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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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白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套干净清爽的睡衣，身下床单也是新换的，又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的家政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地上还一片狼藉，看得他反胃想吐。
家政见人醒了，问道：“你醒了，吃东西吗？”她面色寡淡，但顾小白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丝鄙夷。
顾小白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内心刺痛到了极点，是个人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但下半身像被打了似的，无法动弹，尤其身后那处，清凉感里伴着火烧火燎的锐痛。
“别动了，我把饭端过来。”说完家政就走了出去。
顾小白望向窗外，发现天边的夕阳正慢慢落下，这么说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他嗓子里一股子腥膻味儿，喉管也疼得要命，手腕更是红肿得老高，顾小白顿时冷汗涔涔，一点都不想再回忆其中的细节。
他想去刷个牙，但腰部以下跟不是自个儿的一样，甚至动动手指头都觉得好累。
顾小白从没想过单方面的性-爱原来可以这么粗暴凶蛮，林墨琛原来这么强横狰狞，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他再也不想靠近林墨琛了，再也不想做了。
家政没端水，顾小白喝着没滋没味的米汤，喉管终于感受到滋润，于是把汤喝了个干净，剩下的米粒硬邦邦像枪子儿，咽也咽不下。
看他放下了汤匙，家政拿起餐具便要走。
顾小白拽住她，嘶哑地嗓子犹如老破车，“林墨琛呢？”
家政翻了个白眼，顾小白看得很清楚，她脸上的鄙视显然没打算再藏。“林先生很忙，一早就去公司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觉得林先生会跟我说吗？”家政又翻了个白眼，利落地离开了。
顾小白呆愣了一会，开始翻找手机，他想跟顾妈报个平安，这时才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压了张支票，他拿起来一看，脸上尽然失了颜色。
三十万。
难怪家政对他一直翻白眼了。
林墨琛用三十万块钱告诉他，他就是个卖得，昨天伺候得好，不仅欠得一笔勾销，还多奖励。
顾小白感觉一股寒气钻进了骨头里，心直颤抖，手也在抖，他抖抖索索想要下床，这个地方他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正挣扎着要下床时，房门又被打开。
“出去！”顾小白厉声吼道。他以为又是那个家政，她进进出出好几趟，从不敲门。
“这是我家，你让我出去？”林墨琛径直走了进来，身上的大衣带着寒气还没脱，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在看到床边被撕碎的支票时，脸上泛起冰冷的笑意。
“给你钱你不要？现在是还打算走什么欲拒还迎的清纯路线吗？都是老主顾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林墨琛将顾小白勉强挣扎下床时挣开的睡衣纽扣整理好，这人颈间不属于他的红痕还未消散，看起来着实碍眼。
顾小白显然受到了惊吓，呆愣着不敢动作，生怕一个动作林墨琛又要对他施暴。
“他妈的真紧，有点受伤，这几天乖一点，不会动你的。”林墨琛还是一眼看穿顾小白，站在床头说得缓慢，漆黑的眼眸中，只剩下暗淡与冷酷，再没其他感情波动。
顾小白重新给自己盖上被子，像是竭力给自己加了一层保障。他抬起头，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色，嗓子也十分低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艹你，把你拴在身边，随时随地艹你。”
“你犯法……这样是犯法的。林墨琛，你还是不是人……”顾小白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抖着唇，一字一句地说，话中全是哀求和绝望。
他的林墨琛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到底该怎么办……
“哦，那你报警好了。”林墨琛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丢到顾小白的怀里，抱臂扬了扬眉，让他现在就当着自己面报警。
顾小白浑身僵硬，紧紧攥着身前的被子，直勾勾盯着床脚再无其他动作，他眼神空洞无物，只剩下麻木。
“你看看你还是舍不得的是吧。”林墨琛拿过一边的凳子，泰然自若坐了下来，“为什么不要钱，难道想让我月付？也行，更方便。”
顾小白蹙着眉，眼眶也开始泛红，纤长的睫毛抖动个不停，彻彻底底流露出他的恐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回家。”
林墨琛叹了口气，只好又重复一遍，“我说过了，你就住这儿，在我对你失去兴趣之前。”
停顿了片刻后补充，“我不限制你人身自由，但你也别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知道我有许多法子对付你，你要是惹我生气了，那我就一样样试。”
顾小白惊骇和悲切占满了心头，脸色都几乎变得透明，豆大的泪扑簌簌的掉落，“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我之前对不住你，我伤害了你，可是……”
顾小白伸手紧紧抓住林墨琛的手，哽咽而急切地说：“可是墨琛……我是有苦衷的，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你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要绑着我？我只想过点平静的日子，也不行吗？”
