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黑云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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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马贼的出现,墨池苑的年轻弟子们虽然有些紧张,但皆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着可能发生的战斗。
宁缺藏在运粮队的民夫中,看着那百余名马贼皱起了眉头,以这些马贼数量来看,他们在荒原的势力绝对不小,而且,这很有可能只是先遣兵。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场面,他便不由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将目光落在了粮队后方的那一辆马车上,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知道,天下传闻中三痴之一的书痴便在马车中。
他曾在二层楼考试的那一天见过道痴叶红鱼一面,后来他才听说,叶红鱼曾在当日和徐川交过手。
仅此一点,他便佩服叶红鱼的勇气。
他曾见过数次徐川出手,北山道,春风亭,旧书楼。
一次比一次强。
他现在虽然已经接近洞玄上境,但哪怕面对最开始北山道时的徐川,都看不到丝毫获胜的希望。
卓尔不过是跟在对方身边数月的时间,便能够堂而皇之击败洞玄上境的隆庆,破了隆庆的本命物。
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未必就能比卓尔更强。
而叶红鱼既然敢和徐川出手,想必实力自然不弱,那么与之齐名的书痴,应当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不然西陵也不会以书痴的名头为借口,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区区十几个墨池苑的年轻弟子。
‘希望不会是空有其名吧。’他自顾自的想着,并没有冒头的打算。
甚至见势不妙,他会第一个想办法脱身。
比起还是普通人的他,如今已经身为洞玄境修行者的他,有太多的办法从接下来可能的一场厮杀活下去。
他向来擅长这些事。
马车中,莫山山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些马贼,但通过修行者的手段,她依旧通过念力‘看’到了那些马贼,感受到了他们癫狂,混乱的气息。
她的神情很是平静,黑发随意披在肩头却一丝不乱,清丽秀美的容颜上,满是宁静恬然的气息。
百余名马贼罢了,跟不值得让她生出半分的焦躁。
就算还有更多的马贼,此地又不仅仅只有她一人。
她微微偏过头,宁静的目光落在了半躺在马车一角的徐川身上,便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强大底气。
徐川正闭着双眼小憩,呼吸绵长而轻柔,身上披着一张白色的绒毯,看上去很是平和,丝毫没有在意外界发生的一切。
莫山山上前了一些,端详着对方的睡颜,长而略疏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抹恬然的笑意在她微圆的可爱脸颊上浮现,随即她很自然的伸手将徐川身上的绒毯向上提了提,就好似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般。
徐川似乎感受到了这些,神情更显柔和了许多。
片刻后,莫山山戴上了白纱覆面的斗笠,轻缓的下了马车。
作为这支队伍的掌控权的拥有者,面对马贼来袭,她自然要站出来稳定局面。
而就在她走出马车之时,已经有三名燕骑在燕将的命令下脱离队伍,准备前去王庭报信求援。
但很快,就在远处遭遇了另一批马贼,遇袭之后坠马而下。
不久后,便有数十名马贼拖着尸体在营地不远处呼喝着,示威和挑衅意味很浓。
但他们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停在了营地的远处,但哪怕如此,也给百余名运量的民夫和那两百余名燕骑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莫山山出面和燕将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很快稳定了对方的情绪。
能成为一方将领,便也是听说过书痴这个名号的。
而一位强大的修行者,在这个时候自然是相当于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稳定了燕将的情绪,那两百余名燕骑自然也很快得到了安抚。
所谓将为兵之胆,稳住将领,自然便能够一定程度上的稳住那些兵卒。
至于百余名民夫,莫山山不指望这些枯瘦如柴的可怜人们能去和马贼作战,他们能保护好自己便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随后,她叫来酌之华和那名燕将安排了一下营地的布置,眼见天光渐暗,马贼依旧没有发起进攻,他们便各自散去,莫山山自然是回到了马车之中。
此刻徐川已经醒了,他看着莫山山摘去面纱后脸上露出的些许疲色,微笑道:“排兵布阵是不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身为主事之人,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数百人的生死存亡,压力很大吧。”
莫山山轻舒了口气,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这几分软弱,而是静静的坐在了徐川身旁,轻声道:“还是我不够强而已,我拼尽全力画上几道符,也不可能杀光那些马贼,甚至还要防备可能存在其他修行者。”
徐川安慰道:“你已经很优秀了,整个天下在你这个年纪便能摸到神符师门槛的,也只有你书痴一人而已。”
莫山山笑了笑,随后沉默了片刻,她出声道:“我想去试试,至少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
徐川并没有阻拦,而是微笑道:“你去便是,我会看着的。”
莫山山看似温和,却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决定的事,便不会拖沓。
当即起身仿佛一阵风消失在了马车中。
徐川安静的坐在马车中,很快,他便感受到了一阵燥烈的元气波动。
念力之下,他‘看’到了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不错的火符。
他这样想着,随手提起书案上的毛笔,也画了一道符。
这符看上去像一只朱雀,隐约间,便有一股毁灭的气息悄然浮现。
营地中,很少有人能感受到那股躁动的元气,但却都听见了数道凄厉的惨叫,还有马匹狂痛的疯嚎自西南方向骤然响起。
无人敢在夜里查看,只能战战兢兢的等待着黑夜随着时间消失。
马车中,莫山山再次回来的时候,看起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大抵是不习惯那等惨烈的场面再加上念力的消耗所致。
她还未说话,便看到了徐川方才画下的那一道符。
一瞬间,她平静的眸子里便浮现了一抹亮光。
那是一种见到了心头所爱才会浮现的神情。
然而,还不待她多看,便被一只手蒙住了眼睛。
“你现在心绪动荡,念力不足,要是不想跟上次一样,就克制住自己好奇心。”
徐川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随后她便被一只手拉着在马车最里面车乘坐了下去。
莫山山也并未反抗,很是柔顺的坐了下去,眼前蒙着她的手也随之拿开。
只是看着徐川的眼神便不由显得有了几分委屈。
在一名符师面前放着一道神符,就好比在酒鬼面前放着一瓶世间最好的佳酿。
偏偏不能看,不能饮。
何其可恶。
徐川无奈的说道:“这道符又不会跑,现在的你需要休息,乖,快睡觉!”
