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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贝勒作媒喜结良缘 吉人天相全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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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贝勒爷看着心中思想,正在出神之际、就听旁边有人说话,说道:“爷台您看着这房子有点异样吧”?贝勒爷听旁边有人说话,倒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却原来是方才在门前站着的那个跑堂的伙计。书中代言,方才在门前让客的那个伙计,他就在楼上当了过卖,见众人上楼,自己也就跟上来啦,算计着众人业已落了坐,必然要酒要菜,万没想到大家不入坐,围着楼上往四外了望,伙计心中说:这几位不是吃饭来啦,是逛楼来啦!伙计跟着转了个弯,由南面直转到北面,见这位客人手扶着楼窗,目不转睛向北面观看,看了老大半天,伙计忍不住的问道:“您看着异样吧”?贝勒爷听伙计这一问,遂说道:“不错,我看这三座宅院很好,当中怎么没有人住呢”?伙计说道:“是不是,我就算计您必是这句话,您必然疑惑当中这座宅子是闹鬼,爷台您想错了,方才上楼的时候,大概您看见我们这个字号啦,叫作望友楼,提起来您也爱问,我也爱说,我姓王,皆因我爱说话,人送我一个外号,叫话把王三,你老人家看见了没有?上下这两所宅院,住的都是我们东家,当初都是保镖的,东边住的姓高名麟,字远甫,外号人称铁戟将:西边住的姓郑名奎,字天雄,外号人称神刀红眉叟,在镖行很有名望,说这个话有二十年啦,他们二位结变一个知己的朋友,姓洪名利,字炳南,外号人称左臂神刀,也是镖行的人物,老哥儿三个情投意台,可就拜了盟兄弟啦。原先我们这个庄子叫郑家庄,就皆因我们二位东家交了这位朋友,打算要把庄子改个名子,叫三义庄,老哥儿三个商量好了,要把房子落地重修,修盖都要一个样儿,这位姓洪的是东西湖城柴河口的人氏,我们二位东家打算商量好了,预备车辆,把盟嫂接了来,在一处同居,这位洪爷不让我们二位东家去接,说的也好,何必又劳动你们呢,我去把你嫂子接了来,你们还见不着吗?我们二位东家也不敢再三的勉强去,洪爷就走啦,接家眷去啦,一去就没回来。后来我们东家一打听,可了不得啦,柴河口发了大水,这位洪爷出外面访友去啦,一家子都被水冲了去啦,我们二位东家一听这个信,可就急啦!把家中事情安置安置,老哥儿俩背上小包裹,前去访洪利洪炳南,这一去可就是整整的六年,也没把这位洪老员外访着,赶到回了家中,只因盼望良友的心切,原先这都是民房,我们二位员外拿钱,把这个房买过来,在这里盖了一座饭馆,字号叫望友楼,取其盼望朋友的意思,这个饭馆里卖钱多少都不要紧,就为的是我家二位东家,来到楼上吃会子荼,把楼窗儿开开,就站在您站的这个地方,就看着中间这所宅院掉泪。您没有看见吗?这三所宅子,都盖的是一个样,不但房子盖的一个样,里面的木器家俱摆设也都是一个样,连尿桶都是一个样,这老哥儿俩,天天站在这个楼窗看着这所宅院,就如同看见良友啦,哥儿俩看着这所宅子伤心,扶着楼窗儿掉眼泪,你老人家不信,看看你脚底下那都是眼涫的痕迹,说句谎话吧,净眼泪流了够有八大盆。再者,世界上交朋友,人人都说桃园三结义,咱们可没看见,要我们东家拜这盟兄弟,真可称得起世界上没有”。