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狗贼,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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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陆远澄对何安予产生了报复。
收物理作业的时候，何安予死活找不到自己的作业本，被科代表唐琳琳残忍地记了名字。
而前面的陆远澄正坐着她的作业本，偷笑。
在学校纠结着写语文试卷，放学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尤其是在把莫铠也勾搭上之后。
何安予见状拉着柚子先走了。
陆远澄左右分别揽着陈妄和莫铠，山鸡哥一般大摇大摆出校门。
陈妄难得的有不情愿的表情：“哥，我今天真没空，我三舅舅的朋友的儿子要来我家玩，我得回去招呼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照顾人？”陆远澄眯着眼睛问。
莫铠适时补刀：“你不回去说不准人家还玩的高兴一点。”
“不是咧，我怕他乱进我房间，砸坏我的模型我找谁哭去啊？”
莫铠挑眉：“你那些不是两块钱一个从两元店买的吗？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陆远澄拍拍陈妄的后脑勺，“赶紧上游戏去，不然老子日你。”
“两元店买的是假的，那只是为了以假乱真，我求你们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陈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陆远澄觉得没意思，就把他给放走了。
瞧他那差不多跪下来谢恩的没骨气样儿，就知道这傻逼平时又喊穷又抠，肯定是把零花钱都投资到那些四驱车，变形金刚身上去了。
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莫铠和陆远澄相视一笑。
当陈妄赶得及回家收好模型的时候，这边的游戏账号几乎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陆远澄和莫铠没做多过分，但也够陈妄哭一阵子的了。
陈妄第二天上学一口一个爸爸别提叫得有亲热了。
何安予问陆远澄是不是又欺负陈妄了？
陆远澄看着陈妄，意味不明，陈妄秒懂：“嫂子，陆哥怎么可能舍得欺负我？您想多了。”
何安予一本书飞过去：“巧了，我舍得!”
“嫂子，啊，不是，安予妹妹我错了。”
何安予举起现代汉语字典追着他打。所到之处同学们纷纷让路，害怕误伤。
后面一伙人拍桌大笑，还开了辣条分享。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全班就柚子最喜欢吃辣条。
陆远澄叼着一根，吃完舔舔嘴唇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菜鸡互啄。
陈妄灵活地到处乱蹿，甚至从窗口翻出去，何安予追过去他又绕到前门，根本砸不到。
累了，何安予干脆不追了，走到他的座位把英语书带走，用来垫桌底。
下一节是英语课，没有书绝对会被罚站。
“安予妹妹，做人要光明磊落！”陈妄站在窗外急得跺脚。
何安予趁机把他的英语书丢出去，正中天灵盖，傲娇道：“垃圾。”
陈妄：“......”
陈妄委屈巴巴地看着陆远澄，陆远澄耸耸肩：“我觉得她说的挺对。”
“哈哈哈......”
柚子他们几个放肆嘲笑，连何安予都没忍住。
有他们的地方总是无法做个正常人，一个个笑得跟“神经病”似的，前仰后翻毫无形象。
离这边远一些还没有和人熟悉起来的同学总是瞟着他们笑成一团的场景，默默羡慕。
跟他们关系好一点的，听到也跟着笑。有时候还会掺上一脚。
课间气氛总是如此活跃且欢乐。
悠扬姐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回到座位上了，心情颇好地打趣。
陆远澄往后懒懒一靠，大声喊道：“悠扬姐今天好漂亮！”
“是啊，新裙子呢！”
悠扬姐微微一笑：“买好几年了。”
“那也是第一次看见您穿嘛，好看！”
