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半夏和刺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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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敏看他们苦思冥想,默了下,“半夏。”
梁大为眼眸一亮,“对,就是这名字,小娘子你认得啊?”
“嗯,册子上有写。”
秦敏看着他手里的半夏,心底有些感叹,他们还真不容易,竟然能找到跟那药草图册长得一模一样的。
其他人闻言惊叹,“小娘子,你难道真的把图册上的药草都记住了?”
秦敏笑了笑,“那上面画了很多画,还挺好记。”
梁伯给她的图册也就几十来页,还有一堆插图,用的文言文也简单,她刚拿到手就几乎背了下来了。
秦敏顿了下,温声道:“我看那边也有很多半夏的,要去那边摘么?”
众人都愣了下,有很多半夏?
他们怎么没发现?
几人以为秦敏会带他们去别处。
没想到她原路折返到刚才的草丛,随手从草丛拽出一棵野草,“呐,这不就是半夏么?”
几人&为了摘半夏爬悬崖的人,“……”
小娘子要是别这么随意的话,他们内心不至于生出一股强烈的不信任感。
秦敏扫了眼草丛,又拽出一颗野草,“这里还有一棵。”
她说罢,又朝草丛深处看去。
其中一人连忙竖起手掌,“停。”
秦敏回过头。
“小娘子,不着急,你先让我们看看好么?”
秦敏不在意地哦了声,将两株半夏给了他们。
几人围着秦敏摘的两株药草和悬崖下的药草,对比了好一会儿。
其中一人小心地道:“小娘子,你摘的这些草确实有点像半夏,但你这个是椭圆形,我们这是圆形,还是不一样的。”
秦敏被他们的严谨折服了。
她暗叹口气,解释道:“因为你们摘的叫生半夏,我摘的叫清半夏。”
秦敏跟他们说明了两种半夏外表上的异同之处。
几人,“……”
半夏就半夏,怎么还有两个名字啊?
还有这什么清半夏长得跟图册的不太像,真的是药草么?
可是小娘子说得跟真的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啊。
几人被秦敏说服了大半,拿不定注意,不由得看向傅明来。
傅明来看向秦敏。
秦敏温声补充道:“我婆婆喉里常年有湿痰,郎中经常会给她开这味药,日子久了,我就晓得这叫清半夏。”
傅明来眼眸微深。
他其实知晓一点点药理,湿痰无非是外邪入体、饮食不加节制、长期食用肥甘油腻食物、年老体衰其中某个原因造成的。
她婆婆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算不上年老体衰;常年有湿痰,就不是偶尔外邪入体,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傅明来看着秦敏瘦弱的样子,完全能想象到其他人大鱼大肉、她独自一人白粥咸菜的场面。
他两世都不曾跟这些小妇人相处这么密切,没想过有一天会从秦敏口中了解到她们这些人的生活。
这些底层的小妇人就像木柜上方的灰尘,是近乎透明的存在。
无人知她们痛,无人知她们苦,就连她们自己也习惯了被人发卖冷待。
傅明来没细想下去,敛起眼底的暗色,淡声道:“你们看清楚这清半夏长什么样,就去摘吧。”
其他人连忙应声,纷纷蹿进草丛大肆采摘起来。
秦敏也在摘药草,还好她这手不像身体其他地方娇嫩,干活多茧子厚,就算不戴手套也不会被剌伤。
她见着梁大为在附近,随口问道:“梁哥,你们之前没带梁伯来采药草么?”
梁大为摘下几棵半夏扔进背后的藤娄中,“嗯啊,没带过。”
“为什么啊,梁伯懂药草,他要是来了,不就不需要你们再费劲去辨认了么。”
梁大为撇嘴,“说是这么说,但梁伯那条老寒腿哪里爬得了山,还不肯让我们背,只能靠我们来采药草了。”
秦敏哦了声。
梁伯还好没来,不然看他们目不斜视地从一堆龙葵、何首乌、荨麻草等宝藏药草中擦过,怕是得气死。
她没想太出风头,发现个清半夏就差不多了。
既然他们没发现其他野草也是药草,她也只当看不到,并没有将那些药草扔藤娄里,而是悄悄扔进空间中。
梁大为摘着半夏,见着其中一株药草,总觉得样子有点眼熟。
他一脸疑惑地摘下那株药草,递给秦敏,“小娘子,你看这株也是药草么?”
秦敏扫了眼那药草,记得图册里有提过,便道:“嗯,册子上有写,这个是刺苋,清热利湿,解毒消肿,你昨天喝的药汤就有这个。”
梁大为脸上一喜,“我就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其他人听见发现其他药草,不由凑过来。
他们看见梁大为手里的刺苋,不由皱了下眉,图册里的刺苋好像不长这样,形状不像,也没这般粗壮。
几人轻咳了下,“小娘子,你学药草时间不长,可能不太清楚,这些植物长得都很相似,但只要差之毫厘,基本就找不对了。”
秦敏点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说得也没错。
怪不得他们这么严苛地要按照图上的来找。
秦敏好奇地道:“你们从来没找错过药草么?”
几人,“……”
梁大为噗嗤一下笑出声,“错得可多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脸教育小娘子。”
几人顿时有些恼了。
梁大为也没笑太久了,“就这样吧,我看这就是刺苋了,快点摘了,别磨磨蹭蹭偷懒了,难道你们想在山上过夜么?”
几人相互看了眼,算了,摘就摘吧,反正摘错了算梁大为的。
梁大为见着那些人走远了,才扭头看向秦敏,露出些心虚,“小娘子,我不会真的看错了吧?”
秦敏肯定地道:“你没看错,它确实是刺苋。”
梁大为这才定下了心,认真采摘起来。
他们往日大半天才能填一小半的篓子,靠着清半夏和刺苋两种药草很快便满了。
篓子满了,自然该下山了。
一众人回程时,都生出了些恍惚。
他们以前采摘药草,都是在黄昏的余晖披映下,背着一小娄药草,双腿酸痛地回茅草屋。
现在连晌午都还没到,他们竟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