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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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难受。她知道她威胁左玄不对，知道左玄是不会舍下她的，可她忍不住害怕。自从一试后她变得焦躁不安，害怕自己不同，又害怕泯然众人，表面上却不显。
她知道跟着左玄会拖后腿，也知道左玄总有一天会厌烦。所以她拿出本命符威胁他，哪怕会引起他反感，她也要这么做。把他牢牢地拴住，她才能安心。
真卑鄙啊……
罗汐想着，默默地合上眼。
次日，罗汐给左玄打水时，见他脸色如常，她也不敢提昨晚的事。
由于还有两个城的新生未到，二试就晚点开始。空闲时，罗汐跟着左玄逛国都。
她逛了几家店，拿这里的价钱和夏梓城一比，发现也就涨了百分之四十左右，倒没有像夏梓城和平野镇那样差几倍。
路过一家小楼，罗汐停下来一看，立马拉着左玄进去了。
居然是珍宝阁！
进去后不急着找掌柜，而是买了一本拍卖名册和商品名录。居然要花四十金币，肉疼……
左玄不明白她要干嘛，但也不阻止。
罗汐一边在心里留面条泪，一边翻着名录。
里面商品很多，有炼药师炼制的疗伤药水，炼体药液；有炼丹师提供的各种丹药；有炼器大师提供的灵器；有各种珍贵的药草晶核……
罗汐一边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没有王兽兽丹吗？”
伙计一听，顿时一激灵，笑得一脸谄媚：“哎呦客官，这王兽哪那么容易得啊？咱们珍宝阁经营数百年，也只王兽晶核只得到不足十个，更别说那兽丹……”
罗汐不客气打断他：“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就行。”
伙计一脸为难：“哎呦，这，这还真是……”
“行了。”罗汐摆摆手，“那你们珍宝阁往年的王兽晶核能卖多少？”
说到这个伙计就精神了：“客官，这等异兽晶核是不卖的，都是会放在拍卖会上拍卖，底价是这个数！”
他比了个八。
罗汐想了想，山魈得几十灵石，王兽应该高上几倍吧？“八千灵石？”
“八万灵石，还是中品灵石！”
“这么高？”要知道，一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下品灵石啊！
“那是！现在王兽多难得啊，哪怕是地级，也抵得过一座城一年的税赋！”
晶核就这么值钱，那兽丹……
罗汐手无意识地抚上衣襟。她是不是可以靠这两颗兽丹过活一辈子了？
左玄看她发呆，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罗汐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翻名册，重点看草药目录。
翻了许久，找不到她想看的，她又问：“怎么没有蓝箭草？”
伙计一听就吓坏了。擦着汗道：“对不住啊客官，蓝箭草难得，不过三百年不成灵草，所以……”
“又没有？”
“……”伙计快哭了。
罗汐把名册放下。“算了，你这什么都没有，我还是去别家逛逛。”说完就拉着左玄走了。
伙计没反应过来。等他们走后顿时泪流满面。
太难伺候了亲……
珍宝阁算是大型拍卖行了。连它都没有兽丹，其他商行又怎么会有？
罗汐和左玄几乎跑遍了国都所有拍卖行，没有一个拍卖兽丹和蓝箭草的。有几家还隐晦的说明这些都是有市无价的。
搞得罗汐都不敢问太多，生怕暴露了。
二试之前，她和左玄把国都大大小小所有市场都逛了个遍，就差地下黑市了，仍旧没有一点消息。
罗汐有些焦急。总不会等到戒指里的宝贝都捂臭了，还没办法出手吧？
没等她哀怨多久，二试开始了。
凌云，沧海，望川，天行四大门派为首，四十九超数百年的中等门派，及以下一百零八小门派齐聚国都木元，连皇帝也亲率百官皇子，前来观看这一年一度的正道选拔。
那一天，家家户户都跑出来，大小店铺全部关门。
罗汐出门前看这街上堵得水泄不通，吐槽了句：“至于么？”好像现代堵机场的疯狂粉。
她随左玄他们去广场。有官兵给他们开道。
到了会场，罗汐被迫和左玄分开，去了席上坐。
左玄得准备进场。
二试每十人一组，场上设有法阵。只要站在上面，法阵就能把灵根的属性和品级反映到主考官旁的石板上。各门派负责人看过后，按势力大小先后向考生传牌子，考生若有意入门，便留下其中一个牌子，下场后找那门派领路人。
