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有一个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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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坐在这，都是自己人，都是搞符箓这一块的。
承蒙大家厚爱。
就和大家分析分析吧。”
衣衫有着厚厚油垢，蓬头垢面的老季呷了一口茶，对围在周围的人群说道。
老季是个二道符箓贩子，跟一些制符师有联系，他们炼制符箓。
他直接购买，然后自己再去一些偏远村落贩卖。
赚个差价。
此前几次符箓涨涨跌跌中都抓住机会，赚到了钱。
因此在周遭人看来，颇为厉害。
“老季你给大家说说呗，这个涨法可真让人心慌啊！”
老季不慌不忙开口。
“想必大家都看了最近的混液涨价速度了吧！
自从上一次大涨之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最近却是连涨了小半月。
价格直接拉上去两倍！
想必已经有许多人心动了，想要搭上这一艘快船！”
周遭确实有很多人点头。
老季手一拍。
“抓，必须得抓！
这是什么？
这是机会！
这是机遇！
当年那蒋德符师怎么发家，大家不记得了吗？
不就是抓住了这么一次。
从而一跃成为了青铜符笔！
以我老季活了七十多年经验来看，这个时候那就是最佳的时机！”
看着周围个个呼吸沉重，老季头猛地站起来，振臂高呼。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各位还不抓紧时间！”
听完此言，周遭个个形色匆匆离开。
坐在人群中的周意致也缓缓起身。
在不同的市场来回走动，这是他看到的第四个在大庭广众煽动情绪之人。
背后有人啊！
从结束第二次时空通话之后，这段时间观察。
混液价格的涨幅也不像他所想一飞冲天。
而是涨涨跌跌。
似乎有两方势力角力，一旦混液涨势过快。
市场上就会出现大量混液，将价格打落。
因此此刻大家的情绪还没有高涨，反而是害怕现在已经到了顶点，自己进去当了韭菜。
纷纷处于观望状态。
不过从这个宣传力度来看。
现在好像有一方。
有点急了。
至于周意致。
知道混液价格会到时候崩盘，再加上自己已然有了新的混液方子。
他自然不会再参与进去。
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
……
“收购旧法器、旧符箓、留影简……”
“求购赤精芝消息，回报丰厚，是冰火精芝中的赤精芝，生长在熔岩地火之内那个。不是生长在赤地牛粪便那个！”
“瞧一瞧看一看啦，绝对正宗的合欢门的情欲灯，九成新六手法器。
女修自用，便宜出！
练气一层就可使用，便宜好用，方便快捷，绝对是你勾结仙子、居家出游的必备良品啊！”
“组队去北风林杀妖兽啊，练气四层以下勿扰。”
“灵起小队招人啊！来个会治疗法决的修士，剑修勿扰！”
“回收各种法衣，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收购沙灵鱼骨，收购沙灵鱼骨，价格公道，一灵碎一副骨头啊！”
城北大门不少修士进进出出。
不远处空地。
一大堆人盯着目标人群竖着招牌，各自大声叫卖着。
有需要就有市场，无论是商家收购特定妖兽物品。
还是外出修士临时需要补充物品。
亦或者一起组队。
在这都是最为直接明了的。
其他叫喊都很正常，只有这最后一个令来往无数人侧目。
如同看送财童子般。
更直接点。
如同看傻逼般。
怎么会有人收购这玩意？
沙灵鱼连一阶低阶妖兽都算不上，在河流里数量极多，尖牙利齿，黄褐色斑点，一双圆眼瞪得如铜铃。
常将人咬得满腿是血。
然而最过分的是，味道极为难吃，珍馐阁大厨曾尝试用此鱼烹饪。
结果难除的酸臭味让人根本无法下咽。
而且身上还布满大大小小的刺。
简直就是毫无下口办法。
毫无利用价值的沙灵鱼，属于是人嫌狗厌。
遇见了就只能将这些沙灵鱼随手灭杀。
可曾想，现在居然还有人收购这玩意？
灵石多的没地方花是吧？
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哪个开玩笑的人在这无聊竖块牌子逗人玩。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直到有人闲着无聊随手带回来一百条沙灵鱼。
真的兑换了一块下品灵石。
这下所有人都疯了。
居然是真的！
这人绝对是个傻子！
但他绝对也是个有钱的傻子！
杀沙灵鱼可比一般妖兽风险少得多。
这可是一项安全无风险的买卖，除了花费点时间。
需要细心将上面的鱼肉去除。
这不相当于拿麻袋捡钱吗？
……
周意致来到了陆华的小院。
院落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千具沙灵鱼骨。
乍一看还有些震撼。
剃着寸头的半大小子陆华上前解释：“小周哥，按照你的要求，只要送来就收购，这几天下来，这就已经有五千具沙灵鱼骨。”
周意致点点头，将51颗下品灵石递了过去。
50颗是下批鱼骨的价钱。
还有一颗是陆华的工资。
陆华挠了挠头：“要不这一颗还是算了吧，随便少给一点就行，我就站在那也没干什么。”
陆华也是当年跟着一起流浪的孤儿，周意致找上门来让他做事，他高兴的很。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小周哥照顾自己，这么简单。
简单到都不好意思收这个灵石了。
等到真正开始干这件事情，就有一些心不安理不得了。
主要感觉越收就是越亏呀！
陆华心中满满的负罪感，每收一次付出一块灵石，就感觉一块灵石飞走了。
“之前就答应你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河里鱼不少，前面他们是不相信，现在见到真的可以拿到灵石。
这是个精细活，捕鱼晒干取肉都要流程，之后估计还有不少来。”
陆华颤了颤，嘴巴干涩：“还……还要收啊！”
周意致点点头：“当然！”
看着陆华担心成这样子，他开口随便胡编了一句：“你别担心，我是跟附近的一个宗门达成的交易，帮他们收集，他们需要用这个来做阵法材料，100骨头我能赚10灵碎。”
陆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连连点头。
这么一算，这里面除了给我的，还能赚4块灵石。
是还不错的买卖。
“放心，小周哥，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那行，你就把这个找几个人一起搬到我之前跟你说的仓库里面去。”
“好嘞，小周哥！”
不管混液如何涨，五倍八倍。
等自己手中这新方子砸出来的时候。
就算将价格回归到混液原来市场价格。
掌握着新材料方子大量原材料的周意致都立足于不败之地。
周意致摇晃脑袋。
果然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等到时候。
先买一栋屋，每天丹药换着嗑。
练气筑基。
迎娶道侣。
畅想着未来美好。
似乎美好未来触手可及。
当然。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那就是。
他没钱了。
支付这一批灵石后。
他口袋里就只有一块灵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