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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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乘风观外每个方位都有龙族士兵把守着，胡忽忽多次想闯入大门未果。
“乘风观什么时候成你们龙族的地盘了？”胡忽忽叉着腰骂，“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
龙族士兵不为所动，尽职地挡住胡忽忽。
“这位大哥~”胡忽忽将手搭在士兵的肩上，语调一软，“我就进去见见老朋友，你行个方便嘛~”
“不行。”龙族士兵冷冰冰地回答。
“哼！一群没眼色的看门狗！”胡忽忽收回手，坐在大门口的石狮子上，继续咒骂输出。
他不是打不过这些士兵，但里面还有个龙王，如果自己不管不顾闯进去肯定会被那个龙王胖揍。
毕竟刚才程医生上山的时候胡忽忽已经和龙王交过一回手了，差点痛失一条尾巴。
外面的吵闹声丝毫没影响程纶手下的动作。
他左手拿着镊子，右手拿着持针器，利落地将针刺入皮肤创口一侧，从另一侧抽出，如此反复，最终形成了一条针脚等距排列的缝合线。
“好了，三天内尽量不要做弯腰的动作。”程纶剪断线，走到大殿另一侧脱掉手套和口罩，查看刚刚剖出来的两个幼崽。
这两个幼崽和普通婴儿不同，一个在原本是腿的位置长了条红尾巴，另一个则是在额头上长了两个小黑角。
“谢谢你，程医生。”说这话的正是这两个幼崽的妈妈，一条橙红色的龙。
她的体型巨大，匍匐在地上，占据了大殿一半的地面。
“既然已经生产完了，你可以变成人形了。”程纶确定两个幼崽的身体都没问题后，转身打开大殿的门，门外站着程玄时和红龙的丈夫兼现役龙王龙窿。
“可我变人形的话，腹部的口子也会变小，到时候那些线不是白缝了？”
“放心，手术线是我们乘风观用蚕王丝特制的，会随着你们妖族的身形变化而变化。”程玄时走进来解释，然后看向幼崽一脸惊奇，“居然还是龙凤胎，你们龙族之前出过龙凤胎吗？”
龙窿含泪摇头：“没有，我们龙族子嗣一向艰难，能生一胎已经是老天爷垂怜了，二胎基本想都不要想，更何况是龙凤胎呢？要不是龙族个体寿命长，早就灭绝了。”他向程纶深鞠一个躬，转而奔向红龙喊道，“小雨，辛苦你了！疼不疼啊？”
“程医生医术很好，我一点都没觉得疼。”红龙也就是小雨变成了人形。
她的衣服在生产前化原形的时候撕裂了，此时浑身赤|裸，腹部上的缝合线果然如程玄时所言，等比例缩小，在人形上也是呈一条直线。
龙窿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小雨身上，回头向程纶道谢：“程医生，大恩不言谢，屋外那只箱子里面收藏了我近几年从深海挖出来的宝藏，全都送给你们！”
程玄时笑眯眯的用手肘碰了下程纶，小声说：“这回终于不是赔本生意了。”
“不用那么客气，”程纶兴致缺缺，“不过你的妻子身体构造和普通的龙不太一样，体内的器官分布反而更接近鱼类。”
“因为我的原身是鲤鱼，跃过了龙门才成了龙。”小雨说，“程医生果然非同一般，连这些都看出来了。”
“所以这个幼崽的尾巴是鱼尾巴啊，怪不得我之前看着有些怪怪的，怎么看都不像龙尾。”程玄时的笑容没下去过，在一旁应和。
“原来是这样，那能产下龙凤胎也不稀奇，鲤鱼每次能产几十万枚卵，几十万里只留下来俩，只能说被龙族的基因拖累了。”
程纶此话一出，没有人和妖能接上。
“那个……”龙窿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得不承认程纶说的是事实，他深吸一口气说，“程医生真是年轻有为，有兴趣和我们龙族联姻吗？”
程纶摇头。
“或者和我的娘家联姻也行，我有个侄子正好在岙戊大学读书，离你们医院也近，联络感情也方便。”小雨说。
“不用了，谢谢。”程纶摘下窥形镜，那些奇异的光点慢慢消失，眼前的世界又恢复如常，“我先回去了，你们自便。”
他把窥形镜塞给程玄时，转身出了大殿。
这年头，怎么连妖都喜欢给人说媒了？
程纶加快了脚步，生怕再会有人或妖跳出来给他介绍对象。
“你等等我，那个胡忽忽还在外面呢，”程玄时从后面追出来“你要么把窥形镜带在身上，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附近有没有妖。”
“不用，我不想知道周围的妖怪浓度有多高。”刚刚做手术太忘我，程纶早就忘了外面还有个胡忽忽在等着自己，“所以我要怎么安全下山？”
“要不……再叫龙王送你下山？”
叔侄俩回头，看到龙窿把两个幼崽抱到了小雨面前，深情款款地说着些什么。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你觉得他还愿意送我走吗？”
“应该……不愿意。”
“所以？”
程玄时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符纸说：“呐，这个给你，匿息符20版本。”
“有之前那张有什么不一样吗？”程纶拿出第一张匿息符，和匿息符20放一起对比。
“上回那张只能偶尔生效个几分钟，这张就不一样了，生效时间长达一刻钟到八小时不等。”程玄时指着匿息符20中间那条线说，“而且它还多了指示功能，生效的时候中间这条红线会变成金线。”
程玄时刚说完，那条线就变金了。
“事不宜迟，我先从后门走了。”程纶往后门快步走去，边走边说，“走快点下山正好一刻钟。”
“你那么不相信你的师父吗？八小时也有可能啊。”程玄时跟在后面，见程纶根本不理自己，又问，“你不拿些宝藏走？”
“没兴趣，都给你，省的隔三差五来哭穷。”程纶已经到了后门，打开门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程玄时看着侄子的身影逐渐消失于山林间，而那胡忽忽还守在前门无知无觉，悠悠自夸道：“看来贫道还是有那么些制符的天赋的。”
他回到大殿，等龙窿也抱着妻儿率士兵离开，兴奋地去看龙窿留下的宝藏。
盛放宝藏的箱子上雕满了缠枝纹，还有金线镶嵌其间。
连箱子都那么精致，里面的宝藏肯定非同一般！
程玄时打开箱子，随手掏出一件。
是玻璃瓶。
他不信邪，再掏。
是易拉罐。
再掏，是电灯泡。
……
程玄时把箱子掏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什么值钱玩意儿。
所以，龙王这几年是去海底捡垃圾了吗？
程纶安全下山回到车内，看匿息符20上的金线暂时好像没有要变红的意思，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为了这次剖腹产手术，他已经快一天没碰手机了。
这对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嗯？有一条好友申请。
昵称是一串无规律的字符，连个头像都没有，这年头骗子也太敷衍了吧？
可为什么来源是通讯录？
通讯录上的人应该都已经是微信好友了啊。
不对，有一个人不是。
程纶想起前几天刚刚和某个小朋友交换了号码。
程纶立马点了通过。
自己过了那么久才通过，苗藐一定等急了吧。
也不知道苗藐第一条会给自己发什么消息。
程纶注意到金线的颜色开始变了，发动了车。
他心想，无论苗藐发什么，等到家再回吧。
可程纶到家之后，也没收到来着苗藐的只言片语。
呵，还学会欲擒故纵了？
程纶发了个问号过去。
这回总该会点什么吧，程纶这么想着，直到睡着都没等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