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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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罗汐消气了，又纳闷道：“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把盆给劈了的？还把手弄成这样？”
“什么劈的？我明明是徒手掰碎的！”
左玄手一顿：“掰？”
“嗯啊。就这样……”罗汐比划了一下，“它就碎了。”
左玄默了默，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力气大了不少？”
罗汐的力气大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从前跟她住在森林里时，她就能像他那样担柴抬水，虽然现在比不上他，但也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了。
那木盆子好歹也是实木做的，居然也能被她弄成这样。
她是吃什么长的？
罗汐想了想，道：“我怎么知道！我气急了，没别的心思关心那木盆多结实，掰都掰了，也没觉得有多痛。”
缺根筋的姑娘。左玄嘀咕着。
“你叽里咕噜说啥呢？”罗汐耳尖的听到几个字，什么缺斤少两？
“没什么……”
很快，他把大大小小的刺都挑出来了。抓着她的手反反复复看，确认干净了才给她上药。看她心情平复了，左玄试探道：“明儿一早，你跟我去趟中州吧？”
“唔？怎么突然要去？”
“外门弟子，得轮流到人间采买物资。”
这是他刚入门时就知道的规定，外门弟子日常任务有很多与凡间有关，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不过采买物资只是个很低级的任务，本来以左玄的排名是可以免去的，但最近，他被那群女粉丝的执着吓到了，得找别的路子修行。
“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冷不防蹦出这么一句，左玄不好接，只得哂笑：“许久未进城，也好去看看……再说，看你心情不好，带你出去散散心。”
罗汐哼了一声：“我心情不好是谁造成的？”
想想又来气了，“还有你那些师妹一个个的挤到我这儿想干嘛？拉拢我？哪里有点大门派弟子的样子，分明就是群太妹！”
“太妹？”
“就是女流氓！”
左玄想了想，嗯，确实挺像的。
“你到底在门里混成什么样了，怎么她们个个把你当宝似的？”
罗汐从不管他，只让他别把她拖下水就行。他在一众弟子中是良是莠，她根本不知。
“明天暂时先避开，回来或许就好了。”左玄安慰。
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罗汐顿时就想掐他，又想到自己手伤了，只得放弃。
左玄把药上好，嘱咐她明早记得早起。她不耐烦地赶他走。
说是采买，除了钱外也不用准备别的，何况还能报销！罗汐就想把金币都省了，但想想还是得留点后路，就把存在钱的戒指揣在怀里。
左玄约好在门口等她。她天刚亮就起，和左玄回合，一起下到山脚，就已经是巳时中了。
左玄看看天，在罗汐惊愕的眼神下，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符……
“这是什么？”
“传位符。”
“……”
罗汐哀嚎：“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有这么好的道具干嘛不早拿出来，害老娘走了那么多山路！
左玄半点不觉得自己有毛病：“传位符只能在山下用，山上有迷阵。”
好吧，是她孤陋寡闻……
罗汐学着左玄那样，把符放在额头上拍三下。三下后，感觉有什么东西把她拖下地，等她睁开眼时，她已经出现在郊外一条路旁。
左玄站在她身边，把符揭下来：“这是定向传位符，目的地是固定的。”
罗汐点点头，跟着他走上马路。
他们要去的是恒沅国一个中等城镇，因处于国中偏东，又是国内重要枢纽，正道门派常来采买物资。
他们走了不过两刻钟，就看到城门了。
要进城得经过盘查。左玄把准备好的证明出示一下，守卫就放行了。
罗汐都有一年多没有逛过城镇了，看什么都新鲜，左看看右看看，一双眼睛就没停过。
左玄只好拉紧她，适时提醒：“别忘了我们还有事要办。”
罗汐收敛了些。
需要买的物品已经写成一张清单，左玄只要按照清单一一看过去就是了。
