是心理变态的渣渣，是正常的颜狗。
赢月有点微弱的可惜，又觉得自己丧心病狂。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
倒是门口的两个人误以为她是在委婉提醒他们，耳尖红了红强压下激动，一起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