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意大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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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 挂断电话，阿尔里戈有些焦虑地咬了咬指甲。
一边的阿莱塔倒是非常轻松的样子：“没关系的吧，阿尔里戈，既然那位是威雀大人的搭档, 就一定没关系的。”
闻言, 阿尔里戈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你说得对。”
虽然这么说，阿尔里戈的心底并没有放松多少。
威雀并没有能力成为一个领导者, 他的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完全是由他的眼睛——波特去刻意塑造出来的, 这一点没有人比阿尔里戈更加清楚。
尽管如此, 阿尔里戈还是心甘情愿地追随威雀。
因为, 威雀的出现解脱了他们所有人。
【威雀, 真名未知，过往未知，十八年前突兀出现于意大利西西里岛, 因其完全与年龄不符的恐怖的战斗能力出名，被称为“暴怒的怪物”，游荡在各个巷子里，十七年前被带代号成员艾维克利带回组织。
同年，被分配进入arti实验室进行实验……
arti？注意到威雀的个人档案上的这个词汇, 诸伏景光皱眉，加快速度看完了威雀的资料, 确定没有其他信息之后转而到了一边的电脑区。
打开特制的搜索引擎，诸伏景光输入了“arti”这几个字母。
下一刻, 一个权限验证窗口就弹了出来。
来之前，诸伏景光当然用自己可能需要查一些机密资料为借口要到了顺风的权限密匙, 此刻, 在“苏格兰无法信任意大利总部成员”的借口下, 他可以查询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
于是，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地输入了权限密匙。
界面闪烁了一下，很快跳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称为“artificial”。
那是实验室的全称。】
[连上了连上了！]
[哇哦，正篇那边揭露威雀是人造人，番外这边就介绍具体过程吗？]
[不不不，应该不是，这里应该是威雀已经被制造完成，正式加入组织之后的事情。]
[好家伙，组织这是制造了威雀还不够，还拿他当试验品？]
【实验体001－奥里亚
实验方向：五感强化
实验进程：实验失败（仅左眼视力得到强化）
……
实验体013－阿尔里戈
实验方向：脑域开发
实验进程：实验失败
实验体014－阿莱塔
实验方向：脑域开发
实验进程：实验失败
……
实验体057－麦吉科
实验方向：身体强化
实验进程：半成功
……
实验体077－威雀
实验方向：全部
实验进程：成功（？）
一页一页地翻看文件夹里被放在最前面的实验体名单，诸伏景光只觉得手脚冰凉。
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从眼前翻过，一张张面无表情、神情麻木的照片映入眼帘，直到翻到文档的最后一张。
pdf的右上角的位置，一张灰底的全身照静静地印在那里。照片上，瘦得有些脱相的男孩靠在墙壁上，身上穿着极不合身的宽大衬衫，骨节分明的手从过长的袖口艰难地伸出一点，拿住手里的编码牌——arti－077。
他没有看镜头，暗沉的红眸随意地瞥着左下方的某一点，并非是有什么在吸引他，他只是有些麻木茫然，于是随意地漂浮在淤泥上。】
[？？？]
[woc！]
[意大利这边的代号成员都是曾经的实验体！？]
[也不全是吧？那个什么黑方和雷司令就不在上面。]
[啊啊啊！雀雀那个时候才八岁啊！]
[艹，作孽的组织！第一张那个奥里亚看起来也才十多岁吧？]
【在灰白的背景下，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都似乎一模一样，恍惚间，诸伏景光甚至觉得眼前的面孔都变得模糊不清，只留下无尽的苍白。
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波特和顺风他们如此固执地守着意大利总部，为什么宁愿让根本不在意大利的威雀成为总负责人也不愿意让雷司令和黑方上位。
无关权利，无关地位，这里是属于他们这些异类的巢穴，怎么可以让他人染指？
甚至，雷司令和黑方是意大利的元老级干部，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有过异动，如今却突然发动，这其中又有几分是波特他们推动的呢？或者说，这次异变真的不是波特他们想要清除雷司令和黑方而故意引发的吗？
一直以来，诸伏景光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足够的黑暗了，在日本总部那边，诸如琴酒那样的杀人魔数不胜数；在东南亚那边，du品横行，以du品盈利的犯罪团伙们丝毫不顾普通人的死活。
而在今天，他却见到了更深沉的、更加令人作呕的深渊。
鼠标悬浮在名为实验记录的文档上，诸伏景光咬了咬牙，带着复杂的心情点进去。】
[好家伙，作者你是懂断章的。]
[啊啊啊，怎么可以断在这里啊！]
[终于更新了！]
【《组织日常·意大利篇·研究员日记》】
