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尸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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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古怪起来，这一下子，没有人再发言。尤其是约翰逊，猎魔人发现他无法相信且神志不清。
约翰逊长吐一口气，他的瞳孔比平时小了很多。这可能是因为他张大眼睛，而显得瞳孔变小了。
猎魔人与白狼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猎魔人察觉约翰逊将要有一些动作。
果不其然，约翰逊突然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皮革纸上快速勾勒出了一个人物，线条流畅，形体概括准确，细节到位。关键是他画的很快，他对于这个女孩的印象很深刻。
一会儿，一个长发飘飘，美丽又可爱的十几岁女孩便跃然纸上。
约翰逊拿起了纸，举在猎魔人的面前。
“大师！你看看，这个女孩，我领养的女孩，她的脸色红润，如此可爱，一头金发飘飘，还有她动人灵气的大眼睛。”
“她怎么可能死了，如同那些尸体一样，腐烂恶心?政府早就加强了军队巡逻还有这些管控。怎么会就这样消失一个人?”
约翰逊神志不清，他处于相信又不相信的中间。可以说他的理智与感性正在对抗，使得他焦躁不安，身体颤抖。
“冷静，约翰逊，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猎魔人举手勾勒了一个神奇的符号，约翰逊双眼逐渐镇定，呼吸变得均匀，有规律。他的心也逐渐变得平和。
“我过激了。”约翰逊平静的说，两眼直视杰洛特的猫瞳。
而白狼的鼻子动了动，它稍稍皱起眉头，心里想着：“有魔力的味道。”
猎魔人仔细端详着这副画，约翰逊的画技的确了得。
他勾勒少女，一点多余的墨水都没用，此画完美的可以当王室肖像了，只需要再上些颜色。
“奇怪。”猎魔人的眼睛微微眯着，脸色沉重。
“这副画中的少女太正常了，跟一个尸体完全不搭边，没有尸斑，没有腐烂……我倒是有听过类似的情况，狮鹫派的凯尔达。影之书的迫害者。”
接着杰洛特尽量温和，友好地问约翰逊，这是为了不让约翰逊心理被刺激，从而使亚克西法印失效。
“请回答我，那一个卖孩子的叫做什么名字，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艾伯特·德里克斯，他说自己从北边的安德烈镇而来，前往南边的帕普斯。”
“他长什么样?他身边有什么?”
“他身着黑斗篷，脸色苍白，白头发，不年轻。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他身边有好几个小孩子，还有一匹骡子扛着两个大包。而且他们昨天晚上才离开。”
“我依稀记得艾伯特手上好像一直握着一个……一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好像有生命一样！”
约翰逊说起布娃娃变得激动，猎魔人再使用了法印稳定约翰逊情绪，并示意他继续说。
“我总是感觉布娃娃在盯着我看，而那个时候，爱丽丝伊瓦尔好像无神，就像一个傀儡，但在我接手她的一刻，她瞬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就跟普通的女孩一样，不，甚至更活泼。”
猎魔人看着约翰逊，法印解除，约翰逊的双眼瞬间无神，又恢复正常。他看着猎魔人，
“抱歉，我居然发神了。我们聊到哪里了?”
“已经聊完了，谢谢你的画，”猎魔人指了一下约翰逊画的画，“你的画让我们有了一点启示。”
“我怎么不记得……”约翰逊摸着自己的头，抬头时，面前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村庄小路上，
猎魔人向白狼询问帕普斯的方位，白狼思考片刻，带着猎魔人跑向帕普斯。
“梦速，记得那一幅画和那一个奇怪的布娃娃吗?”猎魔人在路途中，对着白狼说。
“记得，我还记得他们走的时间，正好是我们来的时候。”
“那一个布娃娃，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一本书。那一本书可以控制人，以及灵魂，并且使人类成为它的奴仆，帮助它得到它想要得到的东西。”猎魔人眼色冰冷，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那一个人还是科恩的狮鹫猎魔人老师。”
“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爱丽丝伊瓦尔满身带血的回来，这与那本书使得那个人死而复生，且后来生命受书控制一致。这些物品可以复活死去的人，但是后面就只能被物品控制，只要离开物品想让你待的范围，就会浑身腐烂，再如同僵尸一样回来。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带着血回来了。”
猎魔人大脑高速运转，“那么那一个布娃娃想要什么呢，因为那个布娃娃大概率是黑巫师制造的，所以布娃娃想要的就是黑巫师想要的。”
“杰洛特，我认为大概率是生命精华吧。要不然爱丽丝伊瓦尔就是个实验品，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梦速思考一会儿，转头对着猎魔人说。
“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到黑巫师门上，直接从他的嘴中套出信息。他昨天晚上才离开，肯定走不远的。肯定就在这条路可以碰到的第一个村子。”
猎魔人和白狼的移动就像一个齿轮，带动了时间的运动，转眼间，日落将至，远处模糊出现了村落的剪影。
两人走进去，去到了这个村子的酒馆中，这是打探情报最佳的地点。
猎魔人与白狼坐到酒馆前面，看着老师傅正擦着杯子。周围叫嚣声不断，这是一个可以很好遮蔽风头的地方。
“老板，最近有看到一个黑色斗篷，白头发，略显老态，不高不瘦，中等身材，带着一群孩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娃娃的人吗?”
