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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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元帝与高辰相对而坐，室内熏香清萦，汀兰花开，宛如春初。
元帝与高辰都不开口说话，门口伺候的太监们也压低了呼吸声，高辰转动着扳指，元帝静静品茶。
良久，元帝率先开口：“骊王觉得我大元景色如何？”
“水土肥沃，宜居更宜兴邦。”高辰直言道，言语中的艳慕神色一览无余，侵略意味更甚。
“哈哈哈，不知骊族属地比之泓野如何？”元帝毫不介意高辰贪婪目光，反而大笑问道。
“骊族虽属弹丸之地，可较与大元差之千里；骊族之与泓野等若大元之与骊族。泓野南下之心人尽皆知，然我骊族作为泓野大元两国桥梁之地，百姓朝不保夕。”高辰直视元帝渐渐微笑的脸庞，顿了顿手中转动扳指动作继续说道：“但，骊族自古至今数百年久矣从未改姓，元帝可知各种缘由？”
笑意渐盛的元帝瞬间愣住，继而笑道：“骊王严重了，泓野虎狼之心人尽皆知，其南下之志不可消，一旦泓野南下势必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百姓啊。”
元帝摆摆手，打住正要张口的高辰。
“我大元此次并非趁火打劫，而是诚意想要与骊族结盟，共同对抗泓野虎狼之心啊。”站起身来，元帝以指代笔凌空作画，“此处为泓野与大元唯一接壤之地，然而此地易守难攻，但泓野未必不会选择。倘若朕是那征南将军，朕一定会选择跟大骊合作，借道大骊、屯兵大骊、继而鞭指大元！”
高辰腾的站起，却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元帝，示意其继续。
“因此，我大元特遣使者诚邀骊族与我朝合作，所幸骊王亲自驾到，不胜感激。”元帝弯腰抱拳，高辰错身让开。
直起身后，元帝继续说道：“大元愿举兵驻往骊族与泓野交界之处，且不会有一兵一卒一锅一灶置于骊族疆土，战事不停，士兵不退至最后一人。”元帝躬身不起，“望骊王成全。”
高辰看着元帝，并未言语，转身望向窗外。
良久之后，高辰开口道：“不够。”
仅此二字而已。
元帝直起身子，一样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宫女们穿梭于行宫之间，淡淡开口：“这点朕自知不够，比起更为骁勇善战的泓野，大元确实不是最佳选择。”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元帝看了看急匆匆走来的太监，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示意太监不用避嫌，直接禀报，元帝好整以暇静待事态发展。
“禀皇上、骊王。太子、公主一行人以各地一城为马球赌注，大元二公子、七公子对阵骊公主。惜败。”太监不敢抬头，抖抖嗖嗖的说完，额头微微出汗。
“哈哈，好一个昭语公主！”元帝并未见怒容，反而大笑。
挥手退下太监，元帝看向骊王，仿佛是自己胜了一般：“骊族果然人才济济！哈哈哈，既如此，骊王，朕请求联姻！”元帝盯着高辰的眼睛认真说道。
果然，看到高辰面色一变，元帝心中瞬间开怀！这一刻的元帝胜券在握，意气风发。
高辰心中一紧，紧接着微微叹息，果然着了道！老奸巨猾！
“语儿尚小，联姻不若等到战事之后。”高辰无需置疑的说道。
“骊王哪里话，朕当然知道昭语公主尚且年幼，朕说的是骊王啊！”元帝笑的很开怀，一步错，朕要你再无翻身可能！
“本王？”高辰错愕。
“朕心意已决，四公主裴亦华仰慕骊王已久，还望骊王成全。”元帝眼神炙热的看着高辰，同时吩咐道：“来人，传四公主。”
“喳！”有太监退下。
高辰闭上眼睛，倘若拒绝，将彻底陷入被动。可是……眼前浮现出六年前与语儿见面的那一幕，那时候她唤作君墨！
再睁开眼时，骊王将左手握拳横在胸口，微微低头：“骊族高辰谢过元帝！”
什么！！！
他答应了？难道朕猜的有误，还是说他故意表现给朕看的？
“好！来人，拟旨！”
教武场上，已经输掉马球的大元两位公子彼此对峙着，二公子脸色难看，老七则毫不在意。在刚刚的比赛中七公子不仅没有帮忙赢得比赛反而处处故意放水，甚至给大元方帮倒忙，从而导致大元完全输掉比赛。
裴亦痕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扇子径直往教武场外走去，在场的所有大元公子、公主表情各有不同，二公子眼神鹰兀：看你能逍遥到几时。
“你留下，跟我单独对战，其他所有人退下。”
闻言，裴亦痕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去，这么快就上当了吗？
“如果你赢了，刚刚的一城赌约作废。”
仿佛就等着这一句话的裴亦痕转过身哈哈大笑，路过裴清的时候轻轻说道：“二哥，看我救你一命，记得在父皇面前感谢我哦。”无视二公子咬牙切齿的表情，裴亦痕径直往教武场走去。
大元的公子们之间的斗争已经白热化到了明面上吗？高语暗暗猜测，至于为何要再继续一场比赛，自然是想输掉烫手的城池。
“我叫裴亦痕，记好了。”阳光下，阳光从女子的侧脸铺开，纤细的发髻扎成一束，却有单独一股筷子细的长编从一边垂下。
裴亦痕的球术稀烂，马术却显得格外精湛，身穿广袖的他在马背上如同一只自由的飞鹰，只是扎眼的大红色显得实在浪荡不羁。
看着互相放水的两位，众人实在提不起兴致，可是又不好直接离开，而高语早已被这种庸俗的球技磨掉了最后一份耐心，直接反手一击，再次赢下比赛。
“二哥，有负所托。”裴亦痕一脸愧疚的看着二公子，“既然我又输掉一局比赛，那么此局赌注就定为让公主自己选择城池吧。”
“不可！此事有待商议，带我禀明……”
“圣旨到！”太子裴筹并未来的及说完，一位老太监便举着圣旨来到众人面前：“四公主接旨。”
“臣等接旨。”
除却高语之外，其他人全都跪向太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公主裴亦华，天性贤淑，风华正值。骊王文韬武略，政治武功让朕极为欣赏，特令四公主与骊王结为连理，普天共贺。钦此。”
什么？
高辰？
赐婚？
那个想要当自己的天的少年，已经要，成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