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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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温舒窈的胳膊还未好,慕容珏也就是只是每日来探望她,却不留宿,以免压着她的胳膊。
这一夜,温舒窈又做梦了——
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陌生有熟悉的男子,那男子温柔地看着她,笑着唤她:“舒儿,到哥哥这儿来。”
温舒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遵循的意志向那男子走去,那男子将她抱起,她才发现,自己此时似乎是三四岁的模样,应是刚刚记事时的样子。
“哥哥。”她听到自己兴奋的唤着那个男子,语气里满是亲昵。
“舒儿还记得哥哥,舒儿真厉害,哥哥还以为几月不见,舒儿忘了哥哥呢。”那男子浅浅一笑,抱着温舒窈笑道。
“舒儿记得,记得哥哥。”被男子夸奖后,温舒窈感觉自己真的很高兴,抱着男子脖子的手,也环紧了些。
温舒窈感觉自己很贪恋男子的怀抱,莫名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却听到下面传来一声稚嫩的“爹爹抱。”
温舒窈低头,透过自己稚嫩的双眸,看到了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儿,锦衣华服,一看就出身不匪,又有几分熟悉。
“不要抱他,哥哥抱舒儿。”她听到自己急切的声音,还有下面小男孩儿,带着委屈的哭声,“我的爹爹,姑姑坏!”说着,那男孩儿一把抱住了男子的腿,鼻涕眼泪都蹭到了男子的身上,“爹爹,爹爹抱旻儿,抱。”
“好了,爹爹一起抱旻儿和你小姑姑好不好?舒儿觉得呢?”男子空出一只手,疼爱的摸了摸下方儿子毛茸茸的头,笑问道。
温舒窈感觉到自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也听到那小男孩儿也不情不愿的答应道:“好,爹爹抱。”
也亏得一个是三四岁的女娃儿,一个是一两岁的男娃儿,不然男子抱着她们二人着实费力。
温舒窈看着男子抱着二人向屋内走去,她的意识却被困在了原地,她想跟过去,她想抱抱他,可却动不了,只能焦急地唤着:“哥哥,哥哥!”
温舒窈又是哭着醒来的,一醒就对上了诗琴担忧的目光,“我……”温舒窈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主子一直在唤哥哥,可是想念大公子了?”诗琴以为温舒窈是想家了,安抚的问道。
“嗯,我梦到哥哥了,虽然在喜宴远远见了一面,但还是想念。”温舒窈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梦到的事谁也不能透露,但那个青年男子又是谁呢?哥哥?到底是谁呢,旻儿是循亲王吗?她们难道幼时便相识了?
“给我梳妆吧,虽然今日不用去凤寰宫请安,但我也没有睡意了。”因着梦里的事,温舒窈还是有些情绪低落,看上去有些蔫蔫的。
诗琴应了一声,起身去唤服侍的人,温舒窈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眸底晦涩不明,谁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自温舒窈摔伤后,惠妃就时常挺着肚子上门,和温舒窈聊天解闷,顺道二人看着龙凤胎玩耍,讨论育儿日常。
“姐姐,姐姐今日看上去好似没有精神。”惠妃看着温舒窈有些憔悴的面容,虽然上了妆,但还是难掩憔悴。
温舒窈笑了笑,摸了摸躺在她身边自顾自玩耍的小女儿,道:“我无事,不过因着胳膊夜间难免休息不好,你这些日子胎相可好?”
