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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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丞川的前二十七年, 坎坷起伏，从不缺乏重来的勇气。工作和事业对他而言意义巨大，但远没到可以和时悦相提并论的地步。
他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动了念想的人, 对方却问他, 究竟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
沈丞川怔愣了一秒。他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 目光里带着一丝心疼。
他又意识到，自己不该犹豫。这也成了让他百口难辩的地方。
时悦在沈丞川的视线里，缓缓的叹了口气。
沈丞川的眼睫翕动，伸手抓住了时悦的手腕。这一次, 他的手掌炙热而有力。
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时悦是这个世界赠予他的礼物。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见到最惊艳的一抹亮色。
沈丞川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我当然……”最爱你了。
“那是什么？”时悦的脸色忽然变了下，目光越过沈丞川，落在了车外的马路上。
“停车！”她又冲李秘书喊道。
沈丞川仿佛电影里正在深情告白的主角，话语到了嘴边, 却发现观众已经离去。
他薄唇紧抿, 也转身跟着时悦一起看向窗外。
路边有几个壮汉围着两个女生殴打。
李秘书紧急刹车, 停在路旁。时悦下车，想往那边过去，被沈丞川拽住手腕。
“你别过去。”沈丞川的嗓音低沉。他一边单手解开西装, 一边站在了时悦面前。
那几个壮汉也注意到这边。
黑色宾利的车身醒目。沈丞川和时悦，两个人都有一副好皮囊，站在空旷的马路边, 让人移不开眼球。
“哟！宾利啊？有钱啊, 哥们。”
“看什么看？想英雄救美啊？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小白脸像个娘炮一样。”
“你他娘的，挡什么挡啊？你身后那美女长得挺好看的。”
那几个壮汉很嚣张。顶着一脸横肉, 和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挡在路口。
时悦嫌弃的皱了皱眉。
沈丞川也不动神色的往前两步，将时悦挡得更加严实。
无论是时悦、沈丞川还是李秘书，看这些街溜子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晚宴的别墅远离市区，赛车场也在五环以外。他们这是开到了城市最边缘的角落，才遇见这些人。
为首的纹身男摆起架势，见到沈丞川那看过街老鼠一样的眼神，彻底火起来了。
“你他娘的装什么逼？等会老子让你跪下来哭。”
李秘书颤颤巍巍的站在旁边，偷偷打了个电话。
他可不擅长打架，要不是沈总在这，他早就跑了。
纹身男身后，两个寸头男站了出来，走之前，还对着趴地上、奄奄一息的女生踹了两脚。
这两个人冲过来，凶神恶煞，想要给沈丞川点好看。
还没近他的身，一个人被沈丞川一脚踹在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另一个被拽住手臂，反手剪在背后，嘎擦，手臂脱臼了。
“啊！疼疼疼……”寸头男嚎叫。
时悦睁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沈丞川的身影，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侧脸轮廓分明。
沈丞川竟然挺能打的。
和他平时禁欲斯文的外表不相符。
对面的纹身男也很震惊。他收起轻蔑的眼神，用一双浑浊、满是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沈丞川和时悦。
“挺能耐的啊？有备而来是吧？我在这教训女人，你多管闲事是吧？你是哪个帮派过来的……”
“……”
沈丞川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时悦都有点想笑。
