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盗宝贼马彪施诡计 达摩堂三侠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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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集书表至三侠客,与贝勒爷大众商定,当晚由三侠客率领得力弟子数人,一同前往金银烂石岛,破那达摩堂,大家商议早用晚饭,这才叫店毕伙计给人家预备饭菜,工夫不见甚大,外面预备齐毕,贝勒爷吩咐教大家用完晚饭,再作商议,于是众人用完了晚饭,镇东侠这才与徒弟们相商:“谁愿意随同前往”?这句话未说完,旁边说道:“弟子二人愿往”,镇东侠一看,原来是徐源、邵甫,侯振远一看是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两个人最朴实,只得点头应允,刚要往下问,就听旁边有人随道:“师伯,弟子愿往。”老侠客一看原来是坏事包张旺,与孔秀孔春芳,镇东侠知道他二人武术不精,可有样儿好处,他二人是主意极多,也就点头应允,又刚要往下问,就听旁边说道:“师大爷,把我们两个人也带了去”,镇东侠一看,原来是司马良,夏九龄,遂向他二人随道:“你们两个人小小的年纪、也敢去跟着破达摩堂么”?夏九龄接着说道:“师怕,我们两个人跟随前往,不过是开开眼界,跟随各位老人家长长见识,赶到日后,可以说的讲的”,镇东侠听着点头说道:“你二人既然如此,就把你们两个人带了去”。镇东侠这才向大家说道:“你们就小必去啦,人倒是够用的啦”。回头向李英,孙亮,于秀三人说道:“你们三人是一定得去的了,我也不必告诉啦”。又向二弟说道:“我们大家走后,晚间你好好的保护贝勒爷,务必要小心”。二侠点头答应。侯振远把话交代完毕,此时天际已然到了掌灯的时候了,镇东侠命跟随上达摩堂的一干人,叫他们收拾紧身利便,带好了兵刃,天不到定更之时,大家就与贝勒爷告辞起身,贝勒爷无非嘱咐三侠,叫他们在小弟兄们身上留神,不可大意。三位侠客点头应允,带同他们小弟兄一同起身,出离了兴隆店,履顺着短巷,出离了龙潭镇北镇口,来到沅江江沿,远远就望见在江沿上摆列着两对气死风的灯笼,临近观看,灯笼上写着红字,写着会银烂石岛。就见江中停着一只大船,在船头上站着约有四十多名喽罗兵,为首三位寨主,镇东侠细一看认识,原来是沅江的三鼠,金毛鼠,银毛鼠,越江波浪鼠,窦智、窦勇、窦明,俱都穿着长大的衣服,恭恭敬敬由打跳板上弃舟登岸,抱拳相迎,口中说道:“我等弟兄三人,奉寨主之命,备船在此恭候,请三位侠客率众登舟进岛”。镇东侠遂说道:“有劳三位寨主在此候等,又承寨主的美意,我等遵命就是了”,说着话,镇东侠等上了大船,沅江三鼠一声令下-喽罗兵大家一齐动手,将船只收拾齐毕,这才开船。越过了大江,穿过了芦苇塘,来到了岛口,船上的头目吩咐将船桅上的灯笼提起,向山头上打了暗号,这只船才渡进岛口,转过前面的芦苇,够奔船坞。这只船可不往船坞那边靠岸,这只船靠在船坞以西,山根江岸之上。镇东侠举目向岸上观看,就见江岸上也摆着两对气死风的灯笼,在气死风灯笼后面站立着四十多名喽罗兵,为首有位寨主,船只靠岸,临近细看认得,原来是六寨主金钱水豹陆点鳌,就听在江岸抱拳说道:“三位侠客率众破达摩堂,我家寨主恐怕三位侠客道路不熟,命本寨在此率领从人,备灯笼引路”。此时太船已经把跳板搭好,镇东侠说了一句:“有劳寨主”,遂率领众人弃舟登岸。前面有灯笼引着路由西面寨墙转过去,可就到了大寨的北面啦,南面是大寨的后寨门,寨门外摆设气死风灯笼,有喽罗兵把守,往北是一片平坦之地,直通到达摩堂。这个时候,天约交二鼓,真是人声寂静之时,童海川举目观看,满天的星斗,明月东升,一片的黄沙,被西北风吹起,尘沙打面,气死风的灯笼,被山坡上的风刮的忽悠忽悠的摇晃,霎时间风定尘息,但觉得月影儿在天,人影儿在地,远远望见正北达摩堂之内灯光明亮,童林正然观不尽的月夜的秋景,猛听得六寨主陆占鳌说道:“列位侠客恕本寨不能远送,前面就是达摩堂,本寨告辞回山交令去了”。镇东侠抱拳说道:“寨主请”。说着话六寨主率众告辞去了。三位侠客率领众小弟兄老少英雄十二位,直奔选摩堂而来。工夫不大,来在达摩堂西面,举目向北面观看,就见达摩堂之内,灯光闪烁,照得达摩堂外台阶石下俱都是明亮,童海川在前,众人在后,围着达摩堂转了一个弯,俱都看了看,别的门俱都关着呢,惟有南方丙丁火这座门,是仍然开放。童林虽则性暴,到了此时,也不敢大意,看了这八方,八个门分明是五行,相生相克,这个南方丙丁火白昼之间门儿开放,到晚间门儿还是开放,明显着火宿当值,童林暗想事已至此,不可让二位老人家前去涉险,只可自己前往。扭项看了看,见金眼鹰孙亮怀中抱着花枪,遂叫道:“孙班头,你把花枪交与我,待我亲自试探他的消息”。孙亮把枪交与童林,童林回手把包裹交与司马良,这才用花枪点着台阶石,一层一层了了台阶。原来台阶石上下一点儿埋伏也没有,童林上了台阶,遂将腊杆枪交与孙亮,借着里面的灯光,往门口之内观看,迎着面站着一个人,可是个假人,与白昼之间看的那个人不一样,这个假人身材与白昼之问耶个人一样的高矮,就是穿的衣服不一洋,这一个身穿土黄布裤褂白骨钮子,左大襟,土黄布的抄市扎腰,足下洒鞋白袜,土黄布的绢帕罩头。童林一看这个假人,明知道是寨主奚落自己,回头向一位老侠客说道:“二位老人家,可认识此家武术”?镇东侠闻听,看了看童林,心中想着:这倒好,不用与寨主打赌,暗含着我们三个人就较量上啦,虽然自己心中暗想,崩目观着,就见这个假人比得是三环套月的架式,只得向童林说道:“童贤弟,你来看,这一家武术,名叫劈挂掌”。童林闻听,点头向后面小弟兄说道“你们众人可曾看见了,此乃是一个假人,术头与藤子做成,脚底下是弦,通在木板之下,你没有看见吗?这地板上俱是二指宽的弦槽,台着这一套武术造成,你们若要愿意与这假人比试武术,也可以进去试试。你们可要小心留神,你们准愿意进去”?