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扮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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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亚纳的夜晚，仍然是熟悉的寂静。
这个忙碌而贫穷的岛屿，从来没有进化出合适的娱乐行业，就连那些赌场和酒馆，也只能在最中心的几条街道才能勉强生存。
黎蒙收拾好东西，乘坐出租马车，离开位于郊区章鱼街的旅馆，来到鲑鱼街78号，找到他之前下榻的旅馆，拿回了自己的时尚鱼皮口袋和一些杂物。
那个干瘦的旅馆老板看着黎蒙的离开，颇为不舍，又拉着黎蒙手舞足蹈的描述了一遍他的神秘邻居。
走出旅馆大门，黎蒙悄悄的从钱夹中抽出二百磅，放到了老板之前藏钱的地方，一个破旧的鞋盒里。
那个鞋盒藏得很好，上面甚至有一层厚厚的灰，如果不是黎蒙特有的解密和偷窃能力，没有人能发现它。
里面也并没有老板吹嘘的一万镑，仅仅五百镑而已。
“看来旅馆老板并没有发现钱财丢失的问题，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换旅馆了。”
回到郊区章鱼街的旅馆，已经是深夜了。
黎蒙那件从神弃之地穿出来的亚麻衣服，现在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它本来是第四纪末阿蒙家族转进到神弃之地所带的服装，被4号所欺诈，交付给离开神弃之地的潜伏者。在穿越神弃之地的时候，这种欺诈开始逐渐失效，到现在，欺诈权柄已经完全失效，整个衣服风化的一碰就碎。
一件古老的文物就这样消失在历史中。
7月2日，周一。
由于睡眠颠倒，黎蒙直到早上11点才从床上不情愿的起来。
本来他想早睡早起，明天继续努力的工作，可是身体总是不愿意服从这种安排，在黎蒙躺在床上的时候，坚决不闭上眼睛。即使用超凡之力合上双眼皮，大脑中依然闪过无数奇怪的念头，让人心烦意乱。
黎蒙只能爬起来，把那本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重新翻看了一遍，并且把所有序列九的配方反复诵读，这种旺盛的精力一直持续到深夜3点，大脑终于累了，脑海中才重新找回睡眠的感觉。
在看了一眼怀表，被上面的时间恐吓之后，黎蒙匆匆忙忙洗漱完毕，跳上了马车，一路往鳗鱼街而去。
经过年轻马车夫的一路极限驾驶，终于赶到了贝克兰德银行提亚纳岛分行。在经理人员焦急的目光和各种暗示中开好了一个不记名账户。
黎蒙满意的递给了年轻的马车夫两个金镑。开着只有一匹马的两轮马车，在遍布石头和水坑的提亚纳街头飙车，这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看着记录有不记名账户的纸条，黎蒙有些莫名激动。
塔罗会早期，对自己最大的存在价值是什么？
当然是贝克兰德最富有的钻石，奥黛丽小姐。
“终于有了自己的账户，现在可以快乐的使用提款机了。正义小姐，我来了！”
再次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黎蒙盘算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等塔罗会结束之后再服用倾听者魔药。
.............
万一刚喝了一口开会了怎么办？又不能和开水一样倒回去。
廷根市水仙花街2号。
克莱恩默念了几遍自己在贝克兰德银行廷根市分行开设的账户，又清了清嗓子，用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语气对着空气练习了几遍，自觉满意之后才合拢手上的书籍，盖上钢笔帽，拉拢了窗帘。
紧接着，他反锁上卧室的门，开启灵视检查了房间，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最后逆走四步，进入灰雾空间，将手伸向了那两颗熟悉的星辰。
黎蒙安静的坐在镜子前面，看着深红光芒潮水般凭空涌现，一下将自己淹没。
再睁眼，已经来到了灰雾之上，坐在了正义小姐奥黛丽的对面。
黎蒙没有左右观察，也没有开启灵视，甚至还保持着和旅店一模一样的坐姿。
奥黛丽迫不及待的开始例行招呼，克莱恩则开启了灵视挨个偷窥。
黎蒙装做完全不知道，和奥黛丽一样打过招呼之后，就静静的等待着奥黛丽的开口。
果然，愚者先生刚宣布开始，奥黛丽就看向了黎蒙。
“你已经收集到了那两份主材料了吧？祝贺你，马上你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超凡者了。”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由于坐在黎蒙正对面，奥黛丽总算忍住了吐舌头的小动作。
“是的，它们都很便宜，收集起来非常轻松。那么我怎么付款给你？哦，我的意思是“观众”魔药的辅助材料是什么？”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黎蒙想到那六百金镑，虽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淡柔和，可听起来还是有一些微小的颤抖。
“这是我在贝克兰德银行的不记名账户：XXXXXXX 。你能记住吗？”
奥黛丽似乎没有听出任何异常，认真的点头说：
“我肯定一天之内你会收到600镑。”
“很好，你记住，辅助材料是：80毫升纯水，加5滴秋水仙精华，加13克牛齿芍药粉末，加7瓣精灵花。”
说完配方，黎蒙突然想起来，目前奥黛丽似乎没有受到过专业的魔药制作训练，也没有接触到非凡特性定律和扮演法。上次自己和克莱恩都表现的有些青涩，没有很好的进行沟通交流，导致了奥黛丽一些基础知识的缺乏。
“如果你记不住的话，可以给我写信或者发电报。付款是小事，但配方一定要正确并且保证分量。”
“按照给出的顺序，把辅助材料依次放入，最后放主材料。记住，宁可少不可多，不然非常容易导致失控。”
。。。。
“服食魔药后，尽快开始冥想，控制住灵性和力量……必须每天练习，以真正掌握魔药的力量，挖掘出它的象征意义和更多神秘，只有这样，你才能最大程度规避失控的危险，而魔药象征意义的重点在它的‘名称’，比如‘观众‘。”
黎蒙一边说着，一边在每一个大段落中留出长长的空白，方便克莱恩随时接茬和表演。
“不是掌握，是消化。”
“不是挖掘，是扮演。”
“魔药的名称不只是象征，还是意象，更是消化的‘钥匙’。”
愚者先生说完后，奥黛丽和黎蒙都非常充分的表达了敬佩之情。
在完美的展现了他的神秘高深之后，愚者先生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压下了接下来的那一句：
“我有一个眷者。”
改成了：“这是预付的报酬。”
不是克莱恩突然不想要钱了，而是天生的灵感觉得现在事情有点不对劲，他从倒吊人的感谢中，嗅到了一丝丝的异常。
“他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惊讶，那么钦佩，他甚至有可能知道扮演法。如果我直接开口要钱的话，说不定会被耻笑或者当场揭穿。”
愚者先生往后微靠，分别看了两边一眼，嗓音低而舒缓地说道：
“帮我搜集罗塞尔.古斯塔夫的秘密日记，哪怕只有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