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神秘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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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听了这些,顿时头大如斗,赶忙跑到街边找了台小汽车,瞪大眼睛对着反光镜不停看。
不看还好,越看越糟,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有些印堂发暗。
刘伟又想起了刚刚那位海东排名前三的集团太子爷,自己不但嘴贱得罪了他,现在还顺带搞定了他的一个马仔。
用屁股想也知道摊上大事了,刘伟再回头看了看那位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神秘老道,心里有了主意。
他三步两步跑回老道人的摊位前,学着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屈膝一跪,低头开始恳求:
“老道长,您发发慈悲,一定要救救我!”
老道面无表情:“刚刚已经救过你了!”
刘伟赶忙接话:“是啊是啊,证明我和道长有缘。您老人家好人做到底,帮我解了这黑煞吧。”
老道摇了摇头:“一下午的赔本买卖。”
刘伟差点没哭出来:“道长啊,我还是个学生,钱是真的分逼没有啊!”
老道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生辰八字,给我!”
刘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响:“庚午年五月初五,具体时间姥姥没说。”
“恶月恶日,有意思。”老道鹰眼圆瞪,手中指头交替打圈,掐算的更急,“你姥姥,最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好,对吗?”
刘伟心里难受,点了点头。
老道沉吟半响:“有个办法,不但可以救你,也能救你姥姥!”
刘伟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老道嘴角上扬诡异一笑,皮笑肉不笑。
“上山,修道!”
卧槽!刘伟啼笑皆非。
老道煞有介事的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他:“这个你拿回去,让你姥姥服下。至于上山修道嘛,想好了,就来这里找我!”
刘伟一脸懵逼的接过锦囊,畏畏缩缩回了家。
他麻着胆子将锦囊里的丹药让姥姥服下,不到一顿饭工夫,久病卧床的姥姥居然能下地了。
这让刘伟又喜又怕。
让他害怕的是,发小郑天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毕竟手机被周子昂的手下拿走,穷逼哪来钱买。不过奇怪的是,郑天母亲的面店也关张了。
不敢肯定好兄弟究竟遭遇了什么,刘伟心里仅存那一丝侥幸的想法也吓没了。
癸卯日,飞星六白,财位正南。
宜出行、入宅、安香、起基、栽种。
刘伟稀里糊涂跟着老道上了山。
自从跟着老道上了博罗山,才知道老道的道号叫做玄元子,是山中飞来峰“紫气东来阁”的住持。
博罗山,是海东省最具盛名的道教名山,三十六峰绵延数百里,峰峦叠嶂,气象万千。飞来峰位于西麓,硕大的石岭浑然天成,傲立于群峰之间,格外显眼。
“紫气东来阁”建在石岭正中,背靠万丈悬崖,一眼望去是三座低矮的三层观楼,呈犄角形矗立,青砖瓦墙围楼成院,古朴清矍,气势非常。
刘伟发现,老道从上山那一刻开始,整个人仿佛骤然改变,气质变得轩昂内敛,丝毫见不到摆摊时的势利和古怪。
尤其当老道踏入“紫气东来阁”后院,从一辆威风凛凛的迈巴赫车上取出紫金冠和道尊袍换好,刘伟心里跑过一匹匹千里马。
上山前,他一直有被骗传销的担忧,现在才发现,老道如果真搞传销,起码也是金字塔顶层的教主人物。
当然,刘伟心里也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像玄元子这样有钱有身份的宗教人士,为什么会跑去雾州小城的算命街上摆个烂摊子呢?
更诡异的是,偌大一个“紫气东来阁”,居然只有二个看起来比刘伟年纪大一些的守塔道士,一个道号小竹,一个道号小墨,看起来又聋又哑,仿佛对什么都不闻不问,他好奇的问老道怎么回事,玄元子也不回他,只答不可说不可说。
一日二餐除了刘伟陪老道吃饭,其他人都是各吃各的从不出塔。就连平常专管做饭的雨姨,那位来自山中农户家的五十多岁的老嫂嫂,也是少言寡语做完就走。
还有,道观里竟没有厕所,简易的便棚搭建在观外的石崖边上。棚后有个铁链栓住的三角吊桶,接了崖顶山泉,桶里水满就自动倾倒,冲洗崖厕也算智能。
刘伟上山后第一次出恭,蹲在几块大石头垒成的粪坑上,看着眼前的绝崖风景,山风拂面的沁凉让他一阵爽歪歪,他想不到拉个屎也独有一份会当凌绝顶的潇洒,忍不住给自己牛逼坏了。
他本想拍几张照片,可惜没有手机,转念又想到现在还没郑天的消息,心里难免又是失落。好在他玩心大,好奇心也重,甫入道观的新奇生活,马上令他抛开了忧虑。
老道给刘伟起个道号叫小石,发了一身道士行头。
紫气东来阁的生活,从凌晨五点开始,洗漱完毕打扫各殿卫生,六点晨课,课后早饭,然后是值殿或学道。其他二个道人各自负责观楼,只剩新来的刘伟值守大殿。
空旷幽深的大殿里,刘伟第一次上香和给油灯加油,就转悠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巨无聊的时候他甚至想,老道把他弄上山,肯定是为了补这个值殿的空缺。
刘伟原本以为,值殿无非就是接待香客或游客,肯定会热闹一点。谁知过了几天才发现,紫气东来阁居然没有香客也没有游客。
这才记起那日上山,因为石崖修路艰难,旅游车只能开到飞来峰崖下,到紫气东来阁还需步行一个小时,山路崎岖难行,没有香客游客愿意上崖。
刘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游客都上不来,老道那台迈巴赫是怎么开上来的?