这句话未说完,旁边有人答言,话道:“老师,弟子吾愿进去,与他当场比试”。童林扭项观看,愿来是孔秀,遂说道:“你可要小心在意”i孔秀接着说道:“不劳恩师嘱咐”,说话间迈脚步,进头门的门口,与这个假人比试武术。书中暗表,别看孔秀聪明,到这个时候,可有点假聪明啦,他想着一个术头人算的了甚么,若要进去,无论怎么样,也把他打倒了。他看着很容易,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虽然看着不要紧,他那里知道,这个木头人出来的招数厉害,以至孔秀进了门口,这个木头人丝毫也不动,孔秀仍然向前迈步,这个水头人仍然还是不动。孔秀心中暗想:这个木头人一定是日子多了,弦不灵啦,吾过去一拳把他打躺下,就完啦。孔秀走至假人的面前,恶狠狠左手一晃,右手一拳,向木头人胸膛打去,他那知道这位制造消息的主儿是位高人,所最难者,八十一门武术设摆达摩堂这个人,他全得会,有一门武术不会,他也不能制造达摩堂,最可叹他费尽心机,借着西洋转心的消息,他把武术编在其内,真是大不容易,最难得的事,他在这假人身上,按着致命的穴道,都有可破的地方,最稀奇的,就是假如破达摩堂的人若要打着木头人,木头人也可以打着真人,这内中的尺寸编置的太好所以今天孔秀上当,就上在人家这个尺寸上啦。孔秀方才进门的时候,脚踏地板,他没登着有弦的地方,这个假人当然是小动,以至孔秀来到假人的面前,伸拳便打,拳也够着假人啦,脚底下可也踩着弦槽啦,孔秀的拳将要到木头人的华盖穴,就见这个木头人向左一上步,右手一压孔秀的拳,左手抡起来,向孔秀头顶便砸,孔秀情知不好,身形向后一撤,他那里知晓,这个木头人消息零便,右手抡起来,向孔秀小腹之下一撩,孔秀此时想躲万难,只听“嘭”的一声,木头人这一掌将孔秀由门口内打出门外,顺着台阶咕噜下来。孔秀爬起来,疼的捂着肚下直转弯,缓不过这口气来,好容易把这口气缓过来,口中说道:“哎呀!这一掌差一点把吾打死”!说着话,举目向门口观看,就见那个木头人早就归本还愿,仍然迎门站立。孔秀掸了掸身上的土,上了台阶,将要在旁边站立,就听童海川说道:“孔秀,方才是你一时未能留神,输于他这一招,你再进击试试”。孔秀闻听,摇头说道:“老师,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进去啦”。童林闻听,将脸往下一沉,口中说道:“可恶,若不叫你们进去,与假人比试,你们也不知假人的厉害”。回头看着司马良、夏九龄,说道:“你们两个人武术也不错,何不进达摩堂与假人比试比试呢”?这两个机灵儿的孩子闻听,摇着头说道:“我们两个人由跟来的时候,就没说进去”,童林哼了一声,回头向二位侠客说道:“迎门这一家武术,名叫劈挂掌,总是小弟破头一道门的是,一位兄长与小弟观看”。长臂昆仑于爷带笑说道:“海川,你就请我们弟兄与你看着”。童林说着话,在门外矮身,向里面一纵,可就纵至在门内木头人的面前,脚底下可就踩着地板上的弦啦,就见这个假人身形一闪,抡起右臂向童林劈面砸来。一来童林认得这家武术,准知道自己要一躲,左掌跟着就到,这一招就叫三环套月,童林并不闪躲,将右掌顺着木头人右胳膊外面一穿,这个假人将右臂往回挂,童林借着他的一挂的力量,左手顺着自己的右臂的底下穿过去,按住假人的右臂,往下一屡自己右掌,往下一落,对准假人的胸前一推,口中喊道:“躺下”!将身一横,童林的右掌力大,木头人焉能站的住呢?假人的身形向后一仰,卟咚一声,躺在地板之上,耳轮中就听咯肢肢的声音,就见由假人的脚底下,带出两根弦来,躺在地下不动。其实,这个人要是再扶起来,他还是仍然挡住门口,皆因他脚底下的弦未能放满,童林可就不管假人躺在地板之上,回头点手说道:“众位请进来,观看左右的门口”。此时二位老侠客率领众人进了头道门,举目向东西两旁门口观看,心中想道:白昼之间,东西两旁的门都关着,到了晚间,我们破达摩堂的时候,东西门口俱都敞开,这其中定有缘故。只见东边这个门口之内,站着一个假人,手中擎着一口明煌煌的利刃,也不是夜战八方的架式,也不是履背塌腰的架式,也不是金刀切叶的架式,就见这个假人他是前腿绷,后腿躬,作出来躬登步的架式,右手擎着刀,刀把冲上,刀尖朝下,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腕,作瞪目向前看的姿式。镇东侠一看,就知道这一家的刀法,转身向西边门口之内观看,就见里面也站着一个假人,手中擎着一条大枪,虽然是一个四平的架式,就是连人带枪不住的乱晃,镇东侠正然观看,猛听得童海川说道:“二位老人家请看这一家的枪法,与别家枪法不同,谅二位老人家必然知道”。镇东侠听童林之言,心中暗含着想道:我们两个人若要说不出此枪法的名目,不用说输于本山的寨主,今天可就先输于童林童海川啦。想到这里,不容于老侠客开口,镇东侠遂向童林说道:“童贤弟,若提起此枪的名目,我倒是听老师傅讲究过,在大宋朝徽钦二帝之时,有一位成名的武圣,此人姓岳名飞,字鹏举,幼时拜周侗老先生为师,受周侗的传授,其实乃达摩尊者的亲传,他的枪法纯粹是运用气工,若不然岂能够在牛头山战败金兀术?这个枪法,就是那位**穆所遗留,此枪名日八卦绵丝枪,俗称又叫梨花枪,可不定是与不是?童贤弟,你要恕我妄谈”。童林听镇东侠之言,话里带着锋芒,明知道自己说话失口,不由得脸上一红,遂说道:“老哥哥,你既然知道八卦绵丝枪,那一定是八卦绵丝枪了,但不知这一道门那位可破此枪”?于成在旁边答言,说道:“这回可该着我啦”,童林带笑说道:“老哥哥,您先别忙,咱们还带来许多位使枪的呢”,回头向后面众小弟兄们说道:“方才侯老侠客所说枪法的来历,大概你们也听见啦,你们何人能破这一家枪法”?这句话尚未说完,就听旁边有人说道:“童侠客,不才我要与这假人对枪”,童林回头观看,答言之人乃是李英李士钧。书中代言,皆因李英家传三十六把绝命枪,天下无敌,适方才听二位侠客谈枪,他的心中有些个不服,故而在旁边答言,童林回头看是李英,遂说道:“阁下既然枪法高强,请阁下破此假人”。李英当下答应了一声,背转身由打金眼鹰孙亮手中将枪接过来,够奔西边这个门口。