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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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两两的街头，树下零丁几个来来往往的行人，太阳照得热浪扑面，虽是九月却也热的非常。
程淼身着白色短西装，内里搭配一条碎花吊带连衣裙和白色中跟鞋走进一中校门口，抬头看见“春华一中”几个大字，说起来，这还是程淼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母校。
“姐，这这这！”程袅向程淼招手，程淼快步走向她，手里拎着银色小包。
程袅今年高一，刚军训完，才开学一星期，因为爸妈上班太忙，没时间过来，程淼自己在网上开了家时装店，微博也有小30几万粉，平时靠着这些收入，毕业2年现在在春华也买了房子刚付完首付，正好今天有时间就给程袅开家长会。
走进学校正大门，就挂着一条“欢迎新同学”的横幅”，穿着校服的程袅正站在大树底下朝她招手。
程袅成绩中上，刚过一中的招生线，偏科有点严重尤其是数学不太好，数学老师正好还是班主任，今天家长会程袅也巴巴求着姐姐来参加，怕来的人是自个爸可就惨了。
“姐姐，我们班主任是新来的，是首都示范大学毕业的研究生，长的好帅！”程袅兴奋的拽着姐姐的手臂。
“好了好了，老师长这么好看，你数学课能提上来了吗？”程淼娇嗔一眼说到，瞅着妹妹冒汗的鼻尖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程袅示意她擦擦汗说道。虽然已经是九月份，但春华的天气还是很热。
两人从正门走向教学楼，一进去就是一条宽敞的马路，路旁边种着百年樟树，刚在外头还挺热，走在树荫底下倒是凉爽许多，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分别，三两成群的学生在路上打闹，可能是因为今天开家长会的关系所以路上多了些中年人。
程袅的教室在六楼，到了六楼，程淼明显有些气喘吁吁毕竟她平时就极少锻炼，走到班上，家长来得还不多，程袅带着姐姐走向第三排的座位。
班上后面黑板还是新学期开学的手抄版，前面黑板上还有上午语文老师留下来的板书，电风扇轰轰轰地吹着，却实际没什么效果。
“家长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是高一（3）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陆之。”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身高大概1米85的样子，正拿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声音在程淼听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努力在脑子力搜索了一会儿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记忆。
“袅袅，你们班主任刚刚说自己叫什么？”
“陆之啊，首都师范毕业的，怎么了？”
程淼听到妹妹的回答才抬起头，看向站在讲台上的人，面前的身影和几年前有些重合，但背影看起来更宽阔，程淼的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说不出话来。
程袅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自家姐姐这么慌张了。是了，这么多年，光一个背景就能让程淼如此心动的只有一个陆之了。
陆之已经转过头微笑地看向家长们，还是那熟悉的温和眼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除了比几年前成熟许多，面容并无明显差别。
程淼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抿着嘴巴没有作声。不知是不是程淼的错觉，总觉得陆之刚刚有一瞬间凝眸看向她这边。
家长会上讲的是什么，程淼其实已经完全记不清了，结束后，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一直浮现的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容，虽多年不曾相见，但对他的反应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导致一听到那声音程淼整个人都不自觉地颤抖。
程淼刚想和程袅说再见，因为自己晚上还有一个会要开，就看见陆之右手拿着教师备案走了过来，“程袅同学家长，您好”。
“您好，”程淼回过头，身上这条碎花长裙上的花样是带点紫色的小碎花，随着程淼的砖头衣服下摆旋转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淡淡的香水弥漫在空气中。
“冒昧问一下您是程袅的？”陆之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同。
“哦哦，老师，您好，我是程袅的姐姐程淼。”程淼想装作不经意却有点慌乱地用右手整理自己的头发，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脚尖。
“你是程淼吧？刚刚还不确定，没太敢认。”陆之笑着，转过头对程袅说到，“回去准备准备上物理课吧，我和你姐姐是老同学，说几句话。”
“好的，老师，我回去了。姐姐，再见！”得到姐姐的首肯后，程袅便带着八卦的眼眸抱着课本走到教室，还回头俏皮地跟自家姐姐眨了眨眼。
“我是程淼，没想到你现在回母校当老师了。”程淼手紧拽着斜挎包的带子，向陆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对面人应是太热，边说边把袖子挽了起来，“我这人就只会死读书，没别的特长，只能回来当老师了，对了，你这几年怎么样？在哪高就？”
