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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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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这番态度着实让碧芜怔了怔,  纵然看不到他的神情,碧芜也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还有他方才说的那番话,这是何意,  誉王莫非早就知晓安亭长公主和太子的事?

碧芜愈发觉得她的猜测没有错。

前世,安亭长公主是在太子造反前几日去世的,虽对外说是安亭长公主思女成疾,郁郁而终,  但如今想来,  安亭长公主去世得着实有些突然,  分明没有卧病在床过,为何那么快就撒手人寰了。

除非她并非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或者说是被赐死的。

因何赐死,自然是为了掩饰太子与安亭长公主姑侄乱·伦的皇家丑事。

虽两人并非亲生姑侄,但安亭长公主毕竟是先帝名义上的女儿,  再怎样都是太子的姑姑。

碧芜曾经确实疑惑过,  分明永安帝这般偏爱太子,若仅仅只是与宫妃私通,  应不至于大怒。如今看来,  实情或全然不是世人看到的那般。

见誉王一直紧紧抱着自己不松开,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淡雅香气,  碧芜耳根发烫,  不得不将手抵在他胸口,  轻轻推了一把。

“殿下……”

誉王这才将她放开,  随即脱下大氅,  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侧首对银铃等人道:“你们坐着马车先回去,  本王骑马带王妃回府。”

银铃银钩对视了一眼,不禁露出暧昧的笑,想着定是他们王爷才回来,想与王妃多待一会儿,便笑着福了福身,上马车先行离开了。

碧芜颇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誉王,却见他一把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马,旋即紧跟着坐在后头。

这倒不是碧芜头一回与他同骑,上回在应州,她也曾被他抱上过马,只那时他们是在逃命,且他对她着实规矩得很,手都只是虚虚落在她腰上。

可这回,他却毫无顾忌,用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隔着厚厚的大氅,碧芜却似乎仍是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滚烫。

马驶得很慢,踱步般幽幽走着,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少顷,还是碧芜先问道:“殿下何时回来的?怎不派人通知臣妾一声?”

“昨夜子时便到了离京城几十里外的地方。”誉王垂首,试探着看了她一眼。

可碧芜却没什么反应,因她仍在想着安亭长公主的事儿,少顷,到底忍不住问道:“那殿下为何突然来了长公主府?”

话音方落,她便觉男人俯下身,贴在她耳畔问道:“王妃觉得是为了什么?”

她微微侧首看去,额头险些撞到誉王的鼻尖,对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她心下蓦然一动。

难不成,是为了她吗?

这个念头在碧芜脑海里一闪而过,很久便被她否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誉王垂首,便见碧芜紧咬着朱唇不答,一双秀丽的眉蹙着,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他眸光顿时晦暗了几分,旋即直起身子,缓缓道:“往后,王妃还是少与长公主府有所来往得好。”

“为何?”碧芜脱口问道。

誉王镇定自若地答道:“因赵姑娘在封妃前几日自缢之事,外头议论纷纷,甚至传出不少对太子不利的流言,父皇很是不悦,连带着对安亭长公主也生了几分怨怒,走得太近到底不大好。”

碧芜闻言垂下眼眸,乖顺地道了一句:“是,臣妾明白了。”

她不仅明白了为何有人要引导赵如绣发现此事,也明白过来誉王为何会来长公主府找她。

以她对誉王的了解,想必安亭长公主和太子的事他早已了如指掌,虽她不知给赵姑娘送信的事是否与他有关,但她能猜到,或是誉王怕她坏了他筹谋的一切,才会急匆匆赶来阻止。

定是如此。

因得他们行得慢,待马在誉王府门口停下时,银铃银钩早已在外头等了。

见她被抱下马,银钩上前焦急道:“王妃,小公子醒来或是没见着您,已经在院内哭了好一会儿,怎都哄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碧芜闻言面色微变,忙提裙往雨霖苑赶去,还未到院门口,就听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传来。

她步子顿时更急了些,推开屋门,便见姜乳娘抱着旭儿,而钱嬷嬷正拿着拨浪鼓摇啊摇,不停地逗着他玩,试图让他停止哭泣,但都没有用。

“旭儿。”碧芜忙上前心疼地将孩子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莫哭了,莫哭了,娘回来了,娘回来了。”

可这法子也只是让旭儿止了一会儿的哭,很快,他便又扯着嗓子哭起来。

誉王踏进来时,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剑眉微蹙,旋即沉声道:“不许哭了!”

许是誉王声音太过震慑,与周围柔声哄着的人截然不同,旭儿蓦然止了啼哭,微张着嘴,表情呆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誉王,面颊上还挂着一滴眼泪。

誉王阔步上前,摊开手冲碧芜比了个让他抱的姿势,碧芜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上的旭儿递了过去。

“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誉王虽面沉如水,可手上动作却温柔,轻轻摇了两下,旭儿果真不哭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誉王,少顷,竟是扯开嘴角冲誉王笑了笑。

一旁的钱嬷嬷见状登时喜笑颜开,“人都说骨肉相连,父子情深,果真如此。你们瞧瞧,小公子和王爷一个多月未见,竟是丝毫没有生疏,还冲着王爷笑呢。”

碧芜闻言,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确如钱嬷嬷所说,血脉骗不了人,前世的旭儿从小便与誉王十分亲近,十六年来,父子俩几乎没生过什么矛盾。

碧芜知道的,也就一回。那是旭儿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日,他是哭着回的东宫,一回去便将自己关在了殿内,谁都不愿见。

后来碧芜同旭儿身边的贴身太监吴赐打听,才得知旭儿方才去了御书房,不知怎的跟成则帝起了争执,再出来便是这个模样了。

碧芜也想不出是什么缘由,便亲自在东宫的小厨房煮了旭儿最喜欢的桂花甜羹给他送去。

旭儿倒是没不让她进,只抽着鼻子,坐在书案前哭得双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她瞧,蓦然问道:“乳娘,您不委屈吗?您当奴婢不委屈吗?”

