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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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很快就端了上来。
季霄一边吃饭, 一边同沈郁解释，自己上午对着文物使用时光回溯之术时，为什么会那么兴奋。
“您好！打扰一下两位！”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性忽然凑了过来, 自我介绍道：“我是淮大社会学专业的学生，最近专业课老师布置了一项作业, 要求我们在校外做一些口头采访，并记录下来。这些都是匿名的, 可以拜托两位帮一帮忙嘛？”
对方双手合十, 一副认真恳求的模样。
季霄搁下刀叉：“你问。”
太棒了！
姑娘高兴地在心里跳了个舞，连忙开始道：“请问您最喜欢的是什么花呢？”
季霄想了想，道：“玫瑰吧, 蓝色玫瑰。”
为了避免起疑, 姑娘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记录了一遍, 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与人发展恋情，您觉得自己会是主动的一方，还是被动的一方？如果有了好感的人, 您会主动告白吗？”
季霄道：“当然是主动的一方, 会告白。”
“哦哦。”
姑娘再次低头记录, 然后又问道：“如果是被动告白, 您希望是在什么场景下呢？”
季霄无语。
都说了是主动, 怎么问起被动来了？大学课堂里都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任务么？
既然已经答应了，季霄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下，道：“没什么特别希望的。如果是喜欢的人, 想要一辈子作伴的, 什么场景都不重要，反正有漫长的时光。”
当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但非常之低。
以自己的修为，活个上千岁轻轻松松。不说普通人了，蓬莱与山海谷，有能达到这个水准的女弟子吗？
姑娘继续问道：“关于爱情，您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有没有可能突然喜欢上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季霄微微拧眉。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是权衡利弊。这两种说法都不喜欢。
至于一直陪在身边的人……就自己这情况，根本不存在。
沈郁倒是跟自己同病相怜，甚至还要更惨些。毕竟自己最终是回到了地球，曾经的故乡，而这里对沈郁来说却是异乡。
想到这里，他不由抬头望了沈郁一眼。
不料，沈郁刚好也望了过来，似乎在等着听自己会怎样回答。
季霄清咳一声：“这个问题能跳么？我不想回答。”
旁边的女孩为难地嗯了一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她又问道：“可以，尊重您的意见。那么进入下一个问题。”
“下一个问题：您理想中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
这个简单。
季霄不假思索道：“漂亮，温柔，身材好，有共同语言。”
乍听起来都是形容女生的。
可是仔细一想，旁边的人看起来也蛮符合。
她正想开口再问，季霄懒洋洋地道：“还没好啊？一共多少个问题？”
“唔，这些也够了。”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备忘录，又扭头看向沈郁：“先生，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他脸皮薄，社恐。”
沈郁还没说话，季霄就抢着说道：“姑娘，我看你还是再换个人吧。”
姑娘：“？”
她一直瞧着沈郁，对方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样子，听到这话后就不说了。
好像又嗑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季霄又带着沈郁去了其他一些地方。
直到森林大火结束后的第七天，季霄收到了来自国安局的讯息——他们找到了所谓的明崖山洞。
于是，当天傍晚，季霄与沈郁便来到了国安局所说的地方。
明崖山洞位于黄河上游，黄土高原所在地的l市。
两人到了l市以后，坐上国安局提供的越野车，从市郊出发，一路绕了无数个弯，路上耗费了整整三小时。
“就在这底下。”
国安局局长方烁亲自到了这里：“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附近这片地域恰好是华国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不知道与这明崖山洞是否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与季霄想象中的不同。
国安局找到的这个明崖山洞，看起来并不是山里的洞，而是一个穴洞。底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明崖山洞？”