论起来李英家传的三十六把绝命枪,可称得起天下绝艺,他可不晓得绵丝枪的厉害,自己打算要在三位侠客面前露脸,他万没想到过去就得现世。总是艺高胆大之过,自己进了门口,身形一矮,蹲档骑马式,双手拧枪,脚尖点木板,身形向前一纵,对准使枪的假人一抖枪,就听卟咙一声,李英的枪尖够奔假人肋下就挑,枪也够着假人了,他那里知道这个木头人的枪也够着他啦,李英的前腿脚下觉着一软,正踩着木头人地板底下的弦,木头人可就动转了,假人的枪往下一摔杆,正砸在李英的枪上,李英就觉着重如泰山,想不撒开前手都不行,只得将前手一撤,将要撤身,怎奈假人的枪冲着李英也一抖杆,直奔肋下而来。真要扎在身上,李英当时就得废命,李英却仗着身体灵便,撒手抛枪,身形向地下一伏,假人的枪尖顺着李英的头顶过去,李英一着急,用了按平地蛇行纵法,顺着枪底下纵到门口外,扎煞着两支手,吓的面目焦黄,半天才说出话来,说道:“好厉害”!童林看了看李士钧,遂说道:“这够多么险哪,还请后站吧”,又问众小兄弟们说道:“你们还有谁能过去破这条枪”?众小弟兄们你看我,我看你,连一个答言的也没有。童林哼了一声,将要与二位老侠客接谈,就听侯庭侯振远说道:“童贤弟,若破八卦绵丝枪也不用贤弟前往,待为兄去破”。童爷闻听点头说道:“请”。镇东侠将宝剑由腰间摘下来,手中擎着剑把,将剑匣冲着夏九龄面前一递,夏九龄双手拿住剑匣,侯振远一按崩簧,哧的一声,将宝剑撤将出来,这口剑真是寒光凛凛,冷气浸人,宝剑出匣,不亚如打了一道闪电相仿,右手擎剑,左手拢银髯,口中说道:“请于老侠客与我观阵”,说着话,身形一矮,腰中叠劲,脚尖点木板,身形向西门口之内一纵,脚刚着实地,正与假人身形相对,脚底下可就踩着木板底下的弦啦。脚尚未站稳,就见木头人冲着自己一抖大枪,枪缨子也是卟咙的一声,冷嗖嗖枪尖鸭下嘴,直奔自己胸膛便扎。侯振远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是脚底下踩着他的弦,他才能够动转挪移,若要是身形向起纵,脚一离地板,这个人定当归本还原。侯振远趁着抢尖离自己胸膛不远,将身形向上一纵,用宝剑搭枪杆,顺着枪杆向里一递招,这个宝剑正扎在木人更嗓咽喉之上。前文已经表过,当初设摆达摩堂的这个人,最有情理,虽然是假人,可是按着真人致命的穴道,都有可破的地方。侯振远剑刺在咽喉穴,这个穴道里面有一盘弦,上向叩着个铜帽的,为得是拢着这盘弦,宝剑尖将铜帽扎破,这盘弦可就放开啦,侯庭将然脚着实地,就听木头人身体之内,嘎吱吱一阵乱响,这个假人可就站不住啦,往后一仰,卟咚一声,躺在地板之上,由脚下面抽出两根弦来,枪可也撒手啦。老侠客将剑交与左手,右手撕髯,对着门口外头向童林说道:“童贤弟,你来看,这就叫青龙剑巧破绵丝枪”。童林未及答言,就听于老侠客说道:“好,原来侯大弟你身形向起一纵将身体悬起,一剑将假人刺倒,大概若要真人,决不能上你的这个当吧”,侯振远闻听,不由得大笑:“还是老哥哥说的对,我若不纵起身形,青龙剑焉能胜的了绵丝枪呢?无非我这一招青龙剑,只可战败假人,老人家休得见笑”。说着话,一下腰,把孙亮的枪拾起来,这才出了西边的门口,把枪交与孙亮,回手由夏九龄手内接过剑匣,将宝剑人匣,仍然交与九龄。三位侠客这才一齐向求边这个门口里面一看,童林遂向二位老人家说道:“这个门口之内,又该是谁破”?于老侠客不容童林将话说完,接着说道:“这一回可是该着我了”,童林听于爷之言,含笑说道:“老人家,要是那么一说,可就麻烦了,那就不用跟寨主打赌啦,咱们弟兄三人可就赌赛上了。依我说,不如这么办,谁认识是那一家的武术,谁可以破那东边门口里这个使刀的,这一家武术他的刀把冲上,刀尖朝下,与别家的刀法大不相同,这一家刀法,名叫八卦转盘刀,不才小弟我到认得,小弟可不常使刀,今天我要借李英的厚背雁翎刀,与这个假人对刀,二位老人家意下如何”?于爷接着答言,说道:“贤弟,你这是疼顾我,我上了几岁年纪,那么着我先休息休息,看兄弟你的”。老人家说着话,身形向后倒退,孔秀在旁边听着,心中暗道:这么老奸巨滑。此时童林命李英把刀送过来,李英将刀亮出来,交与童林。惟有旁边站着的众小弟兄,看着童侠客新鲜,众人由见面那一天,也没看见过他使刀,今见童林要对刀,未免众人都要留神注意,要看看他的刀法怎样?众小弟兄那里知晓,童林不但能使刀,那一样兵刃童林不会哪!惟有双钺乃是童林心爱之物,因这么着童林别的兵刃就不肯用啦。童林将刀接在手里,将刀一捋,身形向东边这个门口之内一纵,蹿到那个使刀的木头人面前,童林早看出来啦,这一纵正跳在木头人对面脚底下,可就踩木板下的弦啦,准知道这个假人必要动手,童林用右手提刀,左手一扶自己右手背。仍然也是刀把朝上,刀大冲下,也是吊鱼刀的架式,将架式摆好,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地板底下咯吱吱弦响,这个木头人将刀一摆,冲着童林脖项便剁。童林见刀离脖项相近,自己一矮身,向左一上步,将刀一转,顺着假人胳膊底下便划,就见假人住后一撤步,随手将刀往下撤,童林若要不往回撤刀,手腕子可就碰在假人的刀刃子上啦,自己向回一撤步,躲过假人的刀,童林的刀趁式用了一个退步反臂刀,这刀尖子正剁在假人右肋雁翅穴之上。童林他这刀,可巧就把里面的铜帽砍破,里面的弦可就开了闸啦,嘎吱吱的乱响,这个假人自行向后一仰身,卟咚一声,躺在地板之上,假人脚心之内由地板之下带出两根弦来,将刀也扔在旁边啦,丝毫不动。童林回身左手背刀,扭项观看镇东侠,遂说道:“二位老哥哥,看小弟刀法如何”?于爷在外而答言,说道:“好”!童林接着说道:“老哥哥夸奖了”。说着话由打东边门口出来,大家这才观看二道门。
