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姚向北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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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干了，姚兰先让人去熬药汤，悄悄的加了不少是灵泉水一起熬。
再然后换了一处干净的床铺开始给秦老爷子清创，先用药汤将患处清洗干净，再将腐肉除去，抹上她带来的药膏，再包扎好。
“看清楚了吗？”姚兰问道，“要不我再给你演示一遍，生蛆的地方处理要更加慎重。”
蓝大夫看明白了，心里也懂了，姚夫人不是怕传染故意把高风险的事情交给自己，而是有的地方女子确实不方便，这样的清创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想必也是独门绝技，能有幸学到，看来姚夫人是认可自己的。
姚兰不是认可蓝大夫，而是因为她就知道这一个大夫，而且上次还得了蓝家药铺十两银子。
被认可是好，只是秦老太爷虽还没到古稀之年，但到底也五十大几了，前面病了几个月，身体就已经没有二两肉了，整个人看起来离断气也就差一口气了。
若是真能救回来，那跟起死回生也没差别，若是救不回，只怕秦家不会善罢甘休。
都全部处理完之后，姚兰又让人给秦老太爷连床一起全部换了新的用具，再给秦老太爷喂了掺了灵泉水的汤药。
如此折腾一番，天色已经不早了，姚兰向蓝大夫和秦之涣都叮嘱了一番后就准备回家了。“今日暂且如此，接下来的七天我都会再来，病情有什么变化再及时调整。”
秦之涣自然感激不尽，想要让人送她回去。
姚兰想了想道：“你让人送我到流放村边上即可，过了独木桥那边我就到家了。”
她家那独木桥不能过马车，秦家马车今日能来，是从杨家村过来，再在汤家村绕一圈才到她家门口的，太远了，送到独木桥前能省大半路程。
秦之涣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又约了时间明天派马车来接。
姚兰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整整齐齐的在堂屋等着。
姚向北和姚三顺就坐在门槛上，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挺激动的。
言元皓则坐在桌边喝茶，姚家的茶都是山上的野花炮制出来的花茶，第一杯加糖还好，后面越喝越没有味道，不过他腿没好，也不能多喝茶。
“女儿，你回来了？”姚向北看到宝贝闺女就激动，“你没事吧？”
“没事。”姚兰走的时候与家里人是打过招呼的，“你们怎么都在这等着？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姚三顺快言快语道：“家里能发生什么事？是爹怕你会一去不回。”
姚兰：“我只是去看病，怎么会一去不回？”
姚向北急啊，“你走后我去城里打听了，秦家老太爷得的那是脏病。”
姚兰……她以前从未听过传言。
姚向北更急了，“你还小不懂事，那脏病可不是什么好病，是会要人命的。”
姚兰道：“我知道，但秦老太爷得的不是脏病。”
“不是脏病？”姚向北不知道传闻究竟可信不可信，但是多提防总是没错，“下次还是不要去了。”
姚兰道：“我去看了，秦老太爷真的不是脏病，他若是脏病，我敢治吗？”
提到这姚向北更加来气了，“你说你，会什么医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敢出去给人看诊，有个什么万一，你怎么跟人交代？”
姚兰不服气了，“上次给你三十两银子的时候，你还说我有本事来的。”
姚向北不承认。
“今天人家又给了一百两银子。”
“银子哪有性命重要？听爹的，不管真的假的，都快点把银子给还回去。”姚向北喜欢银子，但更担心女儿。
银子赚了就是给儿女花的，儿女都没有了，还要银子做什么？
姚兰心里感动，眼睛却看着言元皓——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
言元皓轻轻的放下手里的粗瓷茶杯，一脸高深，“秦老太爷的病可与我猜的一样？”
姚向北和姚三顺齐齐看着言元皓——你猜什么了？
姚兰连忙点头，“对，与相公说的分毫不差。”
言元皓点了点头，语气中的自信不容置疑。“那用我的方子治疗，秦老太爷的病一月能必有好转。”
姚向北似乎明白了什么情况，“好女婿，是你会看诊？”
言元皓道：“会些跌打皮外伤之类的。”
“会些？”这个答案姚向北不接受，他也会呢。
言元皓加强了肯定语气，“秦老太爷的病我曾经在医书上见过，药方都有现成的，不过他年纪大点需要的时间长些，定能无碍的。”
姚向北……
姚三顺拉了拉亲爹的胳膊，“爹，妹妹说有把握不一定，但妹夫都这么说了肯定能把人医好，人家白白送上门的银子干嘛不要？”
姚向北表情放松了几分，“财神送上门的，是不能不要。”
姚兰无语，什么叫她的把握就不一定？
晚饭之后，姚兰照旧将言元皓抱回他们的小院子，放在书桌边坐下。
如今家里条件才好了几分，姚三顺喜欢浪费纸张，她可舍不得浪费灯油，两个人用一盏油灯。
“秦老太爷真不是花柳病？”言元皓在姚家父子面前装得沉稳，忍不住还是向姚兰确定一番。
姚兰点了点头，“症状是有点像，也有可能传染，却不是花柳病，刚发病的时候看对了甚至不用吃药，抹点药膏就成了。”
“我给他开了外敷内调的药，一个月内必定能见效，但到底年纪大了，身上没有几块好肉，真要完全好起来，只怕要花一年时间。”
言元皓微微沉思，“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言元皓道：“秦老太爷回南阳县前本是工部尚书，虽说官位不过二品，但手里却有可以用的权力，有人想要这个位置，但秦老太爷为人正直，对子弟管束严苛，没有可以攻击的弱点，故而得了这脏病，就连宫里的太医们都看不好。”
姚兰……二品到你嘴里是“不过”？你以前几品啊？
“这也太假了吧？”姚兰还是觉得其中的逻辑有问题，飞羽城到这里路途遥远，普通马车行走都需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再又在城里折腾了这么久，别说一个养尊处优的老者了，就是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只怕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