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她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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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澜在来明斯克之前,就已经在国内调作息了。
他们这群人要是去国外比赛的话，会提前修改训练计划，换作赛场当地的时区来走,以加快适应比赛日期内的各项安排。
丛澜在时差下一倒就困,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一部分是长途跋涉挤在狭窄空间里让她难受。
赛前一天训练猛然增多也不好，这个周期内要的其实是稳定,所以于谨并没有让丛澜加大练习,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做基础训练。
他观察了一阵,发现丛澜并没有将失误当做阴影，状态还可以，没陷进去。
这挺好的,让他松了一口气。
也是，他想着，心脏这么大的丛澜,赛场上都能直接改动作，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而走不出去呢？
正如她说的，怕什么,明天自由滑追回来。
丛澜自冰场那边滑来,她想了想，道：“我练一下3lz3lo和3f3lo吧？”
于谨疑惑：“嗯？”
她这两个连跳也可以,但成功率不如3lz3t和3a3t,而且丛澜跟娜塔莉不一样，她第二跳接lo的话，不能确定不会被抓。
连跳里的lo实在是太容易出现pre和存周了。
存周会被降级，得不偿失。
丛澜：“分值高，练练手,万一要用到呢？”
她抽签的手气不错，明天的自由滑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要是娜塔莉她们的分数又上天了，丛澜打算再给自己加一层护身符——bv再提一提。
短节目落后，丛澜自由滑不仅要拿到第一，还必须反超娜塔莉313才可以齐平。
于谨皱眉：“行，你多注意。”
丛澜这一晚上都在算。
娜塔莉的节目配置她是知道的，赛季末了，这早就不是秘密。
假设娜塔莉可以，那么，十一个技术动作的bv是7087。
丛澜自己的一共是7142，差别不大。
要是把最后一个连跳改成3f3lo，就能多出来33分，她bv能有7472。
裁判确实压她的p分，在goe上也没留情，暗地里没少捣鼓。
但他们也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丛澜的跳跃质量就是高，再压也有不少的分数。
jgpf上，她跳跃和旋转步伐的goe一共有87分，娜塔莉只有422，这就是差距。
丛澜不是只靠bv取胜，并非捡了西瓜不要芝麻，她的技术质量很过硬，特别是3a和3lz，加分很多。
这两次比赛中，a跳基本都能到1分以上，多的话可以在2分左右。
于谨在旁边看着，他没上冰，所以丛澜没有离太远，只在这半边活动。
冰场里不是仅她一人，还有别的选手在练习，所以刚才就算在练自由滑的节目，丛澜也没有配乐，而是凭借早就烂熟于心的意象练习来走整个节目。
有一人朝她这边滑来，丛澜让了让，往旁边走了下。
她在心里默算着分数，觉得不能继续这样。
娜塔莉很强，且背后有大鹅冰协和isu，这样狭小的分差以及一旦失误就丢失的优势，让丛澜很有紧迫感。
“还是要练四周啊……”她低声地呢喃。
4t的分值是103，比3a的85要多18分。确实不算太多，但可以给丛澜空出来一个单跳。
这样，她就可以在自由滑安排两个3a的连跳。
说实话，她想要冠军，想在冬奥上站到最高的领奖台，想看着红旗升起，想听到国歌在耳畔流淌。
还有两年的时间，她要多给自己存些筹码。
于谨看着丛澜跳3f3lo的身影，突然想起来，索契周期新改了规则，连跳里将夹心跳从连续跳中放了出来。
唔，休赛季的话，让丛澜练一下夹心跳试试吧？
3s就可以放进去了，要是能接3f的话，还能更高。
他快速地算了一下分值，发现特别可行。
丛澜又一个3f3lo落下的时候，于谨敲定了这个计划，将其放进了训练计划备忘录里。
·
对于国内的粉丝来讲，这是混乱的一夜。
丛澜的分数有人专门在盯，哪怕没有看到转播，得分和排名也会第一时间传到论坛和贴吧里。
她失误了，她得了第二，她落后娜塔莉三分。
《2012世青赛-女单讨论楼》
lz：老规矩，不许毒奶，请畅所欲言
1l：期待丛澜和秋翠的比赛！妹妹们加油啊！
