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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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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缩在水晶缸的一角,立着身子,用浅金色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李信怡揉着脖子,嘴里不满地嘟嘟囔囔。徐谓拿来的药粉敷在了她差点被勒断的脖子上,勉强算是物尽其用。

“这是什么地方?”小白龙突然开口了。

清清亮亮的少年声音,只是冷的像冰。

“你竟然会说话······”李信怡兴奋起来。徐谓用胳膊肘狠狠一捅她,把她捅没了声,才转向小白龙。

“我好友少年心性,不甚懂事,冒犯了大仙。望大仙切莫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徐谓恭敬地做了个礼。

“你倒是会说话。”小白龙哼了一声。

“这里是凡间?”他问道。

“回大仙,是凡间。”徐谓文绉绉地回道。

“莫叫大仙了,怪难听。”龙头转向李信怡:“你方才可是说,是你救了我?”

“是,”李信怡看徐谓小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随意开口:“小人当时被人追杀,随后大仙您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就这些?”小白龙从缸中跳出来落到桌子上,追问道。

徐谓和李信怡心有灵犀般同时朝后躲了一步。

“小人只有这些可说。”李信怡答道。

小白龙在桌上游了两圈,也没心思去理会毕恭毕敬立着的那两人。

“那大仙是从何处来,又要向何处去?”李信怡狗腿地问道。

“我便须得告知你?”小白龙有些烦躁地瞪她一眼,李信怡知趣地闭了嘴。

“谁欠他的······”李信怡小声抱怨,徐谓皱起眉,又狠狠捅了她一肘。

小白龙听到了,但他没想理。他刚从混沌中醒来,此时头还有些疼痛。他调动体内的灵力,发现自己现在的脉象出奇地平稳刚健。但奇怪的是,他现在能使出的法力所剩无几。而且,他身体不仅返回了幼年的状态,还缩小了不少,那细腻的龙鳞、软嫩的龙角以及一尺长的身体便是最好的佐证。

他记得自己被两个裹着白色脸巾的人打伤、自天上坠落,又记得自己被一团似是很熟悉的气息包围,不久便落入了一方清冽甘甜的水中。他还记得他如今的年岁应是少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他是谁,他从哪儿来?他又是为何受伤?又是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那个······你!”小白龙清清嗓子,抬起龙爪指着李信怡,“你救了我,我日后必会报答你。不,你们两人。”他又指了指徐谓,还用爪子朝他们两人作了个揖。

“我方才初醒过来有些心烦意乱,多有得罪。”他一本正经道。

“不打紧不打紧。”听他说要报答,李信怡心中早乐开了花,面上还得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徐谓沉默着回了个礼,然后回过头来小声唤李信怡:“信怡!你还是尽快入宫吧,若是误了时辰,皇上又要怪罪了。”

对,她还要入宫!李信怡如梦初醒一般,慌乱起来:“音音呢?她为何还不回来?”

“你要入宫?”小白龙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的动静,龙头一偏,横她一眼。

“是啊大仙。”李信怡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甚是谄媚的笑容。

小白龙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以他的记忆,他现在应是受人追杀,那些人未能杀他,怕是还要来寻。以他现在的情状,若是被找到,恐是要命丧当场。

救他的人看起来多少有些本事,他在此处龙生地不熟,还不如跟着她较为稳妥。况且人间的皇宫向来是受神仙庇佑之地,若是呆在宫中,必会比外边安全些。

于是他甩甩身上的水珠,又缠上了李信怡的脖子:“我同你一起去。”

“大仙······您去做什么?”李信怡为难地笑。

小白龙把尾巴紧了紧,慢悠悠道:“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未报······”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李信怡就差跪下来求这祖宗了。

于是小白龙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又跳进水晶缸中,逍遥自在地游了起来。

徐谓同李信怡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出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伴着那一声响,两人清清楚楚地看到,缸里的小白龙凭空消失了。

下一刻,有个冰凉的东西缠上了李信怡的脖子:“我还在。”

李信怡僵硬地站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这大仙一个不高兴,尾巴一紧,她李信怡便一命呜呼了。

“怎么都站着,”白音音关上门走到他们身旁:“怎把这缸也搬出来了?啊,我不过出去不到一炷香时间,你这脖子怎么湿淋淋的还有红痕?”她指着李信怡的颈子。

“不小心磕的罢了。”李信怡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白音音自是不信,但也没再多问,只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李信怡:“你去屏风后换了吧。我又想了想,觉得我衣服偏小了些,便翻了套徐公子的过来,你凑合着穿吧。”

“以你二人的交情,徐公子必不会介意罢。”她自李信怡身边探出个小脑袋,含笑看着徐谓。

“自是不会,快去换罢,陛下还等着。”徐谓见那小白龙突然消失,虽不知他去了何处,也知他必是不想让人看见,便索性闭口不言。他轻轻推了李信怡一把,催着她去换衣服。

“非礼勿视。”小白龙的声音懒懒地传来,随即李信怡颈上一松,水缸里溅起了小小的水花,估计是那神仙又回水里去了。

李信怡拿着衣服到屏风后去了。

小白龙看着徐谓和那刚进来的白衣女子坐下,翻了个白眼,仰着肚子躺在了水面上,惬意地吐泡泡。不多时,他见李信怡换完衣服出来,便从水中跃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趴到了她肩膀上。

“是我。”他小声说了句,还是感到她身子猛地绷了起来,像一把拉满的弓。

他也懒得管她,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搁到了她身上。

送李信怡出门时,白音音见她肩上有水,边责备她怎就不小心又弄湿了衣服,边拿帕子过去想帮她擦干。徐谓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猛一把捉住她的手,调侃了两句她像是个送丈夫出门的妻子,算是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李信怡不动声色地指指肩膀,翻了个白眼。

徐谓这下懂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李信怡出了门,徐谓和白音音便又回到她进门前的状态,一人坐在桌前读书,一人坐在椅子上绣装行李的口袋。

“音音,你这是给谁绣的?”徐谓还是忍不住问了。

“小将军啊,还能给谁?”白音音头也不抬:“她常在外四处奔波,身边也没个人给她做这些。我多做一些给她,让她好舒坦些。”

的确,白音音做东西,通常是给李信怡。因着李信怡是自己好友,徐谓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可这时间长了,心里难免有些吃味,嘴上也便不饶人起来:“她哪里用得着别人给她做这些?音音总对她这般好,怕不是想嫁入将军府?”

“说什么浑话?”白音音抬头瞪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信怡在我心中就如同我妹妹一般。况且将军府这样的地方,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奢望的。”她自嘲地笑笑,又开始绣口袋上那朵牡丹。

徐谓心里“咯噔”一下,想是自己又说错了话,但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地嚷道:“音音又在自贬了。你这般知礼又有才情的女子,别说是将军府,就算是侯爷能讨到你作媳妇,那也是前世积了大德。”

“徐公子又在说胡话了。”白音音笑笑,不置可否。

“那音音可知李信怡肩头为何有水渍?”徐谓避开了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

白音音抬头看他,眉头蹙起。

“她今日可是带了条小应龙回来的,只是你没见着。”徐谓略带得意地说道。

白音音少见地出声笑了起来,笑罢,才在徐谓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烧啊。”

徐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被作弄了,恶狠狠地唤了声她的名字:“白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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