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世外高人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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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勾起粉红色的唇瓣，露出个美丽的笑容，“相公果然聪慧过人。”
“你就不怕真的是别人口中传的花柳病，有些人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地里做何勾当未必有人知道，至于那位秦公子未必是信任自己的祖父，不过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呢？”言元皓好心提醒。
“毕竟他给的只是银子，弄不好你丢的可是性命。”
姚兰自然爱惜自己性命，没把七成以上握她是不会出手的。
“你就那么相信那位秦公子？”言元皓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秦公子可能会不相信他祖父得了脏病，但不会故意给我描述一个假病症，花柳病我是治不好但他说的我知道是什么病，能治。”
见他面色不愉，补充道：“毕竟他给的太多了。”
贪财是姚家人的本性，要做姚家人，自然是要配合。
秦之涣终于见到了神医，虽然比自己想像的要年轻太多，那张脸冷清俊美，眉宇之间气清质泠，就算他自诩英俊潇洒，也不能不赞叹与他相比还是有……一点点差距。
姚夫人说高人最擅长的就是医骨修皮，不知道是不是医术高明所以才能永葆青春？其实已经年岁过百了呢？
秦之涣又想歪了。
言元皓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却觉得岳父说的“肥羊”真的是太恰当了，淡定的看着他道：“你心中所求，娘子都已经告知。”
娘子？秦之涣心里各种遐想就像是被突然被放到油锅里炸了一般，四溅开来。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两百来斤？”这句话印象太深刻了，这会儿忍不住脱口而出。
就算这次见面姚兰比前两次都瘦了不少，但与神医站在一起，说是猛兽与美男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言元皓面不改色，甚至还微微颔首，“秦公子说的对。”
哪里对？秦之涣觉得世外高人不该如此。
“我喜欢娘子有趣的灵魂，娘子喜欢我美丽的皮囊，我两乃是天生一对。”
甜得腻死人的情话说得就跟教书先生讲大道理一样，秦之涣全身都不好了。
姚兰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声音更是甜得发嗲道：“相公说的甚是。”
秦之涣更不好了。
“我们的家事想必秦公子并无兴趣干涉，只是你若想让我为你救人，可以，我有三个条件。”
“真、真的？你的意思是……”秦之涣掩不住心头的惊讶与欣喜，他刚才不过是觉得实在辣眼睛罢了，神色也恭敬了起来，“若神医真能救我祖父，别说是三个，就是一百个，我也能答应！”
“那好，就一百个条件吧。”言元皓屈尊降贵的道。
秦之涣彻底懵了，神医都是这么做人的吗？
听说但凡天资过人的人都没几个正常的人，也许这才是正常的神医。
“神医请说。”
“第一，不要叫我神医。”
秦之涣……眼睛求救的看着姚兰想要答案，姚兰嘴型示意，“言大哥。”
“言大哥？”
“嗯。”言元皓表示答应的点了点头。
我去……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哥？
“第二，你刚才所描述的我已经大概能猜出你祖父是何病情，但未免你描述有所遗漏，必须让我娘子亲自一看。”
秦之涣自然求之不得。
“第三，我的规矩没治好不收诊金，但治好了——”
秦之涣马上道：“我秦家愿意许白银千两。”
言元皓给了他一个冷冷的表情，很是不满他打断自己的话。
秦之涣生怕惹了神医不满，连忙道歉，只觉得神医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银子一般，很是……这两人真的是夫妻吗？
“钱自然是要给的——”言元皓拉长了语调。
“你祖父的病若是一开始就让我医治，半月内必定药到病除，但现在若要断根必要一年时间，且期间需要各种忌口、忌讳不可轻漫，你们切不可急于求成，或者觉得有所成效就违背。”
一年时间是很长，但现在所有的大夫都断定祖父活不过一个月了，不然他也不会乱投医，能有一年的时间，那祖父就是多活一年，至少能证明自己不是花柳病，秦之涣答应了。
不但答应了，还将带来的一百两银子通通留下了。
看在银子的份上，姚兰也没让他多等，带了几瓶早就调的药膏就上了马车。
秦家很大，南阳县建县不过三年，秦家大宅里走动居然要坐轿撵，想她一个顶两个的体重，也是为难两位秦家轿夫了。
秦老爷子的院子很深，也很冷清，看这宅子的气派，怎么也曾经是个大官，此刻屋子里并没有伺候的人，只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让人直皱眉头。
秦之涣这人也很有意思，在外面下巴头是微微抬起的，在这背都是弓着的。
瞧着屋子里的布置，死气沉沉，门窗紧闭还垂着厚厚的纱幔，别说有病，就是没病都会憋出病来。。
“爷爷，您怎么样了？我带了神医……那个的娘子来，她一定能治好您的。”秦之涣不相信他爷爷是花柳病，全凭信念，现在有人能来治疗了自然是要试试的。
可他也知道，这些话，祖父也是在靠信念支持——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得这么污秽。
“好孩子。”秦老太爷有气无力的往上翻了一下眼皮，然后那双眼睛便似乎没有力气了般又合上，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
秦老太爷意志上不信，心里上也是怕传给孙儿的。
虽然这孙儿以前总是混混，没少挨打骂，但他患病之后，寄予厚望的儿子、孙子都不敢向前，只有这个没脑子的孙子天天不是往自己面前凑，就是硬拉个大夫来。
前段时间摔伤了腿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儿，如今又来了。
唉……他知道那些儿孙没有错，但心就是寒。
姚兰靠近看了看，神态、肤色还有病人呈现出来的无力感，与她预想的差不多。
尤其是周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就算有被褥遮挡与药味混杂，也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