……
294l：丛澜短节目总分6256，3a3t连跳失误，第一跳没稳，第二跳存周，第一名大鹅娜塔莉，总分6569
295l：卧槽，无失误戛然而止！
296l：完蛋了，3a妹妹毁在了3a上！
297l：落后这么多！还摔了？我天，丛澜第一没戏了
298l：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她就失误一次，自由滑还没比呢，唱衰什么啊
299l：丛澜被压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娜塔莉水塔里的水冒出来都能淹了雷峰塔了，丛澜p分少她分，goe又被压，自由滑再失误，那就真的是没戏
300l：这不是还没比吗？谁说她就会失误了？
301l：我就说，天·朝女单没戏，罗刹索契周期崛起，一二三个天才让人眼馋，出了个丛澜你们就赶上去吹捧了，我看她就是被你们吹的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不，走下坡路了吧？
302l：就是啊，还卖自己照片海报？真当自己是明星啊？明星起码还唱歌跳舞呢她会啥啊？笑掉大牙，赶紧退款去吧你们这群傻子！
303l：我看她心思就是没放在训练上，也是，小姑娘一个，十二三的岁数，吃苦怕累好高骛远的，娜塔莉带着伤病还参赛呢，丛澜哪儿比得上人家
304l：哎呦呦这是谁啊，又来了又来了，没就是下坡路啊？那你家娜塔莉比赛摔得可比丛澜惨多了
305l：我一直挺纳闷的，粉丝们早就知道花滑不是能一直下去的项目，怎么你们这群脑残，对丛澜的期待那么高啊？啧啧啧，我们这群粉丝可比不上，没你们癌啊
306l：说实话还不乐意听了，明天自由滑一结束你们就抱着海报哭去吧！
307l：真是伤心，我一个丛澜粉丝，对她的要求都没你们高。你说，你们要求她就算了，还得是all，又得是第一，那前三不都能站上领奖台吗？去年你们还哭着喊着说没有女单能上领奖台，今儿就变了，唉，真是善变的人啊
308l：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真的好想看到她一整个赛季啊，这都能创造历史了吧？有点失落
309l：竞技比赛输赢都正常，没人能保证这辈子都不失误，你们连个钥匙都能丢，苛责丛澜是不是有点那个大病啊？
舆论朝向分两种，一是粉丝觉得可惜，不过他们相信丛澜会调整心态明天好好比自由滑；二是故意说风凉话以及不喜欢丛澜的，这批人嘲讽，说早就预料到了，认为丛澜自此之后，就要被娜塔莉甩在脚下。
后者有喜欢娜塔莉的、有喜欢俄罗斯的、有生活不顺就是要黑丛澜的……种类繁杂，说话难听，于是就吵了起来。
等到第二天自由滑的时候，这个帖子已经吵了上千楼。
·
丛澜既然答应了张简方，领了军令状，就会用尽全力去完成。
op时候的状态很不错，她跟着音乐滑完了整个曲子，没有失误。
别人合乐的间隙里，她又练了几个跟lo有关的连跳，全都成了，没出问题。
回去找于谨要水的时候，他也笑得挺开心。
不过，同组的其他选手就不怎么快乐了。
娜塔莉的教练叮嘱了她，看了眼丛澜，猜测可能对方会换连跳。
娜塔莉：“嗯？”
教练：“她刚才练习了六个3f3lo，我知道她的连跳中有一个3f2t2lo，可能是要替换这个连跳。”
娜塔莉想了想：“可以多19分。”
教练：“娜塔申卡，你必须集中注意力，比赛的时候要全神贯注。n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她逼着你上3a，也逼着所有女单在进步。”
娜塔莉点头：“我知道。”
教练：“你的3a依然有问题，成功率太低。n的3a技术性很高，休赛季的时候我会特训。”
娜塔莉：“好的教练。”
正式比赛的时候，如丛澜所料，娜塔莉果然还是上了jgpf的配置。
上一场输给丛澜，娜塔莉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她在后来的全俄上表现很出色，拿到了第一的名次，因为没有办法去冬青奥，所以后来一直在训练。
娜塔莉明年升组，这是她跟丛澜比试的唯一一次世青赛，以后就要隔开一年才能同场竞技了。
谁都无法预料一年后两人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在发育关，也许有人沉湖，也许变得更好。
女单的花期太短了，发育关也太严酷了。
跳跃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提升太多，但她坚持不懈，面冷心热的教练最后同意让她继续上jgpf的配置。
