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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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许桂兰推了推，二四班教室后排的一个男同学。
男同学只是身子扭动了一下，头也没有抬，继续睡觉。
“起来，给我出去！”
许桂兰抓住男孩的手臂，用力的扯了一下。但是身材娇小的她，没能把男孩儿同学扯起来。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对此视而不见，继续神采飞扬地讲试卷。
离中考还有10天的时间，那些无可救药的同学，睡大觉不捣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年级主任的许桂兰，巡查一天比一天勤快了。发现不认真听讲的学生，许桂兰冲进教室，开口就骂，动手就打，初三年级的老师早已司空见惯。
“还在这里坐着不动，是要我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出去吗？”
许桂兰使出全身力气，拉着男孩的胳膊。男孩儿手一甩，徐桂兰一屁股坐在地上。
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物理老师连忙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许主任，你不要紧吧？”
说着伸出手，要去拉许桂兰。
“走开，不用你拉，我自己能起来。”
许桂兰站了起来，对那位物理老师说。
“你怎么上课的？学生在下面睡觉你都不管？”
“许主任，不是我不管，这些学生是水落第三秋，迟了。”
物理老师无可奈何地说。
“如果每个老师都像你这样，教室岂不是成了菜市场？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这就是许桂兰的风格，不管什么场合，不管你是谁，她都可以发飙。
坐在二二班教室的党长久，听到争吵声，连忙走了过来。
他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毕竟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王老师，你去上课吧！这里交给我。”党长久走过去，拍了拍王老师的肩头。
“许主任，走，我陪你到别的班去看看。”
许桂兰也不是傻子，这是党长久给她送来了一个台阶，那就赶紧撤吧！
走时，还不忘瞪了那位同学一眼。
“再也不要睡觉了，好好学习啊！”
走到二5班，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又有一个男生睡觉。
“真是不知死活，这个时候还睡觉。”
许桂兰说完，就准备往教室里冲。
党长久一把抓住了许桂兰，说：“许主任，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党长久走到教室门口，站了一下，对着上课的老师做了一个手势，老师点了点头予以回应。
党长久便轻轻地走到角落里，轻轻地拍了拍睡觉的男同学。
男同学睁开惺忪的睡眼，说：“党老师，下课了吗？”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
党长久声音轻柔地说。
“党老师，对不起！我……我睡着了。”
男同学吞吞吐吐地说。
“来，把脸转过来，面向我。”
“党老师，你……你要干什么？”
男同学以为要打他，脸色全白了，结结巴巴地说。
“看，这是什么？”
“风油精！”
男孩惊喜地说。
“把头转过来，我帮你在太阳穴上擦点儿，你就有精神了。”
母亲般的轻抚，成熟男人的汗香。那一刻，在男孩儿眼里，党长久是妈妈，是大哥哥，又像是爸爸。
“党老师，
我来精神了，我不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睡觉了。”
男孩信誓旦旦地说。
“有精神，就有动力。有了动力，一切皆有可能。”
党长久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二5班的同学都听得真真切切。
男同学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二5班所有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送给你，开足马力，全力冲刺！”
男孩紧紧地握住风油精，如获至宝，他的眼眶湿润了。
党长久在二五班全体师生的注目下，缓缓的走出了教室，他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党长久，走，去二六班。”
“这不是你们班吗？还用得着去吗？”
“少啰嗦！叫你去就去，整天像个鸡婆一样，待在鸡窝里。”
“咱们班的这些小鸡儿还没有孵出来，这窝儿，我能离开吗？”
“你还待在鸡窝里，小心蛋臭了，你这只母鸡也臭了。”
“许主任，你骂谁是臭蛋，你骂谁是臭鸡。”
说着，党长久就向许桂兰走去。许桂兰吓得小跑起来，嘴里还咯咯地笑，像极了18岁的样子。
“看，这老妖婆梦回十八了，还笑得花枝乱颤的。”
二五班的一个男生做了一个鬼脸。
“老妖婆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术，把党老师迷得神魂颠倒的。”
二四班的一个女生撅着小嘴儿，恨恨地说。
“天哪，老妖婆疯了！党老师也疯了！
二三班的一个男生惊讶地说。
“刘飞燕，大事不好了，你姐有情敌了。“
程丽娟指着窗外，推了推刘飞燕。
“就她，也配？”
刘飞燕不屑一顾地说。
“这是老牛吃嫩草儿吗？”
二一班一个微弱的声音飘然即逝。
铛铛，铛铛，铛铛铛。
下课的钟声响起来了。
“别追了，再追，我的老命就撂在这儿了。”
许桂兰喘着粗气，捂着肚子。
太刺激了！原来被人追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记得孩提时，你追我，我追你，乐此不疲。
多少年了，未曾有过追逐的美好体验，恋爱时，也不曾有。木讷的胡为，走路时，自顾自的，向前冲。坐下时，木头一样，一副“思考者”的伟大。
“下课了，我要回教室了，准备孵小鸡了。”
“去吧，老母鸡，我要回去做饭了。”
“哎呀！正好我的肚子饿了，去你那儿蹭点饭。食堂里，天天不是吃南瓜，就是吃丝瓜。我看了，就没胃口。”
“我厨艺不好，不好吃，你可别怪我呀！”
“总比学校食堂要好吃吧？”
“前面是党长久和许桂兰吗？”
“你不是戴着眼镜吗？还看不清楚？”
“他们这是演的哪一曲？”
“快看，进去了！进去了！党长久跟着许桂兰进去了。”
“不会有事儿吧？他们以前可是一对冤家呀。”
两位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猜谜语。
张校长老远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行，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