“怎么扫/黑/除恶还没到这啊。”她从背后抓着沈丞川的一只手，小声哔哔。
沈丞川感觉到时悦的小脑袋缓缓靠过来，眼皮子跳了跳，眼底闪过几抹幽暗。没想到时悦会有这样乖巧的时刻。
“那就帮他们推进一下扫黑除恶的进度。”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侧头垂眸望向时悦。
李秘书都要急死了。妈的，这警察局什么效率啊。保镖呢？保镖也还不赶紧滚过来！？沈总要是受伤了，他们全都得滚蛋。
等会真打起来了，要不、要不等会他去给沈总挡刀吧？！
李秘书又犹豫了。沈总可比他强壮多了，冲浪、滑雪、潜水……都能当专业教练了。
路口也隐约多了几个围观群众。
纹身哥顿时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了，“还挺能耐啊？你装你妈个臭/逼/呢？老子……“
隔空骂着骂着，纹身哥声音小了起来。
妈的！对面那小子压根就没看他，和那个美女在眉来眼去的。
纹身哥怒了。他转身拿起一空酒瓶，冲上去想要沈丞川一个爆头。
“沈总！小心！！”李秘书大喊。
沈丞川正在盯着时悦，他抬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指间门抵在耳下。她仰头，眨着眼望向他，肌肤透着莹白的光。看起来好乖，他心底荡漾了起来，仿佛稍微用力磨蹭几下都能在那留下红印。
这会的沈丞川，看起来没有丝毫防备。
时悦是这样想的。
纹身哥也是这样觉得的。
纹身哥冲着沈丞川的脑袋挥去，分外用力。可根本没碰到沈丞川的额头。
沈丞川用手臂挡住了。酒瓶因为受力而四分五裂，他皱眉将时悦往身后一拽，然后转身一脚踹在纹身哥的腹部。
纹身哥往后飞了几米，摔在地上，脸色苍白，爬了半天没能没能爬起来。
沈丞川是用了巧劲，这一脚是闪到了脾脏。
旁边几个小弟惊恐的围到了纹身哥旁边，也不管那两个被打的女生了。
有一个受伤较轻的女生鼓起勇气爬了起来，冲过来求救。
“这是流氓。我、我走路上被搭讪没答应就忽然打我了……”
女生落着泪，李秘书连忙过来安抚她。
“你流血了。”时悦蹙着眉看沈丞川。
刚才的啤酒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两道伤痕。一道在鼻梁上，另一道在侧脸。
“嗯，没事。”
沈丞川侧着脸，垂头也看着时悦。“你在关心我吗？”
他轻轻的笑了笑，削瘦的脸颊扫下一片阴影，血迹衬得肌肤冷白。另一只手还紧紧拽着时悦。
警察和保镖一同到来。几个街溜子被制服，李秘书让保镖送那两个女生去医院。
“李闯，你安排好一切。尽力配合受害者，当然——”
沈丞川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那几个带着手铐的男人身上，透着上位者的冰冷彻骨。
“这几个男人也该死。”
“就让江寒去负责这件事吧。他手里其他事，可以先交给别人。”
沈丞川低声说，“我相信他，能达到我满意的结果。”
当着警察的面，李秘书都没敢问：那要怎么样您才满意呢？
为首的纹身男，痛得直接休克过去。最后被警察抬进车里。
李秘书领略到沈总那一脚的威力，给江律师打电话时，强调道，“对了。沈总也动了手，对面伤得还挺重的。不过，以江律师的能力，应该能谈成正当防卫吧？”
所以说，其实沈丞川是故意激怒对方吗？包括故意去看她，也是这个目的？
时悦愣了下。
她在夜色里，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沈丞川像一个精密的机器，冷静理智。对他而言，最好一切事情都处于控制之中，哪怕常人觉得他露出破绽，却可能正在他的算计之中。
既然这样……那对沈丞川而言，自己又算什么呢？他这样的人，一副要把这世上所有东西都用数字衡量的样子，还最好是放在游标卡尺上，测量出后两位小数点。
可沈丞川也会有不管不顾，失去理智的时候吗？
时悦感到好奇。
“又流血了。”时悦问，“那等会的赛车，你还去吗？”
“当然。”
沈丞川拿出手帕，随意擦掉脸上渗出来的几点血迹。
他的动作粗暴，满不在乎。于此相对的，是他轻柔而深沉的目光，静谧且安静，默默的落在时悦脸上。
“只是小伤而已。”他又说。
沈丞川这个样子，其他人见到后都很意外。那份总是一丝不苟的距离感，也被冲淡了些。
“你们没事吧？”小王关心的问时悦。
“沈丞川，你行不行啊？要我去喊医生给你看看吗？”
简槐也乘机嘲讽，“你就去医务室躺着呗。我送时悦回去。”