二道门是两扇蓝门,门口上面也有一块横匾,上面写的是甲乙二字,镇东侠明知道二道门与头道门的红门相生,分明是木能生火之象。用目往里面观看,迎着门口站着五个猴儿,这五个猴都有一人来高,虽然是木头作成的假猴儿,却与真猴儿作的一般不二。暗中交代,这五猴儿的手掌,是铁的,爪上的指甲是铁的,迎着面似蹲非蹲,这个猴儿向前竖着前爪,在这个猴儿左右相隔五尺远,一边一个猴儿,似站着不像站着,也是向前伸着前爪,在这个猴儿的前面一边站着一个猴儿,俱都面向里,也跟那两个猴是一样的架式。童林看完,心中想:这五个猴儿可是有点费手续。遂向后面众小弟兄们说道:“你们看见了没有?这二道门内,乃是五个猴儿,你们那个敢进去破他”?这句话未能说完,就听旁边有人说道:“弥陀佛,弟子愿意到里面与猴儿对拳”。童林闻听,扭项观看,答言的非是别人,正是泥腿僧,别号人称坏事包张旺。书中暗表,张旺他本是一个机灵人,他怎么与这个猴对拳呢?皆因他是二侠客侯杰的弟子,在山东一带,专讲究猴拳,所有练猴拳的,谁也没有他练的好,他在山东可称第一的猴拳。今天他看见这二道门门内,五个猴儿这个式子也是猴拳式子,我若进去,一个一个接着把猴打倒,总算我在人前露脸。他以为是这里的猴一个一个与人动手,他那里知道这五个猴是一齐动手,张旺今天可就算上了当啦。他看着容易,这才在后边答言,童林看着他,心中暗关,又不好拦他,只得向张旺说道:“你要打这五个猴,你可要小心留神”,张旺说道:“不劳师叔嘱咐”。说着话,张旺迈步进了二道门,借营灯光看的真而且真,他自己慢慢的向前,却留神左右两个猴儿,就见这两个猴儿丝毫也不动,自己更放了心啦,准知道必然是一个一个的动手啦,慢慢的又走到前面左右的两个猴的面前,又见这两个猴也是不动,自己更放了心啦。自己打算向前先把当中这个猴打倒,脚底下蹑足潜踪来到当中的那个猴儿面前,自己也够着那个猴啦。张旺用左手向前一晃,右手一拳直奔当中的猴胸膛,张旺只顾着打猴儿啦,可就忘了脚踩着地板底下的弦啦,拳已然快到猴的胸前,这个弦脚底下却不动,他的上半截身子却往后一仰,张旺的拳可就落了空啦,身形随着向前一栽一不提防后面的四个猴一齐动手但都伸前爪向张旺背后便挠。说的迟,那时快,张旺那里躲的了四个猴呢?离着相近的两个猴前爪早就挂在他的头发之上,后而这两个猴儿,钢钩一般爪挠在张旺的脊背之上,往四下一撕,最厉害还是当中这个猴儿,上半截身子,虽然往后一仰,他的后爪可起来啦,冲着张旺小腹一登,张旺若真让他登在腹上,是准得开膛,张旺自知不好,借着后面四个猴往后一撕,他就随着往后一仰身,自己打算先躲当中这个猴,然后再设法躲避后面那四个猴。前而当中的那个猴他可是躲过去啦,怎奈脚底下站立不稳,又兼着后面四个猴撕的力大,只听“嗤”的一声,把僧衣撕为两半,短发掳去两绺,“卟咚”一声,张旺来了个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之上,脊背也露出来,脊背上被猴挠了十几道血沟,鲜血淋漓。张旺躺在地板上不敢起来,看着这五个猴乱晃,只得喊叫:“救人”门口外孔秀直乐,心中想道也叫怀事包这东西尝尝这消息甚么滋味!又看着他怪可怜的,在外而喊道:“你不敢站起来,你不会翻过身来往外爬吗”?此时张旺别看他平素那么伶俐,到了这个时候,也是遇事则迷,听孔秀说得有理,只得慢慢的转过身形,由门口内慢慢的往外爬,爬出了二道门门口,方敢站起身形。大家一看张旺这个样子,众人都不由得暗笑,短发也竖起来啦,衣服是让猴儿撕碎啦,赤着脊背,脊背上血沟之内直往外冒血,口内不住的念佛,还是孔秀,别看他嘴厉害,心眼最软,口中说道:“张旺,你这混帐东西,素常你冒坏,今天也算你的报应!混帐东西,你过来,我与你上点止伤药吧”。张旺过来,此时,孔秀由腰中把包裹解下来,打开包裹,取出刀伤铁扇散,先把药与张旺敷在伤痕之处,止住了鲜血,然后由包裹里头取出一件蓝绸子大褂来,口中说道:“混帐东西,你把这件穿上,省得叫别人看着难看”。张旺只得把大褂穿好,就听童林在那里问道:“你们还有谁愿意进占会战五猴”?有张旺这么手儿,众小弟兄谁也不敢答言,童林这才说道:“二位老哥哥,小弟兄们既然不敢进二道们,论起来小弟不应屡次抢先,这么办,这道门仍然是小弟伸手去打五猴,进了第二门你们老哥俩再请受累”。于爷在旁边答言说道:“童贤弟,看你的”。童林冲着二位老侠客一抱拳,说道:“二位观阵”。
说着话,身形向二道门里面一纵,正好纵在迎着而当中这个猴的面前,童海川随着用两手抱肩,身形向后一转,面向门口外,脊背冲着当中的这个猴。这一手不要紧,可把门口外二位侠客吓坏了,说时迟,那时来的甚急,五个猴一齐向前探爪,直奔童林,童林也不慌不忙,身形向前一探,左腿站稳,右腿一拳,用右脚向后蹬。这一招名叫倒踢紫金冠,正踹在背后当中的那个猿儿的档内,童林的力量又大,那个猴焉能禁的住呢,随着童林的脚往后仰,卟咚声,倒于地板之上。旁边左右的那两个猴已然来到童林的面前,童林仍然是双手抱肩,以至自己向后踢,两支手攥拳,跟着向左右一分,这一招名叫双绷拳,双拳正打在左右这两个猴胸膛之上,就听叭喳叭喳的两声,这两个猴随着拳仰面栽倒。前面的两个猴儿也到啦,伸猴爪够奔面门,童林先向右一蹉步,用双手一分猴爪,右腿上一弓,磕膝盖正撞在假猴的档内,假猴焉能禁的住童林这一撞,随着向后一仰,倒于地板之上。童林将要转身,这个猴已然临近,童林遂即向左蹉步,身形一闪,这个猴儿可就落了空啦,童林用左手一掳猴的左臂,抡起右臂冲猴的脖项,就是一掌,只听叭喳的一声,童林这一掌正砍在猴的脖项之上,这个假猴身形向前一栽,卟咚一声,爬伏在地板之上。童林左手向右手底下一穿,左腿跟着一迈步,仍然是自己的转掌的架式,这一手不要紧,就听外面于爷大声说道:“这一招是童海川反臂打五猴,辈辈封侯”。镇东侠闻听,心说:“这倒好,带念喜歌的”。童林闻听,回身抱拳说道:“请二位兄长进二道阵门”。
众群雄随着二位侠客进了二道门,举目观看,东西两边门口,俱都开着哪,被上面灯光照的洞澈光明,东边门口之内却是一个水虫儿,约有五尺多高,绿盈盈的颜色,细一看却原来是一个螳螂,俗呼就叫刀螂。书中暗表:因为甚么把螳螂编在武术之内?皆困螳螂两个前爪锋利异常,这种水虫虽然不要紧,可有一样儿,他专能降蛇,蛇俗呼长虫,无论多大的蛇,只要遇见螳螂,不用打算有生命,就皆因螳螂两个前爪,甚是利害,只要遇见长虫,它非将长虫双目戳瞎。所以武术之内,有三十六手螳螂步、三十六手螳螂式,他能够专破蛇形,这种拳也就很厉害啦。可有一件,若练螳螂手,必须有铁沙掌的工夫,练的双臂如铁后,只要碰在他的两臂之上,必然有性命之忧。到如今山东青州练此家拳脚者甚多,这一家拳脚就是手黑意辣,专讲究挖人的眸子!