罗汐看了几组过去，有些不耐烦。真是，还得等那么久，还不如高考报志愿呢，起码还能按分数选学校。那些门派都不早制定个标准，几轮过去了，也不见四大门派穿过几次牌子，那第一门派凌云更是动都没动过。
又一组上台，罗汐低下头玩手绢，突然听到主考官激动的声音：“水灵根！九阶水灵根！”
场下“哗”的炸开。大家纷纷盯着场上那个绛紫色长袍的年轻人。
皇帝高兴地大笑，主动站起来拍手：“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难得一见高阶灵根，还是出自皇室，怎能不让皇帝、让百姓激动？
九阶？那不就……比阿左厉害？罗汐双眼忍不住在等候席上找，突然看到，左玄竟在下一组里。
皇室每年只安排三位皇子公主参加考试，而且一试成绩不公布，大约也是为了保住皇室颜面。
台上那位皇子不过十八岁，排行十三，生母只是一名小小的妃子。平时母子两人在皇宫也是不起眼的，现在，皇帝恨不得告诉整个中洲他儿子是个天才了。
皇帝不能修炼，可他子女有天赋。三年前，四公主慕容夏测出六阶木灵根，被沧海门选中；去年，九皇子慕容栖测出五阶土灵根，被天行门选中；如今，十三皇子慕容桓测出如此高天赋，必然也会被四大门派之一收入。
果然，凌云门抛出了橄榄枝。
慕容桓有片刻犹豫，在凌云和望川之间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接过了凌云的牌子。
皇帝笑逐颜开。
引起了轰动的桓皇子下去了，接着就轮到左玄所在的组。
前面几个，都是三阶四阶的灵根，五阶只有两个。
有了前面九阶灵根的例子，四大门派对此兴趣缺缺，都没有出手。
罗汐看到左玄在队伍最后，大概是留作惊喜的。
只是没料到前面冒出个慕容桓。
“左玄，八阶火灵根。”
果然，念到他时，四大门派虽眼镜一亮，但到底看不出有多激动。
左玄毫不犹豫选了天行。罗汐看到，凌云负责人的脸色不太好。
后面的也没什么看头了，八阶九阶灵根再没出现。
申时前，二试结束了。
二试通过的弟子会被送往恒沅国，开始修炼之旅。恒沅国是正道最大的据点，设有多个学府，不同门派的弟子共同在学府学习。但学府也有等级之分，等级最高的学府自然设在国都，等级低的则分布在各城里。像凌云望川这样的大门派能自由选学府，而等级低的门派则只能选等级低的学府。
半个月后，新入门弟子前往恒沅。
又半个月后，到达恒沅。
恒沅水域大，气候比玄木较凉。
恒沅国都北瀚城，位于北边临海。左玄选的学府就是北瀚的鸿宇学府。
左玄得住新生宿舍，而罗汐，只能跟其他人住在下人小院。
小院是几个人一起住的。由于女性较少，罗汐和三个女孩子被分配到一个靠近女生宿舍的小院子。这小院子有厨房，两间独立小厢房，环境清幽。
不过这样的安排，罗汐有点不满意。理由嘛，当然是因为这里离男生宿舍远啦。
四个女生当中，只有罗汐和“主子”是男人，理所当然的，她成了另类。
入住当天晚上，原本可以睡两个人的西厢房，只有罗汐一个人住了。
罗汐一个人过了快一年，加上身边只有左玄这个话都不多的仆人，她已经不太会和人打交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打成一片。只能凭着一些本能的敏感，感觉到来自同院的女孩子的排斥。
罗汐在梦里把左玄骂得狗血淋头。
本着“以和为贵”的家教理念，罗汐一大早就做好早餐，四人份的，足够吃了。
不过，那三个女孩子看到早餐后，脸色有些诡异。
一个穿鹅黄色裙子的女生怪笑道：“果然是乡下来的呢，这等粗鄙之物，也好拿出来？”
罗汐记得，她叫梨花，是恒沅国世家小姐的丫鬟。
另一个穿碧色衣裙的女孩子附和道：“可不是嘛！玄木国那种落后地方，哪有恒沅国好？说不定啊，连饭都吃不饱呢！”
罗汐眯了眯眼。这是菁菁，只是个富家小姐的丫鬟，尖酸的很。
最后一个穿粉色的女孩睁着一双水雾般的眼睛细声细语：“两位姐姐别说了，罗汐姐姐毕竟初来乍到，哪会知晓这些门户之分呢？”
得！这是拐着弯说她小门小户，没见识呢！
罗汐狠狠心，不管她们，自顾自的吃了做了一个时辰的面疙瘩汤。
几个女孩子鄙夷地看她把一锅换七八糟的东西吃了，收拾好碗筷就走了，一点没有要搭理她们的意思，又叽叽喳喳的说着：“真是没礼貌呢，居然不会让梨花姐姐先吃！”
“所以说没见识啊，这种野蛮丫头，就不该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