沈丞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得还挺美。”
其他人在赛车场等了许久。
越到后面，简槐也和江水流越感到不安，怕时悦出事，又怕沈丞川带着时悦私奔了。
上次时自厚的事，搞得大家心底都有几分后怕。
如果时自厚再心狠一点，不那么愚蠢一点，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时悦手机里好几个未接电话。
见到时悦平安无事的回来后，江水流和简槐也一抹额头，竟然浮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江水流蹙着眉，向来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不悦和反感。“你要是没用，就不应该擅作主张。”
这句话是对沈丞川说的。
他们也都注意到，沈丞川抓着时悦的手。
沈丞川能感受到那两道犹如实质般的眼神，露出一个淡然又不屑的笑容，攥紧了时悦的手指，挑衅又傲气的看了回去。
好、好刺激啊。怎么像偷情被抓一样。
时悦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花，头皮也有些紧绷。
不会真打起来吧。
沈丞川松开手，换了一身赛车服过来。
他边走边戴着头盔，挺拔而高大，肌肤冷白，凌乱的黑发增添了几分朝气和慵懒，一瞬间门像个十几岁、干净清爽的少年。
赛车的雷达声轰然响起，之前在场内开着玩的几个年轻人也围过来凑热闹。
他们都是富二代，身边带着漂亮的女生，一群人站在一起，像气氛组一样。
沈丞川和简槐也绕着场内比试，气氛组们就在旁边尖叫，声音冲破云霄，刺激得人肾上腺素分泌。
“这可真捧场啊。”
时悦坐在第一排嘀咕。
江水流买了两瓶汽水过来，给了一瓶给小王，然后撬开另一瓶的瓶盖，插上吸管递给时悦。
赛车场内很热闹，旋转的白炽灯照亮天际，马达声和尖叫声一同刺激着人的耳膜。
时悦被这氛围感染，心跳加快，白皙的脸颊也染上红晕。
【时小姐。那两个女生被平安送到医院了，都是轻伤。】时悦收到了李秘书发来的信息。
她送了一口气，吸了口冰镇的汽水，抬眸发现了江水流。
他一直站在自己身旁，安静的垂眸看着自己。
“怎么了？”时悦笑了笑。
江水流看到她脸颊莹白，红晕还没散去，额角被汗水打湿。
“你可不可以，离他们远一点。”他弯腰，在时悦耳边轻声说。
晚风微凉，但气氛里还是炙热的。江水流看着像云雾中的人一样，可一说话，滚烫的气息冲到耳廓，时悦止不住的往后缩了缩。
她推了推江水流，没推动，两人目光相撞。
时悦抿了抿唇，江水流则是面无表情，目光在夜色里轻轻的颤着。
“我不喜欢他们。小悦。”江水流的眼神有些发狠，但还克制着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间门你身边就多了那么多人。我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但是我清楚。无论怎么样，我喜欢的都只是你。”
“你说……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说到后面，江水流的语气甚至有些委屈和谄媚。
时悦轻轻的应了一声，敛着眉，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眼神。
两人都没有说话。
“沈丞川赢了？！”小王惊讶的说。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比赛，一扭头，这才注意到时悦和江水流暧昧的动作。
她也愣了下，飞速扭过脑袋，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没事。沈丞川赢了？”
时悦推开了江水流，站了起来。
“嗯。”小王注意到，江水流低垂着头，动作有些僵硬。
她不敢多看，飞速扭过头去。
时悦远远地望过去，看到沈丞川推开车门，摘下头盔，用力的甩了头。黑发被汗水打湿，高挺鼻梁滑过一道凌厉的线条，分外英俊。
旁边的气氛组开始尖叫。
沈丞川下车，把头盔抛给别人，依在车旁，斜斜的瞥着简槐也。
“你不是很嚣张？怎么？服气了吗？”
简槐也正在气头上。他也出了一身的汗，不屑和倔强似乎要从微扬的眼尾飞溅出来。
他喘了口气，抬起头来，“老子滚你妈的。”
简槐也装都懒得装了。他气极了，身上那股在底层摸爬打滚的戾气也浮了出来。
“你要有种就在和我比一次。”
“行。”沈丞川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输几次才能服气。”