众人看罢,又看西边门,之内卧着一只斑斓的猛虎,迎着门口蹲坐,就见他好不威风!怎见得?有民谣为证:头圆耳小尾巴摇,浑身上下织锦毛,爪似钢钩牙似刀,二目如灯光华耀。樵夫着急心发跳,行人一见也发毛,常在深山抖雄威,万兽之中它最高。众人看这只虎好不威严。这就是轩辕皇帝知道虎有三绝。何谓三绝艺呢?猛虎头一样能耐是一扑,比喻遇上行人它要扑不着呢?人必然是一躲它,它跟着掉过后胯,把人撞躺下它再吃。若要后胯打不着人,它必然用尾巴顺地下一扫,把人扫躺下它再吃。要按着武术上说,练形意拳老师傅们所练的虎扑子,就是老虎的头一招,第二招就是胯打、第三招就是扫堂腿。这就是轩辕皇帝拳经上所云:远取于物,仅取于身,此之谓也。再者远年之时,谁见过猛虎呢?俱都是照猫画虎,照蛇而点缀为龙。要说凡真正山上的猛虎,不是像画上画的那么好看,那虎身上黑黄道也不能分的那么清楚,凡是走过山场的人都知道,要到了夏令之时,若是人走在深山之内,白昼之间打算要看见老虎那是不用打算,再者白昼之间这个猛虎他也不敢出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只因白昼之间有那么一种小苍蝇,又名叫虎蝇子,专抱老虎二目,虽然老虎那么厉害,要让虎蝇子抱住它眼睛,要想睁开势比登天还难。若不然,白昼之间山上怎么见不着他呢,每逢到了夏令的时节,一到白昼之间,猛虎他就找深山谷底,见不着太阳的地方一卧,用两只前爪一抱虎头,若不然练武术的有手工夫,叫双拳虎抱头,那正说的是猛虎躲避虎蝇了之时。那么着猛虎得甚么时候才能出没呢?必须在太阳落时,那个时候虎蝇了-也不飞啦,那时候虎他才敢睁开眼睛,前爪先站起来,张一张嘴,然后才立起身形,慢慢的顺着深山之内出来找食。到那个时候,要看猛虎实不像样子啦,就如同獭犬一般,他只要一行动,自来的威风,他只要走过去,两旁的草都向两边乱倒,自来的就有风,不怕离着半里之遥,就可以闻得见虎的味气,他这种昧气是腥臭难闻,临近了一看,更难看啦,浑身上下要一出汗,那就分不出黑黄道来了,尾巴在地下搭拉着,真就如同獭犬的一般。由打灭一黑,他就出来打食,那么等到多咱老虎他才发威呢?阅者诸公有所不知,大凡这个虎打不着食吃,他也不着急,等到天快亮啦,就在寅的那个时候,他要打不着食,他可就急啦。虎目一瞪,真像两盏灯相仿,尾巴一搅,把山上头拳头大的山石打的唧噜咕噜乱滚,蹿山跳涧,抖擞神威。等到天要一亮了,他若打不着食,他仍然躲避深山谷底,躲避虎蝇下去了。若不然三国上,曹操有云“虎终不得饱食”,乃说虎一世不得一饱。
闲言少叙,三位侠客观看这只猛虎,虽然是假的,做出来倒也威严。于老侠客看完猛虎,遂向镇东侠说道“侯大弟,海川连善破了两道门,也该叫他休息休息啦,这两道门口任贤弟你择选,你挑剩下是我的”。镇东侠听于洞海之言,心中暗想:这东边门口乃是螳螂,我自幼习学螳螂手,用功堪可六十年,未遇见过敌手。今在此得遇螳螂,我可以拿他试验试验我练的螳螂手如何?倘若我的招数不如这个螳螂,我还得设法求学再练。想到这里,遂向于成说道:“老人家,您既然是这么说,这是明明谦让与我。常言有句话,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打东边门口这个螳螂”。于洞海闻听带笑说道:“那么着我就喂这只老虎,还是我先动手”。说着话,老英雄用手把自己的白剪子股小辫歪着挽了一个结,用双手一捋银髯,两只手戳,将银髯向口中一含,哈着腰,拱着肩,迈步进了西边这个门口,右臂圈回来,用手一指自己的鼻梁儿,就彷佛是问问老虎吃不吃?镇东侠带着众人在外面观看,不由的暗笑、就在这个时候于洞海脚底下,可就踩着地板底下的消息,就听脚底下“咯吱”一响,就见这支猛虎爪底下也是一声响亮,这支猛兽往后一退,退出约有八尺有馀,这个架势又与方才不同啦。于爷一看,就见他身伏了地板之上,用了个狸猫捕鼠的架势,于洞海用目一看,就知道假虎要向前~蹿,他必然扑,施展猛虎三绝艺,这明明是以力相会,我真要是此时不敢进前,必定叫后面众人看着笑话,我何不前进?接着罗汉拳打虎式的招数,降伏猛兽。想到这里,仍然向前迈步,正要走在这假虎的对面,就见这只虎身形向前一扑,于洞海见假虎来的势猛,遂急用脚尖点木板,身形向后一跳,跳出约有五尺有零,将然脚踏地板,这只虎可巧扑空,正爬伏在于成的面前,于成趁式揪住虎的头顶上的皮毛,左手用力向下一拉,跟着右拳对准虎头上的王字猛力一击,老英雄又是沙掌的工夫,只听叭的一声,这拳正打在老虎头顶王字之上。原来这个王宁底下扣着一个铜帽,铜帽的底下盘弦,前文已然表达,这个稍息虽然是假的,做的深有情理,是致命门之处都有盘弦,只要你打的是地方,就可以能破。老英雄想:常言有句活,要吃虎肉搂头打。因此才用这罗汉拳打虎式最难防的招数,蹲裆骑马式的架式,左手揪住虎头上的毛皮,右拳猛力一击,正打在虎的致命处王字之上,里面的铜帽被老英雄一拳打翻,里面这一盘绞炸裂,就听虎的腹内嘎吱的一阵响,这只虎丝毫不动了。老英雄心中暗道:不问可知,这虎的弦必然被我打断。老英雄遂急撒手撤步转身,将银髯一抖,遂即大声说道:“我于成一百零一岁尚且能打斑斓猛虎,可是假的”。说着话,故意假装累的模样,口中说道:“累坏了我啦”,说着话,遂用手捶着自己的后腰,出离了西边的门口,冲着镇东侠说道:“累着了我啦,该看你的啦”。镇东侠闻听于洞海之言,遂说道:“老人家,您给我观阵”。自己将袖一挽,前后衣襟一掖,抢步进了东边这间门的门口,向前迈步,堪可离螳螂相近,自己就觉着脚底下睬着的地板往下一软,镇东侠就知道踩到消息上啦。想到此处,就见前面的螳螂左边前爪,向回一圈,右爪冲着镇东侠面门便掳,镇东侠用右手向螳螂的右爪的底下一穿,左手跟着顺自己的右臂底下掏过去,掳住螳螂的右爪,镇东侠将右手撤回来,顺着螳螂的右爪底下往上一托,只听咯吱一声,把螳螂这支前爪撅折,跟着右手一反掌,正打在螳螂的面门之上,跟着左腿向螳螂腹上一踢,镇东侠随着左手,攥住螳螂的右爪,向前一送,螳螂焉能站的住呢?随着左手一送他这个劲,向后一仰,卟咚一声,倒在地板之上。老英雄遂急撤身,双手抖银髯,面冲门口外说道:“侯庭一时侥幸,我居然打倒了螳螂,真是微幸呀!微幸”。
