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进退2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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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汉的家中。
鞠叶佳和苛正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厨房的门开着，从里面传出烤肉的香味和噼里啪啦的响声，那是达尔汉正在做饭。
聂歌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物品。
一些旧报纸，一个装满烟头的烟灰缸，几本旧书，还有一个用相框框住的照片。
他拿起照片，一位漂亮的母亲抱着他的儿子，看样子这应该是达尔汉的母亲。
聂歌放下照片，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
注意到他的到来，正在做饭的达尔汉连忙说道：
“我来就行了，你受伤了，应该很不方便吧。”
聂歌没有说话。
他走到厨台旁，拿起一个光亮的盘子。
“啪啦”一声，盘子摔在了地上。
达尔汉听到响声后立刻转身回头。
“看吧，我就说你应该休息。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收拾干净的。”
达尔汉俯下身来，一片一片地捡起碎落在地上的碎片。
聂歌低头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达尔汉站起身，把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当然是为了打扫干净。”
“我是说，刚刚为什么要骗我们？”
达尔汉把眼神瞥到一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聂歌冷哼一声。
“你很清楚是什么，要我揭穿你吗？”
“对不起，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聂歌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你这个骗子。”
坐在沙发上的鞠叶佳和苛正听到他们两个的争吵，走了过来。
苛正把他们俩拉开，他不解地问道：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才骗了你们，一开始的那三个人，明明就是和他一伙的。”
“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差点害了你们。”
“什么，我不相信，他刚刚可是很勇敢地站出来，击杀了一个嫌犯呢。”
“勇敢？他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混蛋，他那个愚蠢的‘英雄救美’的伎俩，也就只能骗骗你们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一旁的鞠叶佳，指着聂歌生气地说道
“他刚刚好歹也是救了你的命的。”
“对啊，鞠叶佳说得对，无论如何，要是刚才没有他，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聂歌没有再说话。
鞠叶佳走到聂歌身边，安慰道：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吼你的。我知道，可能是你刚刚受了伤，而且在战斗中没什么帮助，所以你很生气，我能理解。”
苛正也走上前安慰道：
“我知道你可能是过分担心我们的安全，但我们可是有魔法，根本不用怕那两个胆小鬼，你可能是过于紧张了。不过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聂歌听完他们的话之后，只是微微笑了一声，他走到达尔汉面前。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达尔汉靠在一旁的厨台前，用双手撑着台面，他的眼神似乎在躲避，他的嘴角微动好像要说些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聂歌继续说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吧？不过我想向你提个醒，下次做之前麻烦先准备好。你就像那马戏团刚学会几个花招的小丑，以为自己会上演一出精彩的表演，
实际上滑稽且可笑。”
达尔汉抬起头，快速地说道：
“不是那样的。”
聂歌看向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那就把它做好。”
说罢，聂歌开门离去。
看到聂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鞠叶佳着急地说道：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我觉得不用，他一直都是一个冷静沉着的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也许吧。”
她走到达尔汉面前。
“真是对不起，他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达尔汉转过身，一声没吭，继续起了刚才的工作。
“我们来帮你吧。”
“闻起来可真香啊。”
……
医院中。
聂歌正在扶着斯宾，从床上站起来。
“我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很好，你恢复得很快。”
“是的，我今天就能出院了。”
“对了，前几天打伤你的那两个混蛋，他们现在死了。”
“他们怎么死的？”
“被我的同伴还有达尔汉杀死了。”
“你的同伴？是鞠叶佳和苛正吧，他们有没有受伤？”
“他们没事。”
“那真是太好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怎么看待达尔汉这个人？”
“他，我说不准，但我认为他内心深处是个好人。”
“你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吗？”
“在他主动招出一切前，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只会向囚犯们要钱，不会对我们下手的原因。”
“他曾威胁过我们，因为你的事情。”
“是指我私自将你们遣送的事情吗？”
“是的，他告诉我们只要给他5000纳，他就会劝你不要这么做。”
“其实这个提议是他给我提的。”
“什么？他果然是个混蛋，他差点害了你。”
“你先别急，虽然是他提出的，但把你们送出去调查是我的决定。其实在那天下午他有好好地劝过我，不要这么做。他只是想赚那份钱，并不想害我。但我还是……你知道的。”
“我想我要走了。”
“好的，再见。”
聂歌打开门，准备离去。
“没想到你在这里。”
“斯宾先生，他的伤怎么样了？”
迎面走来的是鞠叶佳和苛正两人。
“我们来探望斯宾，没想到你已经在了。”
“你们两个，达尔汉刚刚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或说些什么。”
“做了什么？”苛正笑着说：
“他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你刚才不应该走的。”
“是的，他一点也没生气，他还让我们替他给你道歉了，希望你下次能来。”
“是吗？”
“嗨，斯宾，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现在很好。”
他们两个走到斯宾身边，高兴地聊起天。
……
达尔汉正在水池旁清洗着盘子，哗啦啦地清水流下，冲洗掉盘子上的污垢。
他把整洁的盘子放在厨架上，用扫帚打扫干净厨房和客厅的地板，把垃圾倒进桶中，在清理完这一切后，他躺在了沙发上。
刚躺没多久，达尔汉便感觉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来回踱步，一会儿躺在沙发上抱头沉思。