他歪着脑袋，神情中不自觉的带有几分痞气。
视线微微一转，落在时悦身上，沈丞川目光闪动，忽然就往那走去。
仗着腿长优势，沈丞川几步就跨上了坐台。
怎么了吗？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时悦有些紧张。
或许是现场的气氛太好了，她很兴奋，大脑止不住的充血，肾上腺素飙升。
灯光从他脸上晃过，黑发凌乱。他笔挺的停在时悦身前，曲膝半蹲，给时悦系鞋带。
“鞋带松了。”沈丞川垂着眸说。
他长长的睫毛颤着，肌肤冷白。很安静的蹲在时悦面前。
简槐也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怎么觉得还没比，自己就已经输了。沈丞川这狗/日/的。
“哦哦……”时悦脑子有些发懵，心潮起伏，心脏忽然越蹦越快。
“拍电视剧吗？摄像头在哪啊？”
“真别说，这男女主角比演员还好看。”
气氛组里，有人拿着手机录视频。
“那我先去了。”系好了，沈丞川站起来，认真的看着时悦说。
“嗯，你先去吧。”时悦说。
大庭广众之下，被无数双眼睛这样看着，耳根有些泛红。
“嗯，好。”
沈丞川又看了时悦一眼，然后回到场内，和简槐也比试。
简槐也的脸色阴恻恻的。
他一刀捅死沈丞川的心都有了。
他简槐也在感情上，向来是战无不胜的。才华、家世、外貌，哪一样都是顶尖的。魅力无人可挡。
简槐也用力的握住方向盘，头盔下的眼睛泛红。
一瞬间门，他有一种出赛道一头撞到墙上的冲动。
不。
时悦也不会心疼他吧。
简槐也飞速认识到这件事情。之前，他在痛苦的时候从二楼跳下去，时悦的眼神，他至今也忘不了。
震惊、迷茫和探究……总之，是没有一丝怜惜。
简槐也心底那些自残的冲动消失了。
这一局，沈丞川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简槐也的神情却平静了一些。
他刚想开口说话。
“不比了。”沈丞川扭头看向时悦，“我和时悦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什么事？我就不能掺和？”简槐也问。
沈丞川没有理他，抱着头盔走到时悦面前，“李闯刚给我发信息，律师已经到警局了，那几个人的审讯马上要开始了。你要去看看吗？”
“好啊。”时悦说。
简槐也很讨厌这种自己被隔绝在外的感觉。他又追问了一遍，时悦和他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你怎么不和我说啊？我也能解决啊。”简槐也在笑，眼底却闪着无措。
时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有沈丞川了吗？”
“。”简槐也愣了下。
江水流嘲弄的看了他一眼。
简槐也顿时明白了。跟在时悦身边的男人太多，想帮她忙，还得哄着她让自己帮忙，并且还得排队。
这一路，简槐也都没怎么说话。似乎是大彻大悟了。
从警局出来后，简槐也立马回公司加班。
“怎么了？你发疯了？”
简亚华后半晚没看到简槐也身影，结果有秘书告诉他，简槐也回公司看卷宗去了。
他赶紧嘲讽，“不离家出走？不嫌弃我给你的东西不干净了？”
“我现在还是嫌弃。不过，我发现，自由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简槐也的语气古怪。“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理解不了。”
“那什么最重要？”简亚华乐了。
这一回。
简槐也那边没吭声，不想说，或者是说不出口。
他毫不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到底谁才是老子啊？”简亚华气不打一处来，拍桌子骂道。
以前在家，还会给他点面子，装一下。现在也不知道学到了啥，连装都不会装了。
另一边，警局里，时悦坐在审讯室外，看那几个流氓受审。
江律师早就到了，作为主告律师已经审过一遍了。
他手段老辣，很会拿捏这些看似什么都不怕的流氓。
这些人一般都有过案底，坐/牢他们不怕。也认识区里几个小官，觉得自己有权有势。
可一旦他们撞上了江律师，这个真正背靠财团、钱和权都不缺的硬骨头之后。
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所谓的帮派立即被解散，市里将来一场针对性的扫//黑除恶。来钱途径没了。
