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魔界里有人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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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具体要求他们还没想出来——何况也不急着想,河区和她们签订的这个条约有点像是一次性的服务行业,比如酒店饭店什么的,叶添添给他们服务,他们给叶添添相应的报酬,一次算一次,不赊账不算总账。
所以不管是叶添添还是江小白都不急于现在就提要求。
既然这些已成定局,叶添添也没多磨蹭,很痛快地就把条约签完了。
何生站起来,露出优雅完美的笑容:"感谢叶阁下的帮助,祝我们合作愉快。"
她伸出一只手,指尖握住叶添添的指尖,上下摇了两下:"也许我们未来还会在人界见面。"
她的手是凉的,温凉,既不叫人觉得过分疏远,又不叫人觉得过分热情,叶添添下意识随着她的动作摇了两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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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谈判结束,走吧,我送你回人界。"江小白打个响指,就要把叶添添带走,"我看早自习才刚打铃,现在去只会迟到一点——不过别担心,你的傀儡在那儿呢,不会让你被记过的。"看见叶添添不善的眼神,她及时补充了一句。
"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叶添添临走之前突然觉得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相当重要——需要让江小白解决一下。
毕竟解决自己的烦恼是他们的责任,尤其当这个烦恼是因为他们才有的时候。
"什么?"江小白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就是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哦,你说那个,我已经派人去着手调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叶添添说,"你记不记得,阿玛兰妲说我帮天界解决了一个问题?"
"记得,怎么了?难道不是运用你的聪明才智?"
"完全不是。"叶添添说,"运用的是我的武力——或者说法力。"
江小白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诡异,是一种想笑但硬是忍住了的表情,因此看起来就有点扭曲:"你?武力?哈哈哈哈你别逗我了行吗?你是会什么武力啊!!"
叶添添:"..."
他忍住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啊,行行行,正经的,你说吧。"看起来江小白还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便敷衍他几句。这也难怪,毕竟叶添添只是一个普通人,换句话说他连跆拳道中华武术什么的都没学过,却在江小**前说"武力""法力"什么的,任是谁听了都忍不住要笑的。
叶添添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没有纠结于此,而是把之前在天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江小白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世界树?"
叶添添点头道:"我觉得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们江区和河区打仗的事了,甚至都不只是天界和魔界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
"你之前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是汉语。不是你们魔界的语言,也不是天界的语言,就是我听得懂的,只不过内容风格上和我们不是很相似,我怀疑是翻译过来的译文,它本来应该是西欧那边的。"
"你说给我听听。"
"你知不知道世界的本源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人类生存的依凭在哪里?"
"黑暗接壤着黎明,你只需要向前一步。"
"日月是永恒的邻国,二者并没有区别。"
"泉水永远在夜里最清澈。而你,请抓紧自己的匕首。"
"当寂寞洒满大地,你还可以听到树枝抽条的声音。"
"你的生命与金枝相连,智慧在上面结出果实。"
"当光明降临的时候..."
"等等!"江小白忽然打断了他,"前一句,你再说一遍。"
"当寂寞洒满大地..."
"不对!它后面那句。"
"你的生命与金枝相连?"
"就是这句。"
江小白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这句话我很熟悉,但是不记得在那里看到过了。金枝...金枝..."她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是临时又吞回去了,自己在那里连连摇头:"不对,不可能,金枝和世界树能有什么关系?要说橡树,之前还可以说那个女人是狄安娜..."
叶添添忍不住问:"你在说什么?"
"这个等我想清楚再告诉你。"江小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如果你下次再听到这种声音,就马上告诉我。"
叶添添点点头:"行,我到时候给你..."
他的话突然断掉了。
"到时候给我什么?"江小白疑惑地问。
"..."叶添添的嘴巴开开合合,最终缓缓道,"不同到时候了,我现在就听到了。"
汉语,歌唱,但,却和之前并不是一首了。
为他的逝去,她倾诉着哀伤:
"啊,我的孩子!"
为他的逝去,她倾诉着哀伤:
"我的塔穆兹啊!"
为他的逝去,她倾诉着哀伤:
"我的巫师和祭司啊!"
向着扎根于伊约广阔土地内、
卓然挺立的雪松,
——她为他的逝去倾诉着哀伤...
"你又听到了?"江小白的神色比他还要紧张,"你这次听见了什么?"
"你还是听不见吗?"叶添添的神色很有点郁卒了。
"我之前也听不见啊,这次听不见不是也很..."江小白脸色大变,"等等,我听到了!"
她一动不动,泥塑木雕一样站在那里屏气凝神潜息静听,果不其然,这次她确确实实听到了一些模糊的曲调,当然,只是一些朦胧的旋律和几个频繁出现的字词而已,叶添添听在耳中无比清晰的字句,在她听来却是断断续续的,仿佛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逝去...哀伤..."她在脑中不断循环往复着这几个能够听清的字眼。
叶添添听到的要比江小白清楚的多了。
——她为他的逝去倾诉着哀伤,
像一栋房屋为它的主人哀伤那样,
她倾诉着哀伤;
像一座城池为它的君主哀伤那样,
她倾诉着哀伤。
她为不得在苗圃里生长的香草哀伤;
她为不得在穗里孕育玉米哀伤。
她因自己的寝室未能为身心交瘁的母亲和孱弱幼儿提供就寝之处而感到羞惭!
她为伟大的河流哀伤,那儿没有生长一棵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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