贝勒爷把跑堂的话全都听完,叫道:“话把王三,你见过这位洪老员外吗”?王三接着说道:“尚没见过呢”!贝勒爷说道“我与你见见”,回头望着洪玉耳说道:“你过来”,洪玉耳赶紧过来说道:“爷,你老人家有什么事”?贝勒爷对着话把王三,用手一指洪玉耳说道:“我与你见见,这就是炳南公洪利的少公子,名叫洪玉耳”。伙计闻听,用目上下打量打量洪玉耳,口中说道:“这就是那位洪少爷”?玉耳答言说道:“不错,正是在下,只因奉我父之命前来,与我二位叔父请安,我父不久前来,有劳你替我回禀一声,我的名子叫洪玉耳,千万说明白了”。伙计闻听,赶紧行礼说道:“原来是少爷到啦,恕小子未能远迎,我这里给您行礼啦”!说着话,就要跪倒磕头,洪玉耳赶紧把他扶住,王三说道:“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后倒退,你倒是留神楼口啊,一脚登空啦,顺着楼梯咕噜下去啦,滚在楼梯之下,差一点没把脖子闪了,爬起来报信去了。楼上贝勒爷一干众人,看着话把王三倒是可笑,贝勒爷心中又赞叹,高麟郑奎交友的至诚。众人在楼上将要落坐,就在这个工夫,就听下面楼梯腾腾一阵乱响,首先上来了二位,前面走的这个人细条身材,白净面皮,眉清目朗,准头丰满,唇似涂朱,大耳有轮,花白剪子股小辫,颔下三绺黑髯,身穿宝蓝绸子褂,脚下白林云鞋,清神百倍。后面跟着一人,身量不算甚高,身穿来色绸子长衫,蓝绸子中衣,白林云鞋,往脸上看,原来是个天老,黄发蓬蓬,剪子股小辫,白生生的脸面,两道黄眉,一双黄眼,鼻如悬胆,唇似涂朱,黄茸茸的胡须不多,也很精神。后面跟着四五个家人,一同上得楼来。贝勒爷就听前面走的那个人说道:“洪玉耳侄男在那里”?洪玉耳只因没有见过二位叔父,遂向前抢步,口中说道:“那位是郑叔父,那位是高叔父?侄儿洪玉耳参见”!前面细条身材,三绺墨髯的接着说道:“我叫高麟”,后面那个人又接着说道:“我叫郑奎”。洪玉耳闻听赶紧向前跪倒行礼,口中说道:“侄儿参见二位叔父”,高郑二位急忙伸手相搀,遂说道:“侄儿到此汝父何在”?洪玉耳接着说道:“还有几位英雄侠客在此,孩儿愿借叔父宅第谈话,望叔父头前引路”,高郑二位抬头看了看老少的英雄,情知有事,只得抱拳向众位说道:“此处亦非谈话之地,请众位寒舍待茶”,贝勒爷赶紧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就到贵府打搅。”于是大家一抱拳,高郑二位头前引路,顺着楼梯下楼,出离了望友楼,够奔西宅院郑宅而来。来到郑宅门首,郑奎往里面相让众人。贝勒爷在前面走,进了大门,里面一断花瓦子墙,当中月亮门,迎面的木头影壁,进了月亮门,里面是东西配房,当中大厅。众人来到大厅的门口,家人掀起帘笼,往里面相让,里面是三间一通连,屋子里面是雪白粉壁,几榻光明,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挑山对联。洪玉耳看众人进到屋中,赶紧说道:“二位叔父我与您引见引见,”说着话,用手一指贝勒爷说道:“这是国家多罗贝勒爷,姓胤单字名桢”,二位闻听,原来是贝勒爷驾临,赶紧跪倒行礼,口中说道:“不知贝勒爷大驾光临,恕村民未能远迎之罪”,贝勒爷赶紧伸手相搀,说道:“不可拘束,咱们还是随便谈话的好”,高、郑二位站起身形,洪玉耳跟着让他们与候、童二侠相见,高、郑二位俱都相见已毕,洪玉耳又与司马良,夏九龄,杨小香,杨小翠,与高、郑引见已毕,然后大家彼此让座,仍然将贝勒爷让在上手,众人按次序相陪,家人献茶,茶罢搁盏。郑奎向洪玉耳说道:“你由何处至此,汝父现在那里”?洪玉耳遂就把道水灾遇救,父子对刀相认,从头至尾细说了一遍。