“我开了家淘宝店“，程淼看了看手表，抬头道，“实在抱歉，我晚上还有会要开，先不多聊了”。
陆之听完这句话，黑眸不由深沉紧盯着面前的人，程淼不禁有些心虚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转头一想我确实是有会要开啊，心虚什么，于是不自觉挺直了腰背看过去说，“下次有机会再聊。”
程淼刚转过头，陆之叫住她，“这周末同学聚会，你来么？”
“会，老同学好几年没见了，当然去。”程淼挥手“我先走了”。
程淼快步走向驾驶座，把头靠在方面盘，伸手到副驾驶座拿出一瓶矿泉水，冰凉的矿泉水放在程淼有些微红的脸颊上让她觉得冷静了下来，程淼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陆之。
“程淼，我要交数学作业了，你写完了吗？”陆之穿着蓝色校服站在程淼的桌子前，紧盯着面前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的人
“等一下，”过了大概1、2分钟，程淼低头把作业交给了陆之，转过头跟后桌的同学打闹了起来。看到她的动作，陆之紧抿着唇走出了教室。
程淼回过头看见在门外，隔壁班的女同学塞给他一封信，他没停留地走向老师办公室，出来时把信扔进了垃圾桶。
而坐在后面的程淼看到这一幕，脸上虽没有表情心里笑开了花。
……
程淼抬起头，发动车子离开了学校。陆之站在走廊上，从最后一抹车身拐过路口后才把收回了眼神。
“小月，你知道明天是同学聚会吗？””程淼右耳夹着手机在和自己的闺蜜对话，手上还不忘给自己的双脚涂上指甲油。
季月是程淼从高中开始认识的闺蜜，两个人无话不谈，感情非常好，季月接到她的电话，嗯了一声，“班长前几天通知我了，你要不要去？”
“去啊，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吧。”
“嗯。”
“不过我明天想去买点衣服，你陪我吧？”
“嗯。”
“我昨天看见陆之了……“程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他问我去不去这周末的同学聚会，我答应了”。
季月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淼淼，你还好吗？”
程淼高八度的声音瞬间在话筒那边响起，“好！我怎么不好？我现在开了店，买了房，微博也能偶尔接接推广，日子好的不得了呢！”声音又低落下去，“我还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和那个女朋友好不好。”
季月是陪着程淼一路走过来的人，当然知道她这些年的挣扎，心疼地说，“我在时贸商场等你，星期天你一定会秒亮瞎他们的眼！”
“我一直都是好吧？哈哈哈，唉，我这个臭不要脸的，下午2点见！”随之挂了电话，起身走到镜子前，因为偶尔健身，身上没有一丝多余赘肉，脸型也是时下最流行的鹅蛋脸，减肥后逐渐变得高挺的鼻梁，鼻头微微翘起，嘴唇亮泽，任谁看都是一张标准的美人脸。“程淼，你要打起精神！”程淼拍拍自己的脸。
等到第二天早上，因为还在工作日，商场人不是特别多，这也方便了程淼，本身不喜交际的她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小月，这件怎么样？”身穿一件露肩红色紧身中裙，裙子长度到膝盖上方一厘米，一字肩领，脚踩8cm的黑色高跟，一头大波浪卷发的程淼向对面坐着的季月问到。
还没等季月回答，她就看见陆之和他的发小即他们的校友魏州。
魏州眼前一亮，“嘿！你是3班的程淼？我是魏州！还记得我吗？”
程淼点点头，淡淡地说到，“对，我是程淼，”适时打住他，”这么巧，你们也来商场逛？”
“是陆之拉着我出来帮他选衣服说这周……”魏州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魏州！”陆之打断他的话对程淼说，“没想到这么巧又见面了，我今天下午没课就出来逛逛，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陆之面色轻松地看向对方，接着问到，“季月？”陆之对她是有些印象的，因为高一时，季月和程淼就是同桌，坐在他和魏州的前面。
季月点了点头，“今晚实在没空，我和季月已经跟别人约好了，抱歉了。”程淼结完账就拉着季月急匆匆地走了。
陆之听完这急匆匆的话语，神色越发显得苍凉，双眸也失去了神采。
“他就是陆之？”季月回过头，正好对上陆之的眼睛，点头致意后问向身旁的程淼。
“嗯，本来大学那次有机会见一面的，可惜了……”程淼勉强对季月地笑了以下。
季月用手把她强凹上扬的嘴角给掰了下来，“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程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天晓得程淼多想哭，本以为回到春华便再也不会遇见他了，谁曾想他也回春华了。
本来晴朗的天也开始暗沉，有点凉风，周边树叶吹得裟裟作响。
“下场雨就好了，天太热了。”季月抬头看看天空，
“不过大概率下不下来了，我们走吧。”程淼走向自家座驾，这辆车是程淼毕业后用第一桶金买的，有1年多了，小十几万，不太贵，但当时也算是狠狠割了一下肾。车型比较小巧，银灰色系，适合程淼这种单身贵族用。
回到家，程淼卸完妆，躺在床上，风轻轻吹动窗帘在墙壁上摆动出倒影，思绪逐渐防放空。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也努力忘记了，没想到就因为简单的一句问候都能让她崩溃。
“程淼，你可真出息！”程淼嘟囔着，记忆里那位少年的背影逐渐清晰，却猛地又想起他室友那句“陆之跟他女朋友出去了”。
“唉，”程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