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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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妙锦畅谈了一番未来后，朱允炆又返回了坤宁宫，未来的事情，未来慢慢去做。
朕有的是时间。
现在嘛，得好好陪伴老婆大人，让她给朕生个大胖小子。
当然，他同时也在等。
等安南战场的结果。
这也是他给陈瑄一年时间的原因，毕竟现在大明朝还在安南用兵，不可能两边同时发动战争。
所以倭寇们，就先让他们享受最后的人生。
等朕解决了安南，再来收拾你们。
......
大明建文三年（1401年），十二月十六日上午。
安南，木凡江。
明军大营。
“元帅！”
一个小校匆匆进帐，禀报道：“黎氏皇子黎元澄，领兵三万败退黄江，已与黎季犛、胡汉苍败军汇合。”
“好得很！”平安笑着道：“本帅正愁不能将其一网打尽，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
两天后。
黄江南岸。
平安指着江面上的几百支战船，说是战船，其实绝大多数都只是很小的渔船，这是黎季犛最后的家底，也是其子黎元澄带过来的。
“他们这是想要逃跑啊！”
沐晟看着江面上的船只，呵呵笑道。
“跑？”平安道：“门儿都没有！”
至从明军突破谅山，攻破多邦城，黎季犛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他是一路的拼命逃跑。
数日前，沐晟率领的明军主力攻破升龙府，准备继续向大虞国国都清化府挺近，结果昨天早上平安传来消息，黎季犛，还有大虞国皇帝胡汉苍、皇子黎元澄，都败退到了黄江。
平安想要在黄江彻底击败黎季犛，从而结束这场战争，因为黎氏在安南的横征暴敛，早就让官民心生不满，这下当明军势如破竹打得黎季犛节节败退，安南各地官员大臣纷纷向明军投降。
不得民心。
黎季犛不得民心，这对明军来说，就是绝佳的机会，只要击败或者擒获黎季犛父子，这场安南战争，就可以宣告结束。
另一边，黎季犛是愁眉不展。
原本想着凭借谅山天险阻挡明军，而且他还有强大的象兵军团加持。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让他引以为傲的象兵军团，不但未能帮他阻挡住明军，反而成了明军突破谅山天险的关键。
兵败谅山，败走多邦城。
接连的失败，让黎季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也曾派人去跟明军谈判，表示愿意将王位归还陈氏，但是他得到的明军回复却是，现在想归还，已经晚了。
想要明军罢兵，唯有黎季犛父子引颈就戮，否则明军将会死战到底，直到生擒活捉黎氏父子为止。
镇守升龙府的黎元澄败退后，黎季犛只剩下逃跑一途，因为其他州郡基本都已经向明军投降。
“父皇！”
胡汉苍看着前方两岸的明军，焦急的道：“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朕也想知道怎么办？
黎季犛一脸的愁容，他知道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本想着既然打不赢，那就向明军投降算了。
但是——
他又害怕。
害怕投降后，依然会被明军杀死。
既然投降是死，逃跑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把，冲出黄江，一路向南，就可以离开安南，进入大洋。
到了海上之后，大不了找一个海岛，也能安度晚年。
可是此刻他发现，他好像逃不出去了。
虽然他现在还有六七万兵马，但是明军可是有十余万人，而且个个骁勇善战，最主要的是，明军配备大量的火炮。
“父皇！”
一旁的黎元澄，躬身道：“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我军已无路可走，那就跟明军拼个鱼死网破。”
黎季犛并未开口。
他也想。
只是——
朕手下的这点人马，有什么资本与明军鱼死网破呢？
就在黎氏父子筹措间，突然一声炸响，让大虞军兵将一个个抱头鼠窜。
明军开始进攻了。
两岸的明军，几乎同时开火。
百余门火炮，一起向江面浪射，炮弹落到船上，炸得木屑乱飞，小一些的渔船，更是一门炮弹就直接将其打沉入水。
位于中心的几艘大船，也都遭受着不同的轰击。
大虞军现在是败逃，帅船上虽然还有几门火炮，以及一些火铳，但是这根本就不是明军的对手。
明军一番炮击之后，除了击沉的船只外，靠外围的那些小船很快都挂起了白旗。
投降！
我们投降！
这些小船上的大虞兵将，他们自知绝不是明军的对手，因为已经有很多小船不断沉入江中。
他们不愿意再为黎氏卖命，也不愿意为了黎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现在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投降。
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他们也将葬身这黄江之中。
面对越来越多的船只投降，帅船上的黎氏父子慌了。
就在他们慌乱间，几个士兵突然围了过来。
“太上皇！”
一个青年将领，脸色阴沉的说道：“投降吧，我们不想死。”
“对！”
“投降吧！”
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将围过来，黎季犛气急败坏，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就连他最信任的亲卫，这一刻也选择了背叛，他有些发狂的吼道：“你们...你们...你们想要造反吗？”
“不！”那青年道：“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想活命。”
说着，那青年突然高喝一声：“拿下！”
这一声拿下刚说完，周围的兵将便一拥而上，很快就将黎氏父子死死按在甲板上，然后用绳索逐一捆缚。
“混蛋！”
“混蛋！”
“叛徒！”
“...”
黎氏父子不停的咆哮着，挣扎着，怒骂着。
但是周围的兵将，没有一人搭理他们，只听见那青年将领焦急的催促道：“快挂白旗，快挂白旗。”
“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这些王八蛋！”
黎季犛父子猩红的双眼，恨不得将这些兵将生吞活剥。
可是，他没有了机会。
那青年将领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是混蛋，我们是叛徒，我们这也是学习太上皇而已...”说着，他来到黎季犛的身边冷冷的道：“我们是为了活命，才做此选择，但是太上皇您呢，不也是为了王权，而背叛了陈氏吗？”
黎季犛怒目圆睁，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真是种什么瓜结什么果。
黎氏为了王权，背叛了陈氏，如今这些兵将为了活命，选择背叛黎氏，这又有什么不对？
另一边，江岸上的明军阵中，平安和沐晟看着江中船只，不断挂起白旗，俩人都是绘声一笑。
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