说着话,出离东边的门口,众人这才够奔第三道门,大家举日观看,第三道门,乃是一个黑门,上面也有一块匾,刻着壬癸二字。镇东侠知道这个取意,方才二道门是个蓝门,三道门故用黑色,分明是水能生木,就见迎着门站着一个狮子,双爪扬着,正迎着门口,那位说,这狮子也在武术之内吗?众位有所不知,狮子的绝艺就是滚球之力,抱球之能,诸位不信,可以到庙内或者府第前去观看,府门庙门前的狮子,俱是样,上首这个狮子用爪按着一个绣球,他是个雄狮。下首一个狮也用爪按着一个小狮子,又名叫少狮,为甚么他按着这个少狮呢?皆因下首那个是个雌狮,狮子乃是神兽,他若生养下小狮子,他没有乳头,他的奶由打指甲上生出,因此小狮子抱着他的前爪,含着他的指头食乳。狮子奶原是一种凉性,当年在高丽盛兴的时候,他们那个地方出产狮子,每逢要到了过狮子的时候,本地土人知道,必要预先用五彩缄,作出一个极大绣球,狮子经过的地方把绣球放在沙滩之上,赶到狮子来的时候,他见着绣球他必要以爪舞弄,他抱绣球在沙滩打滚,工夫一大,他的奶可就由指甲里头流出来啦,粘在绣球之上,等他玩耍已毕,狮子走后,土人将绣球得着,如获至宝,拿到家中,将绣球上的狮子奶,用滚汤煮下来,作高丽清心丸,皆因狮子奶按药性乃是凉性,专治人的内热,由此知道狮子爱球。轩辕皇帝知道狮子有滚球之力,抱球之能,八卦拳之内,有一套狮子掌,头一手狮子捧球、狮子抱球、狮子滚球,因此也在武术之中,非是作者自己的杜撰,皆因,武术中应有尽有,不得不详细叙清。闲言步叙,此时童林也看见狮子迎门站立,自知这一家武术厉害,遂向二位老侠客说道:“三道门之内,此名叫太狮迎门,童林情愿破这第三道门,请二位兄长与小弟观看”。说着话,将袖面高挽,紧了一紧绒绳,前后衣襟掖起,童林向二位侠客一抱拳,身形向三道门内一纵,正纵到狮子的面前,童林身形向下一蹲,用两手一扶狮子的掌,童林的手将与狮子的掌合在一处,就见狮子向左上步,童林也随着向左一上步,狮子上右步,童林也跟着上右步,狮子一扭身,童林也随着一扭身,童林双手不离狮子掌,就听狮子脚下走轮转弦的声音,咯吱吱一声响亮,童林扶着他的掌,身形随着狮子转,整整的转了八个圆圈,转到正面,狮子归本还原,童林用手推狮子掌,狮子虽然身形还动,他可就不换别的招数。书中交代:这八个圆圈转完,狮子脚底下弦已然放足啦,再也不能动转。方才童林若要以双手离开狮子掌,不说狮子捧球、狮子抱球,就说这狮子滚球这招,挡住了门口,人要想进这个门口,势比登天还难,皆因童林八法神掌之内,有这一招狮子滚球,深知狮子掌的奥妙,因死不放狮子掌,随着他转弯,狮子的招数再要打算换别的招数,那是不用打算。童林见狮子不动,这才撤步转身,面向外冲着二位侠客点手,口中说道:“请二位老哥哥进三道门。观看东西的门口”。
镇东侠与那长臂昆仑于洞海,率众进了三道门,向东西门口观看,西边门口乃是一个大长猴,可是长尾巴,这种物件就叫神猿,与人的高矮相同,洼面金睛,张着口,露着一嘴的白牙,遍体的猴毛,前后爪锋利犹如钢钩的一般,迎着门口站着,看着凶恶。又往东边门口之内观看,乃是一只仙鹤,前后爪作躬登步的架势,展翅舒翎。童林向二位老侠客说道:“这道门口该着那位啦”?于成接着答言,说道:“海川,你休息休息,这两道门交给我们弟兄两个吧”,回头又向镇东侠说道:“侯大弟,这两个门你择剩下是我的”。镇东侠向于爷谦让,说道:“老哥哥,这一回我可不能挑选,您择剩下是我的”。于爷闻听,心中暗想:西边门口之内这个神猿,明明是十八手通臂掌,自己生平一世,练四家的通臂:鹿弥、挂弥、避马瘟、通臂掌,外有一宗铜臂,与通臂掌大不相同,我练了一世四家通臂,可不知他用的是那一家,莫若我进去试一试,天下通臂还有比我高的没有哪?想到这里,与侯振远说道:“侯贤弟,这是你让我个年迈,这么办,我就与神猿对掌”。镇东侠接说道:“那么我可要打这个仙鹤”,这句话尚未说完,童林在旁边说道:“您若要打这只仙鹤小弟情愿相替”。童林为甚么要相替侯振远呢?皆因童林恐怕镇东侠难胜仙鹤,虽然是一只仙鹤,分明是以鹤代鹊,童林因何认得这一家武术呢?这就是当年童林练艺的根本,只皆因童林的二位老师尚道明、何道源,当年存江西卧虎山玉顶玉皇观修行之时,在大殿之内打坐,正是入冬之时,夜间天降大雪,到了次日清晨,瑞雪铺满殿阶,二位仙长看见雪是不下了,弟兄相商到外面,借一点天地的中灵秀气,弟兄二人,这才由殿出来,踏着雪来到山门之外,用目观看,自雪遮满了山头,百树皆白,又见庙门前,有两个喜鹊,因争食互相争斗。尚道明向何道源说道:“师弟,你来看,这两个喜鹊,因争食互相对垒,分明是天下的绝艺,也是你我二人有福,当从此喜鹊身上变通一家武术”。何道源闻言,点头称是,由此弟兄二人才编出八法神掌,这就叫见物生情,也兼着二位仙长道行深远,一见则识,明着是编一家武术,暗古着可也算悟道,弟兄二人看罢,回归大殿,参悟不到十日,就把这一家武术编辑已成。可巧这二位仙长游山玩景,在乱山之中,巧遇童林,这才将他收在门墙之下,传授他八法神掌。以先并无这家武术,若不然怎么叫童林独创一家呢!童林掌法的架式,与喜鹊相合,仙长用的是洼肚吸胸,空胸紧背,这就比如练掌法的人,两只胳膊恰似喜鹊的双翅,掌不离肋,肘不离胸,尤如喜鹊的两翅,上下翻腾,如虎生翼,两脚指踢膝并行,与喜鹊迈步行走是一般不二。若按着卦爻上说,童林站的那个架子,两脚并齐,取自然之力,名为无极图,身形往下一矮,变成有极,两手一抱,向上一穿掌,变成太极,掌不离肋,肘不离胸,分明就是乾三连,腿往前一迈步,脚底下就是坤六断,洼肚吸胸,便是离中虚,坎中满,左右的掌架怀抱震仰盂,头顶一用力,就是艮覆碗,两手一上一下,就是说上缺,一迈步脚分前后,就是异下断,以心为中,按台九宫,又以肝心脾肺肾合成内五行,入肚为先天的六卦,以先天六卦合后天的八卦,以后天合先天,按兰才用法,头胸肚此为混元一气,天有四时,人有四肢,天有八气,人有八节,万物发源以首为主,此天地间第一绝艺,若要完全学成,练神还虚,虽然是武术,也是整篇的文章,整篇的道术,偌大的一套拳脚,只由一无字起,至虚字结,可惜盖世之绝艺,可惜后人不学,因而二位仙长道行深远,传授童林。
