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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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恩不认为他是找自己闲聊的，想了想后回答道：“我们很多文职官员还留守在泰洛西，哪怕打不过尸鬼我们也可以往东撤退，那里有无边的土地！”
“你可以退，我们不能。”维拉斯神色黯淡，席恩只需要活着，自己需要的是胜利。一旦离开河湾地去东大陆，提利尔家族的公爵之位根本保不住。
席恩在结婚有了孩子，开始管理领地后性格成熟稳重了许多，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相信维特公爵。”
“维特啊，小时候我们就认识，还是他治好了我这条断腿。”维拉斯抬头看向南方的天空：“希望他能打败那个怪物！”
在席恩这里没得到有用的信息，维拉斯准备骑马去找别人问问，这时队伍前方传来号角声，接着又是一声。号角声开始不断吹响，连绵不绝。
“怎么会是攻击命令？”
“前面出什么事了？”
没有了庞大如山的傲达威英，国王蓝礼和他的龙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失去巨龙做精神支撑，在败军中想提振士气都很难。
撤退的队伍停止了前进，听到前方不断响起攻击的号角声陷入了迷茫，瞬间慌乱起来。
“那些贵族老爷是想让我们去送死给他们断后吗？”
席恩赶紧系好头盔绑带，跳下马车跑到军职比他高的维拉斯旁边：“维拉斯！我们要排好阵形吗？”
“我也不清楚，再看看！”维拉斯看着混乱的人群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胯下的战马也焦躁不安，来回踱步。
后方有穷追不舍的尸鬼，下令摆出进攻阵形？人类本来就防守失败正在撤退，哪里还有兵力。继续撤退？那一声声号角确实又是进攻的命令。
“维拉斯！你听！”席恩突然激动起来。
又有号角声响起，维拉斯竖起耳朵，声音的节奏、音调和平时听到的号角声完全不一样，沉闷而悠长。
“席恩！席恩？”维拉斯转头想问席恩，却看到他正指挥着手下在展开阵形。
很快，来自泰洛西的士兵们已经排成了十几个整齐的进攻方队。
维拉斯骑马找到席恩：“是真的有支援到了吗？”
“吼！”
“必胜！必胜！”
战场的士兵瞬间欢呼起来，很快盖住了席恩对维拉斯大喊的声音，维拉斯根本听不清他喊的是什么，顺着士兵们欢呼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的天空正有四条巨龙飞来。
维拉斯辨认了一下巨龙的颜色，翻身下马凑到席恩耳边：“是国王、王子，还有索伦和拜蒙？”
席恩已经非常兴奋，长剑已经握在了手中准备随时作战：“不止！是瓦兰提斯和里斯人的号角！我们经常和他们一起出海，绝对不会听错！”
“瓦兰提斯和里斯？”听到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维拉斯的心跳也加快了，这似乎是另一个大陆的军队第三次踏上维斯特洛大陆。
尸鬼大军出现在视线中，四条巨龙飞入云端做准备，支援的部队也到达了。
充满异域风气的盔甲和武器，光是瓦兰提斯一城的军队就和一个公爵领相当，他们还带着战象。
绑在两根长牙上的金属棘刺闪着寒光，链甲保护着战象的头部和胸口，在它们背上的木篮中，四名弓箭手正在整理黑曜石箭矢。在指挥官乘坐的战象背部，四根象牙制成的长号角不停地响着沉闷的低吼。
哪怕瓦兰提斯人衣衫单薄，无法在寒冷的季节深入北方作战，不过在赫伦堡郊外为人类赢得一场胜利，在场的士兵相信绝对够了！
号为进攻，不再打防守战，整军、备战，战象在前，四条巨龙在高空盘旋，恢复士气的人类军队发起了冲锋，准备和尸鬼大军决一死战。
一千米。
许多士兵还是头一次看到战象，也是头一次听到战象的叫声，这种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让他们充满了信心。
九百米。
骑士们已经包抄到步兵两翼缓步行进，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高举骑枪发起冲锋。
八百米。
外邦的号角夹杂着战鼓的轰鸣声，密密麻麻的长枪竖立着在移动，枪头的黑曜石反射着黑光，士兵们肩膀抵住肩膀，手中盾牌的握把紧了又紧。
七百米。
高空的四条巨龙收起双翼往地面俯冲。
“七百米准备！”军官们喊出的号令没有传开，声音被天空传来的一声怒吼盖住。
“夜~~王~~！”索伦·拜拉席恩的吼夹杂着魔法，响彻云霄，压过了尸鬼与人类的脚步声，就连战象也为之一顿。
黑龙舒尔沃昆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太阳之影，原本就是飞行速度最快的巨龙。这次它俯冲而下的速度奇快无比，索伦无视叔叔蓝礼的劝阻全力冲刺，把其他三条巨龙远远地拉在后面。
“夜~~王~~!”索伦已经发现了混在异鬼群里的夜王，黑龙在撞到地面前快速改为平飞。
“那是什么？”
席恩看着天空的黑龙，哪怕经常见到索伦和黑龙的他，现在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黑龙的头部、脖颈、身体和尾巴都被大块大块漆黑金属覆盖，让原本纤瘦的身形看起来无比强壮。
本应该骑在巨龙背部的索伦正站在巨龙头部，全身包裹在狰狞漆黑的盔甲里面，紧紧抱着索伦的魁蜥身体化为黑雾盘绕在他盔甲外。
黑龙径直往夜王的方向冲去，掠过人类军团上方时，在飞过的地方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黑烟。
星星点点的火星开始从巨龙和他的身体飘散。
“去~~死~~吧！”索伦一声怒吼。
火星越来越多，夹杂在黑龙散出的浓密黑烟中格外显眼。随着索伦开始加大魔力注入，火星消失，一小块盔甲变得通红，接着魔力聚集成如同熔岩般的粘稠液体，沿着索伦和黑龙的体表流淌。
落到后方的蓝礼一看到索伦身上的变化，立刻就认出了他身上的气息，这股气息跟他跟维特误入的熔岩地狱一模一样，来自另一个魔神的力量。
察觉到索伦和黑龙本身的魔力并没有增强多少，更多的是借用了外力的形式才达到了这种状态，攻击力提升不多，但炽热的熔岩对上夜王阴冷寒冰，正好相互克制。
蓝礼无暇思考索伦这么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后果，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夜王。他便开始指挥儿子和拜蒙加速，准备去协助索伦。
数不清的寒冰长枪从异鬼手中射向黑龙。而黑龙完全无视这些攻击，任凭寒冰长枪击打在身上，看着它们破碎、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