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上帝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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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伦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小心地打量着自己身边这两个陌生人。
夏瑜看着周围，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现在奥都；光凭周边的环境估计还以为自己在地球上某个类似杜伦大学的学校里面；周边的建筑都是和这个世界其他地方相比有着明显差距的尖顶方体式的西式建筑，就连路旁的座椅......
夏瑜轻轻皱起眉，现在他越来越想见一见，这个学校究竟是什么人提议建造的了。
“所以。就是这样。”爱丽丝就好像得到了什么爱不释手的小玩具一样，凑到葛伦身边说道：“而且看你的样子，在这里待着也不开心对吗？不如跟我们走，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嘿嘿嘿。”
喂我感觉现在是不是联系宪兵队比较好啊。
夏瑜扯了扯嘴角，一把拉开爱丽丝，对旁边一脸迷茫的葛伦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我的领地需要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介意为你提供任何帮助；哦，对了，我那边也有一位空间魔法师，说不定也能帮上你的忙。”
但听到这句话，葛伦却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小声说道：“你们找我做什么，我的课题已经失败了，我已经准备接手其他的课题了......”
在曾经被誉为天赋第一的空间法师葛伦宣称要研究群体传送的魔法设施之后可以说一石激起千层浪；数不尽的人找了过来想要提前“预定”葛伦这个人才，甚至就连法师高塔都不能免俗。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似乎纷纷意识到了这个课题似乎不大可能实现；再加上这个时候葛伦已经浪费了两年的时光，在这个学校浪费了两年，可以说葛伦已经把自己的潜力提前榨干。
所以，葛伦现在才会有些不安。
“？”
“？”
夏瑜和爱丽丝对视一眼，心底同时产生了不同的疑问；夏瑜在好奇这个世界的大学竟然是走这么硬核的路线吗？刚进学校就要研究课题的？要知道自己以前本科的毕业论文可都是水过去的啊！而爱丽丝则是在旁边好奇啥是课题。
葛伦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二人疑惑地模样忽然感觉这两个家伙似乎有些不太靠谱。
夏瑜干咳一声，自己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地方还有课题这么一回事，自己只是知道葛伦是一个空间法师，而且走上了非常罕见的魔导工程师的道路而已。
葛伦再次垂下头，有些落寞的说道：“我的魔导定向传送装置研究失败了，从今天开始可能要用我的空间魔法研究空间附魔的能力，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别啊！
夏瑜一听就有些着急了，这么一个罕见的魔导工程师转行附魔？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过......
“魔导定向传送装置，那是什么？”夏瑜疑惑地问道。
此时葛伦也确定这两个家伙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才缓缓解释道：“那是一个群体传送的装置，在保证魔力充足的情况下，用裂缩分解出空间中的所有元素，然后剥离出其中的空间元素将其固定，然后定向传送到另外一个节点。”
葛伦缩着腿，小下巴枕上去接着说道：“但是，目前为止我只做到了剥离和初步的收容；我根本没办法控制他们，开始收容还不到一秒就会不断坍缩，最后直接爆掉......”
葛伦一边说着一边又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看着低落的葛伦，
夏瑜思虑片刻，随后眼睛一亮，轻轻蹲下身子；说道：“葛伦小姐，你看。”
夏瑜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手；在葛伦好奇的目光下一道仿佛由密密麻麻的线段构成的网格散发出来的蓝光逐渐亮起；而随着光芒消失，一朵红色的，还带着露水和泥土的玫瑰花赫然出现在了夏瑜的手中。
爱丽丝和葛伦一愣，尤其是葛伦，身为空间法师的她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夏瑜身上有散发出哪怕一点魔法的波动，更别听空间的振动了。
这......空间魔法完全被阻断，甚至无法被察觉，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那条道路吗？
葛伦连忙站起来，轻轻的从夏瑜手中拿起那朵还带着刺的红色玫瑰花；忍不住开口问道：“您......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原因很复杂。”夏瑜挠了挠脑袋，说道：“但是如果你原因跟我回去的话，我可以保证会尽量让你掌握更多的空间魔法，而且我也会继续投资帮助你完成你的课题；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离开奥都前往一个陌生的领地......葛伦还是有些犹豫。
夏瑜知道葛伦恐怕无法立刻给自己答案，于是说道：“如果你想好的话，可以拿着这个去公馆区找到鹿丹公爵，之后他自然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是......谢谢你，大人。”
看着已经走远的葛伦，爱丽丝有些可惜的说道：“这种空间天赋的好苗子不学魔法简直是可惜；不过也好，空间系的魔导工程师，我以前可没怎么遇到过。”
“以前没有这种人吗？”
“我苏醒之前，连称得上是魔导工程师的人都没有多少，还是一个比较新颖的领域；更别提空间法师了。”爱丽丝耸了耸肩，说道：“毕竟那时候，我们想的最多的就是该怎么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
“很有你的风格......”
“下一站去哪？”
“教会。”
......
