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赶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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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节目组的奖金发下来。
拨款的奖励总额共计270万，沈泰独占70万，没人有半点意见。
他们心里都门清，自己为什么得到这笔奖金，他们的存在可以被替代，但沈泰的存在却是独一无二。
没有沈泰，就没有奖金。
奖金发下来，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样子，唯独有一个人例外。
“你要走了吗？”
苏丽卿满脸幽怨，像是被人抛弃的深闺怨妇。一开始她是不相信沈泰要离开电视台，三人成虎，消息越传越真。
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从来不藏事。与其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如直接询问沈泰本人。
沈泰轻笑：“下周去报道，本来是打算周日录制完节目再跟你们说的。”
苏丽卿不开心，嘟着嘴道：“我要特殊对待，想要你提前亲口对我说。”
她可以理解沈泰的选择，想走得更高，走得更远，必须去到上星卫视。
但她很不理解，沈泰为什么总是将她归类在同事一栏，难道这段时间，她的表现还不明显吗？
虽然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她希望对方有所反馈，而不是唱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沈泰轻声：“现在不是亲口说？”
“我问你，跟你主动能一样吗？”
“差不多吧。”
“那我怎么办？”
“你继续当主持人，有空再联系。”
“不要，我想跟你一起去。”
沈泰忍不住叹气：“我又不是去玩星城玩，人生地不熟带不了你。”
苏丽卿也不知是不是在装傻，没听出沈泰的言外之意，满怀期待问：“那你想不想我跟你一起去？”
当初毕业选择来宁北电视塔，纯粹是陪着林浅浅一起过来玩玩，只要她愿意就算去央视也可以，她有那个实力。
沈泰沉默良久，笑得很洒脱：“不想，你老是影响我泡妞。”
苏丽卿不理解，幽怨说：“难道在你眼里我不算妞？”
沈泰摇头，认真说：“因为你比较特殊，所以我现在还不想泡你。”
苏丽卿很好哄，听到自己很特殊，像个小女孩般笑眯了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我哪特殊了？”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不想自己在男孩子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沈泰想了很久，试问：“漂亮又有钱？”
苏丽卿笑容愕然而至，冷冷哼道：“狗贼，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沈泰欲言又止。
放手，他舍不得，
接受，又怕辜负她，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确实不假。
忽然，办公位的座机响起。
古宏远打来电话，让沈泰现在过去一趟，他看了苏丽卿一眼，匆匆离开。
来到副台长办公室，仅与台长办公室一墙之隔。
沈泰敲门进入，古宏远面色阴沉，一声不吭，把他晾在一旁很久，似乎让要让他进行自我反省。
沈泰也不着急，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怔怔发神。想着食堂今晚做了什么饭菜，还是去外面吃点好的。
又或者要不要跟苏丽卿道个歉，虽然她平时没心没肺，但刚才他说的话似乎有点言重，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以前面对感情都是乱杀，现在重回二十来岁，难道迟到的青春期也来了？
古宏远率先沉不住气，询问：“小沈，听说你要调去星城卫视？”
沈泰惊讶道：“是有这个打算，报告我已经递交给卢主任，古台我没想到这点小事也能惊动到您。”
古宏远沉默良久，用着长辈口吻，语重心长说：“小沈，年轻人有冲劲可以理解，但你有没有慎重的考虑？”
“上星卫视的上限高，的确不假，但规矩比较严苛，不像我们地方台，比较灵活，新人有机会大胆尝试，就算是一个新人也可以担任节目的总导演。”
“我建议你再多积累几年经验，以后去到上星卫视之后，会更有优势。”
古宏远看似为沈泰着想，实则在提醒他，进行道德绑架，做人不能忘本。
是谁给了他施展拳脚的舞台，没有电视台又怎么会有他沈泰的今时今日。
这种话要是对一个小年轻说，对方说不定就羞愧难当，但沈泰在娱乐圈混了那些年，见过太多禽兽败类。
他个人的意志力也不强，无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可避免的也沦为败类中的一员，早就不知道德感为何物。
听到古宏远的话，沈泰像是受到鼓舞，情绪高涨道：“我考虑好了，感谢古台的关切，谢谢电视台的栽培，我去到星城卫视一定不会给大家丢人的。”
古宏远忽然愣住，沈泰的演技太逼真，他甚至都分不清是真话假话。
也不好跟沈泰翻脸，他只能继续好言相劝：“小沈啊，你也别嫌古伯伯唠叨，我是真把你当真自家晚辈，再跟你多唠叨几句。”
“你还年轻可能不知道，在你刚开始担任节目总导演的时候，你小舅其实承当了很大压力。”
“我跟博然是一起进入电视台，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也不为过。他的外甥，自然就是我的外甥，各个方面在力所能及的情况，能帮衬就多帮衬。”
“但你想想，去到星城卫视，人生地不熟的。光是他们那边火辣的湘菜，我们的南方胃就受不了，又何谈人际关系的处理。”
沈泰天真，不好意思挠头说：“古台长，您说得这些我都有考虑过，台里不是发奖金了，我打算过去先住租一套房子，以后的一日三餐自己做。”
“毕竟在家我爸妈老是说我不会做饭，要么就说做的饭，狗都不吃，出来社会也该学习了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古宏远脸色黑如锅底，
不提及发奖金还好，一说起这事，他心里就一肚子火。
不发奖金，沈泰应该还有顾忌，现在钱到手，随时可以走人。
难怪周一例会上，刘耀仁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让沈泰去星城卫视，不仅是挖他的墙角，更是损害电视台集体职工的利益。
就算他答应了，
台里其他同事能答应吗？
刘耀仁自私自利，不配为领导者。
“你最好在考虑看看吧，如果真的要走，我也不强留了。”
古宏远摆手，有些不耐烦，他已经想到对付刘耀仁的办法。
高层管理心思都一样，集体利益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掌握在谁的手上。
他们都是金字塔的顶端，根本不用担心成为被抛弃的那些人，自然而然就渴望更大的权力。
“古台长，您先忙。”
沈泰低眉顺眼，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都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也该让他们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刘耀仁不是好人，古宏远不是，恰好沈泰也不是。
这不就赶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