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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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途中，方晓媛脸色苍白。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坐飞机，起飞的失重感，狭小且封闭的空间。
无论是生理，或是心理方面，都让她产生一股对未知的恐惧。
沈泰看得出她很紧张，轻声安慰：“闭着眼睛多深呼吸，很快就会到了。”
方晓媛露出牵强笑容，嗯了一声，听从沈泰的话，认真地吸气吐气。
同时也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很快就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渐渐的，沈泰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露出一抹笑意，看来还是他低估了方晓媛的适应能力。
星城距离香江有870公里，黄花机场到香江国际机场，需要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之后，飞机顺利落地。
“这里就是香江吗？”
方晓媛一脸茫然，像个小学生紧紧跟在沈泰身边，生怕自己走丢了。
亚洲四小龙之首的香江，当前时期每天航班数量就超过1200架，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服装各异的人种，让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嗯，这里就是香江。”
沈泰轻笑，以前来过很多次，相较于十几年后，其实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不像这个时期的内地，离开某个一线城市三五个月，回来恐怕都会迷路。
两人在办理入关手续，他们办理是旅游签证，只能待七天，超过七天会被罚款遣返。
之后又去往机场的银行，沈泰本人携带证件激活银行卡，从里面取出一万美元换成港币，现在的汇率大概在1:7.9左右。
他把零钱揣兜里，然后把剩下的七万港币，一股脑塞在方晓媛的包里。
“老板，你在干什么？”
方晓媛压低声音，急的直冒汗，警惕的望着四周，生怕被人看到。
沈泰满不在乎，笑着说：“我身上没地方放，就先放你包里吧。”
说完，插着兜就往机场门口走去。
他们此行计划待三天，两人都是轻装上阵，各自背了个双肩包。
方晓媛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只能急忙一路小跑紧紧跟在沈泰的身边。
出了机场，沈泰在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吩咐司机去往中环。
目的明确，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像极了当地土著，司机也不敢下黑手。
他会粤语，主要归功于珠江频道，从小就看着港片，长大也有意去学习。
方晓媛紧紧抱着怀中的钱包，望着窗外，目光逐渐呆滞。
香江机场附近还比较荒芜，自从进入市区，驶向香江最繁华的中环，道路两侧的高楼逐渐增多。
电影中的摩天大厦近在眼前，让她再次生出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来自贫穷地方的自卑。
沈泰没有像在飞机上给予安慰，而是在旁跟司机闲聊扯淡。
无论哪个地方的司机都一样，能说会道路上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次沈泰带方晓媛过来香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不仅是让她成为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有带她出来开拓视野的想法。
沈泰的事业重心会放在文娱行业，他需要一个管家帮自己管理副业。
方晓媛虽然只有初中学历，但胜在为人勤奋好学，应该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弥补先天的不足。
真正让沈泰下定决心，还是在来之前方晓媛诉说自己过去的经历。
农村妇女能够独自带着一个孩子逃出山村，长途跋涉一个多月，经历种种艰辛，来到梦想中的省会城市。
这种魄力远胜同时期同年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光凭这一点，
她值得沈泰花费心思培养。
而且，她比较好控制。
抵达中环的文华酒店，前面有一群年轻男女堵住了马路，他们旁边还有专门的执法人员在维护秩序。
沈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机见怪不怪，解释说：“都是leslie的粉丝，一年多以来在酒店门口追悼，去年甚至还有几个女仔想跟着一起殉情，真搞不懂她们是怎么想的。”
leslie中文名叫做张国荣，去年愚人节进行一场惊世整蛊，从文华酒店高楼一跃而下，震惊两岸三地的娱乐圈。
时隔一年多，还有粉丝在酒店门口追悼，足以证明他在香江的影响力。
沈泰恍然大悟，随即说：“那就靠路边停车吧，多少钱？”
“85蚊。”
沈泰看向方晓媛，示意她给钱。
方晓媛一脸茫然，听不懂粤语，又不好意思询问，只能求助看向沈泰。
沈泰重新复述一遍，方晓媛才拿出钱递给司机。
两人下车，去往酒店的路上。
沈泰轻声嘱咐道：“晓媛姐，你就正常用国语交流，不用怕别人听不懂。顾客就是上帝，我们是来花钱的，他们就得服务我们。”
改变一个人气质，最便捷的办法就给她一百万，让她随便花。
没有瞻前顾后的犹豫，眼界自然会迅速增长，也能快速消除心中的自卑。
但也要根据环境而定，香江因为制度缘故，天然就拥有良好的环境。
沈泰打算培养方晓媛，那就决定从现在开始全方位进行栽培。
至于会不会拔苗助长，导致性格走向虚荣拜金，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长歪的苗子，都不是好苗子。
方晓媛呆呆应了一声，隐约察觉沈泰的变化，但也说不上来。
两人绕过门口悼念的人群，进入文华酒店，共计25层，总高度108米，是香江老牌的五星级酒店。
门外罗马柱、威武石狮，门内装修得金碧辉煌，形成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令穷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踏足。
方晓媛走在前面，压力十足，一步三回头看向身后，在沈泰的眼神鼓励，她硬着头皮，走进酒店大门。
“欢迎光临文华酒店。”
两侧门童礼仪小姐的呼声，吓了方晓媛一跳。她低着头，快步走向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一看到价格更不敢吭声。
酒店最便宜的房间也要千元，都快赶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沈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间商务房，办理三天。”
一间两千八元，
两间五千六元，
三天一万六千八。
方晓媛瞬间得出总价格，差点惊掉下巴，两人住三天，是她一年的工资。
当她想再次确认一下，沈泰已经将自己证件放在她面前，跟前台工作人员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