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角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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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
光头汉子敖格尔哈哈大笑了起来。
“完全不用担心这个。”
莱因哈特和城市联邦的车队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而是被光头汉子敖格尔盛情邀请到了马车上，即便是看到了莱因哈特是个极有可能惹上麻烦的兽人，敖格尔也没有将他赶下车的意思，反倒为莱因哈特拿来了水和肉干当食物。
“在城市联邦，弱者无论是什么身份和地位最后都会沦为奴隶。”敖格尔说道：“而如果是强者的话，哪怕是天生的奴隶，也能摆脱奴隶的身份，坐上城主的位置。”
“决定身份的不是种族，而是实力。”
敖格尔挥动着拳头说道。
“这就是城市联邦人的生存之道！”
换言之，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罢了。
莱因哈特并不喜欢这种丛林法则，在他看来，强者之所以成为强者，就是因为他们会在弱者受难之时挺身而出，尽管带给他这样理念的晨光卿兰斯在他心目当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了，但是莱因哈特的信念却没有改变。
而且，兽人正是因为弱肉强食这样的丛林法则才走到了今天，正是因为兽人当中没有神眷者和魔法师，所以它们才只能饱受压迫，忍气吞声。
如果莱因哈特有一天可以成为强者的话，那他就要建立起一个没有弱者会受难的国家。
尽管那听起来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兽人不值一提的疯话，但是莱因哈特从稚嫩的孩提时代，就一直坚信着这样的一天终究会到来。
不过，莱因哈特并没有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而且，在城市联邦当中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兽人。”敖格尔也不管莱因哈特有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说道：“杀了自己的主人，然后逃到了城市联邦当中来，有不少的地位甚至很高——嗯，甚至如今索多玛的城主就是一个兽人。”
莱因哈特一愣。
“什么？”
“虎人安德隆。”敖格尔用手握拳敲了敲胸口：“一位真正的战士，凶猛的杀手与狂暴的野兽，虽然曾经是个奴隶，但通过在角斗场上百战百胜，撕碎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最后向着前一任的城主发起了挑战。”
敖格尔兴奋的笑了起来，他的光头红的锃光瓦亮。
“然后一对一，面对面，安德隆赤手空拳的撕碎了前一任城主的脖子，啃掉了他的半个脑袋，成为了新的城主。”
一位自己的同胞居然能坐上城市联邦城主的位置，这让莱因哈特看到了些许的希望。
只不过，他依旧牢牢的记住自己并不是为了当上城主而来到的这里。
而且，莱因哈特也发现一点。
敖格尔，似乎是故意的想要让他去参加角斗。
如果真的是一个有点本领，杀死了自己的主人，被迫逃到了这处无主之地来的兽人战士，恐怕在听到了那位狐人安德隆的事迹之后，都会忍不住的生出‘我也可以’的想法吧？
“我只是来瞻仰一下传说当中的星辰巨兽盐之示巴的。”
莱因哈特说道。
“我并不是个逃跑的奴隶，而是个自由的兽人，只是在到处旅行罢了。”
听了莱因哈特的话，敖格尔脸上的笑容抽搐了一下——就好像是在某个瞬间，他摘掉了那副挂在脸上的假笑面具，终于发自内心的想笑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在我们城市联邦，真的有自由的兽人吗？”
莱因哈特哑然无语了。
“而且，盐之示巴也不是谁都可以见的。”
敖格尔又补充道。
“只有五位城主才有这个资格，除此之外，只有角斗场的冠军将会在五城人的见证之下，沐浴那来自于盐之示巴的神圣白盐，从此之后，永不为奴。”
“永不为奴？”
“在城市联邦当中，没有人会拥有一个角斗场冠军作为奴隶。”敖格尔说道：“在神圣的白盐和鲜血的浸润之后，角斗场冠军就分享了来自盐之示巴的神圣，无论他选择继续挑战城主，又或者是离开此地，城市联邦的所有奴隶主都不得将其据为己有，视作奴隶，就算是与其为敌，也只能将其杀死，而不能折辱对方的尊严。”
“在城市联邦之外，角斗场的冠军如果变成了奴隶，那么我们也会尽量的将他救出来，或者杀死——无人能亵渎盐之示巴与战士之血。”
敖格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分外的严肃和虔诚，城市联邦和兽人一样不被神明眷顾，但幸运的是，他们有盐之示巴，因此便将其当成了神明供奉。
尽管巨兽无言。
“我明白了。”莱因哈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见到盐之示巴的话，只要是夺得角斗场的冠军就行了吧？”
“没错！”
敖格尔说道。
“哪怕是不用夺得冠军，只要是稍微的打出了自己的名号，那么在城市联邦当中就能吃上最好的肉，喝上最好酒，睡上最好的女人了！”
莱因哈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那我如果参加角斗的话，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嗯，你看出来了？”敖格尔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这个汉子丝毫没有被人看出自己心中盘算的不好意思：“本身也没有打算瞒你……如果是从零开始要当角斗士的话，就要从排位最低开始做起，只能挑战自己排名十位以内的人，如果想要成为角斗士冠军的话，就要打上成百场的战斗才行。”
“但是，我这里刚好有个机会。”
敖格尔笑了起来。
“我的东家被索多玛城的另一个盐贩子给盯上了，发起了角斗挑战——双方派出自己手下最强大的角斗士去战斗，输了的一方就要给胜者送出与角斗士体重同等的盐巴。”
“我这次出来肩负的责任之一，就是为东家寻找到合适的角斗士。”
“对方派出的角斗士在城市联邦当中排名第十二，也就是说，只要是你能战胜他，那么只要再在与第三名的战斗胜利一场，那就立刻可以获得挑战冠军的权利。”
敖格尔目光灼灼的说道。
“如何？是双赢吧？”
“那么，你就这么有自信我能打赢？”
面对莱因哈特的疑问，敖格尔笑了起来。
“这个嘛，虽然我对你很有信心，但是，你得战胜我东家原来的角斗士才行。”
“一个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