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条家堂哥（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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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弱啊, 小子。”
“……我是半路出家，能不能拜、托、您，稍微循序渐进一些呢？”
夏油杰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扎好的丸子松动了, 他干脆扯掉了皮筋, 头发散了下来。
“安啦，我有分寸。这两个基本上是被揍出来的呢。”
夕见端着茶杯, 回了甚尔一个假笑。
“你不行呀, 杰。”
一口一个雪媚娘, 五条悟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还能腾出空间来对小伙伴指指点点：“你有咒灵帮忙，大叔现在都还没拿武器，竟然还输得这么快，这样下去怎么赶上我们的进度嘛！”
这么多年相处过来, 甚尔已经学会了自动过滤五条悟的话，跟他计较气死的只会是自己。
而夏油杰显然还没达到这种境界。
他气急败坏的说：“你行你上！咒灵根本拦不住好吗！见了鬼了，为什么没咒力也能看到啊！这强化的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嗯……”
好问题，我（们）也想知道。
“不特殊一点，怎么当这两个小子的老师啊。”
甚尔抻了抻筋骨, 摆好了姿势：“准备好了吗？第三轮要来了。”
夏油杰咬咬牙, 又放出了四只咒灵, 其中一只蜗牛模样但壳上长着尖刺的咒灵瞬间往前面喷洒了好几米的粘液。
最开始训练的时候他想要取巧，用了飞行系咒灵, 甚尔从地上随便抓了几颗石子就把他打了下来, 真的非常之痛, 只好老老实实的进行地面实战。
就是说, 空手就能把石子扔出子弹的效果、这是哪里来的超级赛亚人啊？！
面对对方的严阵以待, 甚尔只是微微一笑，又踢起了一堆石子。手臂动了两下，石子向前弹射而去，只花了半个心跳就到了夏油杰面前。
……要是能给石子注入一点咒力，恐怕咒灵得当场爆头了吧？
而且速度更快了啊这家伙！
“游布！”
石子在带鱼模样的咒灵身上留下了五六厘米的弹道痕迹，但总归没有打破它的身体。
然而等游布迅速退开，甚尔却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诶。”
怔愣了不过一秒，守在身后的咒灵被直接大力掀飞到空中，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自己惊愕的脸。
夏油杰立刻反应。“饵蛛！”
一串淬着幽蓝色的蛛丝朝甚尔喷射而来，但他的势头丝毫不见停，只是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的外套一拢，然后直接糊在了咒灵脸上。
夏油杰一边指挥着咒灵阻挠对手的行动一边后退，脚下却突然传来了噗叽的声响。
——啊，完蛋。
这个念头生出来的瞬间，一只铁钳夹住了他的衣领。
下一秒，本来是为了阻挡甚尔行动的粘液上只留下了一只孤零零的学生球鞋。
“说了几遍了，防御挡住了视线跟未来的行动路线可是大忌。”
甚尔掂了两下手，一脸坏笑：“我想想，这次该怎么让你长长记性呢？”
“……”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冲着他们的锦鲤池波光粼粼，像一面碧绿的镜子。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夏油杰开始死命挣扎：“等等！别再把我往水里扔了！刚刚才喂过饵料吧！”
“唔。既然是你的愿望的话……”甚尔故意顿了一下，手上骤然发力。“——走好嘿！”
“我【哔】！！”
夏油杰终于被逼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句脏话。
然后，巨大的一声‘噗通’，数条锦鲤随着冲天而起的水柱跃出池面，有几条倒霉蛋扑腾中落在了砂石地上。
“要把它们都放回去哦夏油君～”五条夕见的话从空气中凉凉的飘过：“咒灵也快收回去，我要开术式清理啦。”
“……”
头发像海草一样贴在头皮上，新出炉的水鬼夏油杰扒在池边，愤愤的吐出一口水——里面夹杂了一些饵料末——眼神幽怨的看着廊上的三人。
决定了，他将来一定要把伏黑甚尔弄下水一次！！
（剪刀石头布673回连败记录保持者五条悟表示你加油吧。）
﹉
明纱跟奈美惠一手一个孩子坐在廊边晒太阳，已经当过母亲的其他人没有她们那么热情，在有事情的时候就会把孩子交给她们、把她们的份做了。
这对双胞胎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却十分好分辨：活泼好动的是姐姐真希，非常安静的是妹妹真依。
现在，真希圆溜溜的眼睛就一直追着甚尔，随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
“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呢。”
甚尔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可能是同类相吸吧。”
“然后，你突然叫我回来一趟就为了这？还是个婴儿，急什么。”
“那倒不是。”夕见摇了摇头，“你见过九十九由基了？”
甚尔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色。“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