他又回想起刚才聂歌说的那番话，他抓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又把它放回到原地。
最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用电话拨打了上面记录的号码。
他深吸了一口气。
“喂，我是达尔汉。”
“完成了吗？”
“我们需要谈谈。”
……
咖啡馆中。
达尔汉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表情也似乎有些不安。
他从玻璃窗向外面望去，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外面，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达尔汉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药瓶，他把瓶口打开，用手掌轻轻地把它夹住，然后把手背朝下，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高文和凯打开门，看到了达尔汉，他们坐到了他的对面。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很顺利。”
达尔汉把服务员叫来。
“你们想喝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拿铁咖啡。”
“一杯摩卡，谢谢。”
“好的。”
服务员离开了他们。
“你给他们药了吗？”
达尔汉举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现在还没有。”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没有，如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很顺利。”
“那你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
“他们现在已经很信任我了，我想我只需再邀请他们一次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那就好，完成任务后，你会得到应有的报酬的。”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
“什么？”
“就是……”
这时服务员已经端着两杯咖啡，向他们走来。
达尔汉停止对高文和凯说话，转而站起身对那位服务员说道：
“嗨，凯莉。还记得我吗？我是达尔汉。”
“达尔汉？”服务员疑惑地说道。
“我是你的中学同学，难道你忘了吗？我猜你肯定忘了我，毕竟我那时总是逃课，我们见面的次数应该不多。但是我记得你，我记得我见到你时，你总是穿着一条蓝色的裙子，漂亮极了。”
达尔汉一边说话，一边帮她把咖啡，拿到那两个人面前，他趁此机会，微微倾斜手掌，将药粉悄悄撒进他们两人的咖啡里。
“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了，我实在记不得，我在中学有一位叫达尔汉的同学了。”
达尔汉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瞧我这记性，真对不起。”
“没事的。”
服务员离开了。
达尔汉坐下。“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吧。”
高文和凯把糖加进咖啡里。
“没问题，刚才你说到还有一件事。”
“是的，我要说的是，你们能不能把钱提前付给我一半？”
“什么？”正在加糖的高文大惊道。
旁边的凯对他说道：
“小声点。”
他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对达尔汉说道：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是你完成任务后才会给的吗？”
“是的，但是我现在有点急用钱，杀掉他们是迟早的事，你们付给我钱之后，只需要在家等消息就行了，对吧？”
高文搅拌起咖啡。
“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的，我发誓。你们知道我家的地址对吧？”
凯想了一下对高文说道：
“我认为可行，毕竟他不会放弃剩下的钱的，这可是唾手可得的钱。”
“你说得对，今天晚上把钱给我，然后明天我给他们毒药，之后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高文握住咖啡。
“可以，但只能先给你30万，剩下的70万，要在事成之后。”
“没问题。”
达尔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高文也端起咖啡往嘴里送去。
杯口越来越接近。
还差一点点。
“糟了，刚才一不小心加的糖太多了。”
说罢，他直接将咖啡倒入垃圾桶中。
正在喝咖啡的达尔汉直接咳嗽得喷了出来。
凯关心地问道：
“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被呛到了。”
“那就好。”
说完凯也端起自己的咖啡往嘴口送去。
达尔汉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咖啡杯。
心里想到糟了，如果他一个人中毒身亡，高文一定会怀疑他。
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达尔汉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啪嗒”一声。
咖啡杯摔落在地上。
高文愤怒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
他往桌面上丢了付咖啡的钱后，把达尔汉拽到了外面。
达尔汉被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
高文掏出了魔杖。
达尔汉连忙说道：
“别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
高文用魔杖指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达尔汉紧张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随便杀掉那几个无辜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做了。”
高文发动魔法，白色的光芒出现在魔杖的杖头。
凯拦住了高文。
“也许这么做可以解决他的‘心理问题’。”
“什么？”
“我们会付你200万，但这一次，我们不会提前给你钱，我们要看到他们的尸体。”
“200，万？”达尔汉颤抖着说不好话。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在他们死后，你就会得到200万。”
高文收起魔杖。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但这次你必须抓紧时间，明天就毒死他们。”
“毒死他们？”达尔汉想到毒药已经用了出去了。
“我不能毒死他们。”
“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我认为这样做不安全。如果他们被发现都是毒死的，那么邀请他们的我一定会被调查的。”
凯想了想。
“说的也是，那怎么杀他们呢？”
高文拍了拍手。
“我想到了，不如你把他们炸死吧。”
“炸死？”
“是的，用炸弹把他们炸死，今天晚上我们会给你准备炸弹的。”
“这，这恐怕也不行。”
“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是你最后的期限，否则你将得不到一分钱。你听明白了吗？”
达尔汉没有说话，高文和凯离开了。
望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达尔汉有些不知所措。
他转身走了几步，那个位置是他今天上午击杀嫌犯的位置。
他掏出手枪，靠在墙边，缓缓蹲了下去。
但最终，他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