童林见此仙鹤,看出来鹤代鹊,恐镇东侠非是仙鹤的敌手,因此相代,镇东侠听童林之言,又看不出这准是那一家武术,这才向童林说道:“贤弟既肯代劳,就请贤弟当场打鹤”。童林闻听,说道:“二位老人家,替童林观看。”说着话,脚尖碾劲,后脚一跺,垫步拧腰,向东边门口之内一蹿,正跳在仙鹤的对面,身形一矮,用了一个白猿献果的架式,瞪睛观看仙鹤的动作。童林觉前脚蹬着地板往下一软,就听地板底下有走弦的声音咯吱吱的一响,但见这只仙鹤左翅向回一圈,左翅膀的尖子直奔童林的二目。童林见仙鹤来的急快,跟着向左一上步,用自己的右手向仙鹤的膀子底下一穿,焉想到仙鹤的膀子撤的甚快,右膀子撤回去,跟着左膀子奔童林的面门,童林认识这一招名叫攥掌,童林右手往回撤的时候,顺着仙鹤的左膀子往下一捋,这一招名叫单刨手,仙鹤的这个膀子可就没有工夫往起抬啦。童林不容仙鹤换招,跟着右手冲着仙鹤胸就是一掌,仙鹤往回一撤,童林认识这一招名叫洼肚空胸,跟着斜身上左步,左手顺着自己右臂底下向前一穿,童林这两只胳膊犹如拧麻花的一般,右手向回一撤,左手掌正打在仙鹤的胸膛。童林这一招名目“叫麒麟吐书”,只听叭喂的一声,掌打在仙鹤的胸上,他如何能站立的住?这只仙鹤往后一仰,卟咚一声,倒在地板之上。童林见自己将仙鹤打倒,急忙转身跳出东面的门口,遂说道:“老人家该看您的啦”。于洞海听童林之言,说道:“童贤弟既然替他,不替我,投有别的,我就卖卖老吧”。
说着话,跳进西面的门口,老侠客将手一穿,摆了跨虎登山不用忙的架势,童林等在外面观看老人家用这一个架势,不由得暗笑:可惜一位成名的老侠客,作出花拳的式样。只顾大家暗笑,猛抬头但见西边的门口,这个猴儿冲着老英雄左爪一晃,右爪直奔老侠客的面门便挠,于洞海并不慌忙,身形向左一闪,不料想这个猿猴将右爪一反,冲着老侠客右边太阳穴上一挠,子洞海见这个猿猴招数急快,自己并不闪躲,身形向下一矮,右手向上一穿,猴儿的胳膊正碰在于洞海右臂之上,于洞海右臂往下一落,正掳住猴儿的右臂,左手顺式往上一托猴的胳膊肘,右手往下用力,左手往上用力,这个猴原是假的,焉能禁的住子老英雄一托,只听咯吱一声。猴儿的右臂已折,老侠客跟着飞起左腿,对准猴的小腹喊了一声:“着”!只听得叭嗒一声,踢了个正着,这个假猴儿往后一仰身,卟咚一声,栽倒尘埃。老英雄往后倒退,口中喊道:“哎呀,累坏了”。说着话,将右手背过去,捶着自己的后腰,说道:“闪了我的腰啦”。自念自浯,走出西而的门口。童林以为老侠客真累啦,其实不对,于洞海故作此态,为的是叫二位侠客,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真实的武术,这么大的一座达摩堂,真实的本领一招也没现,那么到甚么时候,他才能露自己的真实的学业呢?到后文书,说到九月重阳天下英雄会,在月台之上会战铁面伽蓝佛济元和尚,那时才把平生的绝艺献出来,童林深知于洞海不是无能之辈,
闲言少叙,话说童林举目观看第四道门。乃是两扇白门,可是开着哪,上面有一块横匾,上写着庚辛二字,分明是金能生水,与第三道门相生,迎着面站着一人,身穿蓝布裤褂,脚底下白袜洒鞋,头上蓝手巾罩头,虽然足个假人,迎着门一站,借灯光一看,与真人无异。就见他迎门站着这个架势,左腿向前迈着半步,脚后跟着地,仰着脚尖,后腿弯着,形同虎坐,两只手向前探着,俱都是手心冲下,是两个阴手,虽然看着这个架子不要紧,他是上护着其唇,下护着档,肘护着胸,上中下这三个致命的所在,是一个也没露出来。童林一见,就知道这一家武术厉害,回头向二位老侠客说道:“二位老侠客观看,这一家武术就叫太极十三势,中心一点,两手如同扶着圆球般,脚下如同踩着圆球般,按天地如卵形,又名叫磨转、脐不转,按拳经上有云,‘任凭拳脚来打咱,全凭四两拨千钧’,此乃以逸待劳之法。可不知小弟说的对与不对”?童林将话说完,于成接着说道:“贤弟,你既说出来,没有个不对,可是这一道门应当准打呢?”镇东侠接着说道:“老人家,论理应当是我啦”。童林跟着说道:“那可不行,方才小弟若不说明白了,定然是兄长,小弟既然说明,还是我打这第四道门,里面东西门口任凭二位兄长,小弟那时再为休息,不知二位兄长意下如何?”童林把这句话说完,于爷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着就看兄弟你的”。老哥儿三个虽然是这么一谦让不要紧,你打这道门,我打那道门,赶情是童林走运,怎么见得是走运呢?人家寨主制造这座达摩堂,原为得是操练自已的身体,他们大众进达摩堂之时,打进堂中第一道门,若要不打东西两旁的门口,这第二道门可是蓝门乃是东方甲乙木,东方其色青,其心惨淡,只要进了第二道门,他这个达摩堂地里头千斤坠走动,这达摩堂八十一间俱都轮转,非得把八十一门武术全都打完,方能到的了中央戊己土,他是一间挨着一间的转,都要转到第二道门的门口,若要打下头道门,再踱了东西蛹旁的门口,再要进了二道门,破了东西两旁的门,这达摩堂地窨子里的千坠可就不动啦,可就一道门接着一道门,打到中央戊己土为止。皆因他们弟兄三人你打这道门,他打那道门,一捣乱可就直接着进来啦,这不是童林走运吗?若要是不捣乱,打进头道门便要打二道门,要是那么一来呀,达摩堂底下地窨子千斤坠一动,里面的八十一间要是一转,少一道门也打不进去,就是打到天交正午,也破不了达摩堂,这不是走运是甚么!虽然是站在第四道门之外,就看见五道门内,可就看见中央戊己土当中那个铁笼啦,就见四寇倒绑着二背,如鸟窥笼,往外面观看。童林此时先不管这四个贼人往外面观看,先打第四道门要紧,童林一面看着,一面说道:“二位老哥哥替小弟观阵,待我双掌会太极”。镇东侠说道:“贤弟须要仔细”,这句话尚未说完,童林用下一个箭步,蹿进第四道门之内,正好与这个假人对面,童林脚将落实,就觉脚底下的木板下一矮。童林就知道这个消息要走动,童林不容消息走动,急忙伸右臂对准假人的面就是一掌,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假人身形一斜,用双手一捋童林的右臂,童林右臂并不用力,随着向下一搭拉,假人两手落空,童林的左手顺着自己的右臂底下探过去,掳住假人的右臂,用力上前一带,右手由底下使了一个撩阴掌,正打在假人的档内,童林这一招使的是反臂撩阴,虽然打上木头人,却未能打动。跟着向回一转身,这一招叫双手推出门外月,两手一分木头人的两臂,跟着双手一推假人的胸膛,喊了一声:“着”!这双掌不偏不歪,正打在假人的胸口之上,这一招名叫双撞掌,木头人焉能禁的住呢!只听叭嗒的一声,将木头人撞了个伸面朝天,卟咚一声,倒在地板之上,脚下咯吱吱的一响,由脚下撕出两根弦来。童林见木头人巳倒,跟着转身,冲着外面点手说道:“二位老人家请进第四道门,大家商量破五道门”。