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死或生,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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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哈特在观众的欢呼声开始变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他翻过身来，用力一甩手中的巨剑，刚好挡住了腹部已经被自己剖开的食人魔的扑击，于是莱因哈特便变招将那巨剑捅到了食人魔的体内，可食人魔赤红着双眼，竟然不闪不避，任由莱因哈特的剑刃刺入到他的身体当中，然后凭借着体重将莱因哈特撞翻在了地上。
莱因哈特猝不及防，在战斗当中，他还从未有过被比自己更高更撞的类人生物撞倒在地上的情况，因此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食人魔的肚腹敞开，秽物混杂着鲜血带着那内脏的恶臭盖满了莱因哈特的脸，除此之外，这些秽物当中似乎还带着某种腐蚀性，烧灼的莱因哈特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观众们欢呼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所有人都被食人魔的绝地反击而惊呆了，随即更疯狂的喝彩了起来。
“他们刚才不还是支持白大猫的吗？”
妮德霍格吐槽道。
“他们谁也不支持。”阿诺德说道：“他们只支持站在场上的那一个。”
而食人魔对于这些欢呼和呐喊置之不理，只是不断的用那仅剩的右拳捶打着莱因哈特的身体，莱因哈特只能不断的左右闪躲，而没有丝毫反击的机会。
现在，他要么撑到食人魔的魔法失去作用，要么就……
莱因哈特沉下心来，双手挡在了自己的胸前与脸前，抵挡着食人魔的攻击。
气从他的身体当中流转着，和白狮不同，莱因哈特的气没有强到可以放出形成铠甲或者造成杀伤的地步，所以他调动着那些气在他的肌肉之间绷紧，无形的气牵扯起来，如同是横江的铁索一般，将他的手臂强化到了如同钢铁般的地步。
当食人魔狂怒的一击再次砸下，莱因哈特绷紧了气的手臂弹开了它的攻击，仅凭着原始的暴怒活动的食人魔咆哮着，继续试图击穿莱因哈特的防御——在电光火石之间，莱因哈特抓住了食人魔进攻的空隙，他的手肘对准了食人魔砸下来的拳头。
就像是一块木头砸在了斧头的斧刃上，食人魔的拳头被莱因哈特蓄满了气的手肘给劈开了，那粗劣而厚实的手掌从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被锋锐的气给斩开，连同小臂一起被分成了两截。
“咦？”
红的眼睛洞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能够把所有的力量全部聚集在一点——这种超凡力量还真是方便。”
“只是一种粗糙的使用方式罢了。”阿诺德却不以为然：“就像是法师学徒们经常会使用的奥术冲击一样，看似有效，但实际过于粗糙和不成熟，导致度过了初学者阶段之后，就会被迅速抛弃。”
“兴许您之前所研发出来的那些超凡力量，正是因为缺少这样粗糙的东西，所以才难以普及。”
红谦恭而又尖锐的说道：“您是个天才，所以您发明出来的那些力量都只有天才才能使用，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都是庸常的凡人。”
阿诺德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源力上做出了改进。
“臭屁。”
妮德霍格撇了撇嘴，不屑的嘟囔了一声。
“你说什么？”
阿诺德笑眯眯的问她。
“店主英明神武，红姐神武英明！”妮德霍格面不改色的说道：“站在你们身边，我除了赞赏的话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莱因哈特已经展开了凶猛的反击，在食人魔因为拳头与前臂被他的手肘斩开而一时之间没有再组织攻击的时候，
他便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翻身而起，将食人魔翻倒在一边，然后拽住了那柄琉璃色的大剑，向上一挑——食人魔的半个身体都被斩开，莱因哈特用力过猛，挑飞的剑刃向后一甩，差点脱手而出。
莱因哈特本人也已经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了，而食人魔摇晃着已经被破开了两个大洞，像是个漏风的破布袋子一样的身体，依旧睁着猩红色的眼睛向着莱因哈特走去，它咧开了哈着血腥气的嘴巴，要用这最后也最原始的武器和莱因哈特拼死一搏，莱因哈特手握剑柄，挥动巨剑，砍掉了食人魔的脑袋。
食人魔巨硕的身体晃了晃，才最终倒在了地上。
古老的萨满魔法让它的身体迅速的枯萎，为了那最后的疯狂，它血肉当中所有的力量都几乎已经被挥霍殆尽了，那残存的古老魔咒在尸骸当中盘旋上升，变成了一个长着尖牙的颅骨，就要向着莱因哈特扑去。
阿诺德轻轻的吹了口气，那颅骨呜咽着，连同那恶毒的萨满诅咒一起消散于无形。
“这是在分出胜负的同时，也分出生死了。”阿诺德向着卡俄斯和妮德霍格解释道：“如果这场厮杀没有让他们分出胜负的话，那么就会由在场的观众决定失败的那个角斗士是生是死。”
阿诺德举起大拇指来。
“观众当中举大拇指的人多，那就能活。”
阿诺德又慢慢的将自己的拇指转到向下。
“如果倒转大拇指的人多，那失败的角斗士就会死。”
“现在，卡俄斯，你也是这场角斗的观众，你觉得那个失败者是该生，还是该死？”
妮德霍格想吐槽我也是观众啊，你怎么不问我？可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卡俄斯毫不犹豫的倒转了自己的拇指。
“死，它太丑了，打的还恶心。”
她又偷瞄了一下阿诺德神色，只见到阿诺德面色平稳，又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要不……还是让它活？”
“不。”阿诺德摇了摇头：“选择是没有对错的。”
该看过的已经看过了，角斗，这种智慧生物们之间彼此厮杀以取悦其他的智慧生物的暴力运动究竟是什么样子，卡俄斯和妮德霍格也已经见到了。
至于卡俄斯随性的选择，阿诺德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选择是没有对错的。
阿诺德抬起一只手，像是前方一拨，空间虚虚退开，让出了一扇大门。
“走吧。”
阿诺德揉了揉卡俄斯的脑袋。
“快到开业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