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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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泽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于嫔也只能默默忍气吞声,就这么一夜无事发生。
隔天一大早,于嫔醒来之时,霍泽已去早朝,宫女们见她醒来,赶紧上前为她穿衣打扮,嘴里念叨着恭喜娘娘。
坤宁宫的女官恰好来要喜帕,宫女将喜帕装进盒中,小心翼翼地递给女官,于嫔看着上头干涸的血迹除了手指隐隐作痛外,更多的是心酸,女官接过锦盒,请安退下了。
于嫔强颜欢笑,纵使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能让人戳穿了去,她佯装羞涩,赏了长信殿的宫女太监。然后一阵梳妆打扮前往坤宁宫请安。
来到坤宁宫时,各宫妃嫔早早地都到了,就连宁妃也难得在座位上等待。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于嫔照着规矩行礼。
傅皇后颔首笑道:“于嫔起来吧,快坐下。”
宁妃瞧着她那憔悴的样子,讥讽开口:“于嫔可让我们好等啊,怎么,才刚侍寝就如此,往后再得宠些是不是就愈发没规矩。”
于嫔咬咬牙忍了下来:“昨晚歇息得晚了,嫔妾往后定当注意。”
于嫔说得没错,昨晚霍泽抱着她唤着其他人的名字沉沉睡去,自己则是辗转反侧,不知日后作何打算,如何赢得皇上的心。
可这话在宁妃耳朵里就变了味,歇息晚了,是在炫耀昨晚她承欢颇得圣心吗?
“哼,于嫔往后还是注意着些,皇上都能够早早上朝,你却迟到,这要传到太后那里,定会怪你魅惑圣驾的大罪。”宁妃依旧是不加收敛地职责。
“好了。”傅皇后赶紧出言制止:“于嫔初次承欢,身子疲惫些也是在所难免,既然她都保证没有下次,宁妃也就少说几句吧。”
宁妃愤愤不堪最终还是熄了声,谁让她是皇后呢。
于嫔虽然没有真正侍寝,但皇上一连几天连续翻了她的牌子,就连午膳都是留在长信殿。
后宫女人多难免会有所怨言,特别是宁妃,已经一连几次告状到文太后那边去了,文太后虽经历过女人间的争宠,但她明白皇帝如此宠爱一人,确实有碍后宫的平衡,而且霍泽至今没有子嗣,若是于嫔能有孕还好,若是没有,是该将宠爱分摊给其他嫔妃了。
于是霍泽下了早朝后就被文太后唤到凤华宫用膳。
“皇帝近来消瘦了些许,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文太后担忧地说道。
“儿臣知道,谢母后关心。”霍泽帮着太后布菜,尽显孝道。
母子两人有爱地用着早膳,半响后,文太后见时机差不多,说道:“听闻皇上最近很是宠爱于嫔,一连几天都歇在长信殿。”
霍泽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赶紧的帕子擦了擦嘴。
“又是哪个人在母后面前嚼耳根?”其实不用问,霍泽也猜到了,无非是宁妃。
文太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宁妃是跟我说过几句,那也是在陪着我的时候,略略提过,我是去看了彤史才发现,自从于嫔入宫,皇帝都没怎么去过其他妃嫔那里了。”
“于嫔地位较低,与其余妃嫔还是有些沟壑,儿臣多陪着她也是应该。”霍泽找着借口应付着太后。
“是因为于嫔,还是因为她像的那个人?”文太后原不想戳破,但最终还是问出口。
果不其然,霍泽没有回答,却紧紧攥紧帕子,文太后也看出个所以然。
她叹口气悠悠道:“从前我并不知道你有这心思,可自从于嫔入宫后,你日日相伴,夜夜留宿,我可都看在眼里,母亲奉劝你,纸包不住火,若是让旁人知道你对大臣的妻子有想法,那会是什么结果?”
霍泽阴沉地笑笑:“正是如此,我才找了个替身不是吗?”
“你也明白替身终究是替身,怎么也成为不了你心中那人,况且后宫之中,向来没有独宠一说。”文太后苦口婆心劝道:“况且,你至今还未有子嗣,理应多宠幸嫔妃。”
“母后希望我去哪里呢,去宁妃那里?母亲可别忘了,就算我日日宿在宁妃那里,她也不可能有孩子,那绝子汤还是您亲自端到她面前的呢。”霍泽说得云淡风轻。
文太后只觉得阵阵揪心,是啊,当时畏惧文相的权力,所以绝不允许文月诞下子嗣,若是女儿还好,若是生下儿子,那文相将容不下霍泽这个身份尴尬的人存在,为了保住他们母子二人,她也只能狠下心对文月下手。
“我们终究对月儿有愧,你可以因为她是文家人不喜欢她,可是泽儿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文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对待她就如家人一样也好,行吗?”文太后半带恳求地说道。
霍泽眸子幽深看不出其想法,他默了片刻最终应允:“儿臣会听母后的话,对宁妃好些。”
文太后欣慰点点头,“子嗣方面,皇帝也要上点心,俗话说储君定社稷安,后宫至今连个公主都没有,朝臣们难免担忧。”
“儿臣知道了。”霍泽并不打算让不爱之人诞下自己的子嗣,但为了江山社稷,确实该考虑是否将避子汤停了。
有了文太后的劝导,霍泽接下来几日并未踏足长信殿,而是去了后妃各处。
长信殿内,于嫔倚着柱子翘首以待,看到宫女进来后,赶紧上前询问:“怎么样,皇上今晚可来长信殿?”
