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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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破了功，“你是说那种，替主人打小怪兽，随时能被收进兽宠空间的契约兽？！”
顾天风挑了挑眉，觉得这个解释十分恰当，“不错，就是如此。”
“什么意思？兽宠空间又是什么啊？”玉曦问出了皇帝和圣女都想问的话。
天风抬手隔着帽子摸了摸玉曦的脑袋瓜，“就是字面意思，是你的契约兽专属的空间，你可以随时将她收进去，与空间器的空间不同，契约兽的空间不会把她闷死。”
这话好像讲的很清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她成了我的契约兽？是因为我刚刚救她的时候这么想象了吗？”
顾天风答非所问，“因为祈福仪式上你的身体涌入了大量灵气，她才会突然出现。也是因为那些灵气通过你们二人之间的契约联系，不断治愈着她的伤势，她才能活着落地，不然早就被烧死了。”
解释完，顾天风转头对着牢房外的二人说道，“这人不是刺客，此时也够不成任何威胁，两位不必再警惕。”
话落，他回过头来轻拍了拍玉曦的背，鼓励道：“去吧，告诉她，你叫什么名字。”
穆玉曦抬头看了眼顾天风，在对方温和的笑意中，她不禁有些感动。她的心思都被这位前辈看出来了，而对方表现出的善意让她心想这个人也不是很坏嘛。宁妤霞和成雍帝大概是相信了顾天风的言辞，不再阻止。
玉曦看着二号，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我叫穆玉曦，刚才若是没有这位顾前辈的指导，我也救不了你。虽然我还是不太清楚契约兽的意思，不过我们两个的性命似乎是联系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会把你当人看，不会把你当灵兽一样使唤的！那……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二号给她的感觉十分熟悉又令人安心，虽然对方方才对她用了类似迷魂系的灵术，但她能感受对方并没有恶意，大概只是出于自保而已。
二号沉默了一会，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半天没有回应。玉曦这番话，既没有把救命之恩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也没有要求她做什么来报答，还说会把她当人看。这个白发少女认真地、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想要朋友的寂寞小孩罢了。
好吧，反正她现在也逃不了。
思及此，二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那我就叫你玉曦了。二号的确只是个编号，我没有名字。你要是觉得叫‘二号’太奇怪了，就随便给我取一个吧。”
没有名字基本就意味着没有亲人，玉曦不禁心生怜惜。但是取名啊……她看着二号的毛色，灵机一动，正要开口。“小蓝。”旁边的顾天风忽然插嘴道。
二号微微侧头看着他，她依然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只想要玉曦给我取名。”
穆玉曦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也想说这个名字来着……”她可能真的没有取名的天赋。
二号：“……好吧，那就叫小蓝吧。”
顾天风唇角一勾，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小蓝感觉面前这公子哥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宁妤霞忍不住打断这三人间诡异的气氛，“曦儿，出来吧，牢房里湿冷，小心着凉。”
小蓝心里腹诽，自己还光着身子呢。“有没有衣服，借一套呗。”
宁妤霞瞟了她一眼，“晚点自会有侍女送来。”说完，牵着穆玉曦打算离开。皇帝和顾天风也紧随其后。玉曦偷偷回过头来，对小蓝挥了挥手，小蓝回以一笑。
待那四人走后，窄小的牢房冷清了下来，小蓝撑着头，仍旧以不雅的姿势侧躺着。
失去意识前，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刀，随后便是一只大手紧紧按住她的后脑，然后脖间一凉，她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人就在这里了。
这绝对是穿越吧？只是为什么是从天而降呢，而且还烧得半死不活？
小蓝抬手摸了摸脖子，皮肤滑滑的，没有疤痕。她叹了口气，这里应该是修仙者的世界，有灵力有灵兽的那种，玉曦救她的方式也应该是这里独有的。那什么灵气，连她全身的皮肤都重塑了，伤疤消失了也很正常。
“唉……”第一次出任务就被反杀，实在倒霉。不过意外来到这个地方，说不定是幸运呢……
四人从天牢出来后，宁妤霞吩咐侍女将玉曦带回琪玉宫，顾天风立刻拦道：“慢着。”
几人回头看着他，面露不解。
“二位可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皇帝笑道，“自然是记得的！顾公子不必担心，看中哪位弟子只管收了去！”