高麟、郑奎将话听完,不由得叹息,遂又请示贝勒爷固何来到敝处,此时贝勒爷也就不瞒着啦,就将自己与童林出都聘请镇东侠,两次杭州摆擂,过湖南路过杨家庄,拜访杨万春,巧遇洪玉耳,前后的情由,也就说了一遍。只顾这么~说话不要紧,天色到了巳牌已过,郑奎想起来啦,向洪玉耳问道:“你们爷几位还未能打尖吧”?洪玉耳带笑随道:“我们爷几个要是打了尖,焉能到得了望友楼呢,我们倒是未打尖”。郑奎闻听说道:“这是怎么说的,只顾大家谈话,忘了大家用早饭”。赶紧命家人到柜上,教他们预备酒菜,家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工夫不大,进来手下人摆设桌椅,擦抹桌案,摆上杯箸菜碟,郑奎请贝勒爷并同二位侠客入座,说道:“爷大驾光临,来到敝村,不过是薄酒素菜,请爷您包涵着点用吧”!贝勒爷在旁边早就看明白啦,心中想了半天,看起来江湖道,何等的义气!只要见着,就像一家人似的,今又见郑奎至诚相让,未免更透着心中欢喜,遂说道:“既是自家人,我们也不客气,来到就要搅扰,咱们大家是随便坐”,说着话大家入坐,仍然还是两桌,两边小哥儿五个,正当中贝勒爷,上坐二位侠客,与二位员外相陪,家人添酒上菜,大家彼此谈心,等到用完了饭,天可就不早啦,申牌巴过,童林打算跟贝勒爷商议告辞起身,怎奈郑奎十分挽留,为的是让他们小弟兄多亲近几日,贝勒爷见郑奎如此挽留,只得应允,明日起身。大家散坐闲谈,直到用完了晚饭,时间已至初鼓之后,二位员外是怕众位一路上的劳乏,恐怕多谈不便,遂命家人把酉厢房收抬干净,南里间教五位小英雄住,北里问请贝勒爷三位安息,家人都预备好啦。家人收拾齐毕,禀知员外,郑老员外站起身形,遂向贝勒爷说道:“论起来应当陪着众位多谈,皆因怕大家一路劳乏,请人家早些安息,明天早晨再谈”,贝勒爷站起身形说道:“二位员外,我们来到贵庄,多蒙员外如此的招待,我们在贵府打搅,这真是出乎情理之外”,郑奎含笑说道:“这就是您赏脸赐光,恐怕我们还巴结不上啦”。说着话,就叫家人掌灯,家人早就把灯光掌上,郑奎打起帘笼头前引路,由上房屋中出来,够奔西厢房,来到屋中灯光明亮,进了堂屋,来到北里间,贝勒爷一看床榻之上,被褥业已收拾齐整啦,三位在床榻上落坐,五位小弟兄在地下站立,员外向五位小爷说道:“你们回头在南里间屋中安息,晚问若要小便,你们就出离西厢房,往北靠着上房的西边,有个夹道,夹道西边有一个角门,出离角门,有一个西跨院,随便走动都可,我也要告辞,歇着去啦”。遂向贝勒爷告辞,二位员外出离西厢房,够奔上房,到上房老哥儿俩也得商议商议,若要盟兄来了,把当中间这所院子也得收拾收拾,盟兄既然失家,也得与盟兄筹划,二位员外够奔上房去了。

单提贝勒爷看着他们小哥儿五个,在地下那儿站着,贝勒爷说道:“你们也睡觉去吧”!司马良答应一声,带着他们哥儿四个,出了里问屋,来到外间屋,遂向夏九龄说道:“我可要出去告告便,你们睡觉去吧”,夏九龄说道:“我也去”,又向他们三个人说道:“你们怎么样呢”?洪玉耳说道:“我没有尿,”夏九龄说道:“不行,你们没有尿,也得跟着去,挤一点”。司马良一摸腰间练子锤,还没放下啦,还在兜囊之中带着啦,又一想也就不必取出来啦。司马良遂带着他们小哥儿四个,出离西厢房,够奔北边的夹道,又一看月色如银,清光似水,照如白昼一般,来在夹道一看,果然西边有个角门,哥儿五个出离角门,一看四四方方一个大院子,靠着南面堆着好些木头,砖瓦。