听得这话,碧芜饶是愣了一下,以为是旭儿心疼她,便笑着道:“奴婢怎会委屈呢,太子殿下待奴婢这么好,整个东宫哪里有人比奴婢更有福气的。”

那知旭儿闻言却是哭得更凶了,他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不住地摇头,“不好,还不够好,乳娘,我一定会努力,让乳娘您过得更好。”

碧芜心下顿生出几分感动,她强忍住眸中泪意,本想伸手摸一摸旭儿的头,可想到他长大了,如今还是大昭的储君,自不能以下犯上,还是缓缓将手收了回来,重重一点头。

“那奴婢便等着,太子殿下让奴婢过上更好的日子……”

回忆着往事的碧芜忍不住唇间微扬,再看去,便见旭儿已紧抿着唇在誉王怀中睡着了。

姜乳娘在碧芜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往东厢去了。

旭儿离开后,钱嬷嬷问道:“王爷王妃可用过午膳了,奴婢去膳房那厢吩咐一声,做几道小菜来。”

“本王便不吃了。”誉王看向碧芜道,“算算时候,十一也快进城了,本王得与他一块儿先去面见父皇。”

闻得此言,碧芜这才想起先前在路上,誉王说的话,他说他是昨夜深夜到的几十里外。

若是如此,他岂不是天未亮就匆匆赶来,才能在那时抵达长公主府。

他就这般着急吗?

碧芜正想着,誉王已阔步出去了,她不由得扶着门框,遥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或许,他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在意她而赶来的呢?

誉王和十一皇子的这趟差事变得极佳,可谓解决了永安帝压在心头的一大烦忧,永安帝大喜之下,赐下了不少东西,顺势想起誉王那才出生不久的孩子没有办成的满月酒,又赐下了好些钱银。

因旭儿未过百日还没赐名,又在众皇孙中排行第八,永安帝便道让誉王好生筹办八皇孙的百晬礼,以弥补一番。

永安帝赐下的东西,誉王都悉数交给了碧芜,让她安置处理,至于旭儿的百晬礼,也全权交予她来负责。

幸得碧芜前世在东宫待了十一年,这筹办筵席的事儿多少懂一些,便在钱嬷嬷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列宾客名单,寄请柬,布置打扫王府,定筵席菜单等……

这些个琐碎的事儿做下来,很快便离旭儿的百晬礼不远了。

这日,膳房的厨子改了筵席的新菜谱,碧芜闲来无事,便带着银铃银钩亲自去了后厨品尝菜色。

大部分的菜都已定下来了,只一道鱼羹,碧芜一直不大满意,便让厨子照着她晓得的法子去改。

今日一尝,果真是没了鱼腥气,鲜香美味,甚是好吃,银铃银钩试过后皆满意地点了点头。

碧芜放下汤匙,正欲夸赞大厨两句,却听膳房外,倏然发出“砰”

地一声响,旋即是低斥怒骂声。

她抬首往外看去,便见一个婢女摔倒在地,手边是一碟碎裂的瓷碟,而一个婆子正颐指气使地站在她身边指着她骂个不休。

看着那小婢子低垂着脑袋,浑身颤抖的可怜模样,碧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想起从前在誉王府做事的自己,也是这般被管事的婆子辱骂苛责。

她蹙了蹙眉,提步往膳房外而去,“这是怎么了?”

“见过王妃。”管事的婆子福了福身,一脸谄媚道,“惊扰王妃了,都是老奴管理手下人不利,才让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摔碎了碗碟,王妃放心,老奴回去定然严惩她一番。”

“不过一些碗碟罢了,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而且我瞧着这小丫头瘦骨嶙峋的,让她端这么多碗碟,可着实是为难她了。”

碧芜瞥了那婆子一眼,话虽没说重,但心里已存了换掉此人的打算。

这般性情刁钻的婆子,前世她实在见得多了,在主子面前八面玲珑,谄媚讨好,私底下却不知欺虐了多少身份低微的奴婢。

在主子面前当奴才,当奴才面前当主子,眼前一套,背后一套,这种人最是要不得。

且她今日护了这小婢女,指不定转身那婆子就变本加厉地欺辱她。

见那小婢子伏在地上,左手手背上似被碎瓷片划伤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碧芜拧起眉头,忍不住蹲下身,问道:“可疼?”

那始终低垂着脑袋的小婢子这才泪眼汪汪地抬眸看来。

只一眼,碧芜便不由得双眸微张,旋即面露惊喜。

“小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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