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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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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往往成长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女人从一无所知的懵懂女孩到为人妇为人母,事事件件都在逼迫着女人成长。

芙韵自从产下小央宝后,只觉得人都变了。每一天都围着小孩转,小孩睡她就能睡,小孩醒了,又怕她摔着碰着,好生照顾。

芙韵就在这日夜忙碌中病了又好,好了又病。真不知道是因为照顾小孩生病,还是因为生育后体质变差,反正没有一天是舒服的。

也不是没有让薛斐显照顾小孩,主要是他抱着小孩都能睡着,叫都叫不行,芙韵看着就来气,只能是差使他干杂活,照顾小孩的主要还是自己。

薛斐显也让芙韵把小孩给老五娘照顾,这样子两夫妻才好全身心赚钱。

芙韵权当他在放屁,自己的小孩当然要自己照顾。芙韵照顾小孩经验足,知道小孩最认人,如果不是父母照顾,和父母就不容易亲近,到时候得不偿失。

薛斐显注定犟不过她,只能是自己早点摆摊,芙韵母女俩看着天气好,也会一直陪在摊位旁。

小央宝慢慢长大,虽然还是比较瘦小,但是脸圆圆的,戴着老虎帽,甚是可爱。芙韵越看自己的小孩越满意。芙韵看自己小孩都是完美的,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但是芙韵也是严厉的,从不会在央宝做错事的时候纵容她。

今天是圩日,摊位人比较多,芙韵夫妇忙得不可开交。人流量少的时候,芙韵才记得看看摊位地下的小央宝。谁料找来找去,还是看不到!

芙韵忙告诉薛斐显,薛斐显让她不要急,小央宝平时都很文静,可能躲在哪个箱子睡着了。

芙韵嘴里应着快找找,心里却害怕得紧,就怕被人贩子顺手抱走了。越想越害怕,芙韵身子都在发抖发冷,真的丢了,自己估计也不想活了。

薛斐显早就去街上看了,过了一会,薛斐显就抱着小央宝回来了,小央宝还乐呵呵地拿着一串棉花糖,无忧无虑。

薛斐显揉揉小央宝的小脑袋:“这个小屁孩,贪吃爬出去,就为了吃个棉花糖。”

芙韵接过小央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愤怒的情绪瞬间爆棚:“怎么那么小就那么不听话,要是被卖了,我就不要你了!”

小央宝说话还不利索,只看到芙韵生气的脸,嘴里讨好地嘟囔着:“妈妈,妈妈。”

芙韵心都软了,真不知道这小馋猫怎么谁都敢跟着,让人不得安生。

不过小央宝就这样天天跟着爸妈摆摊,有时候还是会调皮钻出摊位,芙韵只好让薛斐显把纸箱围起屏障,才挡住小央宝到处玩耍的心。

最近天气冷了,小央宝总是感冒,到深夜又总是发烧,芙韵看着央宝睡不踏实的样子,每天晚上也跟着团团转。

听说樟湖镇镇上有个儿科很厉害的医生,芙韵打算带着小央宝过去就医。

老五娘觉得没什么必要,多让小孩喝水就行了。还说小孩身体不好,就是因为怀孕时候母亲身体不好,导致小孩营养吸收不够。现在母奶不好,导致小孩体质更差。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芙韵这个母亲没做好,导致小孩各种不好。芙韵懒得搭理她,反正不需要她照顾,就当她废话就好。

芙韵也没让薛斐显陪着,让他摆摊照顾好生意,自己就背着小央宝回樟湖镇了。为了防止小央宝感冒加重,芙韵在背上垫了好几层棉被,把央宝裹得严严实实。

一路上坡下坡,芙韵还背着央宝,喘气都费劲。好在央宝老实,都没有闹腾。芙韵也没敢多休息,只想着快点找到医生,治好小央宝的感冒。

芙韵来到诊所前,前面排了挺长的队伍。芙韵背着小央宝不好坐下,只能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小央宝是不是睡着了,芙韵怎么颠她小屁股都没反应。

旁边的妇人看了很久,提醒芙韵解开孩子看看,是不是小孩不舒服,太过于安静了。她帮忙芙韵解下背带,芙韵感觉身后一松。她还没反应过来,妇人啊了一声。

芙韵赶紧回头看妇人帮抱着的小央宝,小央宝面色发紫,气都快没了。芙韵吓得不敢说话了,诊所医生听到动静赶快过来处理。

一阵兵荒马乱,医生把小孩放在床上休息,芙韵陪坐在一旁。

医生叮嘱道:“小孩本来就感冒,你裹得太紧了,她呼吸不上来,差点就断气了。你注意盯紧她,别让她又喘不上气。”

芙韵缓缓点头,心情还没能平复下来。毕竟她差点裹死自己的孩子!