书中代表,这是郑奎新近买过来的,那么一座院落,打算要盖房,还未盖,司马良一看院子里很亮,怎能够站在那儿就溺尿呢,一回头看见自己住的西厢房后房山,有一片黑影儿,皆因是月亮才由东面上来,照不着的缘故。司马良向众人说道:“莫若咱们就在这边走动倒好”,夏九龄说道:“您别忙,咱们既然是拜了把兄弟啦,溺尿咱们也得有个次序,大哥您站在北边,您是头一个,我是第二,洪玉耳是最末,谁让他是老兄弟呢”!洪玉耳一听心说:这倒好,溺尿我都在后头。司马良站好,大家按次序站好,其实就是司马良一个人要溺尿,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尿,被夏九龄这么一捣乱,彼此都是小孩的性质,又好玩皮,没有尿也得跟着比着,这五个人将要溺尿,猛听得嗖的一声,可把这哥儿五个吓着啦,尿也回去啦。五个人就往地下一扒,借着月色的光辉,就见由打西墙窜进一个人来,看的真而切真,一矮身形,直够奔东北,赶情东北角东墙上有一个小角门,贼人够奔这个角门,正由他们面前经过,分外看的清楚,看贼人混身上下一身青,头上青绢帕罩头,斜拉麻花扣,身上穿三串通扣夜行衣,寸排骨头钮,黄绒绳勒成十字绊,背后勒着刀,三蓝的水裙,兜档混裤,脚下洒鞋白袜,打着裹腿,皆因他走得快,五官看不清楚。司马良到了是比他们哥几个明白一点世故,一看就知不是好人,司马良随着一矮身,也就跟下去了,后头就是一串,这个小子也是不走运,命中犯五鬼。司马良眼见这个贼人并不窜墙,顺着角门进去啦,司马良一看,就知道这个贼是外行,论起来绿林道,逢门不能擅人,不应当走门哪,赶到司马良来至门首,往里一看,原来是一座院落,北边明着,五间高楼,两旁边的明楼梯,就见楼上西边的三间,没有灯光,东边这两间灯光明亮,有妇女的人影儿,在窗纸上乱恍,并有说话的声音。就见这个贼人,身形还是真快,早就上了楼啦,蹲在窗户台下,用胳膊肘胯住窗户台,大概是把窗棂纸戳了个窟窿,往里面观看。司马良又见楼下摆有荷花缸,两旁摆着的花卉,一盆挨着一盆。没有容足之地,难以动手,此贼夜内入宅,专奔后楼,必不是好人,务必将他当场捕获,自己想到这里,将身形一矮,施展矮走蛇行式的工夫,够奔东西楼梯,后面众小弟兄,也就跟下来了。来到楼下,顺着楼梯而上,众人是鱼贯而上,司马良早由腰间取出亮银练子锤,来至在贼人身背后,贼入只顾向屋内观看,不防后面来人,这就是贼人的报应循环,那么他往屋内看的是什么呢?书中代表,这位郑老员外膝下无儿,只生一女,年方一十七岁,乳名玉兰,郑老员外夫妻爱如掌上明珠,终日跟随乳母在后楼习学刺绣,姑娘的女工针线甚好,如今天交初鼓,安息太早,故而在灯下刺绣,常言有句话,灯下观美色,那看着怎么样呢?贼人看见屋中的美人,果然是长的好,看着怎样的好看呢?好看就得了么,何必您多问呢,著者说书说到此处,自己原有份心愿,因为别入每逢说到淫贼夜间采花,贼人在窗棂外往屋中观看,女子如何标致,何等的美妙,怎样的袅娜,必要描写的清清楚楚,肉离见骨,惟有在下不然,本来说书与著书关着一份口笔之德,著者的志愿,若遇好家妇女,无非就是轻描淡写,并非是著者不能掰瓜露子写出来,等待咱说到后部,我再细细的写出来,后面有得是**淫女的故事,可是这么着,若写的不像人话,诸位可别嫌厌气,此时无非暂表贼人站在外面,往屋中观看女子长的貌美就是了。贼人只见前面的美色,不顾后面的报应临头,司马良见贼人如此的举动,概不由己的气冲牛斗,手擎亮银练子锤,有心要把贼人打死,又怕没有活口,自己想,莫若用练子锤将贼人双腿绕住,往回一拉,拉倒了他生擒活捉。想到这里,双手一抖练子锤,哗啦一声,将贼人双腿绕住,贼人一觉双腿绕住,可就逃不了啦,贼人想要脱逃,那焉得能够!