于是，娜塔莉拿出来了自己的顶配——单跳3s换3a，连跳继续上3lo3lo。
规则上讲，3s的bv是42，3a的85就算减去3也还有个55。
娜塔莉的3s就算加上goe，也不一定能有55，这么一算，真的是血赚。
前提是她要足周。
不然的话3a降组又扣分，这个跳跃等同零分。
莉莉娅也上了3a，天草也在自由滑里放了一个。
她们的连跳没有改，只换了单跳，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佳选择。
正如娜塔莉教练所言，丛澜在逼着会跳3a的女单将这个跳跃放进节目中。
相信这个赛季结束，下一个新的赛季开始，会有更多人去尝试3a，否则她们将会失去大赛角逐前三名的资格。
·
娜塔莉第三个出场，于谨时刻关注着最后一组的动态。
她的第一个跳跃就是3a，落冰不稳，立刻变刃接了个转三，浮腿没挨到冰面，但她这个也是失误，与跳跃后衔接转三滑出，是不一样的。
落冰后本来要维持用刃一小段距离，娜塔莉落冰时失去了平衡，没办法单足稳住滑出弧线，在原地转了半圈，脚下做了个转三，整个人也顺势有个逆时针的转体动作。
在这个过程里，由于变刃了，所以不是难度转体步的滑出，而是一个小失误。
足周了，所以是3a的分数。
她的3a被认可了。
节目放3a并不是说，我拼着摔冰的风险就能多赚分。一个3a是85分，摔冰扣一分，goe扣三分，还剩下45，依然比一个3s要强。
但如果3a不足周被降到2a的话，分值就会按照2a来算，这个跳跃只有33分，坑到的就会是自己。
所以有时候，因为bv足够高，就算摔得多、失误多，总分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娜塔莉发现自己没有摔倒没有扶冰，也特别的高兴。虽然有点失误，这不算什么，依然值得兴奋。
在接下来的演绎中，她信心倍增。
她本来也容易抽风，摔的时候能摔掉三个跳跃，好的时候能跟去年世青赛似的，，赚到特别多的goe。
大概是状态好，在这之后，娜塔莉的七个跳跃全部完成，三个旋转也都定到了四级。
她的旋转太漂亮了，能加到一点几的goe，大家无话可说。
不过跳跃多多少少存在问题，没有去年世青赛时候那么干脆漂亮。
于谨发现她的接续步是三级，昨天比短节目的时候，丛澜跟莉莉娅的接续步也是三级，娜塔莉的小分表他还没懒得及看，所以不太清楚。
接续步这个定级，对裁判的判定很是依赖。只要他们认为这段步伐中有不够格的存在，那就不能往上提级。
于谨也很头疼。
按理说，丛澜后续改过一次编排，今年的几次比赛里，有定三级的也有定四级的，她表现一直很好，滑行确实是她的强项，甚至比跳跃还
好。
但被降到三级，也真是搞不懂裁判哪根筋搭错了。
娜塔莉最后得分是13139。
于谨觉得这个数字有点熟悉，等看到旁边的sb后，才发现原来是赛季最好成绩。
同时也破了丛澜之前在意大利创下的13116分，成为了自由滑的新纪录。
连带着总分19708也破了丛澜jgpf上的19702记录。
又是双记录。
现场的欢呼声穿透了厚厚的墙布与隔断的空间，进入了后台。
丛澜戴着耳机在地上做意象练习，对此毫无所觉。
于谨朝墙那边看了一样，又将视线落在丛澜身上，顿了顿，并没有去打扰她。
他瞄了眼显示屏，上面是娜塔莉与教练的兴奋特写。
丛澜有点危险啊，他想着。
·
等到第五人快要结束，于谨跟丛澜出现在了明亮的赛场之下。
射灯在高高的天花板半空亮起，冰面反射着光芒，场边坐满了观众，他们拿着各个国家的旗帜，为每个选手加油。
莉莉娅在赛场上，所以现在观众台被俄罗斯的国旗铺满。
丛澜知道，很多人会准备好些旗帜，轮到哪个选手比赛了，就会换成对方国家的。
热爱这个项目的人、好心的人、善良的人，做起事情来总是那么的温和。
莉莉娅下场去往kc区等分，冰童进入场地内捡拾礼物，丛澜弯腰取下自己的冰刀套。
于谨伸手去接的时候，他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丛澜。
于谨：“刚才娜塔莉自由滑13139，破了你的记录，总分有19708。丛澜，你要加油！”
丛澜抬头，看向了于谨。
她眉毛跳动了一下，垂落在侧的左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她想，看来娜塔莉发挥得很好。
“知道了。”她轻笑着，“放心。”
冰刀套被于谨接过，丛澜转身踏入了冰面。
对女单有所了解的观众们，一看到丛澜出现，瞬间欢呼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丛澜的存在，牢牢地记住了这位第一赛季便势不可挡的新女单。