毁坏的校舍赔偿金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她说想要通过研究我来创造一个不会有咒灵产生的世界，我都给了她一管血让她自己去捣鼓了，还来缠我，烦都给她烦死了。也不想想，要是术式或是天与束缚让所有者躺在解剖台上就能被复制，禅院家早就牺牲一个幸福满门了，还轮得到她？”
“不，我倒是觉得他们八成是意外捣鼓出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也不一定哦。”
五条悟打断了他，语出惊人：“真希应该是跟你一个性质的天与咒缚。”
甚尔怔愣了一下。“……哈？你不是说她有咒力吗？？”
“那咒力不是她自己的啊。”
五条悟将双手圈成圆形放在眼前，又仔细察看了一番，点点头，说：“六眼是不会看错的，她身上那点可怜的咒力跟旁边那孩子同源。”
“大概是因为那个吧，‘不详的双生子’。”
他大声吐槽道：“不就是dna构成高度一致的同卵双胞胎嘛，要是表达也一样，按照理论定义视作同一个体本来就没有问题啊！”
夕见颇为意外的瞥了五条悟一眼。
这都能看出来，那原著他岂不是在看到禅院真依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结果却谁都没告诉吗……
其他人没怎么学过生物，从眼神中就能看出迷茫——所以说、知识就是财富！高专开设普通文化课的项目他一定要按着保守派的脑袋同意！
夕见给他们解释了一番，明纱顺着两个小大人的话，喃喃自语道：“两个天与，禅院家的继承人还原原本本继承了家主的新奇术式，这概率……确实有些奇怪？”
将来还有一个身为天与咒缚跟普通人后代却觉醒了祖传术式的伏黑惠。
跟其他两家比起来，禅院家‘幸运’的有些扎眼。
众人默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气氛的变化，禅院真依哭闹起来，有些慌乱的明纱看了夕见一眼，在对方的示意下带着奈美惠离场了。
甚尔神色几经变换，牙根咬得死紧：“……老爷子应该不知情。”
“是你希望他不知情吧？”五条悟辛辣的指出，赶在对方发作之前说：“不过我觉得也是，不然也不会这么干脆的送到五条家来。”
能操纵出这些的家族会被一夜间灭掉吗……八成就只是个巧合，但我又不能说。
夕见苦逼的在心里拍了自己一嘴巴子，急忙调转了话题：“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研究是没有多大用的，而且就禅院家那个态度，即使真捣鼓了也不会选天与咒缚的方向对不对？”
“他们最好是。”甚尔表面脸色微霁，实则在心里想他得找个时间去翻一翻禅院家的档案室！
……一看就知道还没宽心！
夕见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算了，反正禅院家的未来有直毘人操心，要是确有其事，发生什么也不冤。
他干巴巴的问：“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觉得九十九是认真的吗？我在考虑要不要跟她见个面。”
“见她做什么，八成又是同一套说辞。”甚尔啧了一声，“不过确实是真心的吧，不然也不会纠缠我那么久。是冲你的术式来的？难道你真准备配合她研究一下有没有永久消除咒力的方法？”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夕见神秘的笑了笑。“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就是想给她指条路，换个好处而已。好歹也是个特级呢。”
好歹……
‘空有’特级之实却无特级之名的男人抽抽嘴角，决定不对此发表意见。
“你们谈完了？”按耐许久的五条悟终于问出口，他好奇的盯着甚尔的腹部，“你肚子里那个是咒灵？”
不意外五条悟能发现，甚尔抠了两下喉咙，呕出一颗长着丑陋人脸的小圆球。“哦，前阵子我捉到了个有趣的咒灵。”
圆球自动变大，抽出衔住的尾巴，像毛虫一样爬上了甚尔的胳膊。
甚尔从咒灵口中抽出了一把咒具。“很有用哦，能很方便的存放咒具，驯服它花了一点力气呢。”
喂，那不是五条家的数珠丸吗！你直接就当成自己的啦？
“我有个问题！”五条悟严肃的举起手，“跟奈美惠小姐接吻之前你漱口了没啊？”
“………………”
甚尔毫不犹豫的一刀劈了下去——只劈到了一层无下限。
“不要因为别人指出了事实就恼羞成怒好吗大叔。”
“哪门子的事实啊我警告你不要让奈美惠知道！”
“多谢提醒我待会儿就去找她～”
“夕见，术式给我开开！”
“拿我们家的刀砍下任家主你可真是好意思！”
“放心，又不会给你砍死！”
……
两个人隔着一层空气跟刀片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夕见无语望天。
换好衣服的夏油杰擦着头发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甚尔肩膀上的咒灵。
他毫无所觉的伸出手去，“嗯？又是带给我的？”
专注于跟五条悟眼神厮杀的甚尔一个激灵，赶忙去捉他的手：“你等、”
——只是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大力气驯服的咒灵变成了安静躺在夏油杰手心的一个黑色圆球，双眼发直，嘴巴不由自主张大了。
四下一时间静得能听到针掉落在地的声音。
然后——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捧着肚子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笑得喘不上气。“哎呀，干、干的漂亮！杰……呼呼、你真的！最强！哈哈哈！！”
“噗。”
就连夕见也忍不住背过身子笑了一声。
——原谅我，天与暴君的傻瓜场面真的是难得一见啊！看来天逆鉾还没到手呢？
“……”
数珠丸被按在桌面上，甚尔像是僵尸一样站起身，把指关节捏的咔吧咔吧响，刘海阴影遮挡下的双眼充斥着杀意。“给你三秒钟，现在，跑吧。”
“咦？等等、我什么都没做啊！等一下——”
五秒钟后。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