陆机昂解释道：“国安局通过政府力量，进行了全国范围内的搜索，眼前这座穴洞便是当地的老人提供的线索。距离此穴洞两公里处，我们便发现了一块有着三千年历史的石碑，上面印有明崖二字，且石碑上附着了超自然能量。”
“当然，关于明崖山洞这四个字，收到的线索也并不只有这一条。通过逐一核查，我们排除掉了其他的可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
陆机昂掏出灵枪，往穴洞中打了一枪。
打出的子弹入了洞穴以后，就像是进入了黑洞一般，没有任何回应，没能制造出任何动静。
季霄见状，释放神识。
进入穴洞之后，释放出去的力量立刻被切断了。
陆机昂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仪器，展示道：“季先生，沈先生，我手里是一个专门用来检测能量大小的仪器。现在，让我来打开它，你们请看——”
当陆机昂按下仪器头顶上的黄色按钮之后，仪器显示的数值不断飙升，最终停留在9999。显然，这是一个极限值。
然后，他举着仪器开始往后退，远离穴洞入口。
一步、两步、三步。
数字一直没有变化，始终显示着9999。但，当他退到第十一步时，情况骤变：减小、减小、减小，仅仅片刻，居然直接降到了0。
陆机昂道：“这便是国安局一直以来没有发现此地异常的原因。穴洞中明明有着巨大的能量，但是，只要距离穴洞十步以外，哪怕是最精密的仪器，也完全没办法发现它的特别之处。”
“原理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但很显然，这不是一般力量可以做到的。”
“所以，国安局认为：这里就是季先生想要寻找的明崖山洞。”
季霄点点头，觉得有理。
他问道：“那么，你们派人进去探查过了吗？”
说到这个，陆机昂面露难堪。
他道：“事实上，我们派出了局里一位阴阳师的式神，那名阴阳师原是扶桑国的人，后来投靠了我们。”
“他的式神与他相伴多年，早已做到了心灵相通。阴阳师可随时随地将式神收进式神空间，并不受时间与空间的影响，也不受任何力量的约束，只需要一个念头。因此，我们以为，这是很安全的一种方式。”
“但是，式神在入洞的瞬间，立刻便被一股强大力量磨灭了，连阴阳师动念头的时间都没能撑到。”
“在派出式神之前，我们派出了无人机与机器人。与式神一样，这些高科技产品也是瞬间失去联系，没能给我们提供任何情报。”
听着很是棘手啊。
季霄走到洞口，俯身往里面瞧了瞧。可惜，实在看不见任何东西。
陆机昂道：“既然它特意提了下个月初。或许，是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修士才能安全进入明崖山洞。不到时候，此路不通。”
季霄抬起手，一股强大的魔气骤然涌现，护在自己的身侧。
沈郁见状立刻快步上前，腰间长剑出鞘。
方烁开口道：“两位是想要现在便下去一探么？”
季霄嗯了一声。
它说的是下个月初，难道自己就要等到下个月初再进入？虽说眼前的穴洞大概率就是对方口中的明崖山洞，但万一并不是呢？
一旦延误了时间……
当然，更重要的是，季霄不觉得自己真的会有去无回。
魔族尚未全部降临，最强大的便是地球本源。然而，且不说这里的本源力量只有三分之一，就算它真的能够调动全部力量，自己纵然不敌，也不至于连一瞬间都支撑不了。
于是，二人一并跳入穴洞。
强大的本源力量立刻便席卷而来。世界本源之力，是维持世界运转的根本性力量，在世间种种力量之中最为独特，它是无欲，是不争，是因果。然而此地发动攻击的本源力量，却是暴虐的，疯狂，嘶吼的。
黑紫与蓝白之力，交织着组成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
本源力量连绵不断地冲击，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誓要将这道防御与施展出防御的人给撕碎不可。
四周一片漆黑。
除了极不正常的本源力量的攻击，季霄与沈郁什么也感受不到。
黑暗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于是，沈郁握剑一挥，强大的蓝白之力冲出防御，照亮了原本漆黑无比的穴洞。
空荡荡的一片。
视线的尽头，立刻一道银白色的光墙，闪闪发光。但是，当沈郁打出的剑光消失之后，那道银白色光墙便重新隐匿在了黑暗当中。
洞穴之外，一道银色的力量冷不防地出现，如同细密的蜘蛛网，彻底封死了洞口。
手里的测量仪器瞬间爆裂开了！
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不可突破，站在洞口处的陆机昂一愣，焦急道：“局长，这、这！”
如果季霄与沈郁两人出不来，就这么葬身在底下的话……
下一秒，蓝白色的剑光骤然一闪，击碎了蜘蛛网。紧接着，季霄与沈郁跃出了穴洞。
“季先生，沈道长。两位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下面怎么样？”
“倒是没受伤。”
季霄道：“不过，以穴洞中的情形，恐怕真得等到下个月初才能进去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号码，季霄拿起手机一看，没有来电显示。
“稍等。”
季霄冲陆机昂说了一句。
电话那端道：“季先生，你好，我是景浩言。”
“山海谷已找到了明崖山洞的确切位置。季先生与沈道长若是没有要紧事，不如提前过来，一同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