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滑板双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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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美国加州的“天使之城”。
一架美联航飞机划过湛蓝晴朗的西八区的天际，降落在lax机场。
舱门打开，干燥高热的夏季风第一时间迎面吹拂在粘糕的脸上。时隔近一年，重新回到这片土地的感觉，令粘糕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换上当地接机小哥的车，因为舟车劳顿的缘故，阿板和菜花很快就睡着了，唯独粘糕，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着车窗外。
长达十二个小时的跨洋飞行和时差，令他眉宇神色难免有些疲惫，但重返加州的兴奋之情，又令他倦意全无。
“gottagohometonight”
“tonightisthenight”
……
车载交通电台里传出mirah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的《gottagohome》，粘糕虽然不怎么喜欢pop音乐，但此刻受到情绪感染，伴着阿板的呼噜声，情不自禁地小声哼唱起来。
是的，我回来了。
粘糕心里默念，欢快的旋律令他心潮澎湃，更加难以入睡。
在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粘糕三人抵达此次集训地点——毗邻大海、风光优美的落日庄园，这里也是本次活动最大赞助商ollie商会名下产业。
行李交由专人送到他们的房间，而粘糕三人则直接前往庄园后花园——一处由露天舞池临时改造的场所，滑板集训的揭幕派对将在这里举办。
来自世界各地的滑板社团齐聚于此，在接下来的半月里，他们将是这里的主角。粘糕带着菜花和阿板登上二楼的特邀观众露台，好巧不巧，现场恰好还剩三个座位。
“粘糕，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有人冲自己打招呼，粘糕循声望去，是日本滑手手卷。
“是你啊。”粘糕挑眉，这个曾在去上海的游轮上，对自己口出狂言的家伙，一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看来这注定不会是一次愉快的夏日派对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手卷皮笑肉不笑，语气不善。
粘糕点点头：“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了。”
“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落荒而逃，我很期待在这里击败你。”说完，手卷重重哼了一声，举着侍者托盘里递来的一支气泡香槟走开了。
“这人是谁啊？”阿板皱着眉头问：“阴阳怪气的中二少年？”
“大概是吧。”
粘糕刚想坐下，静静等待派对的正式开场，身后的椅子突然被人迅速抽走。
噗通——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粘糕重重摔倒在地，手中的葡萄酒泼洒出来，染红衣襟。
“哈哈哈哈哈！艾比盖尔，你的主意不错嘛！开幕式之前，还能欣赏一出即兴喜剧表演。”
抽走粘糕椅子的金发男人是卡斯泰尔，出主意的是他的孪生弟弟艾比盖尔，这对来自拉美、长相近乎相同的双胞胎兄弟，不仅滑板厉害，被称为滑板双子星，恶作剧的本事同样厉害。
“有好戏看了。”手卷远远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你们干什么？”见到粘糕摔倒，菜花生气地站出来，大声质问。
卡斯泰尔俯视，轻蔑地瞧了眼矮他整整一个头的菜花：“别生气小不点，生气长不高高哦~”
“……你！”菜菜气呼呼地瞪着卡斯泰尔。
粘糕慢慢站起身，将菜花拉到身后，目光平静看不出丝毫怒意：“来自拉美的双子兄弟，卡斯泰尔和艾比盖尔是吗？”
“没错，是我们。”卡斯泰尔笑嘻嘻地解释：“特邀坐席只有vip观众可以坐，剩下的两个位置，自然应该是属于我和我弟弟的。”
粘糕顺着卡斯泰尔手指的位置看去，在那张椅子的背面确实贴了“vip”的标签。
“是我坐了vip的位置，你大可以直接叫我起来，但你拉掉椅子害我朋友摔在地上，未免也太过分了。”阿板站了起来，瞪着兄弟俩，沉着脸：“给我朋友道歉。”
面对阿板魁梧的身形带来的巨大阴影，艾比盖尔有些心虚，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相比艾比盖尔，作为哥哥的卡斯泰尔却主动临了上去，神色丝毫不慌：“想要我道歉，哈！可以啊，先赢了我的滑板。不过看你这熊样，踩上几脚滑板估计就不行了吧，哈哈哈哈哈~”
阿板面色阴沉，正要爆发，粘糕抢先一步拦住他：“别冲动。”