悠扬姐把书放在讲台上，很是无奈，“谢谢大家啊，同学们看起来好高兴的样子呢。”
陈妄举手，“秋游嘛。”
大家心照不宣。
悠扬姐：“咦，你们怎么知道了？”
欧杨平方笑嘻嘻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悠扬姐：“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是的，我们这周五会有一次秋游，在西城区公园千叶湖，大家准备好东西，不知道怎么准备的同学虚心一点去请教欧杨平方哈。”
欧杨平方趁机敛财：“跳楼价，十块钱一位。”
陈妄和他坐的近，一脚踹过去，“狗贼，去死吧你！”
欧杨平方爬起来坚持不懈道：“过了这个村，我在下个村等你们。”
班上都在讨论该干嘛干嘛，热火朝天。
悠扬姐也不阻止，等他们讨论完，她已经把板书写满整个黑板了。
秋游的消息早几天已经被唐小虎带回来了，当时大家将信将疑，但依旧兴奋了一番。不少同学还等着官方消息，然后再决定准备些什么。
今天星期三，要准备时间还是挺充分的。
下午放学，柚子拉着何安予，旁边顺带跟一个便宜的唐小虎，说要去超市采购。
何安予看了看购物车里的小山，无奈道：“柚子，我们只是去秋游，当天回，买这么多好像要住上十天半个月似的。”
“怎么会多？我们不是还有大把同学吗？万一他们忘记带了，我们可以提供帮助嘛，我最乐于助人了。”
柚子边说边往车里扔了几包泡椒凤爪，然后又咋呼着唐小虎去拿饮料。
何安予看了两眼同样兴奋的唐小虎，叹口气：“好吧，你们随意。”
看见何安予耷拉着耳朵，柚子随手拿了一排乳酸菌，一排酸奶过来，摸摸何安予毛绒绒的脑袋，仿佛在安抚可怜的小狗：“好啦，这两个都是给你买的。谢谢你陪我出来啦。”
“唐小虎也陪了啊。”何安予道。
柚子：“那是他倒贴。”
“……”
唐小虎这不谙世事单纯的像白纸的小男孩啊，果然是要被坑着才能学会长大。
相比于他们，何安予什么也没准备，周五在门口拦住陆远澄就行。
星期四那一整天，不管上课下课都能听见同学们讨论这次秋游。老师也知道大家的心思都飞别的地方去了，所以……所以随堂测就多了起来！
老师：“写不完就在秋游的路上写。”
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这是一个没有家长在家的星期五。
何安予起了个大早，纠结穿裙子还是穿裤子，绑马尾还是扎辫子，辫子的话是双还是单。
穿裙子显好看，拍照片也好看。穿裤子行动方便，不用瞻前顾后，可以放开了玩儿。
马尾配裤子，辫子配裙子。
纠结症严重患者何安予，大字瘫在床上，一口气接一口气地叹。
陆远澄在他房间窗口喊何安予的时候，何安予探头出去一看陆远澄的上半身装扮，这才打定主意。
陆远澄穿的是黑白色的运动套装，何安予也有这么一套。
最后，何安予扎完马尾辫才出门。
陆远澄也才出来，甩了甩有些过长的头发，看了一眼何安予的装扮，没有评价。
他锁了门，随手把钥匙放进书包里，迈上自行车朝何安予道：“大小姐，坐前面怎么样？”
“我们自己直接去吗？还挺远的。”其实何安予是担心屁股硌得慌。
陆远澄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心思，抓了抓头发笑道：“那你打算站着去吗？”
何安予这才注意到，陆远澄换了一辆车，后面没有坐位，就在中轴旁边安了两个踩脚的地方。
“昨天寄来的，试试？”
“不了，我还是坐前面吧。”
之前他有提过要换自行车，没想到赶在今天。
何安予不是没有站在后边儿过，就是记忆有点惨痛。
当然，前面也是有坐过的，那时候陆远澄才会骑自行车，每次摔跤，何安予都能准确把他压在下面。
陆远澄比她高一个头多，这么坐下来，下巴几乎是抵着何安予的发顶。风吹起的发丝偶尔扫过他的嘴唇，陆远澄轻声道：“别动。”
干净的洗衣服味道把何安予圈在一席小小的空间，就是把头扭向别处，那股清新的味道依然萦绕在鼻尖。还有风也吹不散的身边的温热。
陆远澄很放心，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挠面前的何安予，看她不敢放开车头的双手和挣扎的表情，陆远澄放声大笑。
才骑了一段他就说体力不支车载超重，自行车的灵活性受到影响。直直往大树撞去，直到吓得何安予差点丢魂之后，成功掉头。
几次之后，
“陆远澄，看见前面那只狗了吗？”
“嗯呐，怎么啦？”
“撞死它!”
“这不太好吧？”
“那你还不快转头？!”