司马良双手用力一带,贼人的乐可就大啦,整个闹了一个嘴啃地,司马良向前赶步,用磕膝盖点住他的后腰,回手解贼人的绳绒,搬肩头,拢二背,四马倒攒蹄,将贼人寒鸭凫水捆好,屋里面可就有了声音啦,乳娘与小丫头们在屋中陪着姑娘作活,听窗棂外哗啦一声就知道外面必有匪人,一齐喊道有贼,司马良众人在外面业已当场将贼拿住,就应当告诉婆子,我们将贼人业已拿住啦,也就不至于大惊小怪啦,无奈这些个人,俱都是小孩子的性质,夏九龄这孩子更玩皮,他也不论这个地方是甚么所在,他站在楼上大声喊嚷,喊道:“后楼有了贼啦”,这一嗓子不要紧,司马良一听他这一嚷,怕的是前面的人赶到了,若要问你们五个人到后楼作什么来,又怕自己没有可说的,司马良虽然把贼人拿住,打算到前面前去报信,诉说经过之事,自己这才转身形,够奔楼梯。他这一奔楼梯不要紧,杨小香,杨小翠,洪玉耳也想上前面去报信,五个人一齐够奔楼梯,彼此乱挤乱碰,噗咚噗咚一齐跑下楼梯,够奔西边夹道,将来到西边夹道的当中,就见高麟、郑奎二位员外由前面而来。书中代言,高员外皆因盟兄洪炳南不久必到,他可就没回自己的东院,自从安置贝勒爷大家安息在西配房,他与郑员外够奔上房,到屋中相商盟兄来到的时候,当中这所院子怎样的安置,因此哥儿两个在上房屋中有家人伺候,一面喝茶,一面谈论此事,弟兄们正在相商之时,猛听得后院喊嚷一声有贼,这一声可把郑奎吓了跳,准知道后楼上有爱女与丫头婆子,倘若真闹贼,有了意外,这便如何是好,自己听见这一声,连兵刃都未拿,站起身形向外就走,高麟在后面相随。弟兄们出离上膺,下台阶石,来到西夹道,正往前走,就遇上五位小英雄由后面飞跑而来,郑奎一见他们五个人,迎面而来,以为他们不知道是小姐的后楼,无心中走到后面,在那里淘气,_二位员外怒气勃勃伸手将司马良等拦住,问道:“你们五个人上后楼作什么去啦”?夏九龄接着说道:“您到后面看看去吧,后面闹贼被司马良擒住啦,还在楼上捆着呢”!郑奎闻听将手一放,冲着他们五个人哼了一声,弟兄二人带着家人向后面去了。这五个人顺着西边夹道,来到西厢房,房沿下,见镇东侠怀中捧剑,童林怀抱双钺,贝勒爷正当中曲着腰,用手提鞋,这三位因为什么出来呢?他们三人尚且未能安息,贝勒爷在北里间脱鞋上炕,盘膝而坐,镇东侠陪着贝勒爷说话。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后面喊叫有贼,不由得心中一阵难过,看着童林心中想道:我们即为侠客,初次来到人家宅院,就赶上今夜闹贼,总是我们弟兄名誉不真,枉称侠客,想到这里,也未与贝勒爷童林商议,回手掣剑,童林见老侠客掣剑,向外就走,不知老哥哥是何用意,跟着打包里亮双钺,也就跟出来啦,贝勒爷见此光景,也就由炕上跳在地下,投有工夫提鞋,塌啦着两只鞋,来在廊沿下,就见卒家的二位员外够奔西夹道去了,因此贝勒爷站在那儿提鞋。其实,镇东侠出离屋中之时,就见高、郑二位员外由上房出来,够奔西夹道,只因二位员外并未要求,自己不能跟随二位员外够奔内宅,故此与童林站在此处听里面的动作,倘若里面贼人势众人多,然后再命家人引路奔够里面,协助员外拿贼,这是镇东侠作事的一番慎重。就在这个工夫,五位小英雄由后面而来,镇东侠一看,他们五个人慌慌张张,老英雄心中就明白一半,不问可知,这五人淘气不懂得礼法,跑到人家后面去啦,内宅的人不认得他们,拿着他们当贼啦,果然若要如是,回头必当严管,等到五人临至面前,镇东侠问道“夏九龄,你们无故往人家内宅去作什么”?夏九龄赶紧答道:“师伯若问,只因里面闹采花贼”,这个贼字尚未说出,被镇东侠恶狠狠的唾了一脸吐沫,跟着说道:“呸!满口的乱道”,镇东侠不能不唾他,皆因员外内宅这采花二字说不得,与内宅妇女名誉有关,夏九龄年轻不懂得时务,镇东侠方才唾了他一口。镇东侠又把夏九龄叫至近前,细细的盘问,后面因何闹贼?夏九龄又不敢不明说,遂把弟兄五个人在西院小便,贼人由西墙而来,前后的始末,细说了一遍。镇东侠将话听完,向夏九龄唤道:“汝五个人还不后站”!镇东侠虽然听夏九龄一片言词,心想后面有这件事便罢,若后而投有这件事再打不迟,镇东侠陪着贝勒爷在廊沿下,等的工夫不小,方才见二位员外由夹道转过来。书中代言,二位员外带着家人够奔小姐的后楼,家人不敢上楼,管家带着家人在楼梯下等着,二位员外顺着楼梯上楼,来到楼上面廊沿下,就见楼板上捆着一个人,郑奎伸手将贼提起,顺着楼悌下楼,交与管家的,命家人将贼人身背后的刀解下去,好好的命人看守,休要叫他脱逃。

