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它乖,但它很能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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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何安予去了陆远澄家，还顺手捎了她喜欢的虾饼。
陆奶奶在楼下看京剧，何安予打了声招呼。陆奶奶在得知何安予是过来学习的之后，怕他们熬太晚会肚子饿，说要去准备宵夜。何安予立马拒绝说不用，但拗不过陆奶奶的执着，道了谢。
楼上，陆远澄坐在书桌前开着黄色灯光的小台灯写作业，何安予进屋他都没有注意到。
何安予挪了椅子过去，“陆远澄，我来找你一起写作业。”
我信你个鬼。
陆远澄顿住笔，扭过头看着她，“哦，你是来让我教你数学的，还是你想拯救我语文？”
“都有。”何安予没有说谎，她除了数学还带了语文过来，总不能只输入不输出吧？
“那你先教我呗，我正在写语文。”陆远澄拿笔头敲了敲桌面上的练习册，何安予把椅子搬得更近，凑过去看他写的。
也许是大家都感受到了期末的危机感，今天晚上的教和学进行的格外顺利。
何安予：“这里说的是表现手法不是表达方式，不一样的。还有，这篇阅读题是小说体裁，小说是比较富有想象力的，人物，环境，情节它都表现得很出色，不像散文句子优美而且大都是纪实性的，更偏向于抒情。”
“哦。”他默默地把“散文”两个字改成“小说”。何安予有一股相当无力的挫败感，似乎后面的话都白说了，只要直接把答案给他就好了。
“所以你知道这两种体裁的区别了吗？”
陆远澄一脸问号地看向她。
何安予：“行吧行吧，我再讲一遍，你记住了啊。”
陆远澄乖巧地点头。
第二遍下来。
“现在呢？”
“小说？小说的人物形象突出……”
虽然不是她刚刚讲的内容，但起码是对的。何安予一脸期待。
“然后是什么来着？”
何安予，卒。
“这不是靠背的，况且，以你的记忆力？我们班的人你记全了没？”
陆远澄摇摇头，像只蠢萌的小兽，它乖，但是它很能气人。
讲完整张卷子都九点半多了，何安予感觉整个脑子都被掏空了，为的就是找一种陆远澄听得懂，易接受，不睡着的方法，然而，没有。
在陆远澄把她逼疯之前，陆奶奶把煮好的宵夜端了上来。
是当地比较出名的小吃阳春面。阳春面本身只有汤和面，所以对汤的要求非常高，何安予很好奇大晚上的，奶奶就这样炖了一锅汤？
没等她问出口陆奶奶就道：“这汤是我今天下午顿给隔壁王婶的，炖多了刚好拿来下面，快尝尝啊。”
然而陆远澄的关注点不在这儿，“奶奶，您怎么还不睡？还做了面。”
“你们学习这么辛苦，当然要好好吃东西，等下我就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陆远澄是怕她年纪大太辛苦了，平时她都是晚上九点准时休息，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的，这么多年没几次破例。
“哪里辛苦？奶奶您快去睡吧，等会儿我们自己收拾就好了。”陆远澄起身推搡着她出去，“奶奶，晚安。”
“那你们也别太晚了啊。”
“知道啦，知道啦。”
何安予：“谢谢奶奶，奶奶晚安。”
“好。”
终于把奶奶送了下楼，陆远澄锁上门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眼就瞥见何安予已经捧着碗吃起来了。
陆远澄皱着眉：“你怎么不等人？”
“我饿啊。”
“饿死你。”陆远澄走过去仔细看才发现，这两碗面只有一碗是有荷包蛋的，何安予正吃着。
陆远澄瞪大眼睛问：“为什么你的有蛋？”
何安予咬着筷子：“给你一口？”
“好。”看着她把碗推过来，陆远澄正想着夹，没想到她一个拐弯就又把碗溜回自己面前，死死护着，“你想得美！”
“啧，你这女人能不能诚实点？”
陆远澄伸手要去抢，“就一口都不行？”
何安予似乎很有理：“一口能尝出什么味道？”
“我不管！”
“我不给！”
......