医生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摇摇头,继续诊治别的病人。周围又恢复了安静,芙韵彻底陷入了沉思,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医生等人少的时候,把芙韵叫出来,说是帮她把把脉。芙韵这时候已经平静许多,只要孩子是平安的,父母可以倾尽所有。

“你这个妈妈自己身体都很弱,要多吃点补品才行。女人还是要多滋补才能有个好身体。”医生皱眉给她开药,让她定期过来拿药。

芙韵苦笑着,谁不知道女人需要骄养才能有好身体,只不过是现实让她寸步难行。

芙韵带着孩子看完医生也就打道回府了,没敢回娘家,因为手上没有多余的钱买东西。也没有在樟湖镇逗留太久,因为熟人太多,他们会问些戳心窝的事情。

芙韵就这样隔段时间隔段时间往返两镇拿药,村里人在村头打趣老五娘说这是养了两个药罐啊。

老五娘脸上没挂住,直觉得丢人。别的村妇都是脚踏实地干农活,偏生娶的这个儿媳妇,事事讲究,又处处难伺候。

“谁知道这两个金种,败坏了我们。多少钱都不够养她们的。人家前面背一个,后面背一个,肚子里还怀一个也没见像她那么娇弱。”老五娘和外头人更像拉家常,吐槽芙韵的时候,从来没有家丑外扬的自觉。

村里人也不全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安慰说至少芙韵照顾孩子很贴心。

老五娘更不以为然了:“是哦,生个女儿当块宝。我们老五还说那天她带小孩看病,差点闷死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面露惊讶。

老五娘越说越起劲:“不过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生过一个,可能还能是个儿子。好过现在天天喂药浪费钱。”

等到这段丧尽天良的话传到芙韵耳朵的时候,芙韵立马找老五娘理论。

“你说道理,我得罪你哪了,让你这么咒我女儿。”芙韵眼睛能喷火了,语气却很冷淡,对待这些人,已经麻木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小孩现在不是没事吗?你好好照顾就是对老五好了。”老五娘一贯不喜欢当面撕破脸皮。

芙韵可不相信她的说辞:“别开口闭口都是你们老五怎么了,我是他老婆,他怎么了我不知道吗?他要是没断奶,你就继续给他喂,看你们能有多少能耐。”

老五娘当她发疯,安抚两句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他们的应对措施已经成公式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芙韵看着和她说不出个道理,只能警告:“反正别让我再听到你咒我的女儿,不然我就直接拿粪水泼你,你别怪我!”

芙韵也不想再看到她的那副嘴脸,直接就走了。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斐显收摊回来后,黑着脸问芙韵为什么骂那么难听。

芙韵笑了:“怎么?现在轮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了是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那个妈,在外面是怎么败坏我的名声的!是怎么咒骂我们母女俩的,你真以为我欠你们的啊!”

薛斐显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们起冲突,这样对家里氛围不好。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何必咒来咒去呢?”

“我这个人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窝囊没用回去被爹妈骂,自己老婆嚣张你也想找说法,你也不照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你!”芙韵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孩子都是我照顾的多,问你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以为你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薛斐显辩解:“那我每天不是去赚钱养你们吗?这样还不可以?”

芙韵冷笑:“别说得那么伟大。我也可以去挣钱回来养自己,我也不用你养!但是我的女儿绝对不能受委屈,我绝对不会让她像她的妈妈一样,被人看低。”

薛斐显无奈了:“你怎么越扯越远,真是没话聊了。”

芙韵白他一眼:“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你聊,我是在骂你,是你自己听不懂。谁和你有商有量谁就是傻子。”

薛斐显从来不介意芙韵的咒骂,全当耳边风,反复提醒她不要和老五娘起冲突,就自顾自地去洗澡了。连芙韵让他记得先打盆洗脚水给她也乖乖去做。

芙韵看着他温顺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在家里就懂得做人,在外面从来不给面子,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做的。

芙韵泡着滚烫的洗脚水,心里有些思量,准备做点什么,却还不好告诉薛斐显,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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