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永不停下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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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过程风平浪静,至少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题对叶添添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他简直可以一边走神一边写答题卡。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实在是这事儿太诡异了。
他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信心确定这些事都是河区搞出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搞自己?
按照他上次"舌战群魔"的结果,明明河区也要开始像江小白一样对他来获取帮助的,现在这么得罪他,是不想他帮忙了吗?
...说起这个,他发现一件事。
河区从来没有一个魔鬼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子怎么获得他的帮助?
除非他们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或者派遣了其他不知情的人来接触他,间接获得。
反正卷子也答完了,他开始在剩下的草稿纸上做排除。
隐藏身份来接触他的话,主要他在那次会议之后并没有认识新人,都是他以前就认识的老同学老朋友,武罗勉强可以算一个,但她才出现了一早上就被**月带走了然后再也没回来,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隐藏身份接近他的话,那就可能是派遣他人做中转,那样可怀疑的对象就多了,因为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可能像他一样签订了契约,也可能是被洗脑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过...
他们要怎么做呢?
照目前的情形看,他们的方法和江小白应该是不用的,因为没有任何人叫他多做卷子,要抄作业,或者在他的卷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妈妈虽然有时会叮嘱他学**事情,也和平常一样,并没有格外强调。
这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他当然也还记得**月说过何笙身上有河区的气息,有很大可能是签订了契约或者被洗脑,接近而不自知,不过...她也从来没有要求他做什么。
不知怎的,他想到这里,总觉得有一种困倦的感觉慢慢升起,让他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手上的笔也握不住了,在草稿纸上直打滑,留下好几道歪歪扭扭的印子,胳膊带着下面压住的卷子,往桌子边上蹭。
过了十几秒,他终于撑不住一直下坠的眼皮,趴倒在桌上。
外面的风雨愈发猛烈,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内陆城市应当见到的天气,被风吹的欹斜的硕大雨滴砸在窗户上,玻璃上面流下一道一道的水迹,最终汇聚成一片水幕,向远处看,天地万物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幕之中,再鲜艳的颜色也变得暗淡,满地是残损的树枝,凋零的花瓣,水洼上一片密密麻麻被雨打出的小窝,有轿车飞驰而去,在雪白的车身上留下无数泥点。
江小白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中夹着笔,嗖地转一圈,又转一圈,含笑望着窗外。
她唯一动笔写过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名字,除此以外卷子上光洁一片,但随着叶添添的努力,上面也仿佛**粘贴一般出现了同样的字迹和答案。
她想起武罗对自己说过的话,望着窗外的滂沱雨色,神情愈发轻松起来。
是雨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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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电闪,大雨瓢泼。
他头上顶着仆人的衣服,艰难地走在泥泞崎岖的山间小路上,大雨湿透他的头发,也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试图看清脚下的路,但不曾停歇的雨水随即落下,让他知道即使这点小小的努力也都成了幻想。
"小王子,您撑住,马上就到法诺忒了,到时候就可以休息啦..."仆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粗重的喘息声与雨水砸在脸上的声音相互交杂,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您要是走不动了..."
"不用!"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居然出人意料的年轻,"如果我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怎么报仇!"
他眼中燃着仇恨的火焰,翻卷的炽热火苗仿佛能将这大雨也蒸腾成气:"我一定会回去...一定会!"
他还是个孩子呢。
叶添添不属于这里。
他既不是这个孩子,也不是旁边的仆人,他也看不见自己,但一定要说,却像天上一朵云,他将下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下面没有他。
他是旁观者,局外人。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应该是再次堕入梦中了,第一个反应是:不好!他还在考场上呢!
这个念头一出,本来还淡定看景的他立刻就不淡定了,开始想方设法从这梦中脱离出去。
他第一个念头是要掐自己一下,但下一秒就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怎么掐?掐哪儿?他现在根本连个实体也没有,低头看看见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在赶路的两个人。
按理说只要察觉到自己在做梦应该就会醒的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事实却不如人意,挣扎了一会儿他也就坦然放弃了。
他可还没忘,江小白就坐在他后面,不管是什么,只要影响到他考试的她都会出手处理,既然现在还没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中考是不会毁的。
这件事不用担心了,那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将心思一收,继续去看下面的场景。
只是想了想如何回去而已,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下面场景就已经骤然转变,从山间密林变成了豪华宫殿。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典型的希腊雅典风格,石块堆叠雕刻,内宇高大阔深,那孩子浑身湿透,冻得全身发僵,进了这没有阳光照射的阴凉宫殿,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看到王座上的男子后,压在喉咙中已经数天的哽咽就再遮掩不住,眼泪混在雨水中:"叔叔!"
斯特洛菲俄斯快步走下王座,不顾他身上的雨水会打湿自己的华丽衣袍,将他抱在怀中:"俄瑞斯忒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吩咐旁边的仆人:"快去准备沐浴,等他泡了出来换上干净衣服,快去!"
俄瑞斯忒斯把头埋在斯特落菲俄斯健壮结实的胸膛上,光滑干净的衣服发出阳光下的温暖气味,他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层叠的衣服褶皱间传出来:"叔叔,我父亲...父亲他被..."
斯特洛菲俄斯疼爱地摸着他的头发,接过仆人递来的布巾亲手为他擦干发上的雨水:"不要哭,乖孩子,你慢慢说,叔叔在这里。"
俄瑞斯忒斯的声音哽住了一瞬间,随即爆发出尖锐的酷音:"他死了!他被埃癸斯托斯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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