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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冰冻与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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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见之一板一眼说:“就是在下水口找到一只被栅栏挡下的靴子,才到这里挖。”

这逻辑真是耐人寻味,尤其这座桥还是萧然落水,她去救援的那座。

他在影射什么?

沐雪心中隐忧,有种这里会有收获,又怕有收获的矛盾感。

“找到一个!”

有人突然大喊,沐雪心咯噔一下。

顺声望过去,见有人比她救萧然更远一点的地方勾到一个面朝下的人。

沐雪心觉不妙,下意识偷瞄方见之,正好对上一道探究审视的视线。

沐雪心下一凜,这人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不会把她当成返回犯罪现场的凶手吧?

沐雪不动声色的指着那边问:“方大人不去看看?”

“小姐不一起去吗?”

“不了,我胆子没大到那种程度。”

方见之看向一旁的香蓉,香蓉坚定道:“奴婢胆更小。”

方见之没在多言,去指挥打捞工作。

就算远观,沐雪也能看到,弄上岸的尸体后背的衣服与巴掌厚的冰面冻在一起。冰层又被积雪模糊,所以之前铲雪凿冰时,才没人看见冰下有人。

方见之让衙役不要弄掉后背的冰,闻讯赶来的仵作就地验尸。

井毅、莫微也收到消息先后赶来。

井毅直奔方见之,夸他:“行啊。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

莫微见沐雪站在桥上,过来跟她打招呼。

“这场面不适合小姐。”

“所以我没往前凑。”

莫微没再劝离,陪她等结果。

找到一个,第二个也很快从附近找到。但这具是面朝上,也就是脸被冻在冰中,不解冻没法验尸。

方见之和仵作交替查验尸体,互换意见后,方见之一脸严肃的向井毅汇报。

沐雪看不到背对她的井毅的表情,更听不见他们在嘀咕什么。

沐雪问莫微:“先生不过去听听。”

“我只需要知道最终结果。”

沐雪:“……”

这就是朱瑞心腹的办事方式?

让她这个想蹭听的怎么办?

很快她就不用烦恼了,井毅朝他们走来。

等他上桥站定,莫微问:“井尚书案情如何?”

井毅道:“尸体冻住了,要等完全解冻才能详细的验尸。不过,以我们多年的办案经验,雪天路滑,他们失足摔落,溺水身亡的可能性最大。”

“若是如此最好。多久能出定论?”

“很快。找个屋子,放几个炭盆暖着,一两个时辰就能有结果。”

“那我替王爷静候佳音。”

错觉吗?沐雪总感觉这二位的对话另有内涵。

再看方见之,正沉着脸指挥衙役搬尸体。

既然一时半会没个明确结论,沐雪向莫微告辞。

她想将进展告诉萧然,结果一进厨房发现他小脸都是炉灰道子。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食材被火烤过的焦香。

“咦?殿下再烤地瓜吗?”

最容易分辨的就是这味道。

“嗯,你不是喜欢吃。”

“对对对。”

红薯沐雪只喜欢吃烤的,还用炭火取暖时,她就经常在屋里烤,弄得满屋都是红薯味。

香蓉突然惊呼:“怎么连香菇大蒜都给烤了!”

“这些都是能烤来吃的。殿下在烧烤方面很有天赋,无师自通。”

沐雪边用手帕沾温水给萧然擦脸,边围护夸赞。

萧然淡笑:“看你们烤那么多次,想不会都难。”

香蓉:“奴婢可没考过干香菇。”

呃,沐雪才发现萧然烤的是香菇干,不是鲜的。

这玩意怎么吃?

沐雪努力想说词,但为时已晚。

萧然疑惑问:“干的不能烤?”

香蓉:“当然。”

“它们也都硬邦邦,烤完就软了。”萧然指的是萝卜、土豆。

“再硬也是鲜的,这个已经晒干了……”

“哦!”沐雪顿悟的一拍大腿,打断香蓉的埋怨。

“可以把烤香菇磨粉当调料,肯定别有一番风味,你闻烤过的香菇多香。”

沐雪拿起一串烤香菇,伸到香蓉面前。

香蓉嗅嗅确实一股炭烧胡香。

“那就试试吧。”

香蓉拿着香菇去找碾压工具。

话题终于回到正事上。

萧然问:“案子有什么新进展?”

“找到尸体了。”

沐雪重新坐到萧然身边,边说边和他一起翻烤架上的食材。

“你猜他们怎么死的?”

“淹死的。”

“哇,殿下好聪明。”

“香蓉之前不是说了在阴水里。”

“哦,也对。”

听到水字,的确会优先联想到溺水身亡。

沐雪讲了一下现场情况,以及井毅的结论。

其他都好说,那个捞尸地点让萧然疑惑:“怎么是在那?那不是他们回住处的必经之路。”

“可能是你那句话,让他们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没心情回去睡觉。就想找个狗洞钻出去逃回家,才从那边走,结果失足落水。”

“那会有很大动静吧?为何没人发现?”

“这还真不一定。上冻的水渠里已经有白天的积雪,掉雪里是不会有太大声响。压碎有积雪覆盖的冰面,声音也未必有多大。至于落水后,作为过来人……”

沐雪很有权威的发言:“冰水的威力真能瞬间冻昏人,水流在那么一冲,远离破冰口,一片漆黑的水下就是死路一条。”

萧然先点头,后疑问:“为什么没像靴子冲到下水口?”

“靴子才多大,他们肯定是被冰碴刮住,或者拍冰自救时冻上了。”

正在费力碾压香菇的香蓉,嫌他们瞎操心。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那俩就是被王爷的权威吓得,慌不择路,自己掉水渠淹死了。这么硬,殿下你是怎么串成串的?”

严肃话题被她最后一句带歪。

萧然:“先用锥子钻个洞,而且我穿它们时没这么硬。”

“哦。”

受到启发,香蓉去找锤子砸香菇。

一阵哐哐过后,终于化整为零,再用石磨磨粉。

得到一碟香菇粉的香蓉,端过来问沐雪。

“小姐,中午是吃这些吗?”

她指的是萧然烤的大杂烩。

沐雪烤玉米时,早餐过了,午饭没到。身为命案相关人员,她的打扫工作被暂停。无所事事时烤玉米,结果被萧然这好奇宝宝扩大种类,数量上涨,零嘴变正餐。

“行啊,在做个菇粉豆腐汤。殿下觉得呢?”

“嗯。”

于是省了不少事的香蓉愉快的去熬汤。

说起来这是沐雪第一次吃萧然做的饭,味道如何先放一边,光是出自男主手,已经是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他们这边轻松愉快的用餐,另一边可是气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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