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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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荧白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耳边是椰林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间或能够听到些哗哗的海浪声。
不愧是以海滩闻名的海岛，即便是晚上，这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
“所以我们要半夜加班吗？我还在生长期啊五条老师，这样熬夜是会长不高的啊！”
虽然没指望长到像五条老师那样的巨人身高，但琉生觉得自己再努把力还是可以冲上一米八的。
“不是我们，是你。总是依靠老师的话怎么能得到成长呢？这次任务老师是不会帮忙的。”五条悟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是真的很困了：“加把劲，快点解决掉我们还能回去旅馆睡一觉。”
所以这是五条老师你压榨未成年的理由？
这能怎么办呢，老师是自己挑的，学校是自己选的，就是哭着也要把这学上完啊。
琉生拿起了旅馆老板准备的红色贝壳，往海里一丢。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
咒灵根本没来啊！为什么啊，难道是嫌弃他是个音痴吗？
区区一个咒灵而已，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啊！难道祂唱的就很好听吗？
你别说，还真的挺好听的。
苦等了十分钟，海妖咒灵终于出现了。
这么说来，那几个游客还挺执着的，十分钟才来都有耐心的等了下去。
从海里游上来的是个人身鱼尾的咒灵，但这个鱼，是章鱼的鱼。
琉生不知道这只咒灵出生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虽然下半身是不太符合人类对海妖想象的章鱼脚，但上半身却是一副魔鬼身材。
而明明体态优美的上半身，却偏偏满是脓疮和腐烂的烂肉。
无端的让人想到那部《下水道美人鱼》。
连看惯了奇形怪状的咒灵的琉生看着都觉得长得怪惊悚的。
说实话，海妖长这样，琉生觉得传说里的小男孩能跟祂交朋友也算是个人才了。
琉生没打算在这里袚除咒灵，毕竟根据传说，被带走的几个游客现在虽然不一定会被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活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万一领域的位置真的在海底，祓除咒灵后，领域解除，被咒灵带走的那几个人还能活吗？
他决定按照步骤，跟着咒灵去到祂的领域一探虚实。
琉生拿着叶子随意吹了两下，根本没打算跟上咒灵的节奏。
他知道，就算是不吹叶子咒灵也会带他走的，笑死，哪个杀人犯会因为受害者没有按步骤来就放过人家？
果然，咒灵伸出了手，触手的手。
这是要他把手放上去？
说实话琉生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要他把手放上咒灵人身上那个长满脓包的手还是很需要勇气的。
他将手放了上去，一旁的五条悟也伸出了手，搭在咒灵的触手上。
琉生一脸懵逼，不是说不帮忙？
“海底神国听起来很有趣诶，老师也要去！”
懂了，他是去玩的。
手放上去过了没一会儿，周围的场景就变了，而本该在前方的咒灵也不见了。
地板是一整块的不知名石头，简洁大气的承重柱，雪白的阶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墙壁都没有。
琉生觉得自己懂了，无欲无求所以无忧无虑，确实是无忧无虑的神国呢。
越过承重柱能够看到外面遍地的珊瑚海草和游来游去的海鱼。
所以还真的是在海底啊！？
但可能因为是领域内的关系，明明能够感受到水的浮力，却能够正常呼吸，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湿。
敢来海底琉生自然不是毫无准备的。
在没有上高专袚除咒灵赚钱之前，虽然基本的生活费没有问题，但要想吃顿高档海鲜，琉生还是没有那个闲钱的。
因此，为了实现了海鲜自由，琉生特意召唤出了海妖塞壬。
塞壬虽然是人面鸟身，但也有传说称其是海怪演变而来，有时也会幻化成美人鱼。
总之，海妖塞壬是个不管在天空还是在海底都能够发挥作用的式神。
既然进入了咒灵的生得领域内，自然还是要做些准备的，琉生召唤出了塞壬并让其附身。
看了看自己流光溢彩的黑色鱼尾，琉生觉得被海妖咒灵污染的眼睛得到了净化，这才是真正的美人鱼嘛。