员外将话交代明白复又上楼,站在楼门外,部奎痰嗽一声,说道:“你们不必惊慌,不是咱院内闹贼,是街坊家闹贼,跑到咱们院里来啦,已竟拿住啦,不必害怕”。又叫道:“乳娘,你们把屋中灯烛收拾好了,我还要到屋内看看姑娘吓坏了没有?把房门开开,太太平平的这是怎么说的呢?无故的街坊家闹贼”,还算好,乳娘胆量不小。方才外面闹贼的时候,可把姑娘吓着了,姑娘藏在帐子后面躲避,乳娘随着就把灯息啦,小丫头们一个个东藏西躲,乳娘听外面的动作,就在这个工夫,听外面员外来到,在屋中这才把心放下去。乳娘说道:“员外稍为等等,容我们把屋中收抬收抬员外再进来”。乳娘在屋中找引火之物,将灯光燃着,一看小丫头们一个个吓的,也有躲在床底下的,也有在桌子底下蹲着的,小姐与乳娘藏在蚊帐之后,哆嗦成一团,乳娘赶紧过去把小姐扶起来,把衣服整理整理,房中收拾下净,乳娘这才开门。乳娘开门时候,外面刘氏安人带着丫头婆子早就来到啦,原来郑奎之妻刘氏安人,在东院居住,夜间听说女儿房中闹贼,可把老安人吓坏啦,听说此事,不顾命的带着丫头婆子够奔后院-安人到了,员外早就来到多时,夫妻见面,员外低言细说方才的经过,故而声音小。高员外、郑员外同安人说话,房中司是听不见,以至乳娘将门开开,才看见员外与安人同高员外一同到此,乳娘将身往旁边一闪,请安人同员外一同进到房中,此时姑娘已然知道将贼人拿住,父母业已到此,还有盟伯跟着来啦,姑娘此时也就不害怕啦,带着丫头往外迎接,见着盟伯、父母行礼已毕,在旁边一站。员外看姑娘这个样儿,心中也是有些个难过,父女的关系又没有别的可说的,无非用温语安慰安慰,可是暗含着嘱咐安人在姑娘身上留心,怕姑娘心窄,生出别的原故,安人应允。员外将事情安置好了,这才同高员外够奔前面,由后楼上下来,够奔西面夹道。这么个工夫,管家的迎着员外回禀:“拿住的贼人现在已然押在前院听候员外发落。还有一件事回禀:贼来,东院也不是怎么知道咱们这儿闹贼啦,韩老安人先打发人前来问问,说随后就到,前来看看姑娘”。郑奎闻听,只得点头,弟兄二人带着家人,由西边夹道将转过来,就见二位侠客同着贝勒爷,带同五位小英雄在两厢房房沿下站立。此时镇东侠与童林,早就把兵刃收拾起来啦,见二位员外由后面而来,贝勒爷带二位侠客向前迎着员外说道:“后面闹贼怎么样了?我等不放心”,郑奎带笑说道:“后面的事情到没有什么事,请众位到上房中再谈”,贝勒爷点头,众人随同二位员外同来到上房。到上房大家彼此落坐,家人献茶,郑奎这才向夏九龄问道:“方才是你们那位少爷拿住的贼人”?夏九龄此时不敢多说,遂向员外说道:“您若问此事,是我师兄司马良拿获的”,郑奎复又向司马良问道:“少公子你们几个人如何拿获的?你要与我说来”,司马良看了夏九龄~眼,自己又不敢不说实话,司马良遂将弟兄五人在西院小便,恰遇贼人,由西墙跳入,就把自己率领他们弟兄四人,跟踪在后,在楼上怎样拿贼,前后事又细说了一遍。郑奎看了看司马良,还要问话,就在这个工夫,贝勒爷说道:“郑老员外,方才我听司马良所说的话,这个贼也真可恶,贼人现在那里”?