【一如既往地穿着白大褂走在无人的走廊上，我感到有些迷茫与哀伤。
我不认为这个疯狂的实验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可是，我只是一个底层研究员，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停留在了一个房间门前，透过房门上的小格子去看房间内实验体的情况。
目前，我们的研究室有二十个实验体，他们来自各种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流浪汉、孤儿、ji女……这些是我们实验室的实验体的主要来源。
我很幸运，因为本身学历比较高，靠着还算不错的履历分配到了五个年龄比较小的实验体。
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孤儿，或者是被父亲目前卖掉的孩子，总之，因为除了这里他们无处可去，所以看管起来要比其他的实验体简单，相较起来，他们非常乖巧。
狭小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因此，我看不到里面的实验体的情况。
这样不行，我必须完成自己的工作。
“001。”我按下门口的麦克风开关，喊出里面的实验体的编号。
这里的门都是隔音的，哪怕实验体在房间里痛苦到哭泣或者惨叫都不会影响到行走在这间实验室里的高贵的研究员们，所以我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但透过小窗户，我隐隐可以看到一片漆黑里，一个蜷成一团的轮廓缓慢地动了动。
那个轮廓缓慢的变得瘦长，应该是001站起来了，他又慢慢地靠近了门口。
我知道001为什么不开灯，他的实验方向是五感加强，最近负责他的研究员应该是在他的眼睛上动了点小手术，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眼睛应该是不太能见光的。
我又按下了麦克风按钮：“001，你不需要开灯，站到窗口附近就可以了。”
001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显然没有伤害自己的癖好，既然我都说了不用开灯，他也就听话地站到了窗口前。
男孩消瘦的面孔浮现在窗口处，他的右半边脸被医用绷带遮掩，暴露在空气中的面容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
001有一双很好看的、如同雨后森林里的清潭一
般明亮的碧绿眼眸。
我偶尔会听到其他的研究员这样讨论。
但现在，那只暴露在外的左眼麻木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想：再清澈的潭水变成死水之后用不了多久也会浑浊。
“001，今天感觉如何，右眼还疼吗？”我勉强压下心里的负罪感，尽职尽责地做自己的工作。
前几天过来记录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痛恨我们这些研究员，001并不跟我交流，只是用摇头或者点头来回复我，但是今天，他终于开口了。
“疼。”
粗粝的声线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多岁孩子该有的声音，我看了看门上的麦克风，怀疑里面进了灰尘。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眼睛很靠近大脑，为了保证在实验成功后，001可以拥有最大的性能，研究员在做手术室没有使用麻醉剂。
在实验结束后，001失声了整整三天。】
[……]
[天凉了，该让黑衣组织破产了。]
[组织完全不做人是吗？]
[所以波特、不、奥里亚小哥的眼睛本来是绿色，试验之后才变成了灰色是吗！]
[啊啊啊！重置篇的黑衣组织怎么比原著还恶心啊！柯导快上！快扬了黑衣组织的骨灰！]
[作为第一个实验体，奥里亚承受的痛苦肯定是最多的。]
【我负责的实验体中，013和014是一对姐弟，他们是ji女的孩子，他们的母亲为了支撑自己奢侈的消费将这两个一直乖巧伺候她的孩子卖掉了。
他们两个的实验方向都是脑域开发，也因此，他们两个的实验室是挨在一起的。
我先看了看013所在的房间，往常的时候，这个因为营养不良长得过于矮小的少女总喜欢靠在墙边，好像这样，她就能感受到隔着一堵墙的弟弟的气息。
可是今天，她却疯了似的敲击着墙壁，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什么。
我被她的举动震惊到了，连忙按下麦克风。
“阿莱塔！阿莱塔！阿莱塔！”少女因为过于用力而尖利得如同恶鬼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要知道，这个麦克风只安装在门口，收音的距离并不长，而哪怕是这样，从麦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也大到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远离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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