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五条家堂哥（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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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也来一局？”
面对五条夕见递过来的游戏手柄, 夏油杰果断摇头。
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知道悟是个游戏迷，没想到我那浓眉大眼的救命恩人也……
他环顾四周，冰镇饮料和一堆零食跟整套精美陶瓷茶具放在一起；本该放在正中的折叠木质屏风被电视机跟游戏机取代, 委委屈屈的塞在角落；卓袱台上散落着一堆书籍, 跟毛选第3册摆在一起的是砖头似的数学课本，旁边还有个小型冰箱……
就是说这个房间充满了违和感。
“哎，杰很逊的，他不懂游戏啦！”五条悟一脸嫌弃的甩了甩手, 好像在驱赶一只粘人的小狗。“肯定没几分钟就要死了！我才不要跟拖后腿的家伙一起玩！”
夏油杰的脑袋一下子扭了回去。
……
五分钟后。
“等等你是蠢货吗不要往那边跑！！”
“角色要死了啊啊啊怎么办！？”
“赶紧吃道具啊白痴！”
“哪个键是对的？！”
……不愧是未来的问题儿童组合。
夕见背着手站在夏油杰身后看了一会儿, 摇摇头走开了。
以及，不能心平气和的玩游戏果然不是我的问题。
三十分钟后。
夏油杰支着脑袋, 一脸阴沉。
反而是刚刚还在生无可恋的五条悟迅速回归现实,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回生二回熟, 争取下次少死几次哈！”
“……我谢谢你。”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夏油杰闭上了眼。
就只是个游戏, 只是个游戏而已。只是个……游、戏……不行！还是好气啊！
“打完了？过来吃零食吧。”
夕见整理好了卓袱台，招呼道。
五条悟欢呼一声, 立刻丢下手柄。“杰！别愣着了，夕见的手艺可是比外面那些店还要好哦！”
“夏油君喜欢哪种口味就自己加吧。”
“哦，谢、谢谢。”
数量惊人的三色御手洗团子整整齐齐的摆在有樱花图案的釉彩瓷盘中，瓷杯中色泽上佳的茶水散发着袅袅热气, 整个空间渐渐被淡雅的茶香环绕。
怎么说呢, 终于又找回了他们是贵族的一点实感。
规矩的正坐在桌前，夏油杰才拿过酱油碟, 就看到斜对面的五条悟往团子上淋过蜂蜜后又挤了小半瓶红豆沙。
……不齁吗？！
纳着闷儿咬下第一个粉色团子, 夏油杰不由瞪大了眼。
竟然不是掺杂了糖渍樱花, 而是有股覆盆子跟玫瑰花的味道。而团子本身甜而不腻，软糯有韧劲，两面微焦、反而增加了口感的层次，酱油汁的甜咸平衡也恰到好处……
对甜食没有那么感冒的夏油杰三下五除二消灭了一串，又伸出手去。
﹉
借着游戏跟零食，很容易就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时候真的很兴奋。因为夕见君留下的信。”夏油杰慢慢的回忆道，“其实我以前就能看到些长相奇怪的东西，父母虽然相信我、但不许我跟任何人说，还以为只是我太奇怪了呢。”
“然后你在信中告诉我也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我就，‘哇！’，一下子安心了？如果不是夕见君的话，我大概是会死在山里，也不会走上咒术师的道路。还有若子姐，我想连她的份一起向夕见君致谢。”
不，原著没有我你也好好长大了——虽然长得有点偏。这样一看，可能从小产生的身份认知怀疑也是原因之一吧？
“嘛，职责所在，不用放在心上。倒是你，术式竟然是咒灵操术啊。真是个奇迹，要好好感谢父母才行。”夕见试探性的问：“不过或许你会觉得没有这种力量会更好？”
夏油杰‘唔’了一声，没有急着反驳，过了一会儿才说：“有时候会。”
显然是想起了咒灵球的味道，整张脸变得皱巴巴的。
要是它们能跟刚吃的团子一个口感就好了。他不无遗憾的想。
“但如果能救下更多人的话，也不是不能忍受的问题。”
夕见点点头。没跟原著那样钻牛角尖，书显然是读进去了！
“你的术式也有缺点呀？我的这个——”五条悟指指自己的眼睛，“——关不掉。还得学数学。烦都给它们烦死了。”
那本砖头是你的啊？夏油杰似懂非懂的附和了两句。
又扯了一会私事，夕见才切入了正题：“悟有跟你说过我们的处境了吧？”
夏油杰点点头。
虽然悟叽里呱啦给他说了一长串，提炼中心就一句‘咒术界需要改革，所以我们准备造反’。
“那么让我确认一遍，你是在充分考虑了后果之后才同意的？即使可能会死？”
“是的。我经历过临门一脚的死亡，如果能让更多人免于遭受那种事情，我愿意出一份力。”
“那你父母呢？”
“悟说五条家会安排好的。我相信你们。”
我说你，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会被卖的好不好！
夕见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总感觉自己的形象跟试图诱拐乙骨忧太的教主夏油杰重合了。
“夏油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母是从事农业相关的？”
五条悟咬着串签上下摆动，堂哥当初明明推三阻四的，一到拐人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不过杰应该算是他拐来的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夕见拍板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全家搬进来吧？”
无视了对面瞠目结舌的神情，他用木串斜指窗外，远处有片郁郁葱葱的林地。“那一块山头，也属于五条家哦。”
“租给你父母，产物一部分无偿供给五条家的日常生活所需、一部分向协会出售，售卖所得五五分账，十年之后所有权转让给他们怎么样？”