莫山山语气平淡的‘哦’了一声,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半横着身子躺了下去。
她身躯娇小,不大的车乘也足以轻易装下她。
只是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的飘向了一旁的书案。
徐川平静又带着几分威胁的声音响起。
“再看我就将它撕了。”
莫山山薄而红的嘴唇抿的很紧,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随即便立时闭上了眼睛。
徐川摇头笑了笑,随手拿过一旁的绒毯盖在了莫山山的身上,顿时莫山山的脸庞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色。
虽然这毯子本就是她的,但却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有些好闻,却也让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
一夜过去,当人们看见昨夜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火烧痕迹,便不由得有些恍然和惊恐。
不过,他们也很惊喜的发现,那些马贼远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显得谨慎小心了许多。
队伍正常出发,这些马贼也并没有丝毫靠近攻击的打算,而是分成了十余队远远的缀在了运粮队的身后。
一连数日过去,这些马贼看起来依旧没有进攻的打算,但带给所有人的压力却是与日俱增。
毕竟人不可能时时保持着警惕。
时间久了,总会崩溃。
哪怕莫山山已经接近神符师,但每日以符阵保护整个队伍,也根本难以承受。
于是当夜,徐川选择了出手。
不过并非直接出手,因为如今荒原上强者无数,只要他的念力波动传来,必定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注目。
所以他看着莫山山轻声道:“手给我。”
莫山山刚刚布完一道符阵,念力的消耗让她脸色有些苍白,闻言,她怔了怔,却什么都没有问,平静的将手伸了过去。
徐川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五指紧扣,这份亲密令莫山山有些心跳加速。
但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无穷无尽的元气在整个世界游荡,仿佛一片无垠的大海,一片深不可见的星空。
她的念力在此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延展。
原来这便是他眼中的世界吗?
她心头无数情绪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这时,一道声音自她心底响起。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睁开眼,便看见了面前微笑以对的徐川。
......
夜渐渐的深了,远远坠在运粮队身后的马贼还在酣睡,只有几个马贼因为警戒,并未睡下。
只是因为与往日一般的平静和无聊让他们有些打瞌睡。
直到他们莫名的心头一个激灵,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涌现,才令他们瞬间清醒。
只是耳边除了同伴的呼噜声,不论他们如何观察,都没有看到丝毫危险的预兆。
这时,一名马贼开玩笑的指着不远处在冰雪下枯黄的杂草说道:“嘿,你看那像不像一柄剑?”
顺着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了一根身躯挺的笔直,仿佛一柄利剑般的枯黄杂草。
不,不只是一根。
那名马贼惊恐的目光看着入目所及的所有杂草。
每一根都仿佛一柄利剑直指他们。
不对劲!
他刚想要开口叫喊,声音还未出口,喉咙便已经被刺穿。
正是一根仿佛利剑一般的杂草。
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便是万草齐飞的场景。
天地间,竟诡异的出现了一场恐怖的剑气风暴。
不过眨眼间,所有的马贼便被这一根根枯草化作的剑气风暴彻底撕碎。
大部分马贼,还在睡梦中便永远陷入了沉睡。
......
马车中,莫山山神情越发的苍白,虽然借助了徐川的力量,但大部分消耗的还是她自己的力量。
只是苍白中却带着一丝雀跃和兴奋。
她知道徐川很强大,单凭当日那一道大河剑意便已经能看出对方究竟有多么强大。
但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份强大究竟到了一个何等可怕的程度。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徐川,平日里向来没有什么焦点的目光竟罕见的有了几分凝聚。
明亮好看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和一丝崇拜。
修行者,实力为尊,哪怕以她的性子,也一向认为,实力才是修行者真正能够为之骄傲的东西。
所以崇拜强者,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夫子之所以能够得到几乎所有人的尊敬,离不开他那看不到边际的高绝实力。
曲妮之所以敢和书院过不去,编排夫子,无非还是无知者无畏。
仗着活得久,辈分高,在月轮国作威作福惯了,才养成了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徐川看着莫山山这显得有几分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轻笑着捏了捏她微圆的脸颊,道:“堂堂书痴流露出这般小儿女姿态,若是说出去,怕是要被人取笑的。”
莫山山脸颊微红,有些慌乱的挣开了徐川的手,侧过身去,小声道:“要你管!”
看着她傲娇的模样,徐川有些忍俊不禁,车厢里顿时响起了阵阵轻快的笑声。
......
第二天,车队出发的时候,许多人便惊讶的发现,一直缀在他们身后的马贼消失了。
许多人都欢呼了起来。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一天,便有一股又一股,越来越多的马贼汇聚而来。
短短两三日,便汇聚起了近千名马贼。
黑压压的一片,一股如山似海的恐怖压力便随之涌了过来。
在这样的阵容面前,两百余燕骑,百余民夫,十几名墨池苑弟子加起来也仿佛一个鸡蛋,一碰就碎。
死亡,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便悄然降临在这个临时组建的队伍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