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琼林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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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源是被轻烟叫醒的。

说是外面有个叫张纯的举子求见。柳清源跳下马车，就见同场的张纯候在外面。张纯见柳清源下来，便见礼道：“恭贺柳大人。”柳清源闻言笑了，问道：“我中了是吗？”张纯如实回道：“甲榜第九名。”柳清源听了一愣，取中有心里预期，但那手字让自己没敢多想，谁知竟是第九名。看来“九”真是自己的幸运数字。回过神来，问张纯道：“张兄呢？”张纯羞愧道：“不才考得甲榜第九十八名。”柳清源恭喜道：“贺喜张兄。”张纯听出了柳清源的诚心，方才笑了，轻声道：“同喜。柳大人前次在诗会上的良言让纯受益良多。如若柳大人有意为国守边安民，纯愿同往。”柳清源听了心生敬意，自己一时之言，原以为张纯只是随口附和，谁成想人家是当真的。真乃信人也。也正是因此，大宋才能风华繁盛两百年。柳清源郑重地道：“此乃源之幸，愿缪力同行。”

柳清源有意结交张纯，便闲聊起来。这时柳清源背后响起石青锋地声音：“清源真被你言重了，你太行了，竟然高中甲榜第九名。”石青锋得意地高呼声引得周边人群侧目，都低头议论起来。石青锋不以为意，来到跟前给了柳清源一拳道：“真有你的。”柳清源看着石青锋苦笑，张纯惊愕在原处。“石公爷稳重些，吓着他人了。”种世衡笑着道，和范仲淹一起出现在石青锋身后。柳清源取笑道：“我这兄长想看看我这身板是否挺得住，担心他的宴请我吃不消。”石青锋笑道：“想打我秋风就直说，走，去樊楼，今日为兄高兴。”范仲淹这时道：“看来我们真是来对了。”柳清源向几人介绍张纯，张纯和几人见了礼。石青锋高兴道：“又多了个兄弟，今日定要吃的尽兴。”几人正要结伴而行，小丫头跑了过来对柳清源道：“源哥哥我和清兰姐姐都等你半天了，不和我们去明园吗？清兰姐姐说是要为你庆祝的。”柳清源看了一眼二姐的马车，对小丫头道：“我先去樊楼，你们且去明园等我，到时给你带果子吃。”小丫头开心道：“还有曹婆婆家的肉饼。”见柳清源答应了才上了自家马车，临行前担心柳清源忘了，打开车窗帘对柳清源喊道：“源哥哥莫要忘了，月儿会一直等你的。”柳清源几人闻言都笑了，周围人又窃窃私语起来。

柳清源等人在樊楼聚后各自散去，因张纯要和柳清源参加今晚的琼林宴就一同去了明园。小丫头听说柳清源来了飞奔着来到前厅，二姐姐和轻烟也在后面跟着来了。小丫头见了柳清源就问是否带了果子和肉饼，看到柳清源正让开山取出来，就欢呼一声坐在一边吃了起来。倒是二姐姐进来看到有陌生男子脸一红就要躲避，张纯也脸红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柳清源没觉得怎样，便代为互相做了介绍。两人互相见了礼，二姐姐见是柳清源的朋友也就释然了，便坐在小丫头边上听着几人说话。柳清兰开始拘束着，见张纯彬彬有礼，言之有物，说到心痒处也会插言几句说明自己看法。柳清兰虽为女子但兰心蕙质，素有才华，令张纯刮目相看。待得柳清源两人离开赴宴时，几人已颇为熟稔。

等到柳清源和张纯赶到琼林苑时，其他举人已等候多时了。宴会主持人是本次殿试主考官，简单做了宴会致辞便开了席。按照前朝惯例，琼林宴上众新科进士会分食一只鹿。不知是主考官觉得亏欠柳清源还是另有嘱咐，柳清源分得了鹿耳。按旧例执鹿耳者当为状元，一时众进士交头接耳起来。柳清源不知其义也没多想，因此前茶水吃的多了就和张纯结伴去更衣。再回到宴会上，众人已开始推杯交盏起来。众人见柳清源回来，陆续过来敬酒。柳清源道明因礼制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来者不拒。众人见柳清源豪爽，也变得热情起来。未几，有位同年跑进来说与他去更衣的新科进士被抢走了。开始大家一愣，心想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如此胆大胡为。有那明事的道应是被捉婿了，众人才明白怎么回事。随即乱作一团，有的起身就走，有的结伴而行，也有的仍是稳坐高台。柳清源看的是目瞪口呆，心想至于嘛，你看人家张纯多镇静。忍不住夸了张纯一句，谁知张纯却道他虽未婚但不紧张是因为柳清源在侧，相信没人敢靠近。柳清源百思不得其意，便索性不去想了。琼林宴的饮食一般，胜在意境甚佳，柳清源便安心享用起来。

待茶足饭饱，柳清源起身回府，却见张纯紧紧跟上。一路碰到多有寻找新科良人的，远远见了柳清源便避开。柳清源不知外界已传言官家将为他指婚明月郡主，还以为自己身有婚约百毒不侵呢，得意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