夏油杰彻底傻眼。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哦，我是来道谢的。
但怎么又被白送了一块地！！？
﹉
土地对农民的吸引力无可比拟，再加上出租人是儿子的恩人，因此，即便是对方开出的条件有点诡异——活动范围只限于五条宅邸之内——夏油父母还是痛快签下了协议。
就算有人对家中多出两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感到不满，表面上也和和气气的：因为他们知道这对夫妇的儿子将来很可能跻身特级咒术师行列。
看，就是这么势利眼。那群家伙已经没救了。
反正五条悟能压制他们到死，夕见也懒得多花力气。
他将夏油夫妇的事情也交给了五条秀树。自从女眷们出师之后这人就变成了闲人一个，看得夕见牙根痒痒，转手给他安排了一堆空洞的学业目标——比如考个会计证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乐此不疲！
什么人呐都是！
对五条秀树的996热情稍微有一点猜测，夕见也乐于往对方身上扔更多担子，他跟高层扯皮就够麻烦的了。
相羽彰帮忙完成了登记，以后五条悟出任务的时候就带上了夏油杰。逢人便介绍这是被夕见救下的平民咒术师、特地赶来投奔五条家，术式是咒灵操术，啊对对对，就是那个成长潜力特别牛掰、连特级咒灵都能收为己用的术式！他的咒力量也很不错哦！想必很快就能成为特级了吧！
五条家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不知道现在藏身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羂索对咒灵操术跑到了五条兄弟的庇护伞下一事怎么想，反正保守派们是快气到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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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末，应直毘人的邀约，夕见特地跑了一躺京都。
“……我认输了。”夕见叹了口气，手指一弹，白子准确的落回盒中。“又是中盘胜，直毘人先生好厉害啊。”
没让系统帮忙，他已经连续被直毘人爆杀三次了。
直毘人反复看了棋面好几眼，充满怀疑的问：“之前你是不是作弊了？”
这水平也差的太多了！！
“围棋怎么作弊呀。”夕见耸了耸肩，抓不到就是没有！“大概是因为注意力没法集中吧——您找我是想商量什么事？难道是想跳船了？”
直毘人冷哼一声，“我要是敢跳，禅院家的下场就难说了吧？”
被揪出来的那几个高层之中，有跟加茂家联系相当紧密的，据说接到消息后加茂家主气到把用了多年的随身折扇都弄坏了。
直毘人故意去看了一眼，确实坏了，虽然换了把款式一模一样的，但明显没有那种经年累月下来的使用磨损。
幸好在他的强逼下，禅院派系中的多数保持了中立。至于那些不够清醒的，偏要找死他也拦不住，只能暗中慢慢的跟对方斩断联系。
瞧见对面暧昧的笑容，他大声叹了口气。
“是关于我那刚出生的侄女们。”
诶？
夕见愣了一下。
【双胞胎的生日是1月20号，上上周。】系统提示道。
【……谢了。】
他的计划里还真没考虑过这俩人……
“妹妹真依还好，但是姐姐真希……扇做了测试，她看不到咒灵。而且就算跟刚出生时的直哉相比，她的身体条件也要好上太多。”
刚出生的、做不了咒术师的婴儿能到那种程度，据他所知，只有甚尔。虽然差了一些，但已经相当接近了。
“我担心真希……又是一个天与咒缚。”直毘人少见的有些心烦意乱：“而在甚尔之后，家族对天与咒缚的排斥相当大。”
夕见扯了扯嘴角。你们原本就不怎么样！
“即便如此，您也不打算像我一样快刀斩乱麻？看看甚尔，天与咒缚明明就能成为家族的顶尖助力，却还是要让偏见蒙蔽双眼，白白浪费资源吗？”
“哇哈哈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直毘人爽朗的承认了。他捻着胡子，语气有些酸涩：“你小子能这么做是因为身边有六眼跟甚尔，若我如法炮制，恐怕讨不了什么好。”
“还得多谢禅院家割爱。”夕见假惺惺的拱了拱手。神装你们不要，就休怪人捡走～
“那这个五条家要不要？要真是天与咒缚，就让甚尔教一教；要是普通人，你就按你那法子来吧。”
你是把五条家当托儿所了吗！？
夕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直毘人摊了摊手，“全家族我出任务的时间最多，那孩子要是留在禅院家，待遇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行。两人一起吧，另一个要是有术式、会给你们送回来的。”
反正将来禅院真希也是五条悟的学生，女眷们正好也能打发打发时间，奈美惠也差不多快怀孕了吧？
“不过，那我下个月往总部提交的项目，我要你们派系官员起码三分之一的人同意。”
“只能六分之一。三分之一，你这是要把禅院家架在火上烤啊？”
“啧，四分之一，不能更少了。”
“五分之一！”
“直毘人先生，求人帮忙总得做出个态度。小心两个人都不还给你们了哦！”
“好啊果然你就打的抢人的主意吧！那还要我做什么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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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最后也只压倒了五分之一，想必人员选择也会很谨慎吧，那老头真是精打细算……
“夕见君。”
就在他被侍女领着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直哉少爷！”看清人脸后，侍女慌张的行礼。
苍白的幽灵站在树冠的阴影里，面无表情，上挑的眼尾透着十足的薄凉。
他无视了侍女，对夕见说：“为什么你会对废物们那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