“对嘛，别冲动。”艾比盖尔打量粘糕，表情轻蔑：“如果只是不懂规矩的社团人员溜上来坐了我们的位置，这点教训对你们来说已经够了，别再自找没趣。”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粘糕回头看向艾比盖尔，掏出邀请函，打开递过去，烫金色的页面无声昭示着他的资格。
“我来和你比。”
“ni——an——”卡斯泰尔磕磕巴巴拼出粘糕的姓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去年加州西海岸滑板大奖赛上的那个小子就是你啊。”
卡斯泰尔摩挲着下巴，来了兴趣，手中滑板绕着手腕转了个花儿：“ok，我们就在这里比，看到那边那个小型喷水池了吗？在没有热身的状态下，飞过去并且滑板不沾到水就算赢。”
水池直径不过3米，喷泉最高也仅仅15米，比滑板公园的难度都小，飞过去看上去不成问题。
“如果你俩都成功了怎么办？”菜花提出疑问，这个高度和距离，她对粘糕相当有信心。
“那我道歉好咯。”卡斯泰尔笑眯眯地说。
比赛很快开始，这场小小的较量吸引了在场众多滑手的关注。
通过抛硬币，粘糕获得先发权。
“粘糕加油！”在菜花的助威之下，粘糕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阿板站在临时清场的赛道旁，却有些担忧。
直到看到粘糕起跑的那一刻，阿板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甚至可以说是卡斯泰尔设置的圈套。
和加州的海岸山脉、梦花街滑板公园都不同，这里的赛道是柔软的泥土和稀疏的草地，摩擦力不可避免地增大，对于粘糕来说，想要做出和原来一样的ollie并跳过喷水池，难度可不小。
赛场之上，粘糕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他此时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行，太勉强了。”阿板作为旁观者和经验丰富的退役滑手，很清楚粘糕跳不过去，赶紧出声大喊：“粘糕！停下！”
但已经迟了，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粘糕带板起跳，但并未成功跳过去，而是连人带板摔进水池。
场上顿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都在嘲笑粘糕的自不量力。
“小子，这次集训的场地可是自然土地地形。”卡斯泰尔跺跺脚，面露得意之色：“还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地形上战胜我们拉美队伍，上帝也不行。”
“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拉美队的cobra滑法。”卡斯泰尔取下头顶草帽，将宽大的短袖花衬衫扣子全部解开，露出健硕的八块腹肌。
在一段助跑后，紧跟着右脚落板滑行，健硕有力的腿肌绷起，如同坚硬的铁块。滑板在他的带动下，左右微微晃动，却并始终没有出现偏离，造成力的损失。
在距离喷水池相当近的距离内，后脚点板，做出ollie动作，滑板在柔软的泥土上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以略高于喷泉水位最高点的距离堪堪越过。
滴水未沾！
“呜呼！”卡斯泰尔振臂一呼，在场滑手同样为之掌声雷动。在滑板的世界里，强者总是备受尊崇。
舞池中央音乐戛然停止，短暂而即兴的滑板battle后，此次夏季集训即将拉开大幕，主办方代表——ollie商会副会长的森罗即将上台发言。
卡斯泰尔挑衅似的看着粘糕，嘴巴微张却不出声，挤出一个“sorry”口型，转身回露台。
“喂，卡斯泰尔……”粘糕用手擦去额头上滚落的水珠，他的目光依然平静有力，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不灭的火焰在烧。
“这句道歉我会让你说出口的。”
“如果你还想试试，半个月之后，也就是集训的表演赛上我等你。”卡斯泰尔吹着轻快的口哨：“虽然是不用上场的嘉宾，但我不介意在全世界漂亮学妹面前再秀上一把。”
粘糕攥紧拳头，默默不语。虽然浑身湿透，但却感觉不到冷。
“要不我们回房间吧，派对我们就不参加了。”菜花知道粘糕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个时候再遇到手卷、卡斯泰尔等人，搞不好会出事。
“不，我要去。”粘糕挺直了背，戴着同样湿漉漉的滑板朝舞池走去，因为吸了水，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片水渍。
“对，当然要去。”从一旁的赛道走来的高个子女生附和。
虽然扎了高马尾、化了妆，近一年未见，但粘糕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联想到邀请函上写着主办方是ollie商会，在这里遇到商会会长的女儿倒也不稀奇。
“好久不见了粘糕，真没想到你会来。”希音调侃道，将一块浴巾抛向粘糕：“刚才的跳水跳得不错嘛，就是水花大了点。”
“可不是……”粘糕松开攥紧的拳头，一把接住浴巾，心情微微放松一些：“要不要我教你？费恩他可不会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