去年，娜塔莉亦是如此。
他们很希望，也很喜欢看到竞争感十足的赛场，一人独秀是快乐，双子星也欢迎。
工作人员拎着小桶进来补坑，丛澜滑行时检查了一番，冰面没有大问题，很快，她的自由滑就开始了。
双臂向外延伸，脚下以刀齿划出一段弧线，丛澜定格了起始姿势，准备谱写来自《欢乐岛》的乐章。
从流畅又无比高飘远的3lz3t连跳开始，她脚下宛如流淌着起伏的五线谱，随着步法在冰面倾泻，以跳跃绘重音，凭旋转作联结，将欢乐岛自乐曲中拿出，铺洒在空间里。
这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节目编排，经过一个赛季的打磨，成为了属于她的代表作。
进入后半截，3a3t的连跳圆满完成，丛澜在准备下一个跳跃的时候，改了步法，将3f2t2lo改做了3f3lo。
丛澜练这个跳跃有一年了，一直没有放到节目里，是因为不必要。
她在接3lo的时候没有3t稳，扣分的话得不偿失，所以这个322的连跳就没有改。
也算是习惯了吧。
但今天，她想改一下。
天草的3f3lo有过半的成功率，丛澜比这个要高，只是比赛时的第二跳是否合格，她没有办法肯定。
细微的不足就会导致跳跃出现问题，赛场上的紧张刺激，恰恰会促使细节发生变化。
幸好，这一次的丛澜没有。
她的3f3lo顺利完成，只是跳跃的实时goe显示了黄色，要等结束后再进行复查。
节目进入尾声，她的3a单跳从来都是那么美，进化得越来越完善，让人念念不忘。
有看过现场的冰迷在网络上分享感受，她说，就为了这个阿克塞尔跳，她愿意追丛澜的每一个现场。
——丛澜跃起的刹那，我见到了照耀冰场的太阳。
七个跳跃中，最后一个是3lz，丛澜用了难度步法进入，并以举双手姿态轻松完成，落冰时刀齿激起了一小蓬冰花，她右后外滑行，离那点碎冰越来越远。
正躬身变侧躬身，旋转中，丛澜双手向后拉起浮腿，变换贝尔曼姿势。
她总是做水滴贝尔曼，这一次，在上身与浮腿构成圆润的水滴之际，她并未停下，双手自冰刀换至小腿，将浮腿开合至180°，改成了烛台贝尔曼。
相比水滴造型，这个更难，对上肢的软开度要求极高，两条腿成为了一条树立的直线。
她在冰面旋转，尽管有着指间勾带拉着轻薄衣袖避免滑落至手臂，但依然明显露出了左手手腕间深绿色蕾丝绑带。
她的左手在右手之上，仅比冰鞋低了一些，考斯滕的水银绿像是一盏蜡烛，这抹深沉的翠绿似燃烧的烛火，在顶端雀跃、飞舞。
烛台贝尔曼，也可译作蜡烛贝尔曼。
这本就是翻译的不同。
场边掌声如雷鸣般响起，观众们震撼不已。
丛澜坚持了两周半的旋转姿态，自由滑结束在她的烛台贝尔曼之中。
她松手，浮腿被猛地放下，丛澜喘着气，秒后才向欢呼的观众行礼致谢。
于谨在场边激动地直转圈，特别不淡定。
跟着他的领队无奈地笑着，视线落在丛澜身上的时候，他也没忍住，眼眶都要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领队就是觉得，很感动。
礼物纷飞，丛澜歪头躲开一个朝自己飞来的玩偶，来到了出口。
踏出冰场的时候，于谨早就抖开了队服，丛澜向后伸着胳膊顺势穿上，自己利索拉好拉链。
她从于谨怀里的纸巾盒中抽了一张纸，踩着冰刀套啪嗒嗒地上了kc区的台阶。
大屏幕上自丛澜下冰以后就切了技术回放，等坐在kc区的时候，那边还没播完。
丛澜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头问于谨要水喝。
于谨：“自由滑表现得特别棒！最后那个连跳也不错。”
丛澜边喝水边点头，嗯嗯嗯地表示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于谨乐得合不拢嘴。
回放结束，镜头切kc区，出现在屏幕上的就是淡定的丛澜，以及傻乐的教练。
于谨瞬间收了一半笑容，来帮助自己显得不那么傻。
又等了半分钟，丛澜的自由滑成绩被公布。
复核后3f3lo的连跳被承认，没有标记符号，goe也是正的。
丛澜是紧张的，她要第一，那自由滑的成绩至少要反超娜塔莉三分多，少的话就没戏了。
——t分8498，p分5124，总分是13622。
——短节目和自由滑共计19878，排名第一。
丛澜双手握拳猛地下压：“第一！”
于谨：“第一！！！”
她又是压着娜塔莉得到的第一和破纪录，于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来压力之下的动力转换是这么蓬勃的吗？
又双叒叕破纪录了啊！
丛澜绷直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我还担心没办法做到。”