来到教会，只剩下了夏瑜一个人。
爱丽丝毕竟是恶魔，而这里甚至从奥都独立出来一个小区域作为教会在这里的城内教区，牌面可以说相当的大；里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秘密和不为人知的存在；为了保险起见，爱丽丝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而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夏瑜，毕竟夏瑜的穿着明显是一个贵族，但是身边却一个扈从侍卫都没有；这可以说是极其少见的情况。
夏瑜缓缓踏入教区的圣安卡奥大教堂，这座教区内最大的圣骑士殿堂，供奉着护卫神主的三十六位圣骑士；而圣安卡奥大教堂周围，可以说就是圣骑士的地盘。
不过这种大教堂自然会对普通人开放，所以夏瑜没有任何阻碍就走了进来。
刚进入大教堂的大厅并不是用来祈祷的地方，而是以浮雕和玻璃画的方式刻画着一个个关于圣徒的故事；同时还能够看到成批的圣遗物就这样正大光明的摆在了大厅上供所有人参观。
这种手段，真是大方。
夏瑜咂咂嘴，随后目标明确走到走廊最内侧的一个教厅，推开门之后就只能看到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听到后面大门打开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而这个教厅最前方的壁画上能够看到三十六个身穿铠甲的圣骑士护卫着数十人，正朝着一片森林走去，而他们的身后却是一地尸体。
而壁画前，就是数座高达的雕像。
夏瑜不知道这个故事有什么典故，但哪怕是以他的审美，都能够感觉到教厅前面数座高大的雕像上似乎正不断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只是看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只有两个人的教厅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夏瑜才听到一声轻微地叹息声；随后前面的那个身影逐渐站了起来，夏瑜便看到一个身上披着白色袍子，里面能够看到穿着白色修身紧身练功服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
“抱歉，男爵大人；让您久等了。”
“没事。”夏瑜笑了笑，说道：“对一个从来都没有进过教堂的人来说，这次的体验也挺新奇。”
“哦？”特蕾丝笑着走到夏瑜身边，好奇的问道：“难道男爵大人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弥撒吗？”
夏瑜摇摇头，说道：“比起这些，难道特蕾丝小姐就不好奇我特意通过亲王大人找到你是为了什么吗？”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
特蕾丝坐在夏瑜身边，看着远处的圣像安静地说道：“但是男爵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吗。”
夏瑜并没有意外，随后轻轻地绕开了这个话题，问道：“难道是因为本笃会吗？”
特蕾丝没有说话，但是夏瑜知道，随着本笃会的势大；越来越多的守旧派离开了教皇国；特蕾丝说不定也是其中一员。
特蕾丝问道：“男爵大人难道也知道本笃会的所作所为？”
“大概清楚一些。”
“但可惜的是，似乎尘世上的人都认为，本笃会的改革是正确的。”特蕾丝看着夏瑜，问道：“难道男爵大人同样也这样认为吗？”
夏瑜看着特蕾丝那接受过弥撒以及自身血统天赋而变成黄金色的瞳孔，回道：“抱歉，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本笃会的改变相对来说是比较合适的。”
“是吗......”
“但是本笃会却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哦？”
特蕾丝虽然大多数时间一直都在苦修，但曾经也听说过夏瑜的名字；这也就让她非常好奇，本笃会有什么错是连他都能看出来的？
夏瑜有些可惜的说道：“本笃会最大的问题，就在他入世太深；这对教会这种存在来说并不是好事；在未来，教旨的改变很有可能会因为一个小角色挠到了既得利益者的痒处而获得空前的支持；哪怕这个小角色实力低微，-但你们很有可能毫无办法。”
“而世俗权力牵扯其中，毫无疑问让问题变得更麻烦了。”
夏瑜并没有欺骗特蕾丝，在地球上马丁路德同样因为宗教改革被教会判处有罪；但最后他还是被萨克森选侯保护在了沃特堡；而各地的世俗贵族纷纷扯着马丁路德的《九十五条论纲》试图摆脱教会的控制。
要知道马丁路德最开始也只不过是想通过大公会议来通过内部方式解决内部争端；但最后情况已经彻底失控。
而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有了这个苗头。
这个世界的教会，已经想要开始控制世俗权力，到最后，很有可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代言人出现就够了。
“......”
特蕾丝没有说话，她并没有想到这点，毕竟现在的本笃会合作的势头还是非常有诚意的，而夏瑜已经想到未来教旨改变的隐患显然让她有些无法跟上节奏。
“特蕾丝小姐，我知道仅凭借口头上的承诺是无法改变你的立场。”夏瑜缓缓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了特蕾丝；说道：“这本书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之一，这里面虚构了一个叫做‘罗马’的强大国家和一个虚构的‘上帝’；但是里面的内容，我想你可能会非常感兴趣；如果你看完之后有兴趣的话，三天之后，我在公馆区的门口等你。”
说罢，夏瑜便离开了教厅。
而特蕾丝看着书名，皱着眉头小声念道。
“《上帝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