至于学习道术,他原本很期待,毕竟初见老道神秘感十足,尤其那一手未卜先知的能耐,是他愿意上山的动力之一,所以换上道袍的前个礼拜,他天天缠着老道求教,如果让外人看了,定会以为这小子天生好学。
直到……直到老道给了刘伟一本《道德经》,让他先好好背熟才能继续下一步的修炼。
天天捧着线装本经书,刘伟一个头有两个大,每每背不了几十个字就昏昏欲睡,每当这时,老道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响指敲他头上。
刘伟抱着头喊疼:“师父,我就是不肯背书才上的职高。想不到现在做个道士也要背书……还有啊,每天荤菜太少,吃到营养不良,脑细胞越来越不好使了……”
不等老道的响指再挥过来,刘伟早已抱头鼠窜。
就这样,无聊的日子过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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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大概十一二点。
刘伟才躺下迷糊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荤腥太少的缘故,肠胃刮油太狠,肚子无端端开始不舒服,他爬起来跑到石崖便棚蹲了个大号,好好的享受了一番子夜山风拂双股的劲爽。
足足蹲了大半小时,刘伟才把肚子里的东西清理干净,当他提起裤子往回走。
从石崖高处远远望去,乌蒙蒙的圆月下,不远处的紫气东来阁灯光分外昏暗,配上厚重的风灯罩子,看不出多少光亮,三塔二前一后的阴影高低错落,乌沉沉就像一只大怪兽趴在飞来峰上,望月而噬。
刘伟禁不住打个冷战,暗骂:“奇怪,十五的月亮暗惨惨跟没光似的,这鬼地方真是越呆越瘆人,怎么熬?”
上山前,老道对刘伟提了要求,只要规规矩矩修道三年,不但可以学习道术,还能奖励给他每年十万块钱。尽管条件听起来很诱惑,但毕竟空中楼阁不现实。
“哼,你去做三年和尚,我给你一百万!”刘伟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糊弄,他其实一早打定主意,顶多避祸几个月,就打算偷溜下山回雾州。
从崖厕回来,刘伟关好殿门,正准备回值事房睡觉,却听到院子里传来吱吱吱的开门声,顿时觉得纳闷:“难道是雨姨今晚做的饭有问题?大家都闹肚子?”
他心下好奇,就在偏殿打开窗户往院子里面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跳。
二个聋哑道人从各自观楼走出来,不约而同往后院走去。跟平常一样,二人有前有后步履齐整,看着就像事先约好了一般,但偏偏谁也没跟谁打招呼。
刘伟很纳闷:“深更半夜,不出前门上厕所,去后门干嘛?”他闲了没事去后门探索过,那里只有悬崖边的一条小径,走到底就是光秃秃的石崖,啥也没有。
“他们约了一起去后山撒野尿吗?”这是刘伟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因为对他而言,对着万丈悬崖痛痛快快的撒泡尿,也算是一件爽事。
虽然这么想,但刘伟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因为他现在的脑海里正在上演一场恶心的三男盘缠大战,他皱着眉头既感觉恶心又有些期待,毕竟还从未看过这么刺激的,他更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不是他所想的,又或者超出他的想象。
呕!
刘伟又一阵恶心,眼前仿佛浮现老道一脸猥琐的猴急模样……
轻轻推开殿门,刘伟跟着二个道人,从后院门出了阁,顺着崖边石径一路前行,目的地只能是那个光秃秃的石崖顶,刘伟压抑住心里的疑问,远远的吊在他们身后。
二个道人不言不语,踩着相同的小碎步,一路走到石崖顶端的悬崖边,还不等刘伟有丝毫心理准备,他们彼此间甚至连个默契的表情都没有,便一个接一个朝悬崖跳了下去。
what……???
是的,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去……
刘伟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飞快跑到崖边,他一个踉跄差点没跟着摔下去。
趴在崖前,他哆哆嗦嗦的探头往崖下看,空荡荡的悬崖什么也看不见,漆黑的就像一张乌盆大口,似乎在等他也往里跳。
他一脸绝逼的大惑不解,抬头望了望天,乌云掠过,圆月淡影暗惨惨的似有还无。
突然——
刘伟莫名感到崖下仿佛有股吸力在拉扯身体,吓得他一个翻身,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野草,不知是不是这几日背经背的顺口,他嘴里居然乱七八糟的开始背诵《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