看到琉生的腿变成了鱼尾，五条悟蹲下好奇的摸了摸，琉生顿时一个激灵，鱼尾反射性的就抽了过去，但只抽到了无下限。
“不要乱摸啦五条老师！鱼尾现在就相当于是我的腿诶！”
“可是我摸的是最下面，你的腿明明没有那么长。”五条悟反驳道。
在六眼的视角中，琉生的鱼尾仅仅只是鱼尾状的咒力，而非实体，所以为什么会有触觉？
琉生思考了一下，发现五条悟说的对。
他的鱼尾确实比人腿长很多，原本跟五条悟差了十几厘米的琉生现在直立起来都比五条悟要高了。
所以多出来的那部分是什么？幻肢吗？
不对，不能被五条老师带歪了，不再搭理五条悟，琉生继续寻找着失踪的几名游客。
宫殿很空旷，毕竟什么都没有嘛。但是明明没有藏身的地方，却见不着那几名失踪游客的身影。
唯一可疑的就是那节阶梯了。
明明这个宫殿什么都没有，那么想来也阶梯是不必要的。
但它偏偏又出现了。
琉生走上阶梯，耳边又传来了海妖咒灵的歌声。可能是因为在海底，歌声显得更加的空灵。
但是，这是要干嘛？
琉生没有感觉，但附身于他的塞壬倒是忍不了了。
本来，附身于琉生的式神们，基本上都保持着意识的沉睡。毕竟被迫与自己讨厌的召唤者共处一体，与其清醒着受折磨，倒不如沉睡。
但塞壬有着与缪斯女神比赛音乐最终落败被拔去翅膀的传说，这也就意味着，在歌声这点上，塞壬是有很强的好胜心的。
对于另一个海妖在歌声上的挑衅，塞壬表示祂忍不了。
于是，不受控制的，琉生渐渐张开了嘴，又几次开合尝试闭嘴。
崽啊！咱不要自取其辱了，虽然你唱歌很好听没错，但是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啊。
拗不过盛怒的塞壬，琉生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不知名的语言也唱起了海妖咒灵所哼唱的旋律，缥缈空灵的歌声自琉生喉间传了出来。
然后——
塞壬闭嘴了，塞壬沉默了，塞壬自闭了。
“琉生你唱歌好难听啊！”五条悟觉得琉生的歌声不失为一种声化武器，就是他的无下限也不能过滤精神攻击啊。
明明声音很好听，但每一个调都没在调子上，甚至跑出了很远，听的让人直皱眉。
但诡异的是，当听到这旋律的时候，脑中觉得十分刺耳，心中却又涌现出这歌声十分动人的想法。
“……要你管，难道五条老师你自己唱歌就很好听吗！”琉生反驳着，他的确是音痴没错。但是，自己心里清楚和被人说出来的可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唱歌就是很好听啊！”五条悟不满的大声抗议，甚至还当场哼了一段最近流行的歌曲。
“……”
确实还挺好听的，琉生无言以对，默默地将头拧过去，假装没听到。
小丑竟是我自己，不愧是除了性格哪里都很完美的男人。
没管五条悟和琉生之间的斗嘴，阶梯上凭空出现了一扇门，只有门框没有门扉，门后是一片漆黑。
果然突破点就在阶梯上！
所以这是什么闯关游戏吗？通过挑战开启通往下一层的大门？
琉生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流程，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该不会，通关条件是要配合海妖咒灵的歌声？
不是吧？一个咒灵而已，对音乐的爱这么深重？
这样想着，琉生对着一旁还在哼歌的五条悟说道：“五条老师，快点过来啦。”
宛如穿过了一层泡泡薄膜，两人来到了下一关。
依旧是空旷的宫殿，洁白的阶梯。
但是比起上一个宫殿，不仅空间更大了，还多了些装饰物，甚至出现了一个圆桌和几个简单的椅子。
“……”
这个既视感，……真的好像闯关游戏啊！等级提升连宫殿都变豪华了。
不是说是无忧无虑的海底神国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制造竞争焦虑啊！
琉生再次走上了阶梯，虽然塞壬已经自闭了，但琉生可没有。
塞壬的歌喉，是概念性技能。就算是以琉生的音痴程度，只要加载上塞壬，那么不管他再怎么跑调，听到的人都会觉得动听。
即便是咒灵领域关卡的判定机制，也不例外。
此外，如果在歌声中附加上咒力，还可以产生精神控制的效果。当然，如果对手意志坚定，就只能发挥干扰作用。
于是，琉生他相当自信的，开腔了。
五条悟再一次感受到了被精神攻击的恐惧。
在进入下一关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下一关还是让我来吧。”
“不行哦，老师不是说过这次任务是不会帮忙的吗？”琉生能不知道五条悟这是在嫌弃自己的歌声？更何况刚刚他还相当直白的表达出来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觉得更加不能放过五条悟，琉生笑着说道：“再说了，总是依靠老师的话，我要怎么得到成长呢？所以，这次任务请务必要让我自·己·独·立完成，五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