罗汐跟在他后面，仿佛回到当初她和左玄进镇逛集市的日子。
不远处，一个家丁模样的小伙看着他们，满眼不可思议：“那是……怎，怎么可能……”
要买的东西虽种类不多，但琐碎，两个人根本拿不了。罗汐提了一下，但左玄说无妨。
他拉罗汐来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帮忙砍价。
罗汐认命。谁让她现在是“侍女”呢？
“老板便宜点啦！您看我们要这么多，就打个折呗！”
“再说了，咱们来这买东西，不就图个物美价廉嘛。您这占了物美，另一半也占了才叫两全其美嘛！”
“我这么跟您说吧，来这镇里买东西的可不止我们两个，来的门派就更多了，您要拉客，总得给的优惠不是？小恩小惠的，回头客才多嘛！”
……
最终，以低于预算三成的价格成交。
罗汐乐呵呵的把东西装好，然后就看到，左玄拿出一枚戒指，把东西都收进去了。
罗汐瞪圆了眼：“……你哪来的戒指？”
“每位外门弟子都会发放一枚，日后也会有作为奖励送出的。”
她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不少戒指呢，好像在修道者这儿，倒不是什么稀奇货。
买完东西，趁天色还早，就缠着左玄瞎逛逛，又问起戒指的事。
“那戒指，很常见吗？”
左玄见过她的戒指。不过他当时没打歪主意，现在也不会打。“那戒指在修道者间称为子戒，仿造芥子制作而成的。”
关于芥子，罗汐在现代也听说过，出自那顶顶有名的“纳须弥于芥子”。
“芥子和子戒……可以装的东西不一样吧？”
“嗯。一般子戒用作储存普通物品，大小由几尺见方到几十丈见方不等。芥子则大的多，小点的按亩来算，大点的，甚至有几座山那么大，里面有灵气，都是可以种植灵草的，有的还会产出灵泉。”
灵草空间啊，还是有灵气的，想想就知道那是专门给主角开挂用的！
左玄看她那兴奋样，就知道她又在渴望什么了，忍不住泼她冷水：“你别多想，子戒只有修道者才有，还是平均就三尺见方的，至于芥子，只在大成以上仙人才有可能有那么一个。”
罗汐顿时就焉了。她一个凡人，还是别想了……
左玄摸摸她的头，眼睛突然瞥到一边，脸色变了变，对她说：“你先去前面那个面馆占位子，叫上两碗阳春面，我待会就来。”
罗汐心不在焉摆摆手，“哦，我先过去了。”压根没注意到左玄的阴沉。
左玄目送她过去，然后转了个方向，进了一条小巷。
罗汐依言去面馆占座，点了两份阳春面，并要求小二加个蛋，然后耐心等左玄回来。
可是，等到面上来了，她都吃了半碗了，左玄还没回来。
她有点奇怪。
直到她把面吃完，左玄才匆匆赶到，脸色有些阴沉。
没跟罗汐打招呼，自顾自的坐下，端起碗就要吃。
罗汐怔了怔，忙道：“哎，面都凉了，再叫一碗吧？”
“无妨。”左玄头也不抬。大口大口地吃着，好像跟那碗面有仇似的。
罗汐不禁嘀咕。哪来的火气啊？
等他吃完，时辰还早。罗汐就缠着他在城里瞎逛。他答应是答应，就是脸色还是不太好。
罗汐不看大铺子，专爱小地摊，什么稀奇玩意儿都有。不多时就停下来看看。左玄兴致不大，但也耐心跟了她一路。
不一会儿她又停住了。那是个小摊，零七八碎摆放着玉制品。眼下她就抓着个白玉环，不住地把玩。
“真好看！虽然是赝品，不过真的好好看！”
买玉的是个矮个子中年人，闻言也不恼，乐呵呵道：“姑娘若喜欢，便买一个送给心上人吧？”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左玄一眼。
罗汐没注意到摊主的揶揄，只觉得这玉呈象牙白色，晶莹剔透，没有半点杂质，很是好看，一点也不比正品差，当下就问了价钱。
“看姑娘喜欢，就收八两银子吧。”
这价不高不低。罗汐没有讲价，直接就给钱了。喜滋滋把玉环收好。
左玄奇怪的问：“不过是赝品，不值这个价的，你怎么……”
“你懂什么？”罗汐睨了他一眼，“喜欢的东西，怎么能讲价呢？”
她有套很奇怪的原则。虽然很会讲价，但那是为了生活，不得已节约的。但对于喜欢的东西，她宁愿等攒了钱再买，也不愿它便宜一分卖给自己的。
左玄无语：“你喜欢就好。”
想了想，又道：“你若是喜欢玉，我可以送你块灵玉，比那些宝玉更养人。”
罗汐一愣，道：“不用不用，那灵玉还不一定好看呢。”
左玄不吭声。
不一会儿她又看上了一个杂货摊，又买了一个小花结。想着若是玉环戴不上，就用花结串着挂在腰上好了。
站起来拍拍衣服，扯着左玄就要走，突然就听到一声婉转的女高音，“南城哥哥！”
在街上听到有人这么喊一点都不奇怪，熟人嘛！不过罗汐感觉到身边的人僵了僵，就奇怪了。
这小子咋回事啊？还拽得她手疼。抬头一看，哎呦，脸还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