这个衣冠楚楚的律师话里话外暗示他们。即便进了局子，也有办法让他们不好过。
换句话说，眼前这人不守规矩。
这帮流氓立即认怂了。
他们一贯是靠着暴力、和不守规矩横行霸道的。结果遇上一个比他们更暴力、更不守规矩的。
时悦喝着冰镇汽水，看完了整个审讯过程，心底很自在。
“夜深了，你回去早点睡吧。”沈丞川轻声说。
“嗯。”时悦看了看他的脸，“你脸上的伤口，要去消毒吗？”
“没大碍。”沈丞川顶着一张破了相的脸，垂眸低声笑了笑，嗓音透着男性特有的沙哑。
“你还会关心我啊……”
他和时悦一块上车，到了别墅门口，沈丞川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她进门。
“你还要出去吗？”时悦回头。
“嗯。公司有点事。”沈丞川说。
“那你可以让李秘书送我回来啊。”
时悦看着他，“你没必要，自己过来一趟。”
沈丞川沉沉的看着时悦，指尖紧紧攥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就当，我自己愿意就好。”
“嗯……你喜欢我啊。”时悦轻声道，似乎若有所思。
沈丞川第一次亲耳听到，她说这么隐晦的事。那一刻，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他安静了一会，“不行吗？”
沈丞川也不是一直都这样好接触。像是冰块忽然就融化了，距离感消散离。时悦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心里有些痒。
平心而论，沈丞川够乖，英俊帅气不黏人。
虽然之前有些装逼，一副老子掌控一切的bking架势。可摸摸头，很快又温顺了起来。
而且，他长得好看啊！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吃亏啊。时悦伸手摸了摸沈丞川的脸，他眨眼的频率都乱了。
要想在白马会所找个他这样的，这得要多少钱啊。
沈丞川看着时悦要靠过来。他喉结滚动，抓过时悦的手，轻轻的吻了下手背。
他的动作很温柔，侧着脸去看时悦，眼底滑过幽暗，很用力的在压抑着什么。
“那我就当你认了那天的话。 ”时悦垫起脚尖，在沈丞川耳边说。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边。
仿佛将他整个人点燃了。
沈丞川的理智崩塌，他一直都很想亲一亲时悦。
时悦的脸被人扳过去。
沈丞川倾身，用力的扣着她的下巴。他轻轻的咬了下时悦嘴唇，另一只手又用力磨蹭了下后颈细腻白皙的肌肤。
沈丞川的呼吸喷薄在时悦脸上，他往后仰了仰，用力的看了时悦一眼。
似乎是要把她的模样牢牢记住在自己脑中。随即，他再度俯身撬开齿唇，缱绻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两人在夏天一片蝉鸣的夜色里接吻。
时悦有些晕头转向，半睁开眼睛时，仰头见到了沈丞川眼底的幽深，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温情。
她的睫毛颤了颤。
二楼的窗边，倚着一个人影。江水流面无表情的往下瞥着。
昏暗的落地灯没能增添暖意，反而给他的身影透出几分寂寥。
十分钟后，时悦进屋。沈丞川坐在车内，却迟迟没有开车。
“草！”
沈丞川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骂了一句。急促的呼吸喷薄在掌心，心底说不出来是个怎么样的情绪，又憧憬踟躇，又欢喜难耐。他的心就这样七上八下的晃着，被时悦掌控。
他得认栽了。
另一边。时悦感觉有些渴，走到厨房带了一杯水喝。和沈丞川分开后，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好热，似乎世界都亮了起来。
看来得降降火了。
她想着，转头撞见了江水流。
“……”
他神出鬼没一般，站在那，半个身子埋在阴影里，耷拉着眼皮在看时悦。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阴沉，压抑。
时悦感觉他在克制着什么。
她没敢说什么。这是她罕见的在江水流身上察觉到侵略性。
江水流也一言不发。
两个人在空旷房间门里这个小角落里对峙着。
他目光没有焦距的扫了扫时悦的脸。
沉默的时间门越长，江水流似乎也越悲伤。他像是一口被堵住的火山，终究会有爆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