镇东侠闻听童林之言,率领众人进了第四道门。向东西两旁门口观看,就见东边门口站着一个人,可也是假的,与真人是一个样,身上穿着白布裤褂,白袜洒鞋,青绢帕罩头,对着门口蹲档骑马式站立,两疑胳膊向前圈着,舒着双掌。扭项看西边门口,里面也是一个假人,这个架势与东边门口的那个不一样啦,穿戴打份俱是一样,这个人斜着身子,斜签着步眼,左手向前竖着三指,右手攥着拳,瞪着眼睛,作出来向前观看的样式。镇东侠回头向于爷说道:“老哥哥,你看见没有,西边门口之内这一家拳脚乃是少林派,名叫青手八翻,左掌右拳。东边这一家武术,咱们北方还没有,江浙地面甚多,此一家名叫作范家拳,当初有一位老英雄姓范名洪,外号人称神掌范洪,乃是他老人家所留。童贤弟他该休息休息了,应当看咱们哥儿俩的啦,这两个门口您挑剩下是小弟的”。于成闻听,说道:“侯大弟,你比我小两岁,还是你挑剩下是我的”。侯振远闻听,说道:“既然如是,那么着我就打西边这个门口,我先动手,你与我看着点儿”。
说着话,用手一推银髯,向西边这个门口之内一跳,正落在这个假人的面前,脚将着木板,就见假人冲着镇东侠左手一伸,右拳顺着左臂底下直奔镇东侠的胸口,就是一拳,右步跟着向前一上。镇东侠见假人拳来得势猛,并不着忙,身形向左一闪,将左臂探出去,扶着假人的左臂,用力向下一掳,这个木头人往前一栽身,镇东侠右掌向前一探,正打在假人的面门之上,只听叭嗒的一声,镇东侠用的力猛一点儿,把个假人的人头打掉。细一看,原来这个假人头是盔头做出来的,是纸窠子的,这个假人的人头坠落在木板之上,里面的弦赶情是绷啦,就听咯吱吱一阵乱响,这个假人跟着向前一栽身,爬伏在地板之上。侯振远往后撤身形,出离西边这个门口,遂向于成说道:“老哥哥请看,西边这道门口被小弟打破,东边这个门那位去打”?于成闻听,不由得仰面大笑,说道:“侯大弟,这一回可是该着我啦”。老侠客说着话,脚步仓忙,直奔东边门口,进了东边门口,也不管前头有消息没有,直奔假人而来。童林在外面看着替老侠客悬虚,在外面高声喊道:“老哥哥留神”。这句话将然喊出来,早看见这个假人左手一晃,跟着身形向左一斜,右手掌冲着于成胸膛便打,看来也倒可笑,于成看见拳已至华盖穴,身形向右一闪,这一拳可就落了空啦,木头人的右胳膊正贴在老英雄的胸膛之上,于成并不还招,用两只手向自己胸前一抱,抱住木头人的胳膊,胸膛一叫劲,往前迈步,就彷佛一转弯似的,这一招名叫怀中抱杵小鬼推磨,别说是假人,就是真人也禁不住这一招,猛听嘎叭一声,木头人的右胳膊,被老侠客胸膛顶折啦。这还不算,老头子左腿一抬,冲着木头人的右腿使一个扁踩跺子脚,一用力只听得咯嗄一声,木头人可就站不住啦,右腿已折,往后一仰身,于爷跟着将两手一松,木头人翻身倒十地板之上。于爷由打东边门内一溜歪斜走出了东边的门口,口中说道:“可把栽累坏了,这个假人他会有这么人的劲,可真难为我这么大的年岁,真是不容易,我使个巧劲把他碰倒了,这个五道门可没有我的事啦,海川,该着你的啦”。
童林闻听,只得电头,举目向北面观看,第五道门乃是一个黄门,上面悬着一块横匾,黄匾白字,写的是中央戊己,又往门口里面观看,里面地势宽阔,在铣笼的前面当中站定是达摩,可与白昼之间看见又大不相同啦,白昼看见达摩是长大的僧衣,合掌问讯。此时观看达摩,短僧衣,抄布扎腰,兜裆裩裤,白袜洒鞋,脸上看着比白昼观看透着还凶,禅杖在身背后立着,回过右手,反提着禅杖,月牙子冲上,左手单掌打着问讯,翘着右腿,脚尖点地。童林陪着众人进了五道门,并不取双钺动手,先把自己袖面放下来,恭恭敬敬冲着达摩远远的跪倒行礼,此时于洞海、侯振远见童林如此恭敬达摩尊者,也就一齐放下袖面,跪倒行礼,后面众小弟兄也都随着行礼。那位说,为甚么不破达摩,反倒望上行礼,是怎么回事呢?闻者诸君有所不知,但凡练武术的都不敢欺师灭祖,自从梁武帝那个时候,达摩入中原,在熊耳山面壁十年,遂入少林寺,始兴武术,成为外家,故达摩老祖乃是练武术的鼻祖,所有练少林武术的,没有不以达摩为祖师的。惟有童林这一家武术,可与少林不同啦,在中古时代,鬼谷子画八卦一元复始,遂将武术传与孙膑,后来称为无极真人,历代相传,直传到大明,有一位洞玄真人,张三丰,还有他族弟张景悦,他二人于洪武二十年,在武当山修道,小忍将武术埋没山谷,遂将武术传授了几位剑侠,到后来称为武当内家,由此方有内外家的分别。童林他乃是受过内家的传授,今见达摩神像虽然有内外家之分,但是童林恭敬达摩也是武术的圣人,又是少林派的鼻祖,因此才大礼恭敬,童林这一行礼,后面镇东侠与于老侠客,看着童林恭敬达摩,不由得心中佩服,皆因他们两家俱是步林的宗派。众人对达摩行礼已毕,童林命夏九龄把自己的包裹拿过来,接到手内,先把包裹解开,由里面取出自己一对子午鸡爪鸳鸯钺,然后把包裹往腰中一围,双手捧钺,口中说道:“二位老哥哥观阵,待小弟双钺对铲,破这第五道门”。说着话,手台双钺,身形向达摩面前一纵,脚将着地板,就听地板底下弦一响,达摩右手抢禅杖,左手一接,双手擎着禅杖,向童林头顶便砸,童林见禅杖来的势猛,身形向左一闪,达摩左手往回撤禅杖,右手用禅杜的月牙子对准童林头顶便打,童林见月牙子来的甚快,赶紧用了一个伏地龙,身形一矮,向右边一闪,将才躲过,不提防禅杖,由童林的右边顺着地一扫,若要扫在童林的腿上,两条腿都得折。童林见禅杖临近,往上一提气,腰眼使劲,两条腿随着往上一飘,使了一个张飞骗马,顺着禅杖上面越过来,童林虽则认得这个铲的招数,也知道这个招数叫八法神铲,可就是不知道这个招数的奥妙,童林今天算是遇上啦。童林只得运用自己的工夫,施展闪展腾挪,缩小绵软巧,身形滴溜溜乱转,看观定式,得便往里进招。书中暗表,童林这双钺的招数原是一招分八招,八八六十四招,这条禅杖,也是八八六十四招,人家当初制造这个假人,要是将六十四招练完,仍然是归本还原,一丝也不动,要打算再用他挡着五道门,还得重新上弦。童林那里知道呢j童林就见达摩举铲,向童林头顶便砸,童林将身形向右一闪,以为达摩还要变招,不料想达摩将铲往回一收,仍然用右手反臂禅杖,归于原位,再也不动,童海川又用单钺,推了推达摩,仍然还足不动。童海川这才知道地板底下的弦必然放满,这才转身向二位老侠客说道:“二位兄长,请进来,随我捉拿盗宝的二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