老板眼中闪过一点精明，轻笑一声，做出了一个手势，数字一。
梦速会意，弹出一个钱币到老板的桌子上。老板笑着把钱收下。回答猎魔人的问题，
“见过，他正在村子外面扎着营呢。只需要绕着村庄转一圈，自然可以见到他了。”老板低下头去，继续擦着自己的杯子。
猎魔人和白狼起身，走出了门外，热闹非凡的酒馆里的人，根本不会注意他们。
出酒馆后，两人围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个绿色的帐篷，和一个浅灰色的大帐篷，还有一只骡子在一旁睡觉。
“果然在这里。”猎魔人与白狼在远处看着这个帐篷，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帐篷，黑魔法师是十分危险的。
这时，猎魔人察觉到白狼的身子忽然变得透明，梦速看向了杰洛特，对着他笑了一下。
“我先去了。”
“你这个隐身可以看见。”猎魔人指着它，眼中透露出了浓浓的不信任。
“不，只有意识到我的人才可以看见我。没意识到有人跟踪他的人是看不见我的，包括我所做出的一切行为，和周围环境被我搞出的一切变化都意识不到。”
“虽然麻烦，但是很强力的技能。”杰洛特听完后，不免夸赞到。“只可惜对于被害妄想症无效。”夸完，他又默默损了一句。
白狼没有管杰洛特挖苦的话。
它一路小跑到了两个帐篷前。它先轻轻拨开大帐篷的帘，看向里面。
几个小孩子看起来毫无生命力地躺在皮革上，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梦速又走向另一个帐篷，打开帘。
身着黑斗篷的男人正在摆弄着一个兔子布娃娃。
白狼感觉布娃娃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力量，魔力成人形，就像灵魂一样。
而且这魔力沾染污秽，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
那一个男人放下布娃娃，然后打开一个布袋子。
里面密密麻麻装着蓝色的水晶，那个东西，梦速一眼便认了出来。
“灵魂石！这么多的灵魂石！这种散发出近似灵魂力量的石头虽然不稀有，但是从未见过这么多一起出现！”
梦速惊讶极了，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打算干什么?”
男人拿出一块蓝色长条水晶形的石头，放入一个木筒里，再用锤子将灵魂石敲碎，用木棍磨成粉末。
男人将这一盘灵魂沙放到了布娃娃身前，兔子布娃娃两只红眼睛散发光芒，这些灵魂沙就变成了一盘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散沙。
“他在用灵魂石的力量滋养这个人造灵魂……”
“但是他为了什么?一个可控的灵魂可以接管，控制身体，容器……难道说！”
梦速看着兔子的红眼睛，再联想杰洛特说的和那几个小孩子。
它赶忙跑到大帐篷，蹲下仔细感知了一下这些小孩子的身体状况。
“他们……都没有灵魂了。”白狼缓慢的说着，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先是有些迷茫，再是充满了杀意。
白狼明白，一切都可以解释得清了。
“按照杰洛特的说法，和我所看到的。这个兔子玩偶是比那一个影之书还要恐怖的东西。”
“他杀死了这些孩子，驱走灵魂，然后用兔子玩偶中的人造灵魂接管孩子的身体，再如同影之书一样赐予它们不生不死的力量，但是一切都被他所管控。”
梦速叹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分析。
“所以黑法师就有了一个自己的不死人军团。一切都听他指挥。”
“为什么不用成年人的尸体呢，可能是因为孩子的身体包容性更强，改造幅度更大。所以那一个人渣，干的事情真该死的出格！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居然也有！”
“唉。爱丽丝伊瓦尔恐怕也难跑毒手！”
“想来约翰逊老先生告诉我们，军队巡逻力度加强，但是这没有作用。”
“就比如这几个孩子。我也不信一个黑法师可以搞到这么多灵魂石。”
“如果有军队稍微再检查一下，都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个黑法师。这就是政府没有尽到责任！”
梦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它不禁呵呵一声。
“约翰逊先生啊……”
“那些政客总是发出消息使得自己看起来多么伟岸。”
“稍有钱有势的人活在一个假的世界，我们的那些军队只会守卫在富人家前。”
突然，梦速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道：“我之前说了不会再干涉大人物的政治话题了。”
“但是，我这次要帮助政府干死这个该死的混蛋。不，这也不是为了政府，而是那一些普通老百姓。”
“好吧，以湖中女士的骑士之名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