郑奎说道:“现在外面命家人看守”,贝勒爷说道:“既然如此,把贼推进来,我倒要看看他”,郑奎闻听,吩咐家人将贼人推到屋中,家人闻听,答应了一声,转身形出去,工夫不大,就见家人先把帘笼卷起,外面四个家人推着一个贼人,推推拥拥,推到屋中,贝勒爷一看,这个贼人长的真凶,身体长的不高,头上青绢帕罩头,斜勒麻花扣,周身一身青,脚下洒鞋,贝勒爷焉能看得贯这种夜行人!生的面目凶恶,将然要同,就见镇东侠向家人摆手,说道“快与我推出去”!家人闻听,仍然将贼人推到外面去了。郑奎在旁边看着诧异,遂问道:“老侠客适才要问贼人的来意,因何不问,就将贼人推出去,这是怎么回事”?镇东侠捻髯微笑,说道:“请员外府耳过来”,郑奎一探身,镇东侠在郑老员外耳边低言说了几句,郑老员外点头说道:“总是老侠客高明,愚见所不及”,赶紧把家人叫过来,在家人的耳边低言说了几句,家人答应声,说道:“紧遵员外之命”,转身退将出去。郑老员外复又落坐,这个事情,这么一办,连贝勒爷也闹的糊里糊涂,那么镇东侠与郑老员外说些个什么呢?

书中暗表,一来是镇东使高明,再者镇东侠认识这小子,若凭镇东侠堂堂的侠客,怎么会认识采花的淫贼呢?这其中有个情由,这小子住家离巢父林甚近,他住在巢父林东北八里地,李海坞的人氏,他姓柳,单字名玉,江湖人称,拨草寻花客,他往这里作什么来呢?皆因他有个哥哥,名叫柳未成,外号人称窗前一枝花,他这个兄长在云南八卦山,后山充当一座小寨主,专管的是后山采药材的喽罗,每年必要到家中送银子,今年并未回家,那怎么能会到家呢?前文业已表过,火焚巢父林,吴得玉、柳未成二人被镇东侠结果性命,镇东侠命家人将二人死尸掩埋,那怎么会回得去家呢?柳玉他们家里可不知道,柳玉跟家里商议好了,打算去至八卦山,寻找他兄长,家中也很愿意。他本是采花淫贼,由打家中起身,沿路之上,这小子所作之事,真是万刮尤轻,无恶不作,往前行走非只一日,这一日行至在桃园县地面,正值禾稼正盛,行至在一个村庄,后面有一条小道,一看够奔西南,将走至西庄墙外,听里面有呼丫环的声音,柳玉闻声扭项观看,见后楼上有一女子,微露半身,下为墙所隔,女子长的真是貌美多姣,丹青难画,柳玉心中暗想常言有句话,僻巷出好酒,一个村庄真有这样美貌女子,哈哈,真是我运气来了,(倒霉劲才到),不如我暂且找个树林,等到夜晚之时,收拾紧身利便,前去采花作乐,真是造化来了。这小子越想越高兴,遂在西面找了一个树林子,坐在那里,直等到天黑,忽听得村内将交初鼓,他就收拾夜行衣,将夜行衣换好,人家采花总在三更时分,皆因他心急,就在初更将过,他就赶奔庄内而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命中冲犯五鬼,他也想不到保镖的住宅,可巧是郑奎的住宅,偏巧五位小英雄正在西院溺尿,这就是贼人要报未报,时辰未到,报应临头,被获道擒,也是他命该如此。又遇见镇东侠认识他,要依着郑老员外的主意,问明白了,明天一交官治罪,镇东侠与郑老员外的主意,当着众人在此不能问他,若要一问他,他说出采花二字,于郑老员外脸上无光,若要交官府当堂审讯,他供出采花与小姐名誉有关,那么怎么办泥?镇东侠出的主意,命员外多赏家人几两银子,在庄子后头,地边上叫家人深深刨一个坑,把这小子头朝下一埋,就算种起来啦,种起来是别名,正说就是活埋,趁着黑夜之间,无人知晓,就把这件事情遮盖过去啦,这个事情人不知鬼不觉,郑老员外一听,这个主意很好,真就按着那么办啦,众人焉能知晓呢,以至贝勒爷忍不住,向镇东侠一问,镇东侠不能不说,镇东侠这才将此事对众人说明,大家才知道镇东侠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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