本来风驰电掣的，到郊外的时候就成了老爷车，慢悠悠，不慌不忙，车上的两人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但，依然早到。
他们出发早，又不用等那些喜欢赖床迟到的同学，当然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湖，湖边的银杏林旁还有小木屋。
湖水几乎没有被污染的痕迹，风吹过来，一圈一圈的涟漪泛起，推着湖中千张飘荡的树叶靠岸。
今天阳光微弱，却又不是十足的阴天，是个适合秋游的好日子。
陆远澄把车停在一边，卸下背包过去捡石子打水漂。何安予忙着捡树叶，不亦乐乎。
同学们到的时候，陆远澄正作势要把何安予推进湖里，何安予挣扎着往岸里跑，好几次都被抓着手腕甩回去，吓得连连尖叫。
等到陆远澄放手她就跑上去笑着锤他。
大家正准备要过去，陈妄双手张开，横在前面，“柚子，拍照干嘛？愣着啊！”
“呸！愣着干嘛？拍照啊！”
柚子如梦初醒，举起脖子上的单反相机一连拍了十几张。
直到梁禹轩有点不耐烦才停下来，陈妄知趣走开。
有同学问：“这是干嘛？”
陈妄挤眉弄眼道：“纪念啊！”
同学们都走远后，陈妄凑过来问柚子：“我们卖他们多少钱一张？”
“一百你看可以吗？”
“你……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悠扬姐招呼同学们过来说了注意事项就让大家儿各自玩儿去了。
柚子拽走了何安予。
陆远澄把唐琳琳她们帮忙叫买的东西拿过去后，勾着陈妄肩膀，另一只手用力地拍了他一下，笑得春光明媚道：“东西带来没？”
陈妄挑挑眉跟着笑：“当然，我陈妄办事，出过什么意外？”
“你们在说什么？”
唐小虎处在食物链最低端，一副乖乖的又有点迷茫的模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一股“任君差遣”的气息。不过准备充分的陈妄并不需要让他帮忙。
陈妄：“小老弟，钓鱼伐啦？”
唐小虎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双眸发亮：“好啊好啊。”
“这孩子，来，给你。”
陈妄分了一副渔具给他，转身又给陆远澄拿了一副，搬着折叠凳旁边忙活去。
唐小虎似乎对这东西不太了解，认真的看着陆远澄一样一样把鱼线，太空豆，浮漂座，八字环这些小零件全部安上去。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陆远澄抬头一笑，问：“不会吗？”
唐小虎诚实点点头。
“哦。”
“？？？”
陆远澄坏笑着越过他往陈妄那边走。
没办法，看见他这傻傻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陈妄回头，见着傻愣愣的唐小虎，伸手招呼着他过来：“你过来。”
“我不会弄这个。”唐小虎如是说。
陈妄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会就喊他帮忙啊。”
“哦，陆远澄同学，可不可以帮我组装一下鱼竿？”
“……”
陈妄听着又拍了一下唐小虎可怜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是真虎还是假虎呐？陆远澄同学？你这么叫谁会帮你啊？”
“那我不知道叫什么？”
“叫……当然是叫姐夫啊!”
“啊？”
“啊什么？你不是叫我嫂子姐姐叫得挺欢的吗？”
嫂子？姐姐？
陆远澄一脚过来，陈妄立刻倒地，“陈妄，你找死是不是？”
唐小虎反应了好几秒，下意识低声道：“姐夫？”
“嘿嘿，我觉得我挺对的不是？”
陆远澄睨了他一眼，对着唐小虎道：“我这杆给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这不是挺有用的嘛？”
“啧”陆远澄看着歪在一边依然嬉皮笑脸的陈妄，忍不住又踹了一脚。
唐小虎过去拉了他一把，悄悄说：“陈妄，他是不是特别不喜欢这个称呼啊？要不我换一个？”
陈妄罢罢手，一脸有故事兼八卦的表情：“不用，他心里肯定乐死了。以后就这么叫了啊，不然出事可别怪我。”
“哦好，我听你的，谢谢你。”
唐小虎喜滋滋的，他虽然不怎么接触陆远澄，但能跟陆远澄一起玩，当然很好。
人傻是福这句话果然没错，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唐小虎已经大大小小钓上来好几条了，陈妄这边还囊中羞涩揭不开锅。就连陆远澄这十年老手也只是得了两三条小鱼而已。
两个人个人较上劲儿了，沉迷钓鱼无法自拔。大部队那边闹哄哄的也没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呦!陆远澄啊，钓鱼呢？怎么才这么几条小虾米，你不行啊。”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陆远澄皱着眉回头，一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拍开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道：“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