她没把话说完，但于谨明白她的意思。
追娜塔莉的分数，丛澜是有信心的，可p分的差别太大了，她在这上面格外吃亏。
新人第一年总是如此，丛澜又不能仗着国籍被优待，所以只能忍着。
现场山呼海啸，本来停滞的扔礼物环节，随着又一个抛物线的出现，引发了第二波热潮。
丛澜失笑地看着快被捡干净的冰场又开始了被覆盖的节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低头收拾了东西，她跟于谨离开kc区，往后台走去。
丛澜伸直了胳膊冲大家挥手，蹦蹦跳跳地，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垂下的厚帘子后面。
·
国内，还是那个帖子，自由滑开始以后又掐了上千楼，特别是娜塔莉破纪录以后，里面不看好丛澜的话语变得更多了。
丛澜站上冰面的六分半以后，他们就被打脸了。
《2012世青赛-女单讨论楼》
……
2781l：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2782l：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澜姐还是你澜姐！13622！！！19878！！！狗杂们，记住这两个数字！
2783l：这一个休赛季我就指着这栋楼笑了，hhhhh3a妹妹就是3a妹妹，她靠谱得跟她3a一模一样。走下坡路？比不过娜塔莉？丛澜压着水塔打啊！
2784l：讲个笑话，sp和fs的p加起来，丛澜低娜塔莉八分，总分反超17
2785l：哟哟哟，我翻翻哈，1746楼，【娜塔莉破纪录啦！丛澜是真的没戏了】hhhhhh没想到吧丛澜又破了娜塔莉破记录的记录啊！
2786l：真惨，刚开心没二十分钟呢，世界纪录就又易手了，我澜妹子也是调皮哦，怎么抢得这么快呢？好歹让人家多乐呵一阵子么
2787l：丛澜：这个记录很好，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2788l：哇塞楼上的人真会说话，再来点再来点
2789l：咦，刚才跟我对骂八百层楼的人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了？不是说jgpf时候丛澜超了085太少吗？今天17够不够呀？不够的话等等成年组再来啊！
2790l：娜塔莉先升组占尽优势，丛澜到时候还不一定能不能过发育关呢！
2791l：臭虫又爬出来了呀，过不过的明年再说，我就知道现在我们丛澜是世青赛第一，你看到了没呀，没的话我再给你说一遍呀
2792l：不就一个第一吗，有什么好嘚瑟的
2793l：我就嘚瑟，第一好牛逼的，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吗？这回旋镖扎自己身上爽不爽？
2794l：爽了爽了，我要再去买两套我妹妹的周边
竞技体育本就是成绩说话，丛澜的第一就是这些人的底气。
·
丛澜这个第一拿得还是有点艰险的，主要是分数上太坑了，她这个p分老上不去。
于谨看着小分表也烦得要死。
别人上不去是因为表现力不够，丛澜上不去是因为国际滑联盲人再就业。
于谨：大爷的。
安凝思他们兴高采烈奔向丛澜，围着她绕了一圈在恭喜。
于谨没过去凑热闹，站在旁边沉思。
如果单看这几场国际赛的话，从拉脱维亚到世青赛，丛澜的p分是一直在增长的。
仅自由滑来说，4577-4732-4963-5124，增长了，特别是今天的比赛都上了50呢。
但是，看排名呢？
丛澜每一次的自由滑成绩都是第一，在所有人的成绩里，她的t分也一直是第一，可再看p分，她排在至少四名开外，过分的时候能在第六。
每一场比赛的裁判组成都是有差异的，打分偏好也不一样，不同场次之间来对比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除非丛澜是两场的比赛里，从45直接上到了51，且横向超越了其他人，又德不配位没资格拿到这么多分，那还能说道说道。
领队跟冰协的人去找国际滑联了，他们每一次都在为自家选手的分数申诉，烦也要烦死他们。
如果说第一次参赛所以要慢慢熬，那今年也不只丛澜一个13岁的，别人分数可是直接原地起飞。
正常来说明年会好点，但，也不一定。
于谨总觉得，丛澜被针对得太厉害了。
“啧，回去让主席头疼去。”
他搞不明白，不想了，留着给张简方忙活吧。
张简方：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