“如此甚好。不瞒各位，顾某心中已有人选，并且……”顾天风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穆玉曦，“非她不可。”
宁妤霞皱了皱眉，摆手屏退了周遭的侍卫和宫女，待附近没有旁人后，她才开口道，“顾公子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玉曦如今没有化灵，灵根不明，不在你收徒的范围内。”
顾天风摇了摇头，“不，她并非灵根不明。她是五系天灵根！”
三人俱是一惊，玉曦是惊喜，而宁妤霞则是惊怒了。
玉尊界的每个人生来就有数个灵基，灵基是凝结灵核的基础，也是决定一个人修炼之路的根本。每个人灵基个数不尽相同，灵基对不同属性的灵力又有不同的相性，而相性足够高的则称为“灵根”，灵根又按照相性由弱到强分为下灵根、中灵根、上灵根、地灵根、天灵根共五等，其中天灵根无疑是最强也最少见的。拥有天灵根的人虽不多见，却也并非寥若晨星，但若是拥有不止一个天灵根的人，那就可谓凤毛麟角了，尤其是三个以上天灵根的，如今整个玉尊界为人所知的也不过两人！
宁妤霞面上微怒道，“我从未听说过能在化灵前看出灵根资质的方法。看来顾公子这是宁可扯谎也要收曦儿为徒了？”
“我并未扯谎。你若是不信，为她化灵便可。若我记得不错，历代皇室子女祈福仪式均是十二岁时与化灵仪式一同举办，不知七公主为何例外？”
化灵是检测灵根资质并凝结灵核的仪式，根据《川海录》中记载，化灵过程要求身体有一定的强度，孩童若是十二岁前强行化灵，轻则损伤灵基，重则夭折。皇室将祈福与化灵一同办也是想着趁灵气护体的最佳时机化灵，能让子女少受些苦。
宁妤霞怒哼一声，“当日仪式被打扰，曦儿受了惊。”
“我看七公主如今已大好，不如今日就化灵，也好证明我并未扯谎。”
“不可！”
顾天风仍旧耐心问道，“为何不可？”
宁妤霞却有些不耐烦了，“我们金銮国的私事，顾公子还是不要追究太深的好！”
顾天风听罢也不生气，“不如让顾某猜一猜？”他右手微抬，手掌一翻，手心里便现出一个暗淡的白色珠子，“你们可是在等这个？”
那不起眼的小珠子看上去就只是一颗黯淡的珍珠罢了，宁妤霞不禁皱了皱眉，凝神细看。这一细看可不得了，她大惊之下不禁喊出声来，“天水珠！？为何会在你手上！”
天风把玩着手里的小珠子，“前些日子路遇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她身上残留着奇怪的灵力，我一时好奇，就顺着那灵力过去瞧了一眼，没成想竟发现了这等好东西。”
说来也巧，他正好看过一本游志，上头记载的奇珍异宝中就有这天水珠。一旁的穆玉曦也认出了天水珠，因为那本游志正是《川海录》。
顾天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妤霞，“这天水珠蕴含的水灵力最为精纯，拥有水灵根的人化灵时有它辅助便可事半功倍，凝结的灵核也更纯粹。”
玉曦默默地点了点头，书中的确是这么写的。
宁妤霞眉头微蹙，“你猜的不错，我们的确在等此物。”算算时日，派去合虚教的人应该已经到达，可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她暗叹一声，平复了下心情。这顾天风既然肯拿出来，想必也是愿意借的。“顾公子既然猜中了，我也就直说了吧。曦儿的化灵仪式的确需要借天水珠一用，我们金銮国报答恩情时一向大方，公子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不必谈借，只要七公主成为我的徒弟，这天水珠我就送她了。”
宁妤霞沉默了。
皇帝在一旁安静了许久，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如问一问小七的意见？顾公子可是说过不会勉强的，若是小七自己不愿意，此事也不必再争了。”
玉曦看了眼敛眉深思的皇祖母，心中十分不解。这位顾前辈年纪轻轻就已是玄仙，还多次相助，如今又拿天水珠作为拜师礼，皇祖母究竟为何不肯答应呢。玉曦对顾天风了解不多，相处这么一会儿，她只觉得这位前辈虽有些不拘礼节，倒也不算个坏人。
一时间，三人都看向穆玉曦，顾天风神色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穆玉曦，你若拜我为师，我便会护你一世周全，给你想要的一切，把你培养成玉尊界最强之人，你可愿意？”
玉尊界最强？好大的口气！
可是穆玉曦动心了。顾天风如果没有说谎，她若真的是五系天灵根，再加上个玄仙师父，将来登上玉尊界巅峰也不是不可能的。
玉曦最后看了一眼宁妤霞，后者关切地望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其中意思已十分明显。她挪开眼睛，心中暗下决定，看向顾天风的眼神中再无迷惘之色。她走到天风面前，正欲跪下，膝盖却好似被人束缚住了，无法弯曲。玉曦暗叹道，皇祖母当真如此不愿吗。可她已经下定决心，无人能阻。也罢，那就暂且不跪了！玉曦对着顾天风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宁妤霞原本还欲再说什么，看她这模样，叹了口气，不再反对。
顾天风不由得笑了起来，嗓音清润又潇洒，他抬手将玉曦扶起，大手放在她发顶揉了揉，“乖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