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个小孩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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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娘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
“嗯，我的军资还没有拿回来，所以，还是得赖着你，就请镇北侯爷，大人大量，继续拖着我这个拖油瓶喽。”
“还有我这个小拖油瓶。”
小土豆听到了他们两个说话，忙凑过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顾十娘觉得小废物听着不是事儿，看他嗜土豆如命，便
一大一小朝着自己毫无保留的笑容，让程思同心里升起一片柔云，他笑着点了点头。
顾十娘看着他骑马而去的背影，有些恍惚，不管前方千山万水，迷障重重，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此时能快乐几分便享受几分吧。
然而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所愿，褚云澜指着前面寸草不生，一看过去便是黄澄澄露出泥土的山脉，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些人疯了吧，撅草根撅得这般干净，这是彻底不回来了啊。”
“不是人为。”
程思同看了一眼，继续骑马前进。
“不是人，还能是鬼？”
褚云澜打着哈哈笑了几声，看没人应他，便也跟了上去。
马车夫却是停下了不愿意往前走了。
“姑娘，你们下车吧，这生意我不做了，早知道你们是要越过这千障山，我就不应该答应跑这一趟。”
顾十娘不愿意为难人，抱着小土豆下了车。
“千障山？这山是怎么回事？”
“嗐，这山有鬼！”
“有鬼？”
马车夫说道：“这千障山原先枝林叶茂，是我们十里八方灵气灵草最充足的地方，所以即使打战，很多修士也不愿意南下，我们这的一方普通百姓也得以庇护。
可谁知道，在十天前，这山一夜之间像是被什么怪物吞噬了一般，灵草灵物消失得一干二净，修士们上山查看过，连一点点草根都没有剩下，更没有半点生灵，只是说没有活物也不尽然，上了山之后，常常能听到气流转动的声响，这声音来得太过诡异，修士们每每快要找到源头，那声音就又消失了。
没了灵草灵气，修士们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慢慢的也就散了，留我们这些没用的，自然也不敢靠近那山。”
顾十娘给了银子，将人放了，程思同停在半道上等她。
长手一捞，将顾十娘怀里的小土豆接了过去。
顾十娘有些犹豫，“你们骑马，我走路慢慢踱上去，这里空旷一片，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能看到我。”
程思同不置可否，右手抱住小土豆，右手马鞭卷上顾十娘的腰。
顾十娘惊呼一声，后背已经贴上了一片温暖的胸膛。
“你别……”
“抓紧，上山了。”
骏马急奔，顾十娘慌乱之下紧紧抓住程同的手，程思同左手绕过她胸前，抓着缰绳。
风吹马疾，千障山雾气已散，褚云澜骑着马立在山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听，这山是不是在动？”
马匹不停地踢踏着蹄子，看起来十分烦躁。
“山不仅在动，而且是跟着气流动的。”顾十娘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说道：“气流一来一往，倒是像是一呼一吸，这世上能有这么大体积且生活在荒山上的，难不成事灵兽？”
褚云澜眼前一亮，灵兽本就稀有，何况这灵兽又吃了满山的灵草，若是能与之签订血契，得到的人便能如虎添翼。
褚云澜看了眼程思同，笑道：“侯爷应当是不稀罕这小小的灵兽吧，毕竟你可是……”
程思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褚云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边和小土豆说话的顾十娘，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小土豆怕顾十娘抱着他会累，主动要求下来走路，小胖手紧紧抓着顾十娘，嘴里还吃着土豆糖，兴致勃勃地看着大人们。
“十娘，灵兽在哪里啊？”
顾十娘摸了摸他细软头发，一路过来，发现这孩子除了吃什么都不关心，也难怪被拐了还能悠然自得地活这么多天，除了年纪小，还有心大的缘故。
他会关心灵兽还是因为顾十娘告诉他过了这座山有地方可以吃饭，过不了只能原路返回去吃干粮。
褚云澜用剑柄敲了敲眼前的巨石，“找到是找到了，只是有点奇怪。”
“石头底下？”顾十娘觉得有些好笑，能发出震动山脉气息的灵兽居然躲在巨石下面，“躲在石下不会被压死？”
程思同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
顾十娘按了按眉头，道：“这灵兽也不是非要不可。”
他们好好地离开什么事都没有，特别是程思同，最没有必要惹事生非。
“哎，不行，这灵兽我要定了！”
一时间，滚石流砂，褚云澜拔刀砍在了巨石上，试图将石头破开，顾十娘紧紧抱住小土豆，感觉自己背靠在了一棵老树上。
风息砂停，巨石仍然一动不动，褚云澜那把金光闪闪的大刀横在石头上，不仅对之毫无损伤，甚至刀面上还出现了丝丝裂痕。
程思同一掌拍向褚云澜后背，褚云澜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侯爷，你！”
程思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褚云澜十分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我同你们不一样，药王谷人手云集，作为入门弟子，若是灵力不能拔尖，会过得比什么都不好。”
怀里的小胖子挣了挣，从顾十娘身上下来，他有些着急，走到巨石旁边，绕着石头转。
如果石头底下的小灵兽找不到，那他就不能吃饭了。
“小不点，快过来，别在那里耽误事儿！”褚云澜皱着眉，看起来很烦躁。
“只要把石头掀开就行了吗？”小土豆问道。
“掀开，你掀一个给老子看看，走开走开，让你走开别捣乱，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褚云澜不想理会一个小屁孩的话，上手就想赶人。
“唔。”
小土豆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小胖手握住石头，往上轻轻一提。
“你，你，你！”
褚云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能吞得下一个鸡蛋。
小土豆歪着脑袋，努力去看被巨大石头挡住身影的褚云澜，疑惑道：“这不是很容易吗？”
顾十娘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流突然间滞住了。
轰隆一声，小土豆又把巨石放下了，轻轻松松，就像捏起他手里的那颗糖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