林墨琛眼底的冷戾和阴鹜不断翻滚着，脸色在此刻无比冰冷，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像是甩掉脏东西一样，甩开了顾小白的手，“道歉的话就免了，我不需要。我的选择多也不介意多你一个，等什么时候我玩够了就放过你，你还不够格让我一辈子绑着你，放心，以后是平静的日子给你过。”
像是承诺一般的，林墨琛无情的话从薄唇中幽幽吐露出来。见顾小白已是摇摇欲坠，又道：“至于你说得狗屁苦衷，就不必讲了，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顾小白泪眼朦胧，长长的睫毛也沾成一缕一缕的，他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眼前都越发模糊，但还是执着去抓林墨琛的手，祈求他能网开一面。
“我其实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你相信我，墨琛，我最爱的是你，从来不都是别人，你能不能信我一回，你以前也爱过我的不是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墨琛，你明明当时已经放过我了，为什么现在……墨琛，你能不能放过我……”顾小白不断抽噎地重复。
林墨琛像是被全身心侮辱了一样，猛地站起来，在此刻，终是勃然大怒。
“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婊-子，你凭什么还有自信觉得还能拿这个当筹码？顾小白，你不配，你的爱太廉价了。”
“是，我曾经是爱你，我他妈还百分百尊重你，不介入你的工作不介入你的人际，从没一刻把你当成外面的逢场作戏，从第一天起就把你当老婆一样疼，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来不逼你做你任何不愿意的事，你一瞪眼我就松手，你一皱眉我就想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我连块皮都没让你破过，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嗯？我说了只跟你结婚只跟你在一起，给你的承诺你从来都装听不到，还是说你就从未对我上过一丁点儿的心！”
林墨琛深不见底的黑眸隐约翻滚着疯狂的怒意和狠绝，上前一步，一只手紧紧攫住顾小白的脖子，强迫他的脸高高抬起。
“你干了什么？心眼儿全都使在怎么钓我了是吧？在哪儿念得课啊，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把我当冤大头是吧，当就当吧，我就只值900万？你他妈都不帮我凑个整吗？嗯？顾小白，你怎么那么会恶心人，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在想你怎么动不动就后退，动不动就跑，我反思是不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后来才明白过来，原来你早就一心只想揪我的错处，好去找你那个狗男人！你当初着急忙慌跟我撕破脸的时候，要跟你那个狗奸夫双宿双栖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是想过我的！？你还敢有脸说爱我？你拿什么爱我？啊？！你这么上赶着从良，他知不知道你干得那些事，他不嫌你脏吗？也对，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林墨琛狠狠甩开顾小白，大力的惯性将顾小白摔到一侧。
“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一个顾小白顶我十个老师，我感谢你，让我知道感情这东西就他妈是狗屁，只有这个才能栓住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林墨琛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搓了两下，顾小白看过去，身体抖成了筛子，青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垂着头慢慢退坐到床的另一边角落处。
他从未看林墨琛生这么大的火气，也从未感受过如此深刻而庞大的痛意，破碎的心从林墨琛甩开他的手时就在不停流血，他浑身冰冷，哆哆嗦嗦只想再次解释。
“我跟周放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对他不是喜欢……我其实有想过跟他分手，墨琛，真的，你能不能……最后，信我一次，我真的只喜欢你……”
林墨琛长叹一口气，眉梢满是讥诮，狭长的双眸中只剩下鄙夷，厌倦道：“我劝你别再说了顾影帝，你这拙劣的两面派只会让人更觉得恶心，更瞧不起你，你要再敢说什么爱不爱的话，我把你视频放到网上去，让大家都鉴赏一下你的演技，看看是你的嘴巴诚实，还是身体诚实。”
顾小白一怔，猛然抬起头，惊恐万状，“！！！什么视频！？”
“你说我昨天下午能拍什么视频？”林墨琛唇角微扬。
“……林墨琛！你他妈还是不是人！”顾小白一瞬间神经线被彻底崩断，挥舞着拳头挣扎着要去揍他，声嘶力竭，“你混蛋！林墨琛！你混蛋！！”
他忍着痛，扑腾半天才勉强站起来，床垫柔软，脚步不稳，下一秒就落入了林墨琛冰凉的怀抱。
林墨琛怀里的人抖成了筛子状，崩溃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林墨琛好以整暇，“我混蛋还不是你逼的，别白费力气了，听话点我就不会把你视频公开。刚一回来就听家政说你醒了不肯吃东西，我好心过来瞧你，你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我不太满意。”
他又拍了拍顾小白颤抖不停的蝴蝶骨，轻声地安抚说：“你休息会儿，等会儿我忙完就给你煮宵夜，好不好？”
不等顾小白说话，就摁着他回到床上，温柔细致地给他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顾小白睁着大大的眼睛，无声的眼泪不断流出，浸湿了半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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