“姐姐放心,我胎相很好,而且这宫里我就与姐姐一见如故,可不日日来烦姐姐了。”惠妃抚摸着肚子,浅浅一笑,而目光却注意到了一旁玩耍的大皇子,“呀!姐姐快看,大皇子坐起来了。”
听到惠妃惊讶的声音,温舒窈也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见他稳稳地坐着,见自己看向他还对着自己笑了起来,那肉乎乎的小手也伸向她。温舒窈不由得一笑,伸手握住了儿子肉肉的小手,还坏心的捏了捏,换来了儿子不满的“啊”声。
她的小女儿也不甘示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哥哥身上,她也啊啊的叫唤着,一只手抓住温舒窈的袖子,竟也坐了起来,兴奋地叫着。
温舒窈感受到女儿的力道,也没有阻止她,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努力坐起来,还用锦帕拭了拭她因为兴奋流出来的口水。“我们玉儿和元儿真棒,都会坐着了呀。”说着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惠妃也是一连喜爱的看着两个孩子,爱不释手的握着离她最近的大皇子的手,动作轻柔,倒也没惹的大皇子不高兴,小孩子自是能感受到大人的善意,他还时不时地对着惠妃笑一笑。
屋内一片祥和安乐的景象,却见外面兰芳走了进来,她是自从兰蕙背主被赐死后尚宫局送来的人,平日里爱往外面跑,和其他宫的女史关系不错,总是能打听到一些一手的消息。
“好几日未见你如此兴奋了,可是又听到了什么消息?”因着自叶婉玲事后,宫里难得安稳了些时日,兰芳每日也是蔫蔫的,今日倒是兴奋的走了进来。
“回主子,奴婢打听到,贵妃娘娘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去了漪澜殿,一路上好些人都看到了,还被贵妃娘娘罚跪呢。”兰芳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兴奋还有为人奴婢的恭谨。
“哦?这些日子,丽贵妃不是和愉充仪相安无事吗?怎么难道威远侯府查的差不多了?”温舒窈听到兰芳的禀报,难得的有了些精神,好奇地问道。
“回主子,奴婢打探到,威远侯府的确查出了了些东西。”
要说威远侯府查到的东西理应先是到太极殿,但慕容珏看到手里的密折后,眸底闪过一缕寒光,冷淡地吩咐道:“将这些送去翔凤宫,威远侯府继续深查,与他有关的一一彻查,做事小心些,免得误了朕的事。”
“是。”石鹤龄应道,便带着人去了翔凤宫,
这才有了丽贵妃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前往漪澜殿的事,一路上碰到的人都被她迁怒罚跪了。
“方玲玉!你给本宫滚出来!”刚踏进漪澜殿的殿门,丽贵妃就怒不可遏的喊道,全然不见往日的高贵姿态,也是幸而漪澜殿只有愉充仪一人儿住着,不然整个漪澜殿的宫妃都会被愉充仪连累。
“看来贵妃娘娘都知道了,那嫔妾就无话可说了,娘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愉充仪也硬气,就坐在那里,也不起身,也不行礼,反而挑衅地说道。
“呵,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怕了!”丽贵妃被她这样给气笑了,继而道,“你和那个姨娘做的事,不只本宫,就连皇上和父亲都知道了,谋害宫妃,你说你那个姨娘会如何?”
见到了愉充仪,丽贵妃反而没有刚刚得知消息时那么生气了,反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问道。
“我阿娘生了父亲的长子,父亲不会为难阿娘的!”听到丽贵妃的话,愉充仪有些慌乱,但还是镇定的说道。
“愉充仪真是天真啊,你应该不知道,你那个姨娘已经被我母亲发卖了,至于你那个兄长也被父亲送去了庄子上,倒是我们那个庶弟记在了我母亲的膝下,成了嫡子。你们母子女三人都完了,今日本宫就教教你,何为痛打落水狗!给本宫打!”丽贵妃猛地一拍桌子吩咐道。
身后带来的内监女史纷纷上前,几人按住愉充仪,几人拦着愉充仪身边的内监女史,两个人举着手里的棍子就往愉充仪的身上打去。
得知消息的众人到时,愉充仪已经被打得昏了过去。
“丽贵妃你这是在做什么?”见慕容珏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闹剧,皇后只得开口问道。
丽贵妃看着到来的皇上和各宫妃嫔,当然除了养胎的惠妃和受伤的淑妃,起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臣妾心里实在是难受啊。”说着,丽贵妃竟留下了一行清泪,“因为她们母女,臣妾自幼不受父亲疼爱,如今更是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您让臣妾如何不恨!?”
“这就是你要打死愉充仪的理由?”慕容珏开口问道,声音冷冽,带着些许的威严。
“打死她怎么够!她们母女让臣妾不能有孕,她却一而再的有了身孕,这是报应,她也生不下来,可是这不够,她们母女死也难抵臣妾心头之恨!”丽贵妃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着。
在场的嫔妃难得的有些同情她,担当看到气息奄奄的愉充仪时,这抹同情又淡了去。
“够了,你如今已将她这么的半死,她顶多是知情不报,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慕容珏看了眼愉充仪,虽然也有些厌恶当年她和威远侯设计的爬床一事,但如今威远侯的事还未查完,他的两个女儿都不能死在宫里。
“皇上,您……”丽贵妃不敢置信的看向慕容珏,难道他就不介意愉充仪和父亲的设计吗?
“传朕旨意,愉充仪为谋害丽贵妃的帮凶,禁足与漪澜殿,无召不得出,至于丽贵妃身子不适,与翔凤宫养病,着院判悉心照顾。”慕容珏留下这么一句话,不顾在场众人的神情,带着人就离去了。
皇后看了眼慕容珏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来人,送丽贵妃回宫,顺便传太医诊治愉充仪的伤势,愉充仪虽然禁足,但到底是皇上的充仪,尔等不可怠慢!”
“是。”在场的众人应道,得到皇后的允许,愉充仪的宜人穆秋兰赶忙爬到愉充仪的身前,心疼的擦着她额头的冷汗,和其他女史小心地扶着她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