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地抢食，不，小学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冤枉小学生？
由于他们两个在吃东西这件事情上浪费了很多时间，等陆远澄抽出数学书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他说要不要改天，被何安予一口拒绝了。
何安予义正言辞地说，她不能一点都没有收获就打道回府。
可当陆远澄决定要给她讲的时候，她又开始打瞌睡，真是让人无语。
陆远澄：“你要不要听？不然回家睡觉好了，先说明啊，你要是在这儿睡着了，我是不会管你的。”
何安予上下眼皮都黏粘在一起了，说出来的话都让人感觉像是梦话，“陆远澄，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数学啊？”
“因为小时候的数学老师好看。”
“你怎么这么肤浅？”
“你就不准我说的是心灵好看么？”
“......”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陆远澄看过去，果不其然，那家伙蜷成一团睡着了。
陆远澄在纠结该不该把房间让出来的问题，“睡着”的那只就像梦游一样，自己爬床盖好被子睡觉去了。
陆远澄在一边看着惊呆了。
梦游？诈尸？摄魂？鬼压床？
陆远澄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给她掖好被角关灯出去了。
还是去客房将就一下吧。
早上，何安予用三分钟的时间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自己怎么睡在这个地方毫无印象。
她下楼的时候陆远澄早八百年去上学了，而她，还得回家洗漱换衣服拿书。
饶是这样，何安予还是能在迟到前两分钟踏进教室。按某些方面来说，她确实是一个准时并且时间观念强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第一节是物理课，在某同学献歌一首之后，老师说要讲练习册里面的习题，帮大家好好巩固知识点。
众所周知，物理老师不是个正经的人，这才不到半节课他就开始跑题。
“同学们，你们知道晚上看见的从天空划过的是什么吗？”
“流星！”
“很好。”
物理老师拇指跟食指张开支着下巴做沉思状道：“那白天看见的呢？”
“也是流星。”
“哇，你好棒啊！”物理老师话锋一转，“那是飞机。”
“哈哈哈哈——”
抢答说也是流星的同学老脸红着不敢出声。
物理老师表示，皮一下很开心，并且下去点他起来回答了一道题目，以资鼓励。
大概小半节课之后。
物理老师：“你们班有没有情侣啊？或者说有人谈恋爱吗？”
“没有。”“不知道。”“有”
答案纷纭。
老师：“到底有还是没有？哎呀别怕嘛，校长不是我哥。”
“其实吧，你们不谈恋爱才不正常，年纪小小的就看破红尘了？谁不想谈恋爱的来跟我说说。”
“哇——”
台下一片哗然。
老师：“那个叫的最大声的同学，没错，就是你，请上讲台来写一下13题的计算过程。”
“哈哈哈......”
老师：“那个笑得最大声的同学，等会儿你来帮他检查一下有没有错误，有的话请在旁边写下你的答案。”
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物理老师不嫌事大似的，“哎呀，怎么冷场了？”
六班的全体同学大概被物理老师套路得怀疑人生了，这辈子没被这么套路过。
陈妄不满伸冤道：“老师，你们玩战术的心里都脏。”
中招的三人中，陈妄就是其中之一，这么欢乐的事情陈妄怎么可能避得开？
物理老师意味深长地朝他一笑，“陈妄啊，这不叫战术，这叫欢乐抢答。”
众人：我抢个锤锤！还欢乐？
在物理老师提供的“快乐的学习环境中”第一节课大家都相当精神，这是给接下来一早上的课开了个好头。
基于他这么有趣，六班在每一次的全校检测中物理都稳稳地排在第一。也可能不是，他同时教隔壁五班，就位列第二。
他说他的梦想就是隔壁五班能超过六班。
六班的同学表示，你随意！
“你们是不是无敌了？”
“是！”超大声。
“你们是不是膨胀了？”
“老师教的好！”更大声。
窗外的校长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物理老师捂着老脸溜了。
玩笑归玩笑，物理老师对于五班超越六班的这个愿望还是异常强烈。每天用小号在微博和空间上偷偷祈祷，他以为六班不知道，但每次都有同学实时转播到六班的班群。
下次只要他一来，大家第一句就会问：“老师，今天您还是希望隔壁超过我们吗？”
同学们在他肯定的回答中，笑着度过一节又一节无比美妙的物理课。
不过，除了物理课，没有任何一节课会在期末的节骨眼上还这么水，就连平素温柔可亲的悠扬姐也疯狂的印发起了复习资料。语文老师的最恐怖，几乎能装订成一本练习册。可怜的还是何安予，每节课下课不是在发资料就是在拿资料的途中。
“怎么又是语文？”
大家发出最多的感叹莫过于此了。
对于与语文老师互相见愁的陆远澄来说，所有的资料的下场莫过于一个，装订完了垫着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