宫女摇摇头说道:“回娘娘话,皇上今晚翻了宁妃的牌子。”
于嫔抓住宫女着急地问:“你没有跟皇上说本宫新作了一幅画,请皇上来题诗吗?”
宫女连连点头,面露难色:“奴婢说了,可皇上说了等空闲了再过来。”
“有空闲有空闲,天天用这理由,皇上都几日未踏入长信殿了。”于嫔简直要发狂,怎么才隔几日,自己真失了宠,这可让后宫的嫔妃们怎么看待她。
宫女小心翼翼询问:“那娘娘,今晚可要早些歇息?”
于嫔深思熟虑后开口:“方才你是不是说了,皇上今晚翻了宁妃的牌子?”
“是。”
“这么一说,皇上定会经过这长信殿了。”于嫔手忙脚乱:“快,过来帮我梳妆。”
宫女不明所以:“夜深了,娘娘要出门吗?”
“既然皇上会经过,那么本宫就亲自去请皇上过来,你快帮我把箱子里那套素净的罗裙拿来,还有帮我盘个发髻,随意带几朵簪花便可。”于嫔上着妆指挥着。
“是。”宫女只能听话照做。
宫道上,太监们提着灯笼,抬着轿辇整齐有序地排成两列走着。
冯公公见前方有二人挡住,眼尖发现是于嫔,于是走到轿辇旁低声说道:“皇上,前面是于嫔娘娘。”
霍泽靠在椅上假寐,闻声睁开眼,果真看到了前方的于嫔,再定睛一看,那身装扮,果然又是有目的而来,他抬手示意停轿。
于嫔见轿辇停下,高兴上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
“于嫔?你怎会在此?朕若没记错,今晚翻的是宁妃的牌子。”霍泽平淡开口。
于嫔隔着轿辇的帘子,看不清霍泽的表情,她斟酌片刻回答:“臣妾今日新作了一幅画,想请皇上题诗,可皇上一直迟迟未作回应,所以臣妾便亲自来请。”
“那你明日将画送到养心殿,朕帮你提诗就是。”霍泽抬手示意起轿。
于嫔赶紧恳求道:“皇上已多日未曾到长信殿,臣妾思念皇上,故而来此邀皇上相伴。”
霍泽嘲讽一笑,果真将实话说出来了,他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看着她今日的装扮却怎么也生不来气,就算是与她有三分像,也能够这样随意调动他的感情,他幽幽叹口气说道:“朕明日会去看你。”接着示意起轿。
于嫔赶紧抹干泪让路,既然皇上都已答应,那便不在意等个一天,她欢声说道:“恭送皇上。”
宁妃宫内,宁妃听着下人禀报气得砸碎手中的杯子。
“那贱人真去拦皇上的轿辇?”
“是。”宫女低着头瑟瑟发抖。
宁妃重重拍着桌子,有些焦急地问:“那皇上是不是往长信殿去了?”
宫女摇摇头:“没有,皇上往娘娘这里来了。”
宁妃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可那贱人就这么善罢甘休?”
“皇上答应了明日去看她。”宫女老实回复。
宁妃听了,虽心里有气但好歹还是压了下来,横竖明日也不会再翻她牌子,去哪都一样,眼下最重要的是今晚伺候好皇上。
她赶紧命令宫女将小厨房熬的求子药端来,这可是花大价钱从宫内高人手里求来的,她看着眼前黝黑的汤药,一饮而尽,若是能尽快怀上孩子为皇上诞下子嗣,那么她就是一大功臣,若是生个皇子,没准还能被立为皇后也说不准。
可她不知,这些终究是美梦一场。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冯公公的声音,宁妃高兴地起身去迎。
霍泽进屋看到地上的碎片眉头一皱:“这是做什么?”
宁妃赶紧命宫女将碎片处理干净。
“宫女不小心将杯子摔碎了,捡起来就是了。”
霍泽知道那杯子是她心爱之物,向来不离手,也不去戳穿她。
“你喝药了?”殿内的中药味有些浓郁。
“那个啊。”宁妃作着解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让大夫开了药。”
霍泽进了里屋脱下外裳:“身子不适那便早些歇息。”
“臣妾没事的。”宁妃赶紧钩住霍泽的脖子,大好机会怎能如此错过。
霍泽默认了她的举动。